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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帶飄飄,他惱怒的扔下腰帶,想著有那個女人住在隔壁,今晚連個覺都睡不安寧。

雖然叫人封好洞口,但他還是怕她偷看自己。

一想到那女人的口水,他冷冷起身,朝殿外的墨離道:“墨離,吩咐下去,守好本王的寢殿,彆放任何老鼠之類的東西進來!”

才走向偏殿的君緋羽,猛地就聽到了他的聲音,這話,是在諷刺她是老鼠麼?

嗬!他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看不上她,她更瞧不上他,她對他才沒興趣,更何況去偷窺他!

朝他背影狠狠踢了一腳之後,她才走進大殿,換下衣裳,然後便抱著枕頭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宮宴前夕。

這國家之間的外交,全都在這些宴會上,國際上那些首腦,不就經常你出訪我國,我出訪你國的麼。

所以,這一次大淵皇帝登基,前來出訪的外國使臣多了去。

一波走了,一波又來,尤其是當他們知道竟然是攝政王代皇帝登基時,來看好戲和熱鬨的更多了。

昨日送走一波國事繁忙的君王和皇子,今日又迎來一批重量級的嘉賓。

君緋羽沒閒心管又來了哪些嘉賓,正在挑花生吃的她,聽到水仙和琉璃在那裡議論得眉飛色舞的。

“隔我們最近的琉璃國,在知道君小姐被王爺退婚之後,他們皇帝竟然快馬加鞭的送了個公主過來,而之前送了賀禮的大夷國,也趕緊把藏在客棧裡生了病的女太子送進宮來,一下子來了兩個重量級的大美人,而且身份尊貴,才情卓絕,恐怕今晚的宮宴要熱鬨了。到時候,這兩女相爭,都為的是同一件事,一定有好戲看!”琉璃說著說著,那臉色都微微的一臉不爽了,好像這兩個女的擋了她的道一樣。

水仙趕緊豎起八卦的耳朵,“這兩個美人要來,跟我家小姐有啥關係?”

“你這麼笨啊!你家小姐被王爺休棄,她們兩個就有機會了。不止她們兩個,現在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想和王爺聯姻。大夷國是個女兒國,光靠女人哪裡保衛得了國家,從來都是和強國聯姻,以美女來求庇護。這琉璃國隻盛產寶石,沒有其他物產出產,要想交換生活用品,也必須靠棵大樹乘涼。所以,兩國都看中咱王爺了,想和他聯姻!”

琉璃說到這裡,一臉羨慕的癟了癟嘴,“像王爺這麼天姿尊貴的人中之龍,也隻有公主以上品級的才配得上他了。雖然大淵國的女子都暗戀他,但因為身份不夠,幾乎沒人敢說出來!說來,君小姐以前真幸福,竟然能被他欽點為未婚妻!”

琉璃說完,一臉好像君緋羽走了狗屎運的表情盯著她,頓時看得水仙一臉不爽,她一把把琉璃%e8%83%b8`前的衣襟抓起來,提起她就往外麵扔,“出去!我們這不歡迎你,你滾出去!”

“水仙,我怎麼了?我沒怎麼啊?”琉璃一臉不解的瞪著水仙,可是還是被憤怒的水仙給趕了出去。

不解的端起托盤,她走得也是一臉的霧水。

“這個琉璃,什麼叫被休棄?還表現出一副看不起小姐你的樣子,我自然要趕她了。”水仙拍了拍手,反手就準備關門。

突然,門外麵,納蘭清羽已經領著墨離等人,沉聲走了進來。

“君緋羽!畫像恢複得怎麼樣了?”納蘭清羽看到君緋羽正在挑花生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他再看到牆上,那畫竟然還和昨天一樣,一點也沒有動,裡麵的美人臉型仍舊亂糟糟的!

看到這裡,他玉手冷冷捏成拳頭,憤怒的走到君緋羽麵前,然後,拿起桌上那碟花生,狠狠的砸到地上。

碟子砸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也嚇得水仙趕緊跪了下來。

而君緋羽,卻像沒事人一樣,淡定自如的吃了最後一粒花生,再不緊不慢的放下筷子。

“王爺,我馬上就把它恢複原位!”君緋羽朝納蘭清羽行了禮,態度十分虔誠,可那雙眸子,卻十分狡黠。

嘴角狠狠抽搐,恨不得送他上西天,麵上則走到那畫像前。

納蘭清羽眯起眼睛,狹長的桃花眸此時十分危險,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如何在短時間之內,將畫像恢複!

君緋羽則走到那微微傾斜的畫像前,伸手將畫像擺正,擺成了穩穩當當的四方形狀,便朝納蘭清羽拱手道:“啟稟王爺,我已經聽您的吩咐,在宮宴之前把畫像恢複原位了!”

什麼?所有人都疑惑的盯著君緋羽,她這……就叫恢複原位了?

納蘭清羽冷冷沉眸,那雙絕色無比的眼眸裡,已是重重的涼意,狠狠勾起紅%e5%94%87,眼裡暴戾驟閃,“你就是這麼恢複的?這人物的眉目,衣著,臉形,全都是模糊的!”

他太失望了,原以為她會恢複好,沒想到,她竟然根本沒動!

君緋羽則是一本正經的看向他,“王爺,您昨天的吩咐是,命令臣女在宮宴之前把畫像恢複原位。你又沒說修複畫像裡的美人,隻說了把畫像恢複原位,原天這畫像歪了點,我今天把它移正,不就正好恢複原位了麼。請問,我哪裡做錯了?”

沉穩篤定的聲音說出來,而且她樣子還一本正經的,這話氣得納蘭清羽“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桌子應聲而裂,瞬間被砸成了幾半。

而桌子上的茶壺、碗碟之類的,也一同狠狠的砸到地上,顯示著這帝國王爺最深沉的怒氣。

“好!你很好!你會狡辯,牙尖嘴利!你知不知道,本王現在真想掐斷你的脖子,看你還怎麼狡辯!”納蘭清羽望著那仍舊模糊的畫像,氣得眉眼裡全是肅殺。

在那肅殺之下,還有隱隱像淚珠一樣晶瑩的東西,他那美麗的眸子好像染了層霜一樣,深吸一口氣,哪怕心中有如萬千刀絞,他也強忍住內心的酸澀,硬是讓自己保持了一國攝政王的風範,沒讓自己在屬下麵前哭出來。

不過君緋羽,在看到他眼裡那厚重的失望和落寞時,%e5%94%87色微微扯了扯,這一次,她沒再說什麼話來氣他。

她本來想把脖子伸過去,賭他敢不敢掐斷。

不過,看到他這副好像彆人欠他十萬八萬錢的表情,她壓下了這個想法。

“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碰這幅畫像!”怕這女人再挑他的字眼,他又道,“包括這畫的畫框,裡麵的人物,臉型、身體、衣裳等等,你都不準再靠近。如果你敢再靠近,本王一劍殺了你!”

暴跳如雷的語調,重重的響徹大殿,聽得君緋羽搓了搓掌心,恨不得一拳頭砸扁他的鼻子。

他說完,那透著三月春花一般的眼眸,已經冷冷一瞥,突然深邃的一沉,“既然你這麼能說,那今晚的宮宴,你也去!如果有外國使臣刁難本王,你可記得替本王好好反駁反駁!”

清冷的嗓音落幕之後,男子眼神靜靜的垂落,好似寂靜的幽沽,冷冷地拂了寬大的深黑色袖擺,便領著人轉身出去了。

看他那背影,今日竟穿了一件黑得十分神秘的寬大華服,這袍子上用銀線繡著淺淺的暗龍,袍子用一根黑色的綴金邊鎏金玉帶係著,極為合身的襯出了他完美高大的身材。

他頭戴九旒的玉旒冕,一顆顆深紅色的玉珠垂落在額前,紅%e5%94%87冷抿,步履沉著,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眼,襯得周圍所有的人和物都失去了色彩。

這一刻,風華絕代又英姿卓絕的他,才是整個皇宮的風景。

瞪了一眼裝扮華美的他,嘴裡暗罵一句鳳騷之後,白雪已經給君緋羽抱了一套衣裳過來。

看到白雪走進來,君緋羽便報複似的盯著納蘭清羽遠去的背影,跳起來就大吼一句:“臥槽他先人板板,這是誰特麼在裝逼啊,好特麼刺眼!”││思││兔││在││線││閱││讀││

想讓她在宮宴上替他反駁,想得美!

一想起他是如何拋棄自己的,自己又是如何讓這些小宮女嘲笑的,她就忍不住想罵他。

“……”白雪恨恨的瞪了君緋羽一眼,一臉不爽的把衣裳放下,氣惱的指著她就道,“你竟敢在背後怒罵王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爺!你就不怕他責罰你!”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是在罵他?這世上裝逼的人那麼多,我又沒指名道姓是他。你胡亂猜測說是他,難不成,你在心中潛意識的把他當成裝逼貨了?你就不怕他責罰你?”三言兩語,便說得白雪繳械投降。

她蠕了蠕紅%e5%94%87,戰鬥力低得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把衣裳放下之後,她氣得恨恨的瞪了君緋羽一眼,便憤怒的出去了。

水仙看到那套衣裳,頓時驚訝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輕輕提起那件打了好幾個補丁的深褐色衣裳,她嘴巴張了張,“小姐,這就是王爺給您準備的衣裳?跟破爛似的,要是你穿上,馬上就成叫花子了。”

君緋羽也仔細盯著那衣裳看,這男人,究竟在玩什麼花招!

他派人給她拿這樣一件臟兮兮、黑搓搓、皺巴巴的衣裳,不會是想在宮宴上羞辱她吧?

他恨她毀了他母妃的畫像,恨她一個讓他吃癟,所以,他就想了個辦法整她!

嗬嗬的冷笑一記,他有張良計,她有過牆梯。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她也沒能耐在這宮裡活了。

而早已經前往宮宴路上的納蘭清羽,一直冷冷沉著眸,墨離見他心事重重,輕輕試探的道:“王爺,這可是各國皇子公主雲集的宮宴,真讓君小姐穿成那樣,恐怕會丟大淵的臉!”

醉若琉璃的美眸冰冷的挑起,“她不是這麼聰明麼,本王倒要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有什麼真本事!”

“王爺的意思是,她穿成這樣,到時候一定會被人嘲笑,王爺想看她的反擊計策?”墨離歪斜著頭,開始分析王爺的用意。

搖了搖頭,納蘭清羽笑得絕美而邪肆,“你認為本王會閒得去關注她?她的一舉一動,隻配穿那樣的衣裳!”

簡潔有力的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朝禦花園以東的浣清園走去。

隻留下……那絕情冷酷又美得耀眼的背影。

墨離嘴角奮力的抽了抽,他還以為王爺是因為關注君緋羽,才這麼對付她,估計是和她扛上了,想和她鬥氣,才這麼整她的。

沒想到,他根本沒閒心搭理她,是她隻配穿那樣的衣裳。

昨晚上王爺還吩咐點宮燈,他也以為是為君緋羽點的,結果,好像也不是。

可是,王爺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麼次次饒她,以王爺那冷酷暴戾的脾氣,要是換成彆人,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