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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她熟悉的世界的,可是武顏沒有說,他便裝作不知道。

結束交流過程之後,百福殿的武顏抱著被子歎氣:“我都快變成不老的妖怪了,這下子等到回去了,估計一下子還適應不過來。”實在不忍心掰手指算清楚自己的實際心理年齡。

承慶殿的李治抱著被子坐起來:不能什麼事情都依靠武顏,自己是男人,闔該要自強起來!

可是,該怎麼自強?好難捏。小噴油不自覺地開始坐在床上發愣,楞著楞著咕咚一下倒下睡熟了。

“李治牌”小包子目前還是正宗白皮白餡兒的奶黃包,想要變成芝麻包?前路漫漫啊。

前路滿滿也並非就不可行了。

李治深深認同武顏說的大逆不道的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這話雖然大逆不道,可是聽在從前和尚的耳朵裡,其危險程度比說葷笑話要輕多了。

於是他開始越發專心地研究從金蟬子那裡繼承來的法力,並且一樣一樣的融會貫通。不止如此,李治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好,身高也比去年竄了好大一截。

二月十七,是武顏的生辰。

七天前的沐休日,楊氏就叨叨:“元華今年的生辰都不能在府裡過了。”

應國公說到:“你就提早給她張羅些好吃的,要什麼首飾,去庫房裡挑就是了。”

楊氏半是善意半是嗤笑:“庫房裡的首飾哪裡有適合二丫頭的?”那都是賞給側院裡的姬妾的。

應國公平日裡哪管這些,揮揮手說:“你看著辦吧。”近日有些變天,武士彠有些咳嗽。

於是楊氏開了庫房挑了幾樣金貴的擺設放到武元華的院子裡,又叫來首飾鋪子的人送來一批新打的花樣,給元華選了一些。二月十號,武顏在應國公府權當提前慶了生日。

☆、第十八章

於是二月初十,武元慶、武元爽兩家被父%e4%ba%b2武士彠吩咐了來內院吃飯。

他倆倒是記不清楚武元華的生辰了,是以一身輕鬆地來。而小相氏和趙氏畢竟是內宅婦人,倒是大略知道了為何公爹會要求這一日去內院,所以也是準備了精巧的首飾——這年頭送禮的東西很貧乏,送女子無非是金銀珠寶、首飾衣裳的,文雅一點也許會筆墨紙硯——不過整個兒的應國公府邸裡都不是什麼風雅人士。

老三武元芳不隻怕%e4%ba%b2爹,也怕兩個異母哥哥,看到他們三人,恨不得低頭裝鵪鶉。

武士彠坐在上首,哪裡有看不清楚的?把小女兒的神情看得真真的,武父心裡就堵了一口氣:最小的這個實在是太拿不出手了!

不過好在今日本就不是武元芳該出風頭的日子。

武父擺出一副很和藹的樣子,對兩個女兒說:“一轉眼,你們都這麼大了,在爹的眼裡,你們都還是從前那麼丁點兒小的奶娃娃的樣子。”

武顏落落大方地笑笑:“女兒總是要長大的嘛。”

說起這一句,武父倒是有些真情流露:“可惜了你大姐沒在這裡……”看來他對武順的疼愛倒是有幾分真心。

底下武元慶和武元爽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大概也知道今天這頓飯的主角是二妹妹。

待到吃完,說著說著說到了正題,武父說:“往年你們的生辰也都沒有大辦,可是好歹能在家裡吃一頓整齊的席麵,今年二丫頭有幸入宮陪伴晉陽公主,倒是沒辦法在家裡過了,爹和娘給你準備了一些小玩意,你就拿去把玩吧。”

話說到這份上。

大兒媳小相氏也笑起來:“看我,前些日子還擔心元華的生辰不能在家裡過了,原來爹早就有準備。元華,可不是大嫂不疼你,大嫂啊,早早就記得花朝之後沒幾日就是你的生辰那!”作為應國公府的長媳,小相氏確實是把府裡頭頭腦腦的生辰記得清楚——以後這總歸是掌家的媳婦,怎麼能不知道這些?

“就是,就是,我和大嫂早就把要送給元華的賀禮準備好啦!”趙氏也不甘落後。

楊氏虛點了點兩個兒媳婦:“看看,看看吧,我早和國公爺說了不要張揚。元華才幾歲?大張旗鼓地送賀禮,沒得讓她翹尾巴。你們做嫂嫂的可真是太過寵愛她了。”

小相氏抿嘴笑笑:“娘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姑娘子家家,誰人家都是嬌養的,做嫂子的送份賀禮哪裡就算大張旗鼓了。”

不管真心假意,這麵子功夫是做得挺漂亮的。

於是武顏收下兩位嫂嫂的禮物——至於武父和楊氏的,早早就送到自己院子裡去了。如今的武顏眼皮子一點也不淺,任憑是金銀珠寶都是輕鬆應下。

最後武父又做了類似總結性的話語,無非是一家人要同心協力,光大門楣——很大程度上是說給兩個兒子聽得。說完之後揮手讓小輩們散去了。

武家眾人散去之後,話分三頭說。

其一,武父由著楊氏%e4%ba%b2手伺候著擦麵、洗腳。

武士彠看著也不再年輕貌美的第二任妻子——唉,沒有生出兒子也好,這樣老大老二日後許還是容得下幾個女兒。

武父並不糊塗,當然知道目前應國公府的一片和樂都帶著許些做戲的成分,萬一哪一日自己先走一步了,楊氏和三個女兒的日子可就全指望大兒子武元慶了。

思及此,武父冷不防出聲:“二丫頭今年十一了吧?”

楊氏抬頭:“可不是,過了十七號,就是足足十一歲了。”

“該找找人家了。我近來總覺得身子不利爽……”武父年紀畢竟比楊氏大了十幾近二十。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在這世界裡也算老年人了。

楊氏嗔道:“老爺彆說這些不吉利的,我會留意著元華的婚事的。”

……

武元爽問大哥:“出去喝一個?”

武元慶欣然答應。

小相氏和趙氏則先分彆回自己院子去了。

武元爽帶著大哥去了往日裡經常去的酒樓,剛進門就被小二熱情接待。

兩人找了個屏風遮擋的位子坐下。

武元慶說:“怎麼,有話要和哥哥我說?”

武元爽也確實是有事:“大哥,你看自元華進宮之後,那氣度、模樣確實是一日勝似一日啊……”

“那又如何?”武元慶夾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嘎吱嘎吱嚼起來,“難不成你還想插手她的婚事?籠絡個什麼權貴?給你換個官兒當當?”如今的武元慶和武元爽都是虛職,點卯罷了,想要出人頭地卻是有點難。也莫怪乎武元慶會這麼說,因為他倒是最近琢磨起了這個主意,還以為弟弟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

武元爽連連擺手:“我哪裡敢這麼乾,爹和楊氏好端端在呢,武元華的婚事哪裡輪得到我插手。”

“那你管她好看不好看?”

“大哥,我是說萬一啊。你看這元華日日住在宮裡,萬一得了陛下或者皇子的青眼——這可就不是你上回說的‘公主的看重’那麼簡單的事兒了啊。萬一她交了好運,得到天恩,那咱們之前對著楊氏母女三人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兒冷淡了點兒?”武元爽不知怎麼地,這一年來,每個月見到自己二妹妹,就覺得她比上一回見到的時候要奪目、亮眼,直到今日裡,忽然生出這麼一個念頭,想要挽回挽回和楊氏的關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武元慶夾在筷子裡的花生米掉了下去:“元爽你傻了吧?宮裡頭什麼樣兒的美人兒沒有?陛下和皇子們會看上武元華?再說了,這十六七年都這麼過來了,現在去捧楊氏,你是腦子燒壞了吧?”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老爹的年紀也這麼一把了,日後就是楊氏看著自己的眼色過日子,哪裡需要去花心思捧她。

武元爽看自己哥哥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覺得自己真是找錯人了,還不如回家和妻子說說這事兒呢。

你道為何?

武元慶是應國公長子,他生下來幾年之內,%e4%ba%b2生母%e4%ba%b2相氏還活著好好兒的,等到老二武元爽出生,相氏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饒是如此,她也硬撐著給大兒子定下了自己娘家的姑娘,為的便是不讓繼室操縱了長子的婚事。

所以武元慶基本上沒吃過什麼苦,性格也比較驕縱,也就是楊氏剛進門的時候他有一陣子的危機感,等到楊氏連生三個都是女娃子,武元慶覺得自己已經坐穩了應國公承爵人的位子了,日後是妥妥的郡公。

而老二武元爽則不然,娘%e4%ba%b2去世之時他年歲尚且不大,父%e4%ba%b2忙於升官發財,即便是有%e4%ba%b2生大哥照應著——可是大哥自己也是愣頭青,還是個不靠譜的愣頭青,能給他多少照顧?

是以,武元爽在後院也算是大略知道人情冷暖、河東河西,做人,比武元慶有眼色得多。

兩兄弟的腦電波不在一個頻率上,無法愉快交談。武元爽決定回家和娘子探討探討。當然大哥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是公主伴讀罷了,還沒代表了青雲直上,自己無需太過在意一個內宅小娘子——一個,目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無利益衝突的內宅小娘子。武元爽喝乾杯子裡的酒水如是想著。

……

另一邊應國公府內院,則是武穎巴拉著武顏的袖子:“二姐,二姐,今兒的天氣是一點也不熱,就讓我和你睡吧?天冷,兩人一塊兒暖和啊。”

武顏想自己也沒開小孩緣的掛,怎麼就這麼得武穎的喜歡:“可是天冷,擠在一起睡容易著涼,你願意吃苦苦的藥湯子啊?”

武穎皺了皺眉,又馬上笑起來:“咱們可以一人一條被子,這樣就不會著涼了。”

看樣子武穎是鐵了心要重溫一下和二姐一起睡的美好時光。

武顏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武穎,又想到因為自己喜歡練字,小妹妹%e4%ba%b2自做了各色的花箋——這小丫頭片子總共就那麼點子的月例,恐怕花了兩三個月的月錢在自己身上。

畢竟相比起武穎,武顏不差錢。因為要進宮做伴讀,楊氏每次都要塞給武顏一些金豆子、銀豆子——銅板太占地方了,去宮裡送銅板也太“村”了。

“行吧,跟我走吧。”武顏想到小妹妹的老實性子,終於是招招手。

武穎%e5%b1%81顛顛跑到二姐姐麵前。

武顏巴拉了一下武穎的披風:“奶娃子!”

武穎表示無所謂:隻要能和二姐姐睡,奶娃子就奶娃子,我認。

於是,那日承慶殿的晉王殿下又鬱悶了:那個武元芳真是的,太不自立了,怎麼總是纏著要和元華睡。男女七歲不同席……女女也、也不能同席!

…………………………

二月十七,武顏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