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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86 字 2個月前

有聽清楚雷子揚的說話,上前兩步站到陸曉嵐麵前,一字一句地問道,“賬本為什麼在這裡?”

“如果我說不知道,你信嗎?”陸曉嵐避開秦海灼灼逼人的眼神,冷冷地回頭盯著玫瑰,“是卓主管讓我到辦公室找人調配人手,不信你們可以問他。至於門,我來的時候並沒有上鎖。

秦海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玫瑰和雷子揚,思考片刻才吩咐江小七說,“把卓航叫過來,順便去保安室查看今天的錄像。”

微微舒了一口氣,陸曉嵐抬頭再看秦海,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其實她對秦海這個人沒有底,她並沒有把握他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其實她在賭博,賭秦海對自己尚存一絲留戀,並不會因為其他人的片麵之詞把她直接判死刑。

江小七離開的時候,秦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他揮手示意玫瑰把賬本拿過來,逐頁翻閱起來。他的眉頭一直輕皺,讓休息室的氣氛變得局促不安。

終於在卓航出現在休息室之前,秦海合上了賬本。捉摸不透的目光落在陸曉嵐的身上,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穿她的內心。

雷子揚的神色不太自在,“卓航,今天你讓陸曉嵐去辦公室了嗎?”

卓航似乎被秦海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嚇到了,整個人愣在一旁,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卓航,今天你讓陸曉嵐去辦公室了嗎?”雷子揚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又把說話重複了一次。

他的臉頰緋紅,輕輕地點頭回應,“沒有。”

陸曉嵐當場愣住了,她驚恐的表情不亞於發現一個不明飛行物體。她兩步走到卓航麵前,焦急地質問道,“卓主管,明明是你讓我到辦公室找人調配人手的,怎麼現在說沒有。”

卓航一下子沉默起來。

所有人嘲笑的目光通通落在陸曉嵐漲得通紅的臉頰上,因為緊張的原因,她的鼻尖微微滲出汗水,聲音變得急促起來,“卓主管,你說話呀,明明是你…”

說到這裡,陸曉嵐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早已串通讓她成為替死鬼,隻是她過於大意,才中了他們的圈套。

“是蔣蓉,是她挪用了十萬塊,我在雜物室%e4%ba%b2耳聽到她和玫瑰說的。”陸曉嵐衝到玫瑰身旁,扯著她的衣袖,臉上泛著被屈辱的無奈。

恰好這時,江小七氣衝衝地從外麵走進來,臉色不太自在。“海哥,因為線路故障,五樓走廊的錄像都無法回放…”

“這麼巧?銀濠的閉路電視都是最新的,怎麼會故障。”玫瑰抽回手臂,臉上寫滿鄙視。“用迷迭香勾.引海哥,你的居心可見…”

秦海結束了沉默,冷眼看著陸曉嵐,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出去。”

簡單的一句說話,讓眾人臉上精彩萬分的表情瞬間煙消雲散。他們就像聽到了魔笛,心照不宣地離開了休息室,留下同樣臉色陰沉的兩人。

“為什麼?”秦海從椅子上站起來,步步逼近,氣勢嚇人。

“我沒有!”陸曉嵐理直氣壯地吼道。

脖子毫無預兆地被秦海捏住了,痛得她透不過起來。重重地咳了兩聲,她感到能夠呼入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求我,或許可以當沒事發生過。”健壯的身體把陸曉嵐壓在了貯物櫃上,身體撞擊金屬的聲音刺耳極了,讓她的心情無比抵觸。

“休---想---”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陸曉嵐如豬肝色的小臉逐漸變得蒼白。指甲幾乎陷入了秦海的手背,生生地劃出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043.賭2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秦海的劍眉倒豎,是一種臨近爆發的跡象。“要知道我兩隻手指就能輕易把你弄死。”

陸曉嵐從來不知道一個憤怒的男人,單手的力度可以這麼大。她感到自己的氣管有種被捏得支離破碎的可能,稀薄的空氣既不能呼出,也吸不進來。漸漸地,她有種比窒息更難受的壓抑,渾身疲軟,意識也逐漸迷糊。

她咬緊牙關,用儘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兩個字艱難卻清晰地從她的牙縫裡擠出來。

“沒---有!”

在海市混跡多年,陸曉嵐在最底層的生活裡拚命掙紮,早已把她內心的柔弱鑄造成堅韌。她孤身一人,並不怕死,可是唯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帶著這種屈辱的含恨而終。

握緊陸曉嵐脖子的手突然鬆開,新鮮的空氣重新吸入她的鼻腔。缺氧的感覺異常難受,陸曉嵐的身體在櫃子上滑落,整個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著%e8%83%b8口大口地呼吸。

秦海的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厭惡。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癱瘓在地上的女人,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出了休息室,打開門的瞬間,冷到冰點的聲音像是刑場上最後的號令。

“玫瑰,這裡交給你處理。雷,跟我出去一趟。”秦海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在門口稍微停頓,然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江小七急了,很快跟上了秦海的步伐,大聲嚷叫說,“海哥,難道你不相信她?她怎會為了十萬塊以身犯險,她不是那種人。”

“難道你覺得玫瑰在撒謊?”雷子揚的聲音依舊冷淡,可是隨著腳步聲的遠去,陸曉嵐已經聽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玫瑰裙子的下擺在有節奏地搖晃,晃得陸曉嵐心情浮躁。她扶著櫃子慢慢站起來,眼神卻沒有因為剛才的暴力對待而失去光彩。她的內心有很多不安分和倔強的因子在翻湧,對方越是挑釁她的底線,她就越要拚勁權利反擊。

黑子男子把身後的門關上了,嘴角露出鄙視的笑意,上前兩步把陸曉嵐的雙手反握在身後。

玫瑰把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懸在半空,狠狠地往陸曉嵐右邊臉頰扇過去。指甲劃過她還沒消腫的肌.膚,帶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這巴掌提醒你,那條紅色的裙子並非所有女人都合適穿。”

“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劃破寧靜的休息室,落在陸曉嵐左邊臉頰上。她隻感到臉部火辣辣的,像被燒紅的鐵棒燙過般赤痛。

“這巴掌提醒你,這個世上隻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玫瑰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線,滿臉嘲笑地歎了一口氣,“嘖嘖…真可惜了這臉蛋。可是銀濠偶爾有服務生消失,彆人也隻會認為她搭上了有錢的客戶。”

陸曉嵐的嘴角滲出了濃稠的液體,她被扇得雙眼冒火花,可是依舊不緊不慢地回應說,“我果然沒猜錯,是你。”

☆、044.往事如風1

“是我又怎樣?在銀濠,誰不知道我跟了海哥四年,識趣的人都稱呼我一聲玫瑰姐。”乾枯的手指抵在陸曉嵐的下巴上,玫瑰眼中的怨恨和怒火如瀑布般傾瀉在陸曉嵐的臉上,那分明是一種喪失理智的嫉妒。

陸曉嵐嗤之以鼻,“這麼下三.流的手段,虧你想得出來。”

“我要弄死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敢在海哥麵前發浪?”玫瑰彷佛用儘全身力氣,幾乎把指甲都陷入了陸曉嵐的皮膚當中。

可是,玫瑰低估了眼前倔強的女人。她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即使被扇得滿臉紅腫,可是還能理智地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e8%85%bf上,用力往玫瑰的小腹處踢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啊---”的一聲慘叫,玫瑰彎身捂著小腹,因為疼痛而額頭直冒冷汗。“你這個賤.人…羅維,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因為大學的時候學過兩年跆拳道,陸曉嵐在羅維鬆開雙手準備之前,忍痛勾拳反抗,重重落在對方的臉頰上,惹得羅維勃然大怒。

人生就是如此迂回曲折,很多人你並沒有刻意去招惹,可是不濟的命運偏偏攤上了你,讓原本平靜的生活變得黑暗和不安。

陸曉的身手再敏捷,也不是眼前一米九男人的對手。羅維勾腳把她踢倒在地上,拿起一旁的木凳就往她的身上砸過去。

眼前一片暗黑,陸曉嵐感到溫溫熱熱的液體從額頭湧出,接著是肩膀和小腹,被眼前無情的男人拳打腳踢,疼痛如潮水般蜂擁而至。

她想要反抗,可是身體僵硬而疼痛,直到慢慢地在疼痛中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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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嵐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疼愛自己的爸爸喝醉後獨自回家,結果一頭栽倒在小河裡再也沒有起來。脾氣暴躁的媽媽不到一年就改嫁,從此她便多了一個脾氣古怪的繼父以及性格孤僻的弟弟。

日子過得如同嚼蠟,重組的家庭充滿了暴力和埋怨。陸曉嵐的媽媽終於不堪忍受繼父的家暴,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獨自離開村子,再也沒有回來。

陸曉嵐知道媽媽不愛她,所以沒有把她一起帶走;繼父也不愛她,所以每天對她又打又罵;婆婆和舅舅也不愛她,看到她就像看到蒼蠅般露出惡心的表情。

沒有人愛她,因為她是一個連%e4%ba%b2生母%e4%ba%b2也不愛的小女孩。

那年,陸曉嵐十二歲。

小學畢業考試的那天下午,陸曉嵐像往常一樣回家,卻發現家裡空無一人,繼父和弟弟早已不見蹤影。從傍晚到晚上,她獨自一人坐在院子的桃樹下,感覺自己就像被遺棄的小貓,就連哭,也不敢發出聲來。

她灰暗的人生,因為一個人而擁有全世界最溫暖的陽光。他叫鄒宇,繼父家的鄰居,與守寡多年的母%e4%ba%b2住在村子裡。

是鄒宇把她帶回家,給她可口的飯菜和乾淨的衣服;是鄒宇哀求鄒阿姨讓她住下來,給她像女兒般的關心和照料;是鄒宇咬緊牙關省下零花錢,放假的時候偷偷到城裡打工,賺夠學費讓她上學;是鄒宇高考失利以後,獨自一人來到海市打工,每個月寄錢回去讓成績優秀的陸曉嵐繼續她心愛的學業。

鄒宇和鄒阿姨的關心不求回報,陸曉嵐隻希望自己可以更加努力,用餘下的一生去回報他們的善良。

記得陸曉嵐在離開家鄉到海市上大學的前一天,鄒阿姨語重心長地對她說,“你知道阿宇當年為什麼會把你帶回家嗎?他說以前經過你叔叔家,看到他把你吊在樹上拚命抽打的時候,你沒有哭。可是那天晚上你獨自一人坐在院子的門口,卻哭得一塌糊塗,那孤單的身影讓他感到心疼。”

陸曉嵐聽著,臉頰都紅了,連忙點頭如搗蒜,“我會努力回報你們的。”

鄒阿姨隻是笑笑,乾枯的手掌撫摸著陸曉嵐烏黑的頭發,溫柔地說,“其實阿宇有一個妹妹,她像你一樣,笑起來的時候會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