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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充作長知識罷了。

武順看到自己二妹妹不搭腔,覺得說的頗為無趣:“去歲二娘你年紀還不夠,便是沒有趕上皇太子妃的甄選。你可不知道,世家的人傲氣得很,不甘不願地來了,還不同我們交談,端是目中無人——可是啊,這未來的皇太子妃,既不是崔、鄭,也不是盧、王家裡出來的。哈!”

老三武穎好奇地添了一句:“大姐,崔氏等的小娘子真的這麼有氣派呀?可是我看剛走過去這個穿著也不過是普通而已呀。帶著的丫鬟婆子雖說比我們多了幾個,也沒很大的譜嘛。”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世家做派不就是什麼‘返璞歸真’之類的,反正意思就是不追求奢靡,但講究雅致。不雅致就要被取笑了去。”武順也是了解了一點皮毛而已,畢竟“世家”一詞對她來說也是挺遙遠的。

武家家主——她們三人的父%e4%ba%b2,雖然是被封為應國公,但是在世家人眼裡也是寒門而已,驟然發達的,終究是底蘊不足,不值相交。

這就是初唐,世家牛氣得在背地裡甚至瞧不起李姓皇室。

三人歇了歇腳,武顏聽了滿耳朵的八卦之後,又繼續向上走去。

樂遊原是由於河流侵蝕而形成的梁狀高地。早在漢代就是皇室出遊的好去處,到如今已經依著地勢建了亭台樓閣、又種植花木,供遊人取樂。

隻見武順如魚得水一般地與差不多年歲的小娘子們打招呼,據武顏觀察,該是都與應國公府差不多權勢的人家。

其中有個被喚作“阿月”的小娘子與武順關係特彆好。武顏仔細聽了幾耳朵,發現她是賀蘭家的小娘子,聽她打趣自己姐姐的話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她是武順未來的小姑。

對了!武順去年甄選太子妃沒沾邊——那也是意料之中的,這麼好的位子,自然輪不到既無家世也無軍功的應國公府。落選之後,楊氏斟酌了幾戶相當的人家,最後武父與楊氏拍板了長女與賀蘭家的長子賀蘭安石的婚事。

看來這次出門是武順早就在盤算的了。武顏低頭笑笑。

剛抬起頭,便是聽到賀蘭家的月娘說:“聽說前幾日元華妹妹身子不利爽?如今可是大好了?”

不用懷疑,元華就是武顏的小名。武家大姐小名兒元英,至於小妹——噗哈哈,叫元芳。

武二娘武元華點頭:“勞煩月娘姐姐記掛了,已經好了。”

“那便好。春寒料峭的,切莫著涼了。往日裡你們都不隨元英姐姐出門子來,我還道長安貴女裡,就獨獨你們武家規矩大!”

武順武元英笑道:“可不就是,原先是她們愛躲懶,真不知道日日裡看書寫字有甚麼有趣的!”

天知道,是原先的武順覺得自己兩個妹妹都與自己相差了四五歲,帶著出門沒意思,才不肯與她們一道玩耍的。這一次不過是因為要借著武二娘的名頭出來玩才會一同來——

話雖如此,武二娘和武三娘也不是沒眼色,自然不會反駁自家長姐的話。

寒暄完畢,賀蘭家的月娘說他們家包下了一個園子,正在琴棋書畫、品酒品茶地熱鬨著。

武順出來的目的本就是與月娘碰頭,這下子兩個妹妹要去何處便不重要了。反正樂遊原治安一向很好,又有丫鬟跟著,沒甚麼大事。

可是武顏初到大唐,正想跟著武順去瞧熱鬨;而武穎卻是膽子小得不敢亂走。

最後武家三姐妹都去了賀蘭家包下的小院子裡。

小院裡有一道逶迤的屏風,分隔了男女賓客。

在武顏看來倒是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意思,朦朧能看到對麵,也能聽到對麵的聲音,可是就不給你看清楚。

大部分在場的都是十三五六七的小郎君、小娘子。正是青春萌動的時候。武顏和武穎都算是年紀小了的。

男子們%e5%90%9f詩作畫恨不得能把成稿遞到屏風對麵去;小娘子們有說笑的、有下棋的,個個笑聲宛若銀鈴。這就是愛慕的好年紀!

武顏看著這一切忽然就有莫名的喜感。

此時的武順早已不知道被月娘拉去哪裡了,匆匆留下一句:“不要亂跑,彆給應國公府丟人。”就不見了。

武二娘猜測該是去見未來夫君了?

┑( ̄Д ̄)┍,反正這年頭的風氣——還是挺包容的。

而一旁九歲的武穎武元芳就真是一個乖寶寶,牢牢記住大姐的囑咐,連口水也不敢多喝,生怕要去多了恭房丟了醜。

看到小妹如此緊張,武顏就算是出於那幾乎淺薄到沒有的姐妹之情,也開始與她搭個話,讓她彆這麼拘束著。

慢慢地也有開朗的小娘子過來攀談,大家有一搭沒一搭說說衣裳、說說首飾——因為初相見都不熟悉,沒有要好到可以一起談八卦的地步。

倒是有一姓上官的小娘子,麵色落落的,不與眾人一同說笑。

有一個年歲與武顏差不多的小娘子眼尖的看到武二娘瞟過上官家的小娘子,就悄悄說:“那位原是丞相的女兒哩,喚作雲歡,嬌氣的緊,隨他哥哥一同過來的。都不與我們說笑。”

武顏已經過了那種看到曆史名人就會不淡定的時候,畢竟這個世界裡,最出名的曆史名人就是自己本尊。

三下兩下猜到原來的丞相便該是上官儀。雖然麵前這個上官儀的女兒就是未來赫赫有名的“巾幗宰相”上官婉兒的姑姑,屏風另一邊的上官家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上官婉兒的爹——那又怎麼樣?

二娘對著向自己講解的小娘子善意笑笑:“我姓武,行二,小字元華。”

愛說悄悄話小娘子也彎彎眉眼:“我姓高,家裡最小的啦,你可以喚我妙言。我也是同我二哥一起來的。”

閒話沒說多久,小娘子們裡麵,有年紀大一些的,提議來玩投壺。

大部分人都響應。除了一開始就不合群的上官家小娘子,哦,另外還有武穎也有些犯怵,扯扯二姐的袖子:“二、二姐,我玩得不好。”

武顏安慰她笑笑:“沒事的,玩得不好,咱們就在旁邊看看,給姐姐們喝彩呀。”

高家妙言也說:“對啊,我也玩得不好。”

武穎這才稍稍安心。

此時的月娘和武家大姐也回來了,畢竟月娘作為主人家,還是要在這裡招呼著的。

武顏看武順回來的時候麵頰緋紅,眉眼帶笑,就知道她肯定是見到了未來夫婿,不僅如此,這場會麵應該還很愉快。

月娘讓下人們取來投壺的器具。

作為主人的月娘按著諸位小娘子的家世一一邀請,一家一個權作代表。大家都乾脆地應和。到了武家的時候,武順笑道:“我既是長姐,就由我去罷。二妹妹,三妹妹你們說呢?”

兩個妹妹再沒有眼色也不會和她當眾唱反調。武顏表示無所謂:武順既然想要出風頭,就去出吧。反正自己覺得和一群小娘子們玩投壺才算是欺負人呢。武穎則是正怕大姐叫她去玩,現在一看一家一個就足夠,大姐又躍躍欲試,真是長鬆一口氣。

上一世的武顏不說是絕世高手,也可稱武藝高強了。這輩子的武顏本尊就是個愛好廣泛的,據記憶來說,文武都有涉及。

一輪下來,武順名列第二。

奪魁的居然是上官家的小娘子!真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月娘作為主人家,恰恰得個第三。

屏風這一邊的笑鬨之聲勾得對麵的小郎君們心癢癢的。紛紛說也要玩起來。

這廂小娘子又有不服氣的說要和對麵的人比一比——今日好多來的都是“兄妹”、“姐弟”、“xxxx”等%e4%ba%b2戚組合模式,賀蘭安石與月娘征求了大家的意見,便撤去了屏風。

本來是為了玩笑的投壺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月娘說:“咱們這邊已經比完了一輪了,就擇選前三與你們的前三比試吧。”

小郎君們自然是無不可的。

因為有小娘子們看著,各個郎君都是使出渾身解數,最後戰出前三:奪魁的居然還是上官家的小郎君,單名一個恒;次之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名叫高循;第三的年紀稍小些,約摸十一二歲,姓郭,一臉靦腆。

作為主人的賀蘭安石未能進入前三也不懊惱,隻是笑道:“高手眾多,吾不能敵也。”

高妙言又忍不住對武顏咬耳朵:“得了第二的那個就是我哥哥!”語氣中不乏與有榮焉的意思,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幾乎是墊底的成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郎君們的前三也決出來了。

月娘巧笑倩兮:“怎麼個比法是不是該聽我們的呢?”

自詡風度的郎君們自然是同意的。

月娘喊過上官家的小娘子與武順:“雲歡、元英,咱們如此這般——”湊得近的聽到了便是那“田忌賽馬”的法子。

上官雲歡動了動嘴,最後是什麼也沒說。

月娘先選,便是選了對麵的魁首上官恒。這麼一來,大家都知道小娘子們要采取的策略了。不過也沒有人有異議,本來就是玩鬨,與小娘子們一起,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第一場自然是毫無懸念,月娘輸了,輸得卻並不難看,想來是上官恒有意放水。

得勝的上官恒極其有風度地拱手,倒是讓圍觀的小娘子們嘰嘰喳喳地悄悄議論他了。

第二場,武順武元英選的自然就是對麵的第三名,郭家小子郭誠。

結果是人不可貌相,看著靦腆文弱的郭誠居然勝過了武順。

眼見武順的臉色都不好了,郭家小子差點沒嚇哭出來。

月娘過來打圓場,好歹算是翻過了這一章。

這麼一來,剩下的上官家小娘子雲歡對陣高循。

雲歡不言苟笑,十投十中。

高循與她打成平手。

武順在心上人麵前失了麵子卻有幾分不甘心。瞅著機會哄著小娘子們說打輸了不過癮,要再比一輪。

小娘子們也覺得玩得不儘興,紛紛出言附和,道是要一對一的來——其實大家的心思都很好猜,屏風被撤掉了,卻隻能有剛才勝出的三人在小郎君麵前露了臉,但凡是愛出風頭的,都有些不甘心。

因此,武順的提議是正中大部分人的下懷。

武穎聞言差點沒%e8%85%bf軟——

☆、第三章

能夠和異性有更多的接觸,小郎君們哪裡會拒絕?

這事兒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而後的武穎發現自己之前是白擔心了,作為整個院子裡年歲最小的,根本就沒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