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所以,應該可以有更多的夙求。

雷昂克斯已經暗中觀察了候鬏很久,李斯橫的出現,讓他產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覺。明明李斯橫對於候鬏表現出的隻是尋常的%e4%ba%b2昵,按照候鬏年幼的時候,他們的相交程度來說,這種程度的%e4%ba%b2昵一點也不為過。但是雷昂克斯偏偏覺得不爽,這是從他接受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執事的家族訓練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其他幾人的心緒翻湧,暫且不提。候鬏跟著候啟見到李斯橫的時候,麵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尷尬。這樣的尷尬,幾乎讓李斯橫笑了出來。他大概能夠明白候鬏這樣是為什麼,因為那一天將這人抗在肩上,手掌之下正是一團綿軟。

那溫熱而不能忽視的肉感,就已經足夠候鬏尷尬的了。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還從來沒有這樣丟人的時刻,被人像個小孩一樣的抗在肩上,就差扒了褲子打%e5%b1%81%e8%82%a1了。

但是小孩的神態實在是可愛,李斯橫攬著候鬏肩膀的順勢向下,有些惡意的揉了揉他的%e5%b1%81%e8%82%a1,才把人安排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上坐好。他麵前擺著的,是成摞的資料。雖然是暗標,但是拍賣行還是會提供每塊原石的粗略特征供買家抉擇。

而李斯橫麵前的這一摞,是經過李家的眼睛仔細篩選過的。幾乎每一塊原石,都是李家需要的下一年的翡翠原料。

李斯橫的目光停留在這摞資料的最後一張上。那是這次拍賣會上最名貴的一塊翡翠,一塊重達百斤的龍石種翡翠。這塊翡翠和其他的原石最大的不同是,它已經剝落了外麵的石殼,雖然沒有拋光水磨,但是也足以看見裡麵瑩潤鮮豔的石肉。

龍石種是一種變種翡翠,最大的特點就是色不吃種,種也不吃色。翡翠之所以分為南派和北派,其中南派好種,北派好色,正是因為兩種不容易兼得。通常來說,一塊翡翠如果鮮豔明麗,那麼種水方麵就多半有所欠缺,看起來比較乾,沒有什麼光澤。而同理,一塊翡翠如果比較水潤,那麼色澤通常就比較淡,晴水色,藍水色,以及油青,就很少見濃鬱的翠綠色。

翡翠,翡翠。無論年代如何更迭,審美如何變化,還是以翠色為尊的。

而龍石種則是少見的二者兼得,所以異常難得。而這次公盤拍賣的這一塊龍石種,已經是全部開出來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按照道理,這塊龍石種本來應該是四方哄搶的對象,但是目前的形式是,小公司沒有能力吃下這麼大塊的原料,而切割拍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大的公司裡養著的經驗豐富的眼睛們在看過這塊龍石種翡翠之後,都並不看好。

包括李家在內的幾家大型的珠寶公司的眼睛曾經一起近距離的觀察過這塊龍石種。幾個人從讚歎中清醒的審視這塊原石。誠然,這塊龍石種極美,但是卻隱含著一種危險。在場的幾位眼睛都是目光毒辣,那幾塊隱藏在玉石深處的黑色陰影早就被他們察覺。

這樣大的一塊玉石,按說有一些微瑕是並沒有什麼大礙的,但是這塊原石的價格太高,陰影部分的位置又是太巧。正中心的部分,誰也不敢保證,這塊昂貴的原石正中心隱藏的陰影會不會毀壞整塊翡翠的價值。

——這樣大的一塊翡翠,就是不是驚豔絕倫的龍石種質地,也斷然沒有切成小塊,出鐲子和花件的道理。無論如何,都應該請師父出一個大型的擺件。這樣的擺件的價值和切碎出那些小零碎的價格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這樣的情況下,大多數公司對於這塊龍石種翡翠都保持著觀望的態度。畢竟,這塊完全去了石殼的原石也是在賭,而且賭注下得更大。

李斯橫想要吃下這塊龍石種。之前的幾天,他在這次的翡翠公盤轉悠,雖然有所收獲,遇見的原石品質也算是上層,但是李斯橫總是在尋找更好的。這是他升任李氏總經理之後的第一次翡翠公盤,很多人都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想要在李家站穩腳跟,就必須要搜羅到絕佳的原石材料,網羅到技藝最為精湛的玉雕師傅,做出讓人驚歎的作品,同樣,也要賣出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價格。其中的每一個步驟,都是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大概是他看著這頁資料的時間太久,候鬏也好奇的湊了過來。他原本就是鬥升小民,並不知道李斯橫隨意攤在桌上的這些資料,其實是一個珠寶公司的最高機密。而他,在自己還完全混沌未開的時刻,就已經被托付了那人的全部信任。

候鬏湊過來伸長了脖子去看李斯橫手裡的資料,李斯橫也不惱,將手裡的東西全部遞給他,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平板,隨手撥動幾下,將裡麵的幾張照片擺在了候鬏麵前。

這是那塊龍石種的圖片,包羅了各種光線和各種角度。最後,有人甚至加上了一段視頻,視頻上拍攝了這塊翡翠在不同的光線下的效果。

候鬏迅速掃了一眼資料,總覺得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讓他頭疼。索性丟在了一邊,接過李斯橫手裡的平板仔仔細細的看。

他翻了幾頁,猛然瞪大了眼睛。將照片放大了若乾倍,直到再也看不清。候鬏就這樣的盯著平板的屏幕,半天都沒有說話。他在思索,因為他也不是很確定。

李斯橫將候鬏這一係列的動作收入眼底,然後挑了挑眉。雖然還沒有來得及調查候鬏的前世今生,但是李斯橫忽然覺得,這件事聽候鬏的,應該不會錯。

笑著為候鬏遞上一塊蛋糕,看著他有一口沒有的吃完,李斯橫順手揉了揉他的頭發“走吧,既然你有興趣,哥帶你去看看,你幫哥參謀一下。”

候鬏嘴裡還含著吃蛋糕的小勺子,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李斯橫,然後,笑著彎了彎眼睛。

就如同,新月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更新。叔現在在內蒙,風吹草低見牛……糞的地方……

姑娘們有機會要來這裡哈。草原的遼闊,路上遇見的老媽媽的熱情,都是在城市裡不敢想象的。

塞北江南是叔一生難解的情節~\(≧▽≦)/~

☆、第35章 誰試手

三十五。誰試手。

已經過了參看原石的時間,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缺少特權。

領著人來的李家的少東,而要參看原石的,是侯家的小少爺,加上要看的這塊原石,雖然珍貴,卻並不被四方看好,所以拍賣行的人自然是願意讓他們兩個再看一看。彆人興許不知道,但是拍賣行的人卻確確實實的流傳開來,侯家的這位小少爺的眼光很是毒辣,曾經以極低的價格,拍下了沈崢嶸沈老爺子的遺作。

拍賣行——甚至整個文玩古玩界,都有這樣的小迷信,他們篤定,有些“門外漢”卻恰恰是真正的氣運加身。所以拍賣行的人願意試一試,說不定這位候小少爺就是這塊原石的轉機。

於是,候鬏和李斯橫就隨著工作人員走過了層層的保護門,來到了用來放置最珍貴的翡翠原石的內庫。

內庫因為守衛森嚴,鮮少有人涉足,所以溫度很低。候鬏冷不防的進入,從倉庫內透出的冷氣讓他冷不防的一哆嗦。李斯橫略微皺了皺眉,看了看跟在他們周圍的工作人員,感覺做出擁著小孩肩膀的舉動有些太過張揚突兀,所以便順勢%e8%84%b1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候鬏身上。

感覺肩上一沉,一件黑色的西服將他整個人都罩住,候鬏回頭看了看李斯橫,而李斯橫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隨手揉了揉候鬏的腦袋。

“披著。”李斯橫說完,就率先向原石走了過去。

少年身量未足,李斯橫的西裝披在候鬏身上稍微有些大。候鬏的指尖拂過西服上精致的紋路,暗自比較了一下,最終卻不得不挫敗的承認,就是自己的前生那副總是搬運原石的身體。在身高方麵也絕對趕不上李斯橫,就更不用提如今這副小娘炮的小身板了。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哪裡知道候鬏的糾結。李斯橫正在幫著工作人員揭開罩著原石的黑布。他的西褲因為彎腰的動作而微微崩在%e8%85%bf上,勾勒出他的%e8%85%bf部修長的線條。因為緬甸天熱,李斯橫的襯衫選的很薄,透過內庫中的光線,就能看清男人勁瘦的腰和寬闊的肩膀。而他的衣袖半挽起來,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的線條流暢有力,卻並不突兀。

候鬏眯起眼睛,借著內庫中明亮的燈光,看清了李斯橫露出的手臂上的深深淺淺的傷疤。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身上的傷疤會更多。

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候鬏不知怎的,就臉上一熱,慌忙移開了視線。到了這一步,他連欺騙自己說,自己對李斯橫的一樣,隻是因為殘留了原主的執念都不行了。因為,如果說是殘念,那麼必定稀薄。而接觸日久,他驀然發覺,李斯橫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

或者說,候鬏的每一次成長和蛻變,每一次對這個新身份從茫然無措到漸漸適應,都摻雜著李斯橫的影子。這個男人對他很重要,無論候鬏承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侯小鬏,你糟糕了。

候鬏望向內庫蒼白的天花板,靜靜的對自己說。

很多年以後,候鬏再回想這一刻,心裡半是甜蜜,半是無可奈何。因為誰喜歡上誰,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有愛,就有畏懼。然而愛總會戰勝畏懼,並且給自己一個披荊斬棘也要走到那人身邊的理由。

而對於候鬏來說,他的理由的名字,叫做李斯橫。

李斯橫揭開了黑布,回頭對著候鬏招了招手“小九兒,你過來。”他看候鬏的視線一直遊離在周圍,心下隻覺得好笑。大概這孩子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倉庫,一時之間要被迷花了眼吧。

候鬏小小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自己的呼吸。他看過許多的“資料”,好吧,是*文包,靜靜的對比了一下雙方的身材和性格,總覺得自己能夠攻下李斯橫這個退伍特種兵的概率稍微有些低。

對於攻受什麼的,候鬏沒有執念,但是對於屬性,他卻有那麼一丁點執著。

——勞紙不是逗比啊,勞紙是妥妥的高貴冷豔啊喂。

在心裡默默的如是一般的心理建設了一下,候鬏才收斂了臉上的一抹紅暈,佯裝淡定的向李斯橫走去。

於是,這隻假·高冷·真·逗比受,就%e5%b1%81顛%e5%b1%81顛的向著自家攻走去。十多步的距離,讓候鬏收斂了那些莫名的情緒,認真的投入到對那塊龍石種翡翠的審視之中。

對於一個玉雕師來說,很多雕刻的原材料是真正的一期一會。很多時候,很多玉雕師一生可能隻會遇見那麼一次極品的原材料。更有甚者,是僅僅遇見,而沒有機會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