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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候鬏歡樂的啃糕點的時候,李澤天忽然將話題扯到了候鬏身上,他喝了一口已經溫了的茶,對候鬏說道“我那點小生意不足掛齒,倒是小九兒這次去緬甸,可當了一回李家的大功臣。”

候鬏被點了名,驀然抬起了頭,一抬頭,便看見李澤天的笑容。他盯著候鬏的眼睛,輕輕的說道“要是沒有小九兒,那幾塊玉蟲就要旁落他家了。”

候鬏倏然一驚,一股涼意竄上脊背。

茶杯和木質的桌子磕出輕微的聲響。李斯橫放下了端著的茶杯,伸手揉了揉候鬏的發頂,卻是對李澤天說道“二叔說笑了,小九兒就是運氣好罷了。可是,也不是次次都是這麼好運的。”

李澤天的視線掃過李斯橫搭在候鬏頭上的那隻手,輕笑一聲“不是次次這麼好運?那也難為我們李大公子敢去陪他賭。”

言罷,李澤天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李老爺抽著煙鬥看著三人,眼裡的笑容不變,卻也不置一言。

杯中的茶,已經涼了。而月已中天。

李老爺子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慢慢往門外走,路過候鬏的時候,他卻停下來拍了拍候鬏的肩,對他說道“這麼晚了,小九兒在這歇一晚吧,你的房間管家每天都要打掃的。”

不等候鬏拒絕,李老爺子便走出了飯廳,融入深色的夜色裡。

而對於候鬏來說,在李家的夜,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打個啵兒,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叔好不容易把小九兒弄到李家,總不能啥也不讓他們乾啊摔!!!

另,二叔你這麼嚇唬小九兒真的好麼?!!

第45章

四十五。鐘情夜。

候鬏到底睡在了李家。李老爺子%e4%ba%b2自給候啟打了電話,連候鬏最後的跟哥哥求救的機會都斷絕了。

管家早在候鬏進門的時候就為他安排好了房間。說來這個房間候鬏也並不陌生,是他在李家的那五年曾經居住過的房間,候鬏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就發現,房間的擺設絲毫未動,且經日有人打掃,到處都是他熟悉的感覺。

一切熟悉得就仿佛,在這裡度過五年彷徨且慌亂的歲月的,就是他自己。

他的房間在三樓,管家將他送到了二樓。候鬏雖然一次也沒有來過李家,可是那些曾經屬於原主的記憶他卻確實擁有,所以,找到自己曾經的房間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身後傳來有一些陌生的腳步聲,候鬏隻覺得肩上一重,便被人半推半擁著進入了房間。房門“圪墶”一聲被關上,候鬏轉身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李斯橫的二叔李澤天。

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意,候鬏強笑著對李斯橫說道“這麼晚了,二叔有事麼?”侯家和李家的交情,候鬏叫這一聲二叔並無錯處。但是按照心理年齡來講,將一個比自己大一二歲的人叫成二叔,候鬏從心底裡覺得彆扭。

更何況,李澤天這個人,從一開始就給候鬏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常年蟄伏在黑暗中的東西,披著一層粉飾太平的外皮,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這種感覺,讓後就感覺到從骨髓裡滲出來的冷意。

似乎感覺到了候鬏的這種緊張,李澤天總算是滿意的笑了笑。對於候鬏,他實在是憋著火氣的。侯家的這個小公子,從來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據說學習成績是不錯,但是卻上的藝術專業。

這樣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子,本當不入世家中人的眼的。最初的時候,李澤天也並沒有注意到候鬏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為李家取得了巨大的收益,鞏固了李斯橫在公司裡的地位。甚至,在整個賭石界,侯家小公子的名字開始逐漸和“財神爺”掛鉤。

——財神爺這個稱號的確是有誇大之處,但是賭石界就是這樣的一個浮誇而迷信的圈子。更多時候,賭石界的法則是,一塊天價的原石,成就一段不朽的傳奇。

如今這光景,已經無人探究候鬏是不是真的會賭石,眾人已經相信了他的氣運亨通。而更讓李澤天窩火的是,候鬏從一開始,就打上深刻的李斯橫的標簽,讓他連拉攏都覺得無處下手。

而且,候鬏的身份是侯家的小公子,但凡李澤天要涉足玉石界一日,那麼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真的對侯家的小公子怎樣。

對於李澤天來說,候鬏就像是一塊滾刀肉,棄之可惜,卻也無從下口。

不介意候鬏有些刻意的笑容,李澤天坐在了候鬏的床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慢慢修剪,神色很是悠閒的對候鬏說道“沒什麼大事,好長時間不見了,二叔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前些日子緬甸一行累不累?”

候鬏需要承認,李澤天其實是長得很好看的男子。李斯橫和李澤天的血緣不可抹殺,兩個男子的氣質迥然不同,可是眼角眉梢都是相似。

李家人的五官都是深邃,但是拆開看也沒有什麼稀奇。可是組合起來,即使是相似的眉眼,每個人也總會演繹出不同的氣質。

比之李斯橫,李澤天的五官更有一些柔軟的味道,本來應當是溫潤如玉的長相,但是眼中總會流露出一絲憤懣和抑鬱。這不難理解,在自身亦是優秀的情況下,被毫無緣由的褫奪了繼承權,那樣的話,每個人都會這樣抑鬱。

就仿佛,被這個世界虧欠了一樣。

而此刻,李澤天緩慢的剪著雪茄,候鬏卻覺得仿佛是扼住了他的喉嚨。

呼吸一窒。這就是候鬏最實際的感受。

勉強的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李澤天的問題,候鬏有些局促的坐在了房間裡的沙發上。他垂眸看著腳下的地毯,仿佛要仔細參悟上麵花紋的織法。

李澤天倒是不在意候鬏的沉默,收起了雪茄剪,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雪茄刀。在方才剪好的雪茄上切了一個小口,李澤天湊上去%e8%88%94了一下,嘗了嘗味道。

慢慢品嘗著%e8%88%8c尖上的苦澀回香,李澤天看著候鬏似笑非笑的說道“李家的水可不好淌呢,小九兒要是玩玩的話,可該去彆處玩呢。不然要是翻了船……小九兒你會遊泳麼?”

這麼明顯的話裡有話,就是候鬏再不懂,也多少聽得出來。長長的睫毛掩住了候鬏眼底的情緒,他默不作聲的垂著頭,將豪門小少爺的任性演繹得十足。這已經是很明顯的送客了,李澤天不會不懂。

李澤天嗤笑一聲,掃了掃身上的雪茄屑,而後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沉靜了下來。幾個月的豪門生活,候鬏也不是全無長進。至少,他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想法。當房門被闔上的時候,候鬏輕抬了一下眼皮,眼神之中,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堅持。

他不會遊泳,甚至,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豪門鬥爭的概念,也不了解這之中隱匿著怎樣的血腥和卑劣。但是,麵對李澤天的威脅,他竟然奇異的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至始至終,候鬏都感覺自己的內心很平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知道,有一個人築起了一道牆,為他隔絕了一切恐懼和煩憂。而那個人的名字,叫李斯橫。

在被李澤天威脅之前,候鬏從來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會下意識的全然信任一個人,就仿佛信任自己那樣簡單自然。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依靠一個人,並且並不覺得這是軟弱和羞恥。

候鬏已經意識到,李家的情況比侯家複雜百倍。就是今日短短的接觸,就已經讓他心生很多疑惑。可是,那樣複雜的李家,候鬏卻沒有選擇明哲保身。

“那是因為,李哥在這裡啊。”候鬏輕笑了一下,仰倒在沙發上。纖長的手指撫過自己有些單薄的%e8%83%b8口,候鬏低喃出聲。

他的床腳邊尚且有方才李澤天剪下來雪茄屑,而床也被李澤天坐過,所以候鬏並想觸碰。

宅男的床從來都是禁地,候鬏這樣的技術宅更是尤甚。對於候鬏來說,他的床就像是他的內褲一樣私有,被彆人碰過了之後,沒換床單之前,候鬏是死活不會碰的。

李斯橫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他的小少年仰躺在寬大的沙發上,一隻胳膊搭在眼前,仿佛在阻擋有些刺目的燈光,而另一隻胳膊隨意枕在腦後,少年蜷起一條%e8%85%bf,不知怎的,竟顯得腰線有些……誘人。

推開門的刹那,李斯橫端著牛奶的手抖了抖,幸而他很快穩住心神,手裡的牛奶並沒有灑出半滴。

李斯橫從來都知道自己上輩子的身體長得幼嫩白皙,他甚至還有些嫌棄過自己過於女氣。可是,如今他換了個視角,那副殼子裡也換了個靈魂,他竟然覺得,那副身體魅惑如斯。

鬼使神差的,李斯橫長著薄繭的手順著候鬏的腰線摩挲而過,少年立刻條件反射似的弓起身子。李斯橫了解候鬏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自然也就知道,腰腹兩側是他最為敏[gǎn]的地方,稍稍觸碰就癢得不行。

感覺到指下滑1膩的肌膚,和少年覆蓋著輕薄的肌肉的腰肢,李斯橫撚了撚手指,竟似有幾分意猶未儘。

可是,這個手下半分不曾客氣的揩油的人,嘴裡卻最是道貌岸然。將裝著牛奶的杯子抵到候鬏%e5%94%87邊,李斯橫對候鬏說道“起來喝了牛奶再睡,再說,你也不能睡在這裡。”

牛奶的甜香就在%e5%94%87邊,候鬏索性就就著李斯橫的手喝了起來。和候鬏電腦裡存著的*文的小受們不同,候鬏對牛奶並沒有什麼厭惡的感覺。

挑食是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才有的特權。像是候鬏這種孩子,幼小的時候的記憶已經全然模糊,但是饑餓的感覺卻深深刻進了他的肌體。即使後來被他家老頭撿了回去,能夠做到衣食無憂,那種饑餓的感覺也如影隨形的伴隨著他。

那個時候,候鬏害怕給人添麻煩而再被拋棄尚且不夠,哪有挑剔的餘地?

李斯橫給候鬏熱的牛奶的分量很足,候鬏晚飯又吃得飽足,勉力喝了大半杯之後,就有點撐得要吐出來的感覺。吞咽的速度漸漸變慢,李斯橫瞅了瞅他喝完的量,又結合了一下候鬏平時的食量,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輕撫候鬏的後背幫他順氣,李斯橫另一隻手將杯子拿開。候鬏瞥了一眼就能看見,杯子裡的牛奶大概還剩三分之一的樣子。

李斯橫也不嫌棄,印著候鬏方才的%e5%94%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