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1 / 1)

好事,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回來了。”張梓瑞這不是安慰溫奇文,而是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溫奇武默然,這次出去回來後,他變得更沉默了。

夜裡,溫奇文躺在張梓瑞身邊,無法入睡。他始終覺得今天瑞哥說的話不儘然,而且阿武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

“怎麼還不睡?”張梓瑞側身,看向溫奇文。儘管屋內很黑,但他還是能大致看清。等以後修為再好一些,也就能看得清楚了。

“我睡不著,瑞哥你們這次出去到底遇到了什麼?”

“那些事,知道了也隻是多一個人難受罷了。”他不希望溫奇文知道那些殘酷的事。

“瑞哥,我知道你護著我,把我當小孩子看。可是我已經不小了,我不想總是站在你們身後。我也有能力,我不是嬌弱的女人。”

“我知道,阿文很厲害,說不定有一天能超越我。”張梓瑞抬手,將他散落臉頰邊的頭發彆到耳後。然後才開始細細講述,他們一路的見聞。

溫奇文聽完,久久的沉默。

第二天,阿武他們去買東西時叫上了向北、大壯、小石頭,而且也讓他們跟著買一些,並讓他們最近也彆去鎮上和縣城裡做生意了,等過段時間再說。

這幾家人也知道溫奇武不是危言聳聽之人,即便是再舍不得,也將生意停了下來。張梓瑞將他們送走,背著背籮去了山裡。

這天村裡來了一夥差役,他們是來捉拿逃跑的勞工。決堤之時逃跑的可不隻二柱他們幾個,還有很多受不了折磨的勞工。所以近日來,這些差役都在到處抓人。被抓到的勞工將被押回去乾活,等勞役結束後,就會被流放。不過這些人估計等不到流放就沒命了。

村長帶著這些差役在村裡搜了一圈,沒找到人,那些差役就離開了,讓村裡的知情人很是鬆了一口氣。

當天傍晚,溫奇武和溫奇文帶著一車東西回來。在溫奇武的要求下,與他們相熟的各家都買了一些。至於藥材,隻有他們家買了。因為彆人即便想買,也不知道要買什麼。

阿武他們去縣城買糧食,糧食的價格漲了不少。阿武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溫奇文一咬牙,買了不少粗糧和麵粉回來。見他如此,大壯他們才敢跟著買些粗糧。

還沒等他們將東西整理放好,周老爺子來了。他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問問需要買些什麼?為了一家人的安全。張梓瑞也不吝賜教。不過他也隻是讓他們備點便宜且平日裡能用上的醋、烈酒、粗糧等。

很快這消息就在村裡傳開了,不少人也跟著買了一些醋和糧食。不過也有完全不信的,等著看笑話。

隻是沒過多久,果然曲江縣爆發了瘟疫,整個縣都封城了。接著,瘟疫傳到了他們這邊,縣城內糧食和藥材這些奇缺貨物價格飛漲。

瘟疫傳播的速度很快,鎮上也有人感染了瘟疫。三水村的人慌了起來,村長和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商議之後,當機立斷嚴令村裡人不許收留外人,即便是%e4%ba%b2戚也不行,就怕將瘟疫帶到村裡。他們這村子,再也經不起風雨了。

這時,溫成才和溫成錢都回到了村裡,外麵不太平,村裡最起碼能躲躲。

知道糧食漲價,瘟疫肆虐。溫奇文趁著夜色,偷偷給秦氏送了一些醋和白灰,還有半袋粗糧。秦氏不肯收,溫奇文直接放下就走。不論是什麼原因,欠下的人情債總是要還的。

對此張梓瑞並沒說什麼,小孩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會過多乾涉。而且小孩十分尊重他,要做什麼都會提前跟他說。

張梓瑞和溫奇文也給山裡的人送了一些吃的過去,還有醋和白灰,讓他們灑些在洞內。為了以防萬一,還拿了幾副藥給他們。

周老爺子和大壯也送了些東西來,周老二也會帶著能動的人去打獵,他們的日子倒是過得不錯,不過他們也是得好好養養了。周老二和二柱還給了張梓瑞兩隻野%e9%b8%a1。

洪澇、瘟疫終於驚動了朝廷,皇帝派了誠%e4%ba%b2王為欽差,前來賑災,查明原由。

而此時曲江縣城已經被屠城,滿城之人全被一場大火燒為灰燼,無論男女老少,無一人幸免。被感染瘟疫的村莊,也被一村一村燒毀。就連在曲江的勞工,也被屠戮殆儘,一切隻為了止住這場瘟疫蔓延。瞬間盤山縣人心慌慌,大家都想著往外逃。

就連三水村也人人自危,除了下地乾活,大家都不串門了。而那些知道家人已經回不來的村民,開始置辦喪事,沒有屍體,隻能立衣冠塚。隻是有個彆人家,還抱著一絲希望,不肯相信。

這個世界的殘酷,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張梓瑞的認知。即便他是修者,能自保已是不錯。

也許三水村的風水不錯,村裡一直沒出現瘟疫。

而張家更是嚴防死守,張家房屋周圍都灑上石灰,家裡也灑了醋。家裡人穿的衣服,也是煮過的。小妹和平安兩兄弟早已被禁止外出。幾個大人也窩在家裡修煉,儘量減少外出。

現在村裡也不再有人外出,三水村算是和外界斷了聯係。他們是沒被瘟疫感染,但也不知道外界情況。

就這樣懵懵懂懂的過了一段時間,村裡來了一隊官兵。說是要檢查瘟疫,將村子團團圍住,村裡人被嚇得夠嗆。

張梓瑞不明情況,對這些人十分提防。隻是這些人不像檢查瘟疫的,更像是來找什麼人的。不過最後一無所獲,那些人也就撤走了。

第二天一早,張梓瑞幾人去自家田裡看看,看看紅薯長得如何。

“瑞哥,你快來。”溫奇文站在靠河邊的地裡向他招手。

張梓瑞走過去,隻見紅薯藤間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張梓瑞皺眉,直覺麻煩上門了。

那人二十出頭,相貌英俊,頭戴玉冠,身著錦袍,腰間掛著一塊龍紋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誠字。張梓瑞還在他身上看到隱隱的龍氣,看來這回是不得不救了。

“帶回去吧,小心彆被人看到。”張梓瑞將這極有可能是誠%e4%ba%b2王之人抱起來,讓溫奇文和溫奇武前麵探路。

暗搓搓的將人帶回家中,張梓瑞給他換了衣服,傷口上了藥。然後一把脈,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阿武,將小妹和平安帶回去,最近都彆讓他們過來。這人不止受傷了,還感染了瘟疫。”張梓瑞苦笑,果然是個□□煩。

阿武將弟弟妹妹拘回去,又跑了過來。“哥夫,需要我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隻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就行,彆過來了知道嗎?”

“可是——”

“萬一你也感染了,平安他們怎麼辦?”張梓瑞義正言辭的將他趕了回去。

“阿文,你也避避吧。”瘟疫這東西他沒治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瑞哥,我要在這陪你,人是我看到的,我也碰過他,你彆趕我走。”溫奇文覺得這都是他惹來的麻煩,他都覺得自己也許就是災星,那些溫家人並沒有說錯。

“好,你留下,但是要按我說的做知道嗎?”

知道能留下,溫奇文高興的點點頭。而另一邊的溫奇武,也在按張梓瑞的叮囑,在做全麵消毒。

誠王失血過多,又感染瘟疫,為了能讓他扛過去,張梓瑞不止用烈酒給他消毒、降溫,還用靈力幫他恢複。溫奇文在灶房熬藥,煮粥。

忙碌一番,給那昏迷的人灌進一碗藥,兩人這才停了下來。張梓瑞毫不客氣的將誠王身上摸出來的銀兩、銀票遞給溫奇文收起來,那可是五百多兩啊。

溫奇文一臉為難。“瑞哥,這樣真的好嗎?”

“你安心收著,這人的命可不止五百兩。”張梓瑞毫無內疚感。

“可是這樣不問自取不太好吧?”

張梓瑞覺得這孩子太老實了。“給他治病,療傷可是要花好些錢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可是也用不了這麼多啊。溫奇文見張梓瑞堅持,隻能在心裡小聲嘀咕。然後十分內疚的將錢收下,然後開始盤算著自家有什麼好東西可以用在這人身上?

等給誠王灌下第三碗藥,誠王終於醒了。

“水——”

張梓瑞用勺子,給他為了兩口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謝,這裡是哪?”

“盤山縣,三水村。”張梓瑞有問必答。

“我昏迷多久了?”

“不長,也就一天一夜。”

誠王掛心瘟疫之事,想要聯係下屬,隻是他不信任張梓瑞。這人雖然穿著粗布衣衫,但長相豐神俊朗,氣質溫和儒雅,一點也不像山野村夫。

如今的張梓瑞吃得好,睡得好,早已不是當初那副皮包骨頭,滿臉菜色的癆病鬼模樣。而是逐漸恢複了以往的神采,即便住著茅屋,穿著粗布,也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風華。

隻是三水村這種小地方,大家都沒見過什麼貴人佳公子。隻是覺得身為秀才,有錢人家的公子,氣質不同也是應當。

而溫奇文如今也有了變化,在靈氣的滋養下,他的皮膚越來越白,也越來越細膩,他的五官原本就長得清俊。如今更是%e5%94%87紅齒白的俊俏公子。因修煉的關係,他身上還有種出塵飄渺的氣質。

溫奇武也有些變化,但不如張梓瑞和溫奇文來得明顯。隻是天天看著並不覺得有多大變化,細細回想當初模樣才會恍然驚覺,原來變化如此之大。

張梓瑞再次給他號脈,然後才對他說:“燒已經退了,但是很有可能複發,還需繼續醫治。”

“我的病你能治?”誠王可是記得,他被人追殺錢就感染了瘟疫。

“怎麼,你覺得自己死了?”張梓瑞挑眉。

是啊,要是不能治,以他半死之軀,他此時多半已經凶多吉少,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

“先生既然有如此大才,為何不懸壺濟世?”想到那些因為瘟疫死去的人,誠王語氣不覺有些質疑。

“我怕死,你是我第一個醫治的瘟疫病人。而且我也沒有那義務,彆人的生死與我何乾?”張梓瑞這也是實話實說,不過他還是因為誠王的語氣有些惱怒。

“那你為何救我。”

“因為你有錢,而我缺錢,僅此而已。”此話半真半假,牽扯皇家的事水太深,他不想牽扯進去。

“瑞哥,人醒了,是不是把粥端過來。”從灶房過來的溫奇文,見人醒了,偏頭向張梓瑞詢問。

這時,誠王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誠王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那就端過來吧。”張梓瑞假裝沒發現他的窘迫。

“好,馬上來。”

不一會,溫奇文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白米蛋花粥走進來。張梓瑞一看,這可比他當初的待遇好多了,他那時可是隻有小米蛋花粥,而且還沒有油花。

就在張家悄悄養著身為欽差的誠王,村裡陸續有人感染了瘟疫。為了全家人的生命安全著想,張梓瑞和溫奇文開始在村口熬製大鍋藥。村裡每人每天來喝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