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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你可以隨意任性,不用再想著什麼不給彆人添麻煩。哥就願意解決你給的麻煩。”

李斯橫不是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事實上,如果是比說情話,應該很少有能夠說得過他的。可是,那些話,他不願意對候鬏說。

他對候鬏說的字字句句,都是承諾。而李斯橫承諾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候鬏冷冷的趴在李斯橫身上,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可是更多的,是一種類似於“終於”的感覺。

就仿佛,他隔世而來,就是為了聽這樣的一段剖白。算是對過去有一段交代,也是,未來重新開始的開端。

終於,他還是等到了。

奇異的,候鬏竟然覺得一片平靜。身後拂過的手溫暖如斯,卻悍然的將他整個人牢牢扣在%e8%83%b8膛。

候鬏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況且,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拒絕。

“那,晚安,哥。”緩緩的摟住李斯橫的脖頸,候鬏將頭埋在李斯橫的頸窩。無需多言,這就是他的答案。

李斯橫一愣,然後抱緊了懷中的人。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月色儘斂的時候,李斯橫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情定。此夜。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在一起了。所以,本文完結了~\(≧▽≦)/~

撒花花~\(≧▽≦)/~

【以上消息是假的,話說叔在這完結的話……會被打死的吧?】

不過拖了四十多章連個啵兒都沒有,叔也是醉了……

第47章

四十七。玉平塵。

清早起來的時候,候鬏躺在李斯橫身邊。倒是沒有什麼在李斯橫懷裡醒來的惡俗戲碼,但是兩人手臂相貼的姿態卻讓候鬏覺得熨帖。

仿佛這麼多年來,他們就是應該這樣醒來。感受彼此手臂的溫度,肌膚相互摩挲帶來細致的感覺,候鬏明明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卻很眷戀這樣的溫暖。

睡懶覺算是候鬏的愛好,但是卻不是他的惡習。而李斯橫更是每天固定的六點鐘起床鍛煉身體。可是,今天卻仿佛分外不同,兩個人都已經醒來了,但是卻誰也舍不得舍棄這份細膩的溫暖感覺。

末了,是管家在外麵輕輕敲了敲門。

李斯橫有些赫然。雖然和候鬏的事情,他並不覺得羞恥,但是年少貪歡什麼的,被爺爺知道了就總覺得有些丟人。何況,這所謂的歡愉,他還隻觸摸到了邊緣,根本沒有嘗試到真正的味道。

但是終歸是要開門。李斯橫套上放在床頭的運動褲,□著上身為管家開了門。管家似乎一點也不驚詫候鬏也在李斯橫的房間,隻是淡淡的看了候鬏一眼,而後低下頭低聲對候鬏和李斯橫說道“衣服放在門外的籃子裡,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您們收拾好了就請下來。”

管家雖然算是看著候鬏和李斯橫長大,但是有些禮儀卻並不可廢。

李斯橫點了點頭,%e4%ba%b2自送管家出門,然後順手從門外把裝衣服的籃子撈進來。裡麵兩套衣服,一套是襯衫馬甲和西褲,而另一套則隨意了一些,是一個套頭帽衫和牛仔褲。李斯橫先是撚了撚帽衫的衣料,用指尖感受了一下那件帽衫的觸?感。柔軟細致的感覺很是不錯,這才放心的遞給候鬏穿。

他知道他的小少年並不養尊處優,甚至,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吃過更多的苦。可是,他總是想要給他最好的。

因為,昨夜的承諾,他從一開始,就不是隨便說說。

兩個人各自打理好自己之後,便一前一後的走下了樓梯。李老爺子已經笑眯眯的坐在桌邊,也不責怪他們來晚了,反而待到候鬏落座之後,為他夾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包子。

候鬏有些受寵若驚的接了過來,並且連聲道謝。李家的包子包得極好,二十三道褶皺就像是花蕊綻放,而柔軟的皮包裹著汁水豐盈的餡料,豬肉的油脂已經被火力化開,滲入包子內部的表皮中。而整粒的甜玉米粒像是裹藏著的驚喜,帶來甘甜爽脆的口感,和餡料的鹹鮮相輔相成。

大概已經上桌了一段時日,等到候鬏咬開的時候,已經變得溫熱的肉汁溢滿他的整個口腔,鮮美得讓人幾乎想要把%e8%88%8c頭吞掉。

李老爺子笑眯眯的看著他吃著,忽然舊事重提“真的不考慮做我徒弟?”

候鬏這時候才發現,他昨天放進書包裡的手稿不知道怎麼被人複印了一份,而複印的這一份,正被李老爺子翻看著。

在玉雕界,翻印他人手稿是大忌。而眼前著光景,一個是玉雕界的泰鬥,一個是聲名不顯的玉雕師,除卻李老爺子要給他指點一二,候鬏自然並未往彆處想。

李老爺子早飯隻吃了很少的東西,少到連候鬏這個旁人都覺得憂心。而李斯橫和管家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任由他吃了幾口薄粥之後便開始細細查看候鬏的手稿。

和初見時候的隨意翻一翻不同,這一次,李老爺子看的十分仔細。待到候鬏吃完,他才堪堪看到最後一頁。

候鬏看到李老爺子在看他的手稿,心裡也是忐忑。昨天的斷然拒絕,他雖然不至於後悔,但是總覺得有所辜負。師門是他心裡固守的堅持,但是辜負這樣的一位和藹的老人,他還是會覺得愧怍。

慣於溫柔。這是候鬏的弱點,並且,他並不打算改正。因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就是這樣被這個世界溫柔的善待過。

半響,李老爺子合上候鬏的手稿,有些歎息的說道“功夫未到,才氣斐然。”

候鬏愣愣的品味著李老爺子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反倒是李斯橫笑了笑,也拿過那本手稿翻了翻,才對李老爺子說道“小九兒還小,功夫未到倒也不怕什麼。況且,難道爺爺和小九兒你們都是拘泥於師徒名分的俗人?”

這大概是李斯橫算計了他家爺爺,卻也是給他爺爺一個台階下了。候鬏是不是俗人這件事,幾乎沒有任何鬥爭的地方。他長於市井之地,溺於紅塵之中,如今也仍舊在俗世裡摸爬滾打。所以,他自然是徹頭徹尾的俗人。

但是李老爺子不同,他已經超然此間,成為玉雕界不世的傳奇,前後推進百年,鮮少能超其左右者。既然如此,若非有勝於常人的心性和超然物外的品格,又怎麼會達到如是的高度?

故而,聽到李斯橫的話,李老爺子朗聲笑了起來。“的確如此,那麼,小九兒你有時間就來看看爺爺,就當陪陪我這個孫兒總不在身邊的孤老頭子。”最後一句話,李老爺子似怨似嗔的看了一眼李斯橫。

候鬏的視線在李斯橫和李老爺子之間回轉了幾輪,最終連連點頭。

他不是遲鈍,在人情世故的方麵,他甚至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敏銳。這爺孫之間給他的感覺不像是%e4%ba%b2厚。

——不是說他們的感情不好,而是,無論怎樣都有隔閡。李老爺子作為長者,仿佛在小心翼翼的維係著這種關係,努力讓李斯橫滿意。可是,這種維係和對小輩的寵溺無關。

雖然並不清楚為何如此,但是候鬏本能的覺得奇怪。壓下心頭的異樣,候鬏最終坐上了李斯橫的車。他第二節有課,李家有地處偏僻,若是自己回去,恐怕是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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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目送他們行車駛出李家大門,然後慢慢的將門關上。李家的朱紅大門一寸一寸的合攏,仿佛將一個家族的百年興衰都收攏其中。

和往日不同,關上門之後,管家沒有急著處理宅中事宜。而是走到了李老爺子的書房。輕叩門扉,李老爺子出聲讓他進到書房中來。

書房和李家的裝修一脈相承,都是一派古韻。紅木的書桌沉澱了時間,李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麵,細細的摩挲一塊羊脂玉。

他有的時候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對著這塊玉傾訴著什麼。

管家已經習以為常。他家從爺爺輩開始,就是李家的管家。他幼年的時候曾經被爺爺帶進過這間書房。那個時候,李家的上一代掌權人也是如是一樣,對著一塊玉在低聲說著什麼。

那個時候,他意外,乃至驚悚,以為他家的雇主出了什麼精神問題。

後來,在他決定也和爺爺與父%e4%ba%b2一樣,成為李家的管家的時候,交接的時候,他的父%e4%ba%b2才將這一切細細講給他聽,包括那塊給他的童年帶來巨大恐懼的羊脂玉。

那塊羊脂玉,是李家的守護靈。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在太過古老的家族,哪怕僅僅是作為信仰而精神傳承,守護靈這種東西也是真實存在的。譬如家族圖騰,又譬如一件物件。

而李家的守護靈,就藏身在這塊玉佩中,負責甄選李家的每一代掌權人,確保李家的長存。至於昌盛與否,全看掌權人的手腕如何了。

管家有的時候會懷疑所謂的守護靈是否真實存在,卻又在%e4%ba%b2眼看見它幫著李家度過幾次重大危機之後開始懷疑,它是否隻是孤魂野鬼被困在玉佩之中,又偶然被李家人得到。

但是無論他怎樣懷疑,似乎李家的掌權人都對它相信得很。

李老爺子神色莫名的摩挲著掌中的玉佩,忽然對管家說道“言庭,對於侯家的那個孩子,你怎麼看?”

管家低下頭,細細想了片刻,才回道“恕我直言,候小少爺比以前,似乎開朗了不少。但是……”管家有些猶豫的停頓了片刻。

李老爺子擺擺手,“但說無妨。”

管家皺起了眉頭,斟酌了一下言語,才說道“候小少爺是不是和大少……有些過於%e4%ba%b2密了?”

管家其實是做好李老爺子震怒的準備的。然而,他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李老爺子,才發現他的神情無悲無喜。那副模樣,竟仿佛早有準備,而如今也是認命接受。

李老爺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住摩挲著那塊玉佩的手指也停頓下來。半響之後,他又開始重新摩挲。

“罷了,是我們李家欠他的。”李老爺子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語,望著窗外久久出神。

管家立於他的身側,也沒有詢問。這是作為管家的基本準則。何況,他知道,如果他家老爺已經打定主意,那麼,他也無從置喙。

並不知道李家書房裡的糾結和認命,李斯橫驅車將候鬏送回宣大的時候,還有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