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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兒?”

吳思思既然都已經說了,便不再繼續遮遮掩掩:“見過一回,長得就那樣唄,兩隻眼睛一隻鼻子的。”

陳大妞聽得不過癮:“這都不用說,難道長了一隻眼睛、兩隻鼻子?我想知道,俊俏不?”邊說邊挑眉。

吳思思一把把帕子甩到陳大妞臉上:“哎呀!人家不和你說了。”

吳思思害羞跑開。

陳大妞在她身後細聲細氣地捏著嗓子學到:“人家不和你說了,人家要給三公子打如意同心結。”

惹得吳思思回身追打陳大妞。

小姑娘們無憂無慮,鬨做一團。

…………………………

另一廂的劉蘭芝卻愁眉苦臉。

無他,大嫂小何氏又有了喜訊,可是自己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劉蘭芝恨不得滿街去找遊醫方士給自己診一診。

小何氏再次有孕,的確讓焦母很開心,可是焦母同樣發愁——二兒子至今沒有子嗣。甚至有了“是不是該給二兒子納個人”的念頭。

焦母心裡起了這念頭,眼睛就開始不自覺地打量周遭合適的人選。

隔壁秦家的二女兒倒是很適合。

秦家二女兒名羅敷,長得圓潤討喜,從前焦母看上的就是她的姐姐,秦家大娘子,沒曾想焦仲卿當時一意孤行要娶劉氏。

秦家大娘子也嫁人一載了,這二娘子羅敷現在看來卻是更有宜男相。

唯一的問題就是,秦家也是小富之家,斷斷沒有讓女兒做小的道理。可是劉氏雖然目前無所出,但在焦家兩年服侍自己也算儘心、尤其和淑娘投契,挑不出大毛病。

不得不說,兩年來焦淑清的努力沒有白費,劉蘭芝一點一點在進步,慢慢學會了討好婆母,焦母也暫時下不了狠心因為兩年無子,就要休棄了她。

人與人的相處莫過於此,從陌生到熟悉,需要相互磨合,總要有一方妥協退讓——這個道理不僅適用於夫妻關係,也適用於婆媳關係。

這世上,婆媳固然是天敵,可是大部分的婆母和媳婦都是普通人而已,有七情六欲、有喜好厭惡,絕大多數都不是喪心病狂之流。不會因為生活小事置對方於死地。

…………………………

焦母心裡的念頭暫時無人知曉。

最早發現劉蘭芝焦躁不安的人,自然是焦淑清。

淑清現在完全不需要二嫂教自己箜篌了,指法、技巧皆是青出於藍。之前高主簿投桃報李,聽聞淑清會箜篌,就給送了好些名曲的曲譜來,淑清一直在練習。

“二嫂最近心神不寧。”淑清在香爐裡焚起雪梅香,青煙嫋嫋。

劉蘭芝苦笑:“淑娘你總是這麼心思細密。”

淑清坐好,攬過臥箜篌:“二嫂不妨聽我一曲,近日新學的。”

劉蘭芝坐直身子,表示洗耳恭聽。

焦淑清緩緩撥動琴弦,不疾不徐,起初是平緩的調子,伴隨著雪梅香,不知不覺就讓劉蘭芝放鬆了心神,鬆懈了繃直的身子。

一曲終了,劉蘭芝竟然陷入半睡半醒之間,可見之前她心思過於沉重,已經好久未好好歇息了。

等到支著腦袋的手臂驟然一鬆,劉蘭芝驚醒,看到小姑在百無聊賴地撥弄香灰:“我竟是睡過去了,淑娘也不叫醒我。”

“二嫂該好好歇歇,有些事,急,是急不來的。”

劉蘭芝再次臉紅,小姑早就知道自己一直憂心孩子的事,現在意有所指必定是讓自己於子嗣上先放寬心。自己虛長了她九歲,卻事事需要小姑提點,真是不該。

於是聲如蚊呐:“淑娘,這……你……”

淑清撥弄完香灰,粲然笑笑:“我自然是知道二嫂在憂心什麼,不過也得多言一句,越是此時,越是要放寬心,大嫂不是四年才有動靜嗎?娘那邊,有我。”

作者有話要說:P神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1-17 20:37:35

天涼加衣,小心感冒。

我立誌做優雅的存稿黨。

☆、第十二章 倒v

“娘那邊,有我。”

聽聞小姑說了這麼一句話,劉蘭芝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卻覺得自己麵臨的困境在她眼裡似乎什麼也不是。

…………………………

因為淑清發現了,最近娘%e4%ba%b2的眼睛經常圍著秦家姐姐打轉。

不由得心驚:“東家有好女,自名秦羅敷”這一句話淑清印象很深,當年還暗自嘲笑古人也愛跟風取名。那秦羅敷明明是典故“羅敷有夫”(出自《陌上桑》)的女主角,怎地從西漢穿越到東漢!

現在想想,就好比現代人姓王取名建國一樣,是個重名而已。

羅敷在古代就是代表了貌美的女子。

而焦家東邊秦羅敷的姐姐,秦家大娘子,原先是焦母給二哥看好的媳婦人選。這事兒,焦淑清還記得清清楚楚。如今焦母不會是見秦家姐姐已經嫁人,便打起了妹妹的注意吧?

淑清,你真相了。

焦母確實意動。

為了把風險扼殺在搖籃裡,淑清決定主動出擊,擊碎焦母的盤算。

那麼,焦淑清的辦法究竟是什麼呢?

那就得感謝東漢的選官製度。

它不是科舉製。

是舉薦製噠!

高主簿月前已升為功曹,據說有意舉薦焦仲卿為主簿。

按照焦淑清看來,這的確很有可能,一來是焦仲卿做事認真頗得重視;二來是有方子的買賣在,高功曹把焦仲卿看作了“自己人”。

可是怎樣才能在恰當的時機打消焦母的念頭呢?

淑清糾結於,是自己開口、還是點撥二哥去和娘%e4%ba%b2說。

思來想去,淑清覺得二哥夠二,情商實在是令人擔憂,估計會弄巧成拙搞砸了這事兒,還是自己開口比較穩妥。

反正焦家的人都知道自己早慧,再超前一點,也不至於太過吃驚。

焦淑清打定主意,便在某夜哺食後,端著一盆熱水去了焦母的屋子裡。→思→兔→網→

“阿娘,我給你打來熱水,泡泡腳、解解乏。”

焦母笑眯了眼睛:“可沉了吧?快放下。”

“不沉,阿娘,你說咱們家屋子也起好了,剩下的金銀還儘夠,是不是該添置些田地?”這一份的金銀,除了淑清,焦家彆的人都不好意思開口取用——真是一戶和睦的人家。

焦母把淑清拉到身邊胡床上坐下:“淑娘,你雖然是女子,可是能耐一點也不比男兒差。娘懷著你的時候啊,就夢見一輪滿月,當時就有遊方士說,娘肚子裡的這個,必定有出息。”

焦淑清聽得大汗:遊方士說的這番話估計是搞批發的,是不是他們出師門前的必修課?怎麼見人就說有出息、有造化?

淑清連忙把話題帶回原路上:“娘,我哪裡是有出息的,要我說,二哥才是個有造化的。聽說高主簿升了功曹,現在琢磨著讓二哥頂了主簿的缺呢。”

焦母這信息沒有淑清靈通,乍一聽聞、喜笑顏開:“真的?高主簿,不,高功曹真這麼說?”

“那還能有假?娘,你看二哥又聰明又孝順、大哥又勤勞又實誠,娘,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淑清的話甜進了焦母的心坎裡。

焦母大笑:“娘倒不指望有多大的福氣,就希望你大哥、二哥多子多福、我們淑娘早日尋得好人家。”

淑清卻是完全沒有被打趣的羞澀:“娘,我的事還不著急,大哥二哥肯定子孫滿堂。您看,大嫂這不是又懷上了?”

“你大哥我是不操心了,可是你二哥成%e4%ba%b2兩年,膝下還是……唉……”焦母說到二兒子的子嗣問題,就變得愁眉苦臉。

淑清攬住焦母的胳膊:“阿娘啊,您都忘記了大嫂可是和大哥成%e4%ba%b2四個年頭才盼來了小虎子?二哥他們才兩年,您急什麼?”

“我能不急嗎?淑娘,你說,會不會是劉氏的身子骨不行啊?”焦母終於說出憋在心裡很久的疑問。

“不能夠啊,娘,你想啊,劉家也是從小嬌養二嫂的,二嫂不愁吃不愁喝,身子骨指定不會差。再說了,二嫂往日裡頭疼腦熱的都沒有,像是那身子不好的人嗎?”

焦母點頭:“我也是這麼想著哪,不然,我可要真後悔給你哥娶了她劉氏了。你看,隔壁秦家的姑娘多好啊,出門子一年就有喜了。我看秦家姐妹都長了一副宜男相。”焦母絮絮叨叨,竟然忘記麵前的女兒才多大,就扯這些個。

淑清哭笑不得:原來阿娘還真的打起了秦家姑娘的主意。

“阿娘,可少添亂吧。秦家二姐姐可是個心大的。莫說二哥已經成%e4%ba%b2了,她絕對不會做妾,就算二哥未娶妻,也不在秦二姐姐的考慮範圍。”

焦母自認為兒子很優秀,怎知道女兒嘴裡說出來的意思是,她秦羅敷還看不上自己兒子:“淑娘,你咋知道?可彆胡說。我平日裡看著那秦家二姑娘圓臉細腰、膚白貌美、說話也細聲細氣,不像是個心氣兒高的啊。”

淑清給焦母按起了胳膊:“阿娘,人家有青雲之誌也不會到處嚷嚷啊。無非是上次說到思娘和縣令家的三公子定了%e4%ba%b2事,秦家伯娘透出口風,覺得秦家二姐姐不比思娘遜色,也得找個不遜於此的人家才是。”

焦母聞言大感失望:“這秦家,不過是小戶而已,倒是心不小。”

“娘,旁人家如何,有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我二哥現在可是主簿的熱門人選,難保沒有人眼紅的,說起家裡的風氣。這關頭,還是小心行事吧。二嫂早早晚晚都是會懷上的。”

焦母思量,也是這個理,自己的大兒媳,也就是堂侄女兒四年沒有生孩子,都熬過來了,沒道理二兒媳兩年無所出,就被休棄——再說了,劉氏平日確實老實,就淑娘一回:“罷了罷了。娘隻是想想罷了。你大嫂四年沒喜訊,我不都沒說什麼?兩個兒媳婦,總得一碗水端平了,不然外人也說我老婆子心眼偏。”

“嘻嘻,娘,人的心眼都是偏的吧?”

“瞎說。你這孩子,現在如願了?就是和你二嫂%e4%ba%b2厚,還到娘這裡幫她做說客?”焦母年老成精,自然知道女兒一番苦心是為了誰。

“娘,我當然是和阿娘最%e4%ba%b2啦!說真的,二嫂確實還挺不錯,雖然有時候木訥了一些,不怎麼會看娘的眼色,不過最是溫柔性子,有她在,二哥當差才沒有無顧之憂啊。”

“話是這個理兒,老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