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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包子樣。

“怎麼了?”

“居然敢在這種地方蓋房子……”鐘錯在地上踩了踩,哼了聲,“房主還沒死真是個奇跡。”

“你會看風水?”

“不會,”鐘錯搖頭,“我不知道這兒在風水上怎樣,隻是在陰%e7%a9%b4上蓋的房子,再好的風水又有什麼用?”

見張非還是不懂,他衝張非招招手示意他彎腰,抬手覆在他眼睛上。

也不知他做了什麼手腳,等張非再抬眼看這棟大時,看到的東西頓時變了個樣子。

大還是那棟大,卻纏上了一層黑乎乎的霧。那層霧氣看起來粘糊糊的,有些惡心,把一座原本還像個樣子的大裹得像是恐怖片裡拿出來的。

“陽間有一些地方跟陰間是通著的,叫做陰%e7%a9%b4。雖然洞口不會很大,進不去鬼,但跑些陰氣卻綽綽有餘。”鐘錯道,“這兒就是其中之一,陰%e7%a9%b4是最適宜鬼魂修煉的地方,這人敢跟鬼搶地方,也算是個有膽量的。”

可想而知,原本好好修練著的鬼被房產商擾了清靜時該有多不爽。耍點手段折騰折騰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就是說這兒應該沒什麼人了?”就算有也該被鬼趕跑了。

“不好說……”鐘錯沉默一會,搖了搖頭,“但是這裡一定有問題。”

張非還沒說話,大兩旁的陰影中忽然閃出兩個人影,一式一樣的花T恤裹著兩個彪形大漢,左邊那個戴了副墨鏡,右邊那個臉上有兩道刀疤,看上去都不像良民。

張非衝鐘錯招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邊來。然後抬起頭,掛著笑迎向兩人。

“你們是乾什麼的?”墨鏡先開口,“這兒是私人的地方,不歡迎外人。”

他身邊的刀疤示威性質的晃了晃自己醋缽大的拳頭:“要是你不懂什麼叫‘私人地方’,哥也不介意教教你。”

張非歎口氣,臉上笑容倒是未減:“麻煩一下,我找你們老板有事。”

“我們老板不見客!”

“那就麻煩了,我們可有要事來著……”張非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刀疤看了看眼前一身普通打扮穿著涼鞋的男人,覺得他看上去就不像什麼有身份的人,便冷哼了聲,道:“我的話不說第二遍!快滾……”

一個滾字還沒能出口,張非忽然伸手按上了他的手腕,還不等刀疤回過神來,一陣劇痛從手腕上躥了過來,激得他渾身一麻,生生咽下去半個字,從嗓子裡憋出%e9%b8%a1叫似的一聲。

他忍痛舉起另一條胳膊,可張非動作極快,一敲敲在他手肘上,一陣酥|麻自肘彎爬上整條胳膊,僅僅是一個照麵,刀疤便被張非製得死死的。

張非朝滿頭大汗的刀疤露出個淺淺的笑:“不好意思,我們是真有事……能不能麻煩兩位幫個忙?”

“我X你——”一旁的墨鏡也看出不對,大喝一聲便要衝上來,可惜衝到一半便生生止住——他的眼前多了一把閃亮的長刀,刀鋒正正衝著他的鼻尖。墨鏡眼睛往下一瞟,正好能看見鐘錯一臉無聊地抱著刀柄。

誰能告訴他,一個小毛孩子是怎麼憑空弄出把青龍偃月刀的?那刀鋒寒氣森森,吹得他的臉竟一陣陣生疼,絕對是把真家夥!

見鐘錯那邊也搞定了,張非鬆開了握住刀疤手腕的那隻手,朝他友好的笑笑,笑得刀疤一身冷汗——現在張非已經看出來了,這兩人雖然外表凶悍,可實際上卻是水貨,彆說狠辣,能撐出兩分氣勢還是靠了先天條件。

隻能找來這種人看場子,看來上麵那位老板的實力也堪憂啊。

“你們是什麼人?”眼前頂著刀鋒,墨鏡一雙眼睛快瞪成鬥%e9%b8%a1眼,隻是讓墨鏡擋著才沒丟臉,“我們的大哥可是……”

“你們的大哥是誰不關我事,我隻想問你們上麵那個是誰。”張非瞟他一眼,忽然惡作劇心起,指了指鐘錯,“我是個小人物,不過這位可是秦爺的愛子,彆看隻有七歲,也是見過血的……”

他壓低了聲音,湊到刀疤耳邊輕聲道:“我還能講理,他就是個娃娃,能講什麼理?萬一火起來……”

秦爺這名字兩人都沒聽過,但看張非鄭重其事的模樣,想必也是個大人物。再看鐘錯雖然外表是個孩子,那份沉穩淡定卻絕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思前想後,兩人對張非故弄玄虛的一番話已經信了七分。

這樣兩個人,是為了什麼找上自己的?

他們兩人充其量隻是雇工,可沒有為了老板儘忠的覺悟。當下,兩人痛痛快快把上麵“老板”的底細交待了個遍。

他們的老板原本隻是個包工頭,領著一班人四處打工,雖然說有兩個錢,可比起真正的有錢人卻根本不算什麼。後來不知怎麼讓他抱上一條粗%e8%85%bf,頓時抖起來了,非但開上了好車泡上了美妞,還花錢雇了他們兩個來當保鏢充門麵。

他們跟著老板時間也不短,之前一直都是老板的保鏢,可老板前不久買下了這棟大之後就一直神神秘秘的,連他們兩個都從保鏢降成了門房,讓兩人好生不滿。

不滿歸不滿,錢還是要賺的,仗著力氣他們欺負過不少來這兒鬨事的民眾,卻在張非手上吃了虧。

“你們老板在這裡麵乾什麼呢?”張非問了個關鍵問題。

“不知道……”兩人很有默契地搖頭,想了想,刀疤又補充了句:“不過之前他往裡弄來不少人,也許是當民工宿舍?”

“可裡麵也有女人啊,”讓刀疤一提醒墨鏡也想起來了,“不像是民工,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這些人……”墨鏡吞了口口水,小聲道,“好像一直沒出來過……”

墨鏡此言一出,幾人同時感到一陣涼意。張非皺了皺眉,壓下心裡的異樣,朝兩人笑笑:“多謝二位大哥幫忙,若是兩位今晚肯去彆處轉轉,那就更好了。”

“彆處?”刀疤比較愣,墨鏡先回過神來,意識到張非話中的意思,趕忙點頭道:“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也不管刀疤還一頭霧水,拉了他就走。張非聳了聳肩,心裡忽然有點遺憾——他還以為今天得搬出他很久不用的名頭來嚇唬嚇唬人,想不到這兩人這麼慫,揉搓兩下就軟了。

想著想著他又看向鐘錯,發覺小鬼正低著頭想什麼時笑眯眯摸摸他頭:“合作愉快。”

“誰跟你合作了?”

張非不接他話茬:“上麵有人在搞鬼是肯定的,要不要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如果那上麵隻有一個包工頭,那張非自然是不懼的。可從墨鏡的話裡他聽出了一些異樣的東西,想想他身邊站著的就是個鬼王,自然要詢問他的意見。

“去看看。”盯了會兒大外牆上附著的陰氣,鐘錯皺眉道。

那裡麵絕對有什麼東西,可是他的感覺尚不足以將之分辨出來……在心裡再度抱怨了一下該死的鬼王曆練製度,鐘錯歎了口氣,瞟向一邊看起來沒有半點緊張意思的張非,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小心,你畢竟是個普通人。”

“我真感動……”張非泫然欲泣,“兒子會關心爸爸了~”

“……”他何必多此一舉!

在兩人踏入紫金大廈的同時,紫金大廈頂,有一個人正在陰影中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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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包裹著名牌西裝的肥胖身體此時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他的兩眼惶恐地盯著房間的一個角落,豆大的汗珠不住從他額頭上滾落。

此時,他是真的怕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運氣很好,攬一個裝修的活都能意外得到一位大人物的賞識,從以前的小包工頭一躍成為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物,擁有無數隻在他夢中出現過的好東西……

可這一切,都不是白來的。

為了那個人的命令,他買下了這棟大,按照他的要求布置好了一切,四處找來了足夠的人——找人時他還沒覺出有什麼不對,或者說,他假裝自己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直到三天前,一切啟動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角落中的“那樣東西”忽然動了動,他全身一抖,發現沒什麼異狀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重新蜷縮在黑暗裡。

那是一棵樹,樹身沒入地板,看不出高矮,隻能看到舒展的枝乾。

那實在是一棵很美的樹,通體碧綠,表麵晶瑩光滑,仿佛美玉,上麵的每一片葉子都好似藝術品。下部約有碗口粗細的樹乾越到樹梢便收的越細,等到了頂點,便成了彎彎的一個尖,上麵掛著一個小小的水滴。

全然不似自然造物的異樹有著驚人的美,卻讓他發自內心的畏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這種美,是以什麼為代價換來的。

再也受不住內心的煎熬,他慌亂地揮動著手,手中死死攥著一個木頭人偶,嘴裡叫道:“戰鬼!戰鬼!”

牆角中慢慢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見到那個人,他鬆了一口氣,接著道:“守著我!不管等會兒有什麼過來,你都擋在前麵!”

高大人影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他鬆了口氣,手卻更緊地攥住了人偶。

這是他最後一張保命符,絕對不能丟了……

丟在一邊的手機忽然傳出尖銳的聲音,他抖了抖,接著滿臉怒意地接通手機:“誰!”

“老板……”手機裡傳出他之前保鏢的聲音,“有兩個人上去了。”

“你們是乾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攔不住?”麵對未知的事物時消失的勇氣此時全爆發了出來,他尖銳地咒罵著兩人,汙言穢語滾滾而出,電話那邊沉默半晌,隨後傳來另一個保鏢冷靜的聲音:“對不起老板,我們不想賺不能賺的錢,再見了。”

說完,電話便被掛斷了。

“兩個傻X!”狠狠地把名牌手機扔到地上,猶嫌不解氣的他又上去跺了兩腳,這才回到他原來的地方。

有人上來了……怎麼辦?

目光轉到人影身上,隻一瞬,又被他挪了開來。

不可能!戰鬼是要保他命的!怎麼能隨隨便便派出去?

算了,那些人就算進得來,也上不了……想到裡那些“東西”,他陰冷地笑了起來。

走在紫金大廈的道裡,張非忽然無端地感到一陣寒意。

這外麵看起來還好,裡麵就隻剩下個骨架,灰泥抹的天花板上吊著孤零零的電燈線,掛著個晃晃悠悠的燈泡,射出來的燈光也有氣無力,把兩人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

搓了搓胳膊,張非低聲嘀咕道:“怎麼這麼冷……”

“這裡的陰氣密度遠遠高過外麵,自然會冷。”

“那你就沒感覺麼?”

“感覺?”鐘錯腳步頓了頓,隨即繼續向前,“我倒是覺得這兒比外麵舒服多了。”

陰%e7%a9%b4是鬼魂最佳的修煉地點,對他這個鬼王也適用。步入此地的一刹那,他甚至有了一種回到陰間的錯覺。

然而那終究是錯覺……想想自己還要以現在這個狀態在陽間留一年,鐘錯的心情就不由煩躁起來。

“為什麼,我一定要來這裡……這個曆練到底有什麼意義?”

也許是因為環境的獨特、也許是因為這幾日以來的心結……從來不曾對人傾吐的心聲,被他低聲說了出來。

“你不想來麼?”

“換成你是我,你會想來麼?”諷刺地笑了笑,鐘錯道,“其實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