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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A沒話找話到。

“嗯。”木守白用鼻音讚成了一下。

“……不過你似乎不喜歡過年?”前輩A乜他一眼。

“嗯。”這次讚成的誠意多了些,木守白確實不喜歡過年。過了年之後一個月就是朽木大少爺的生日,木守白還得犯愁找個什麼理由不去。

“對了,你那個‘用生命效忠的對象’怎麼樣了?”前輩A的語氣帶著些八卦帶著些揶揄。

“我怎麼知道?”木守白一聳肩,“我見他的次數不比你多多少。”

“那可是瀞靈廷第一貴公子呀~”與其說是仰慕不如說是借機嘲笑。

“他再第一也沒我的份。”木守白一翻白眼,“我巴不得彆和他扯上關係。”

“有些事情那就是‘命運’啊~少年阿不要逃避不要後退勇敢地上吧!”

“……四番隊的精神診療科怎麼走來著?”

有些人對於災難的預言奇準無比,我們把這些人稱為“烏鴉嘴”。

當木守白從自家母%e4%ba%b2那兒得到一個災難性的消息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那個之前幸災樂禍地對他說“搞不好下一秒你就得去服侍大少爺穿衣洗澡”的渾蛋大卸八塊然後丟去喂虛——還得是那種連基利安的腳趾頭都夠不到的最低等的虛!

“他成年和我有什麼關係……”木守白帶著書庫裡麵沉澱兩千年的曆史的塵埃回了家,一邊忙著把曆史從身上打下去一邊抽空回著母%e4%ba%b2大人的話。

“他成年之後就會去上真央。”木守重雅捧起一碗茶慢吞吞地啜了一口。

“是,我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

“你要知道,真央的規矩是哪怕你就住在它隔壁也得住宿。”又是一口。

“是,我知道……我還真不知道。”木守白又沒上過真央,反正憑他的靈壓如果不走後門就隻能被刷下來,就算能勉強畢業也進不了十三番隊,倒不如省掉這個花銷。

“但是問題是,你知道那些貴族的臭毛病,讓他們接受自己連穿衣服都得找十個人幫忙的‘朽木少爺’一個人去上學那是不可能的。”

“沒那麼誇張吧……”木守白很認真地說,“頂多五個人……”

“適度的誇張是藝術需要。”木守重雅終於放棄了用“貴族”的方式喝茶,豪邁地一飲而儘之後把茶杯往托盤裡一砸接著就瞪起一雙虎目,拿出昔日教訓部下的氣勢狠狠一拍桌子,木守白非常稱職的噔噔噔後退三步,臉上立刻露出介於可憐巴巴和無辜之間的表情。

“你想乾什麼……”

“我是你媽還能乾什麼?聽好,朽木家要求你陪著你那位‘靈魂的主人’去上真央,負責那位朽木大少爺的一切事宜。”

“……”

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後,木守白開口。

“不去行麼?”

“不行,這是慣例。”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慣例?”

“因為是從這一次開始的。”

“那叫先例不是慣例吧?”

“羅嗦!到底誰是誰媽?”

“就算你是我媽也不能亂用詞啊……”

“就算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我一定要去……”

“因為朽木家第二十七代家主%e4%ba%b2自跑來拜托而且我也答應了。”

“……可是……”

“沒有可是,反正你也沒上過真央,就當作彌補一下人生的缺憾吧。”

“正常地去上課也就算了,大不了退學,就是丟臉點……可是我是要去伺候一個大少爺誒!你忍心讓你的兒子去陪吃陪喝陪學陪玩?”

“沒讓你陪床已經很客氣了。”

“……”

“沒辦法,本來的慣例是從朽木分家裡找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但是問題是現在朽木分家的孩子都已經畢業了,人家都拜托上門了,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

在猶豫、糾結、惆悵了許久之後,木守白還是屈服了——不屈服也不行,再怎麼說那也攸關木守家和自己母%e4%ba%b2雙重的麵子。

請了假之後,帶著行李,和一顆滿懷悲憤的心,木守白去了屍魂界教育勝地,死神產地——真央靈術學院。任務:讓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度過一個平安快樂愜意的求學生活。

站在真央的大門口,木守白抬頭看天,衝著那一片碧藍默默的比了比中指。

第五章

誒,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翱翔於藍天卻選擇了用重重柵欄把自己困起來,這到底是偉大呢還是愚蠢呢~

翱翔藍天的代價是居無定所衣食不保,畫地為牢卻能帶來不僅是自己還有子子孫孫的生活安寧,你會選什麼?

……誒,不知道呢。

木守白很悲憤。

相當悲憤。

這種心情自從他拿到那份厚厚的“真央靈術學院校規校紀”之後就一直維持著,讓他有一種破壞什麼的欲望。

原因出自那長長的一串校規校紀中,並沒有“真央學生必須在校住宿”這一條,反而是在後麵有“按慣例,真央學生一般不得在校外居住,以便管理”這麼一條。

就算是屍魂界的典範瀞靈廷的楷模道德的標杆,連“慣例”都不肯違背……這也太過分了吧?

手裡死死攥著那本校規校紀,默念“打不過就得服”二十遍後,木守白終於平靜下來。

反正假也請了,名也報了,再怎麼鬱悶憤怒也改不了已成定局的事情,倒不如輕鬆點,就當是來重溫學生生活了。

木守白在心裡如此安慰著自己,雖然他無法回避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對“學生生活”完全沒有興趣才抵死不上真央這一事實。

走後門入學的好處就是不用考試,壞處是容易被人鄙視。開學第一天,木守白就至少聽到了四次以上的“XX的貴族”——XX可以自動代入各種貶義詞,而且,日後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為人所知,想必這麼說的人還會更多。

對此,木守白表現得很淡定——罵就罵吧,罵破天也罵不掉他一根頭發,要是敢動手……再怎麼說他也是朽木家的跟班,不看僧麵看佛麵,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絲毫不在乎地把自己劃為狗類的木守白現在最頭疼的自然是自己那位“主人”,每過一天他就覺得自己蒼老了一歲,真真是度日如年。

“該死的饅頭……”木守白嘟嘟囔囔地嘀咕著,手裡抱著一大堆衣服衝向朽木家。他實在很懷疑這些“換下來的衣服”究竟哪裡需要洗?看上去比剛發下來的時候還要乾淨……莫非那家夥其實是洗衣機妖怪?

“該死的饅頭……”木守白嘟嘟囔囔地嘀咕著,手裡拎著的是剛剛從食堂搶回來的午餐。考慮到那家夥的個頭和身材,他實在很懷疑吃下去的東西都儲存到了哪裡……莫非那家夥其實是竹竿精?

“該死的饅頭……”木守白嘟嘟囔囔地嘀咕者,手裡捧著的是剛剛從圖書館裡借回來的各色圖書。他實在很懷疑那家夥到底是怎麼把這些書看完並且記住的……莫非那家夥其實是蛀書蟲?

在真央生活的那段時間裡,木守白腦中定義的那位朽木大少爺,就一直是洗衣機·竹竿·蛀書蟲三者合一,再加上無窮無儘的麻煩。

要讓木守白說實話的話,除了經常讓他跑%e8%85%bf(這直接導致木守白隻有瞬步的成績差強人意)之外,大少爺並沒有多麼難伺候,平時也很沉默,閉上眼睛完全可以當成屋裡沒這人,算是個不錯的室友。@思@兔@網@

但這個說法必須除掉那張極為符合“朽木”這個姓氏的臉。那張太過端正的臉和那太過顯赫的耀眼背景加起來,構成的就是一個質量極高的金龜,無數女生鋪天蓋地的愛情攻勢自然隨之而來。

因此,木守白的日常工作就增加了“幫朽木大少爺應付女人”這一條,但是天曉得那些女人都是什麼貨色……要麼有背景,要麼有身手,對於背景薄弱(雖然朽木家這個靠山強勁但是木守家本身隻能算是三流貴族)、身手極差(要不是靠著貴族的身份木守白進入真央都成問題)的木守白來說,自然是麻煩重重。

可那位惹來無數災難的災難之源對木守白的苦難完全是不聞不問,每天保持著一張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臉穿梭於花叢間,平白給木守白增添大量因為仰慕那張“端莊沉靜的臉”而來的工作量……

不過平心而論,木守白得承認,那張臉的確很好看,大概是他見過的男人裡麵唯一一張值得用“精致”形容的臉。

看著他,木守白就會想起瀞靈廷史閣裡麵存著的那些畫像。在某個專門存放圖像資料的房間裡,經過特殊處理的畫軸保存著朽木家曆代家主的臉。細微處或有不同,但是給人的大體印象卻是相似。

究竟是朽木家的遺傳基因太彪悍呢,還是相由心生,這些臉實際上是象征著每一個朽木都有著類似的性格?

“朽木家……啊。”

看著那邊訓練場上的人,早早退下來的木守白托著下巴,輕輕歎了口氣。

真央的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談不上多麼愉快,但也還沒糟糕到過不下去的地步。至少,木守白日常還是有一點消遣的。

“有事嗎,老爺~”

“……”

這大概就是木守白日常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每當他開口老爺閉口老爺的時候,再看看朽木大少爺臉上雖然古井無波但是仍然無法掩飾的那一咪咪窘色,以及旁邊閒雜人等的古怪表情,都能感到由衷的愉快。

這稱呼其實沒什麼問題,按照朽木白哉和木守白的地位來看,他不叫老爺就隻能叫“主人”了,而後一個明顯更讓人無語。

可是聯想一下他們現在所處環境——真央校園之內以及朽木白哉的年紀,老爺長老爺短的叫就隻能讓人由衷囧然。

木守白連日後朽木大少爺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候給的回應都準備好了,一句“這是規矩”就萬事足矣。想必按照朽木的那連“慣例”都決不肯破壞的一貫邏輯,對於明明白白規定的“規矩”更是不會打破,所以他大可繼續愉快地叫下去。

而朽木白哉也沒有多少不快——或者說,至少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多少不快。

木守白平淡而略帶幸福的生活很快就不能維持了,原因是朽木白哉的一句話。

“我要參加跳級考試。”

第六章

誒,你不累嗎?

還好,或者說很好。

跳級考試。

這種一聽就隻適合“天才”的東西自然是與成績中下遊的木守白無緣,可是拜朽木白哉之賜,木守白想拒絕都不成。

原因很簡單,真央隻有同級生才能住一個宿舍,這個明明白白寫在了真央靈術學院那本校規裡麵,而木守白必須和朽木白哉一個宿舍,最好還能一個班。

朽木白哉要跳級,木守白就必須跟著。但是跳級不同於入學,可以靠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