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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很快,他們的額上已經滲出冷汗。

原本在大禮堂中眾人身上蔓延的透明蔓藤忽然顫了顫,長勢驟然而停。

“破!”

一聲輕喝,幾人身上壓力一鬆,稍軟弱點的差點就要癱下來,鐘錯適時一聲“彆動”又讓他們重新緊繃起來,直直地站在原地。

手放在最上麵那人忽然“嗯”了聲——他感到手背熱乎乎的,身體卻開始發冷。

鐘錯蘸著血在地上點了五個點,五根細細的香從地上長了出來,第一根頭上冒出一點火光:“我用的是五丁童子陣,這陣法耗的是你們身上的血氣——說白點,就是血。”

他一指血香:“人失血超過三成就可能死,這一根香就是一人的極限,香燃儘,最上麵那人必須鬆開手後退一步,否則後果難料。”

他又對兩個女生道:“你們在這兒看顧一下他們,隻要手不鬆,腳不移,說說話喝口水,沒什麼大問題。”

兩個姑娘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鐘錯微微鬆了口氣,這才原地盤膝坐下,閉上了眼。

他們五人隻是鎮壓,反擊的責任,落在他自己身上。

精神力量擴散開來,漆黑的視野中,開始出現極細的發光線條。

順著線條探過去,可以摸索到,遠方那強大的力量之源。

遊戲?哈……

你不讓我參與,難道我還不能攪局麼?

我才不會輸給他!

“唔!”

校長室,原本合眼靜坐的人忽地睜開了眼,一張口,便是一道血線自%e5%94%87邊掛下。

……他還真是小瞧了那個小鬼王,順著自己無意間留下的陣法脈絡便能反攻至此,鬼王世代累積的經驗,果然不凡。

平靜地把血擦乾淨,歸先生站起身,在校長室裡來回踱步。腳踩在厚實的羊毛地毯上的感覺非常好,讓他忍不住走了又走。

現在一切條件都已備齊,剩下的,就是他如何用這些“原料”,烹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他該感謝那個和他永遠不對盤的同僚的,否則自己大概還布不下眼前這個局。

太陽%e7%a9%b4忽然跳痛起來,歸先生眉頭一皺,不得不坐回原地。

這小鬼也未免太精力旺盛了?真不怕“魂殺”失敗,把自己也搭進去?

可憐他還想好好享受一下校長室的地毯哪……

PM9:53,校園。

“長生!趁現在把你研究出來的東西都告訴我!”錯斷刀橫掃出一個淩厲的半圓,張非肩扛水管手提長生,氣勢洶洶地闖過前方鬼魂的阻攔。

“惡……我暈車……”長生讓他甩得頭暈目眩——也不知張非是怎麼得出“我帶著你跑最安全”這個天才結論的,事實上他現在雖然夠安全了,可被人拎著領子甩來甩去的滋味絕對稱不上好。

“你是鬼暈什麼車!”

“心理暈……小心!”有個鬼忽然從天上掉下來,正落在他眼前。長生驚叫一聲,張非頭也沒回,身體直接扭了個一百八十度,錯斷刀在那鬼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攔著那鬼的腰橫了過去,砍了個一刀兩斷。

身後追逐著的鬼魂大軍因此而一頓,趁此機會,張非一個箭步衝進實驗,錯斷刀在門口劃下深深痕跡,強烈的煞氣讓眾鬼不由裹足,不敢輕犯。

張非鬆了口氣,放下長生。長生站在原地天旋地轉了半晌,才扶著牆道:“老師,你覺不覺得你的定位出了問題,應該背著我,拎著水管才對。”

“我忘了。”張非一擊掌,做恍然大悟狀,“沒辦法,剛才拿鬼揍人揍得太爽了。”

長生:“……我應該感謝你沒一不小心把我也拿來打人麼?”

“不用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長生終於沒忍住,朝張非比了中指。張非不以為忤,繼續問道:“你對怪談有什麼看法麼?結合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

“編這個怪談的人很有心,他雖然對我們學校的了解不足,但也知道個大概,至少知道我們學校有遊泳池。”長生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他根據那些,結合學校的實際情況,編出了那六個怪談。”

兩人開始爬,長生一邊走一邊繼續:“第一個怪談的發生地是女生寢室的廁所,這個年紀的女生很多都喜歡胡思亂想,廁所這種地方本來就陰暗,再聯係到晚上上廁所時整個道那種陰森森的氣氛,她們會怕這個莫須有的怪談,以至於怕到讓怪談產生實體也很正常。”

張非點頭:“繼續。”

“然後是第二個怪談,自習室。我不知道老師你上沒上過自習,可晚上上自習的話,教室裡靜悄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很容易惹人胡思亂想——尤其是不在班上,而是自己單獨上自習。不過這個怪談相對來說不那麼讓人有感覺,所以戰鬥力不足……”

“不過要把你追得亂跑是夠了。”張非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們再來說第三個,第三個怪談其實更多的是利用了那些受欺負的學生的憎恨,我想,我們看到的那個女生的過去,很有可能就是曾經在這個學校的學生身上真實發生的事情。他們把自己的情感投射到了這個怪談上,所以她的力量也顯得格外強。”

“換言之,怪談要強,要麼勾起人心中的恐懼,要麼引發彆人的共鳴。”

“那眼前這個怪談呢?”

兩人的腳步在化學實驗室前駐足。

實驗裡化學實驗室有很多,但隻有這一間,可以隱約看到自門縫中透出火光。

“……照我的分析,應該是都有。”看了眼實驗室門,長生歎氣道。

“那豈不是更厲害了?”

還沒等長生接茬,眼前大門忽然砰的一聲打開,耀眼火光自門中竄出,將兩人團團包圍!

四、實驗室裡的火人

你騙沒騙過人?

一句謊言有些時候算不了什麼,可有時候,卻會成為催命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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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班裡的化學課代表,並不漂亮,有些軟弱,成績卻意外的好。化學老師賞識她,給了她一個彆人未必看得上眼的職位,她就十分感動,恨不得把這個工作做到最好。

那一天下課,隔壁班的化學課代表忽然來找她,說老師讓她去實驗室幫忙收拾實驗器材。

他說得理直氣壯,她遲疑了一下,也沒有再問。

實驗室裡很亂,似乎剛剛有個班在這裡上過實驗課,各種器材被人隨意丟著,甚至有人連酒精燈的火都不曾熄滅,一點火頭在那裡孤零零地燃著。

打掃實驗室本來該是上實驗課的班級的責任,現在卻全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辛苦地收拾著,前排已經被整理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盞還燃著的酒精燈。

她拿起酒精燈,想將它吹滅。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她的手不由得一抖,燈頭的火焰斜了過來,恰好落到她的衣服上。

那點火焰遇到了最易燃的衣料,很快便熊熊燃了起來,沿著她的衣服一路向上,她慌亂地撲打著身上的火焰,卻反倒將火焰引到了臉上、身上。

火光燒焦了她的頭發,灼傷了她的喉嚨,讓她連慘叫都無法發出。胡亂舞動的手臂打翻了桌子上其他的酒精燈,淋在她身上,在酒精的催化下火焰燃得越發旺盛,刺鼻地燒焦味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被燒焦的肌肉黑炭似的剝落下來,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難以忍受的痛苦讓她拚命在地上打滾,火焰終於將她整個籠罩在了裡麵……

隔壁班的化學課代表發現她時,她已經成了一具焦黑的人形,匍匐在離門不遠的地方。

那個課代表哭著說了真話,老師並沒有交待任務,他隻是自己懶得收拾東西,才把責任推給了隔壁班的人,因為他知道對方比較老實,肯定願意幫他的忙。

她的屍體被抬出了學校,在火焰中化成灰燼。她的靈魂卻徘徊在學校裡,忍受著永恒的折磨。

燒灼著她靈魂的怨恨之火一直不曾熄滅,不曾……

***

“轟!”

爆破聲夾帶著爆風自張非眼前掠過,灼熱的空氣剛一吸入便燒得肺部隱隱作痛。

張非飛快地向後一靠,避開那個從門口衝出來的火團,然後一扭身子鑽進了實驗室。長生知道這兒沒自己什麼事,早遠遠地飄了開來。

怪談的本體從實驗室的最裡麵走了出來,她走得很慢,每一步,身上都會落下不少炭灰,偶爾露出點白色,是不易燃燒的骨骼。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她的嘴%e5%94%87已經被燒掉了,連牙齒也掉了大半,整張嘴看起來就像一個黑洞。而當這個“黑洞”還要咧開,向你笑時,誰都能體會到張非所感受的毛骨悚然。

“之前那幾個好歹都是等人上門,這個已經會自動出擊了!”長生喊,“老師,小心點!”

張非連回答他的時間都沒有——那女鬼雖然動作慢,出手的威力卻很強,燒得他隻能拚命躲閃。

這年頭的鬼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牛X,都會放大火球了!

張非玩遊戲的時候最喜歡用法師,一直都很享受放火燒怪的樂趣。這會兒換他自己挨燒,才明白了NPC的苦。

隻要讓他近身,肯定一打一個準,可這火……

他還在思索,女鬼卻忽然來了個大招。一團直徑足有幾米的大火團從她身上爆開,朝著張非炸了過來!

想都不及想,張非直接衝出了實驗室。那個火團在他眼前撞到牆上,炸出一大片焦痕。

“那不是真正的火,”長生在他身邊說,“如果是真正的火焰,實驗室裡那些東西早該燒起來了。”

“燒不了他們,燒我倒是一燒一個準。”從頭上拽下來一撮被火焰燎得焦了的頭發,張非苦笑道。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這個故事有沒有破綻?你能不能像剛才那樣把這個鬼給唬住?”

“破綻有,但是……”

又一發火團炸了出來,好在這個隻有碗口大。張非打了個滾躲開:“那就說!”

長生心一橫:“熄滅酒精燈的時候應該蓋滅不是吹滅!”

實驗室裡那隻鬼聞言似乎稍微頓了頓,可惜也隻有一瞬,跟剛才的戰果完全不能比。

“就這個?這算什麼!”張非怒。

“這怎麼不算什麼?”長生辯白,“這是化學實驗課最基本的考點之一!大考小考都要考,還能出錯那絕對不會是課代表!”

這句話成果卓然——燒死鬼手一抬,一連串火球劈頭蓋臉地朝著長生砸了過來,唬得他上躥下跳。

“你看,這就是你在乎這些沒意義地方的後果!”張非一把把他拽到身後,嘴裡不忘批評。

“……老師。”長生癟嘴。

“嗯?”

“你上學時一定不是個好學生。”

“……”他真該把這小鬼扔去擋槍。

PM10:14,大禮堂。

第一根香已經漸漸燃至末尾,手放在最上麵的學生的身體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微微發顫。站在他旁邊的馬尾辮一次又一次的幫他擦著汗,卻仍然止不住冷汗的不斷跌落。

“撐不住了就閃,彆在這兒裝硬漢……”手放在他下麵的學生忍不住出言道,那個男生瞪了他一眼:“我還頂得住!”

他喘了兩口氣,眼睛朝旁邊的女生身上看了看,嘿嘿笑道:“再說,這還有MM幫我擦汗呢……”

他試圖讓自己欠打一點,可卻適得其反,嘴%e5%94%87白得就差把虛弱二字寫在臉上。下麵那個男生眼睛一掃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