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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就是他本身。

“這是我們公司這一次的主要拍賣品,價值一億五千萬的翡翠龍石種原石。現在,這是您的了。”雷昂克斯對著李斯橫微微低頭,然而目光卻是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候鬏。當看到候鬏迫不及待的走過來撫摸這塊原石的時候,雷昂克斯的嘴角有了些微的弧度。

李斯橫對雷昂克斯伸出一隻手,“李斯橫。幸會。”他的話不多,也有些生硬,但是卻也並不失禮。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李斯橫生性冷硬,所以也都見怪不怪了。唯有李斯橫自己知道,他這樣敷衍的寒暄,隻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越是溫和有禮,就越是讓他覺得薄怒。那是一種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之後,每個人都會有的薄怒。

李斯橫並不願意失禮。仿佛這場兩個男人的對決中,誰先生氣失態,就顯得誰最沒有底氣。所以他先伸出了手。那隻手絕非善意,而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開端。

雷昂克斯嘴角的笑意不變,男人之間,有些東西本來就不必明說。他也含笑伸出了一隻手,和李斯橫握了握,然後遞上一張名片,方才說道“雷柏帝·雷昂克斯。”

雷昂克斯的名片非常簡單,純白的底子上水印著雷昂克斯家的徽章。上麵用華麗的手寫字體寫著他的名字,在邊角處有一叢淡藍色的花紋。

他的名片的樣式自然是帶著個人風格的優雅簡約,但是和他的介紹一樣,他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職業。

李斯橫微微挑了一下眉。眼前這個男人,處處顯示著他的不簡單。這樣的一個人物出現在這裡,李斯橫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真的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拍賣行工作人員而已。

這一麵,雷昂克斯和李斯橫彼此試探著對方的深淺,而候鬏已經全然的沉浸在那塊龍石種的翡翠中,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甚至有一種衝上去咬上一口的衝動。對於李斯橫和雷昂克斯這方向的暗潮洶湧,他根本就不曾注意。

倒是雷昂克斯特地向他走來,從%e8%83%b8口的口袋裡抽出一條純白的手帕,略一折疊。走到候鬏麵前站定,雷昂克斯對候鬏躬身,輕聲言道“請您站起來一下。”

冷不防有人在自己後麵說話,候鬏一個機靈。雷昂克斯的中文雖然帶著一點異國人的生硬,但是十分標準。候鬏雖然沉浸在觸摸到讓人驚豔的原石的喜悅之中,但是聽見雷昂克斯說的話,還是下意識的執行起來。

蹲下查看原石的時間有些長,候鬏蹲得有些%e8%85%bf麻,右手下意識的撐地,想要借著右手的力量站起來。

雷昂克斯一直站在候鬏的斜後方,自然就將他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在看見候鬏準備單手撐地的時候,他不由大跨一步,來到候鬏身側。

其實按照站位,雷昂克斯最為省力,也是最有效果的方法是將手從候鬏的腋下穿過,再將人整個托起來。但是雷昂克斯沒有選擇如此,在他看來,初來乍到的執事,如果和主人貿然的如此接觸,很容易給主人留下輕浮的印象。

他是雷昂克斯家的執事,自然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

用手掌輕輕拖住候鬏的手肘,另一隻手微微攏住少年單薄纖細的肩膀。其實隻是看起來罷了,雷昂克斯並沒有真的攏住候鬏的肩膀,他帶著白手套的手距離候鬏的肩膀尚且有一線之隔。

那隻手,與風月無關,更不是想要刻意占候鬏便宜。它的存在,隻是一種保護。時刻準備著在候鬏站不穩的時候接住他。

而雷昂克斯的動作迅疾,待到候鬏站穩了之後,他便迅速的退到候鬏身側,並且將那塊疊好的白手帕放到了候鬏剛才膝蓋著地的地方。

“可以了。這回您可以隨意品鑒這塊原石了。”雷昂克斯對著候鬏微微一笑。和方才對著李斯橫的時候的那種職業性的微笑不同,這個笑容裡,有著隻有雷昂克斯自己知道的……虔誠。

雷昂克斯明白,這不是以往的慣性溫柔,而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觸摸到自己的夢想,一個經曆了曠日持久的等待,跨越了生死阻隔的夢想。

候鬏有著怔忪的看了一眼那塊白手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西褲,有些赫然的笑了笑。但是原石的魅力對於一個玉雕師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低聲的說了一句“謝謝”,候鬏便又投入到方才被打斷了的玉石觀察之中。

他也是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這一回細看,他竟然可以隱隱約約的看清石頭中心的黑影裡,那些微小的蟲子樣的形狀。得益於重生之後敏銳的雙眼,這一次,如果不出差錯,這塊翡翠中應當就是玉蟲無誤了。

候鬏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的身後,有兩個男人平靜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撇開目光。

包廂的牆上鑲嵌著的一圈大理石瓷磚上,映出的兩個人的神態,竟都有了一絲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叔終於寫到情敵見麵了。

事實上,這是叔的全部文中,第一個真正有戰鬥力的情敵。這麼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今晚開始擼新文,試試能不能擼出來第一章吧〒_〒

新文是*型師徒文。冷漠釀酒師師父攻x遲鈍正義大俠徒弟受。不知道是戳到姑娘們的雷點還是萌點╮(╯▽╰)╭

另,鑒於叔的尿性……新文裡的受的名字依舊是熟人。看過見君歡喜的姑娘們不知道會不會發現。

就,醬紫。晚安,%e4%ba%b2愛的姑娘們。好夢。

☆、第38章 解連環

三十八。解連環。

待到候啟忙完這一天的事物,來到李斯橫的包廂裡尋找自家弟弟的時候,方才兩個隱隱對立的男人已經一派和平。

李斯橫找來了齊墨,兩個人正戴著手套,反複檢查那塊龍石種原石。而候鬏則坐在沙發上,在膝頭攤開了速寫本,開始在上麵勾勒底稿。

候鬏也明白,這樣昂貴的一塊原石,即使他和李斯橫的關係再好,也絕對不可能單獨交給他雕刻的。但是作為玉蟲的發現者,再加上侯家和李家的交情,這樣大的一塊龍石種原石,他想要上手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並不懂豪門裡的彎彎繞繞,但是卻足夠體貼。這種體貼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緣自候鬏逐漸生出的想要珍惜李斯橫的心情。候鬏速來就不是什麼愛出風頭的性子,所以,“不能給李哥添麻煩”就成了他最為樸素,卻也是最為溫暖的行為準則。

雖然李斯橫客氣似的邀請雷昂克斯就座,然而,雷昂克斯卻微笑著拒絕,並且始終站在候鬏的斜後方。按理說,他這樣的動作,在玉雕界是犯忌諱的。沒有玉雕師喜歡自己打底稿的時候,有人在後方窺探。

然而,雷昂克斯仿佛能夠將自己融入空氣一般,再加上候鬏並不願意以惡意去揣測任何人,所以,除了最初的一瞬間的僵硬和警覺之外,候鬏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不適,過了片刻,他甚至適應了身後的雷昂克斯的視線。

候啟的目光落在這個陌生的英國男人身上,雷昂克斯嘴角的弧度不變,手撫在%e8%83%b8口上,對著候啟微微鞠躬。這和卑微無關,隻是執事的禮節。雷昂克斯自認是候鬏的執事,也知道與候鬏有關的所有事情,但是對於候啟,他還是給予了相當的尊重。

無論前塵如何,今生他們落地為兄弟。他的小主人又是那樣重%e4%ba%b2情的人,所以,雷昂克斯很容易就揣測得出候啟在候鬏心裡的地位。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在李斯橫也對候啟點頭示意之後,屋裡驟然安靜下來,隻能聽見手套摩挲過翡翠,以及筆尖擦過素描紙的細碎聲響。

半響之後,齊墨甩%e8%84%b1了手上戴著的白手套,幾步走過來,跨坐在候啟坐著的沙發的扶手上。他長得很高,手臂自然也極為修長,順著沙發背隨意一張,就仿佛將坐在沙發裡的候啟環住一半。

在包廂裡,齊墨仍舊戴著他標誌性的墨鏡。另一隻手的手指抬了抬墨鏡,齊墨對候啟說道“呦,小侯爺兒,我說你可得看好了你這寶貝弟弟,我看他不是妖孽,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招財樹。”

因為墨鏡的遮掩,沒有人能夠看清他的目光。然而仿佛是一種默契,候啟在一瞬間,就知道齊墨在看雷昂克斯。再加上那一番仿佛調笑的話,背後的深意讓候啟瞬間警覺。幸而,他也是在商場上曆練了許多年的人物,雖然涉及到了最重要的弟弟,但是也還不至於神色慌亂,失了禮數。

候啟甚至沒有刻意去看雷昂克斯,也沒有像平日一樣和齊墨鬥嘴。而是淺笑著點了點頭,輕生說道“齊爺費心。”

齊墨的嘴角僵了一下,%e5%94%87邊的那一抹有些肆意的笑容險些破裂。他認識候啟的時間不短,卻一眼看透,這個男人的溫柔是毒藥,是伸出獠牙之前給予獵物的美夢。能夠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接下侯家這樣大的一片事業,坐穩“第一原石供應商”的位置,誰能說,侯家的掌舵人是個善茬呢。

而他刻意溫柔,也不過是試探和掩藏自己的憤怒罷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雖然兄弟二人的相處,有那麼幾年看起來是淡淡的,但是候啟周邊的人都知道,二少是他們董事長的命根子,是和侯家一樣重要的存在。

此刻,候啟叫他齊爺。齊墨隻能無聲的苦笑一下。被遷怒了呢……卻轉瞬開朗起來。因為他想起來他小的時候,父%e4%ba%b2說過的一句話。

父%e4%ba%b2說,若是一個人,對旁人都是大方得體,端莊乾練,卻獨獨在你麵前任性甚至胡攪蠻纏,那你千萬不要意味她是討厭你。

那是有一次,他父%e4%ba%b2和母%e4%ba%b2吵架之後,他爹對他說的話。這句話忽然蹦到齊墨腦海的時候,齊墨大腦忽然空白了一下。

隔了一會兒,齊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掛上和以往一樣的笑容,齊墨湊到候啟耳邊,低聲說道“小侯爺兒客氣。”他的語調是有些誇張的婉轉,但是卻仿佛有一把小勾子一樣的勾人。他的聲音夾雜了一絲和以往不同的顫唞,油嘴滑%e8%88%8c的京腔痞子調下,層層掩映著一顆紛亂的心。

齊墨知道,若是扒下自己往日的那層皮,簡直就和十六七歲第一次和喜歡的女孩子搭訕的傻小子沒什麼兩樣。

隻是因為,對待這個人,他沒有任何辦法從容。

耳邊是男人壓低了的嗓音,帶著他溫熱的呼吸。候啟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瞪了齊墨一眼。

齊墨發出一聲輕笑,輕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而那些心事,也隻許他們兩個人知曉。

無論齊墨和候啟是怎樣複雜煎熬的心路曆程,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兩個人的瞬間交集而已。就像那個飛快的耳語,待到眾人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便一絲曖昧也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