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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縣令躺在床上,身上沒有絲毫血跡,隻是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要不是他身體冰冷,已漸漸僵硬,還真看不出來已經死了。錢明與他的情況相同,不然管家也不會說是被人害了,而不是暴斃。

溫奇文和溫奇武此時已經返回村裡,讓大壯他們有事去閻王溝。在閻王溝外點燃一堆煙火,他們自會出現。另外家裡也麻煩他們多看著一些,以免他們不在的時候荒廢了。

“阿文,你們總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二柱擔憂的看著他們,山裡什麼也沒有,蟲蟻猛獸又多。大人還不怎麼樣,孩子怎麼受得了?

“叔,您彆擔心,我們住的地方很安全。”

兩人告彆二柱一家,離開村裡。

隻是他們心情有些沉重,他們晚上去縣衙時,白天看到的那個雙兒已經被折磨死了。雖然他們震斷了錢家父子的心脈,將其擊斃。但那些因這父子二人死去的人,卻是救不回來的。

錢縣令死後,由原來的縣丞接替了縣令一職。隻是這新任縣令對外隻說錢縣令父子二人是因急症暴斃。沒有證據,屍體也沒外傷,錢家父子屋內更無人進入的痕跡,查不出死因,不是暴斃還能是什麼?

新任縣令自覺真要追究此事,他也沒能力破案。到時候這好不容易來的官職,不止可能不保,一個弄不好連官都做不了。

至於京城裡的錢家人要如何處理,他是管不了的。隻是沒有證據,沒有死因,他的確不好辦不是?而且他京中也是有人的,即使沒有這事,他也會在近期升往彆處。

田捕頭也是個聰明人,既然新來的縣令裝糊塗,那他也裝好了。不用麵對張家人,他燒香還來不及。縣城裡的鄉紳也消停了,他們誰也不是傻子。隻有溫成才躲在家中惶惶不可終日,就擔心溫奇文他們找自己報仇。

“大哥,我們就這樣放過溫成才”

溫奇武隻要想到這次又是溫成才在算計他們,就覺得怒意難消。終於在回去的路上,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沒事,先放他舒坦幾天。此時我們動手,彆人一定會懷疑我們。以後對平安他們名聲有礙,不如此時大肚一些,以後慢慢收拾他。”對於那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溫成才,如今的溫奇文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

“那行,但這仇遲早要報。”新仇舊恨,即便是血脈%e4%ba%b2人,也阻擋不了那些傷害所帶來的恨意。

溫奇文就這樣帶著家人,在桃源穀住了下來。即便是外頭風聲平息了,也沒想著搬回去。如今外麵世道亂,家裡這麼些人,他也怕護不住。特彆是自家兩個可愛的兒子,這裡更適合他們成長。

等外麵太平些了或是瑞哥回來了,他們再搬回去。如今家裡的房屋讓秦氏和小月先住著,順便幫忙打掃。也方便村裡的小子們去練武。而石頭叔決定先將自家院子的圍牆給蓋起來,這樣家裡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溫奇文和溫奇武在桃源穀內忙碌起來,穀內沒有床,溫奇文就帶著溫奇武一起打製,沒有櫃子也是自己動手。家裡今天添點這個,明天弄點那個的。連接各個小洞的大山洞被弄成了大廳,如今擺放著桌椅板凳。

空閒的各個山洞內也陸續增加了床和衣櫃,大家如今已分開居住。洞外搭了個棚子,弄了個灶。人多了,還是要有個灶才方便。溫奇武每隔一段時間會回村裡一趟,教授村裡的小子武藝,還有到縣城裡打探消息。

張梓瑞與阮明廣,用了十天才趕到涼州。這一路行來,真是一次艱苦的考驗。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如今大律生靈塗炭,餓殍遍野,到處是逃荒的難民。為了活下去,人們用儘了辦法,賣兒賣女、打家劫舍。更是有人已經揭竿而起,準備推翻這個昏庸無能的朝廷。

城鎮和村莊成了洗劫的對象,縣城的富戶儘管還是錦衣美食,但也是惶惶不可終日。就擔心有一天被起義軍或是土匪強盜給害了。州城倒是相對安全一些,隻是城外難民聚集,城內行人稀少,到處是穿著甲胄巡邏的士兵。

張梓瑞兩人花了十餘天,進了涼州城外一處田莊。如今誠王已經是庶民,自從被發配之後他就住在這裡。

張梓瑞一到,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被請進了誠王的臥室。誠王臉色發青,雙目緊閉,臥於床榻之上。他此時的呼吸已經微薄,身上的龍氣雖沒減弱,卻有了渙散之意。

張梓瑞大驚失色,急忙為誠王把脈。誠王床邊一名八歲左右的男孩想要製止他。但被衛軒攔住了,衛軒對他微微搖頭。他又恢複麵無表情的守在床邊。

“誠王是如何中毒的,中毒多長時間了,中毒之後用了什麼藥......”張梓瑞一邊問,一邊給誠王診斷。白大夫巨細無遺的解答,他答不出來的衛軒補上。

張梓瑞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誠王中的毒十分霸道。要不是他那些摻了靈藥的藥丸溫養著,他的五臟六腑早已腐爛。

“張先生,王爺有救嗎?”衛軒見他如此,忍不住擔憂,但又充滿期待。

“先生,求您救救我父王。”那孩子見父王最信任的衛軒露出希翼的神情,也忍不住求到。

“救是能救,隻是他如今五臟六腑都受到損傷,要是與我一同回去調養,必定能痊愈。如果王爺去不了,隻能在這醫治,隻怕會影響王爺的壽元。”誠王是肯定不能跟他回去的,誠王修養去了,這天下誰來救?

“請先生先將王爺救醒,以後如何,全憑王爺定奪。”衛軒臉色十分難看,如今他們已是箭上之弦不得不發。

“我會儘力的。”張梓瑞說完,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丹藥,塞了一顆在誠王口裡。然後在他身上各處大%e7%a9%b4插上銀針,用靈力將他身上的毒一點一點逼出來。不一會,一絲絲黑色的血跡,順著銀針流出。

等張梓瑞把銀針拔出,這副銀針已經被毀,不能再用。張梓瑞小心翼翼將銀針收好,這發黑被腐蝕的銀針還可以當暗器用。至於配置解藥?不好意思他不會,他可不是毒仙、醫仙。

經過一番救治,誠王臉上的%e4%ba%b2黑之色緩和了很多。這時靜立一旁的內侍上前,將誠王臟汙的衣物換下,黑血擦拭乾淨。他們動作小心翼翼,處理那些換下的衣服也十分謹慎。

“多謝張先生。”一臉嚴肅的小男孩向張梓瑞恭敬的躬身道謝。隻是他這一躬下去,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張梓瑞眼疾手快的接住他,然後握住他的脈搏,臉色瞬間黑了。這小孩如此稚齡已經有了一絲龍氣,可見是世子爺。隻是怎麼他也中毒了?

“他也中毒了。”

“都是屬下保護不周,才讓王爺和世子蒙受此劫。”衛軒一臉自責的跪下,擔憂的看著世子。白大夫更是覺得自己學藝不精,竟然沒發現。

隻是他不知道,張梓瑞號脈其實也沒發現,隻是覺得情況不對勁,用了靈識對世子進行了透視。

“衛統領,這也不怪你。誰會想到王妃會對自己的丈夫和%e4%ba%b2子下毒。”白大夫歎息,因為此事他也忙得焦頭爛額。

張梓瑞覺得他們的對話,信息量太大,自己一不小心知道了皇家秘辛。他這是救了大的,又救小的。這要換了旁人,肯定支撐不住。

看白大夫不就整個人都飄飄欲仙,快要乘風歸去了。小世子中的毒是慢性毒藥,需要好好調理,同樣解毒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三日之後,誠王終於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醒來。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王爺肩負重任,我隻是做了我該做之事。”

“接下來還要有勞先生了。”誠王說完這句話,強打起精神,看向世子。“孩子,父王沒保護好你。”

“父王,不是您的錯。”世子小臉依然繃得緊緊得,隻是他眼底的傷痛卻沒掩飾好。

“彆難過,以後你還有父王。”

“嗯。”世子點點頭。 思 兔 網

“衛軒,事情查得如何?”

張梓瑞見他剛醒來,就有這麼多事需要處理,覺得這天下之主都不是好當的。如今誠王身上的龍氣已然穩定,他也放心了。不過好人做到底,他又喂了誠王一顆藥丸。

誠王服下丹藥,頓時覺得精神了許多,感激的對張梓瑞笑笑,他的時間不多了。

“已經查清,王妃是先皇放在您身邊的探子......”

先弟是誠王的哥哥,誠王並不是如今天子的兄弟,而是最小的叔叔。先帝見自己的兒子沒一個爭氣的,但又不甘心皇位落到兄弟手中。

於是他便將自己忠心下屬的女兒嫁給了誠王,誠王妃痛恨誠王,更恨先帝。要不是他們這些皇家人算計,她如今已嫁給青梅竹馬的表哥。

她將自己的恨意掩飾得很好,一直在誠王麵前表現得賢良淑德,與王爺相近如賓。她在王爺被發配時,拒絕了皇上的赦免,主動隨王爺去了荒涼的西北。而且他們還有個聰慧好學的孩子,也是王府未來的世子爺。

要不是此次王爺被下毒,誰也不會想到,王妃竟是心思歹毒,連%e4%ba%b2子也不放過的蛇蠍女子。衛軒剛開始查到時,也是不敢置信,隻是鐵證如山。而且就是因為他的一時遲疑,才讓誠王妃有機會泄露張梓瑞他們的行蹤。

☆、第49章 金龍現世

原本王妃對誠王的恨意也不該如此之深,隻是她心愛的表哥也是在朝廷為官,最後被牽扯入貪腐案中,被判斬首。而這次貪腐案調查人,就是誠王。

其實這也是先帝暗中安排,誠王是個才華出眾,麵容俊俏的男子。而誠王妃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先帝擔心她有了孩子之後,會失去控製。於是在去世前,安排了這一出年度大戲。

誠王妃一直以為心上人是被誠王陷害,得不到的初戀就像內心深處的一處淨土。被那純潔的初戀所迷惑,她始終認為自己表哥是個坦蕩的正人君子。

得不到的摯愛之人死亡,這種傷痛旁人無法理解,或許這種傷痛會隨著時間而減輕。但卻永遠不會消失,無論她怎麼掙紮,始終無法擺%e8%84%b1那錐心之痛。這種深刻的情感轉為怨恨,那就會讓一個人陷入瘋狂。

誠王妃的表哥一支已經絕後,王妃也要讓王爺絕後。她早在給誠王下毒之前,就已經給誠王下了絕育藥。隻要世子死了,誠王就將永遠無後。為愛瘋狂的女人往往是最恐怖和不可理喻的。

誠王聽了衛軒的彙報,隻覺得這女人真的瘋了,但更多的是傷心。這與愛無關,與信任相關。至於子嗣問題,如今他已經有了優秀的繼承人。“她現在人呢?”

“已自儘而亡。”事情敗露,誠王妃神情瘋狂的直言不諱,說出了一切,然後毅然服下早已備好的毒藥。那毒與誠王所中一樣,隻是誠王妃當場斃命。

誠王妃死後沒多久,京城皇宮就收到了誠王將反的消息。即使她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