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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毫無懸念地摔在在地上。

路德維希:“……”

疼疼疼……疼死了……

威廉站起來,退後了一步,看著她突然笑了:

“這可是您說的,我就當您已經和我求婚並請求和我私奔……而我答應了。”

“……你真幽默。”

路德維希揉著腳踝:

“你媽媽沒告訴過你,什麼叫男女之間善意的玩笑嗎?”

“哦,我母%e4%ba%b2向來不會開玩笑,如果她說結婚,那就是結婚。”

威廉把她拉到婚紗前,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福爾摩斯先生會在半個小時之後趕來婚禮現場,我們需要在那之前排練一下婚禮儀式,時間緊迫,請儘快換上,婚禮會場就在樓下。”

他抬起頭:

“我會在神像前等您。”

路德維希:“……”

半半半……半個小時?

也就是說,她要在半個小時之內逃離白金漢宮?這是要cos007的節奏啊……

等等。

如果他在一樓門口等她,她豈不是有機會爬窗戶了?

……

等她真正仔細去看婚紗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年輕太天真了。這條婚紗的裙擺至少有五米長,但全是鏤空綴花的設計。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嬌貴,這條裙子根本不能承受她的重量最為爬窗的繩索。

而這幢宮殿中央是螺旋形的大樓梯,一樓是空曠的大廳。

也就是說,隻要她走出房間,就能被一樓的人看見。

……

果然,夏洛克會選定這裡作為新娘的化妝間不是沒有理由的,特麼她所有後路都被堵死了。

換個衣服都要燒死大半腦細胞真的好嗎,夏洛克絕逼不是她的男朋友。

路德維希三下五除二穿上婚紗,來不及去看鏡子裡的自己,直接打開門。

她之前是從側門進入這幢宮殿的,現在,她要從正麵下去。

婚禮現場和化妝室在一棟樓裡……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為今之計,隻能先乖乖配合,等離開這個地方,再圖大計。

她踩著白色綢緞鑲花高跟鞋,走到巨大的橡木螺旋樓梯口。

像是很不習慣這種高跟鞋一樣,她扶著樓梯,一步一步從深黑色烤漆樓梯上走下來。她白色的皮膚襯在黑色的木質底色上,潑墨一般的長發簡單地盤起,上麵綴著的那串白色珍珠就像是浮在墨上一樣。

空曠的大殿空無一人,兩股螺旋樓梯最後彙合到一處,牆上懸掛著兩人高的耶穌受難神像油畫。

巍峨的懸崖上,耶穌垂著頭,走向死亡,也走向新生。

他張開雙臂,就像張開翅膀。

而她從神像上走來。

她身後,雪白的鏤空裙擺綴著小朵的薔薇,長長地鋪在印花的地毯上,就像用白色繁花織就的錦緞。

威廉-斯考特站在樓梯下,慢慢地抬起頭。

他深深地凝視著正從樓梯上向他走來的新娘,微微地勾起%e5%94%87角。

然後……他朝她伸出手。

“歡迎見證您的婚禮,夫人。”

……

沒錯,婚禮。

從走下螺旋樓梯的那一刻,她才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不是一個等待她想出破解方法的案件,不是過家家,而是一場婚禮……

一場真正的婚禮。

而她現在正站在一場婚禮上,新娘該站著的地方。

等到時間一到,神父就會站在神像下,宣布誓詞,新娘和新郎互相許諾,交換戒指……婚禮結束。

大廳中央鋪著一條長長的地毯,地毯兩邊是神像石柱和賓客的椅子。客人們還沒有來,所有椅子都空著,想必這些尊貴的客人正被麥克羅夫特招待著。

……

不,不要亂了陣腳,李維希。

還沒有到婚禮,這隻是一場彩排。

她還有時間。

威廉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把她牽到神壇前:

“好巧,今天仍然是在下為新娘解說婚禮流程。”

路德維希:“……您真是辛苦了。”

一個人兼任化妝師發型師服裝搭配師,還要解說婚禮流程……夏洛克是缺人了還是缺錢了?

“相信我,這場婚禮,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合適的解說人了。”

威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道:

“到時候,證婚人會站在這個地方,說出一段這樣的話……”

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隻是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說:

“路德維希-路德維希小姐,您是否願意嫁給福爾摩斯先生,允諾永遠的忠誠和堅定,並終生不主動離開?”

“……”

路德維希頓了一下:

“威廉,婚禮的誓詞不是這樣的吧。”

難道不是愛他,尊重他,無論貧病或死亡麼?

“太過花哨的誓詞是累贅的,這段誓詞是福爾摩斯先生%e4%ba%b2自說的。”

威廉輕快地說:

“您隻要說‘是’或者‘不是’就好。”

“……”

福爾摩斯的行事風格果然是萬年不變的不走尋常路。

這隻是一場排練,她需要毫無心理負擔地說“是”,這個哪裡都跟著她的威廉才會放鬆警惕。

她才有機會逃跑。

路德維希捂住額頭,忍住濃濃的吐槽*,說了一句:

“是。”

“很好,福爾摩斯先生的回答也是‘是’。在你們兩人做了初步的承諾後,證婚人就會繼續說……”

威廉笑的更加輕快了:

“路德維希小姐,一旦您違反您的誓言,將麵臨一千萬英鎊的賠償金……”

路德維希:“……”

婚禮誓言自帶賠償金?

這特麼在逗她麼?

“……即便如此,您也堅持要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許下一生不變的永久的承諾嗎?”

“……”

一千萬英鎊壓在頭上,還堅持個毛線啊。

路德維希笑容燦爛:

“不。”

“夫人,您應該說‘是’的,這種婚後許諾有法律效率,相當於財產分割,對您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威廉似乎料到她會拒絕,並不在意,隻是勾起%e5%94%87角:

“因為福爾摩斯先生許諾的賠償金,是他名下的所有財產。”

“……”

路德維希按住太陽%e7%a9%b4:

“威廉,你確定福爾摩斯先生是這麼安排的?沒有哪個牧師會說出這樣的誓詞吧。”

在神聖的耶和華麵前談人間的貨幣,簡直是瀆神。

“哦,您怎麼會這麼想?您的婚禮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安排牧師,那太古板了。”

威廉愉快地說:

“而且麥克羅夫特先生堅持要代替牧師為你們主婚。為了獲得這個位置,他已經向您和您的未婚夫支付了豐厚的報酬。”

路德維希:“……”

平靜,平靜……看在自由女神的份上,她現在絕不能掀桌。

不僅不能掀桌,她還要更加配合,這樣才有逃跑的機會。

於是她微微笑了:

“一千萬英鎊就一千萬。”

威廉長久地盯著她。

隨後他揚起眉:

“也就是說,您的回答是‘是’?”

……反正隻是彩排,怎麼說都無所謂,不是麼?

路德維希乾脆地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

……

神壇邊圍繞著大捧的白薔薇,淡淡的花香彌漫在穹頂之下,若有若無,仿佛臆想。

陽光從彩繪教堂玻璃上透進來,在堆雪一般的裙擺上投下彩色的光斑。

空曠的廳堂裡,肅穆的神像下,新娘向新郎許下一生的承諾……附帶一千萬英鎊的賠償金。

這個婚結得真是不能更好。

……

“福爾摩斯先生的回答當然也是‘是’,那麼宣誓環節就完成了,接下來是……”

威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看了看:

“交換戒指。”

路德維希:“……這個就算了吧。”

“當然不行,儀式必須做完全套,雖然其中有些步驟毫無意義,但顯然女人們對此十分注重。”

威廉從另外一邊的褲子口袋裡找了找,掏出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透明的戒指。

大概是用整塊水晶或者整塊玻璃做的,花紋好像很細致,但路德維希沒心情細看了——她快沒時間了。

“那麼交換戒指吧,假設你是新郎,請快一點,威廉-斯考特先生。”

路德維希伸出左手:

“交換完彩排就結束了是嗎?”

“嗯。”

威廉拿起她的左手,慢慢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上水晶的戒指。

纖細而白皙的手指,與雕刻著細細樹枝的戒指。

如此相得益彰。

他握著她的手,專注地看了一會兒。

他的時間掐的很好,及時地在路德維希不耐煩之前放下了她的手。

“彩排結束,你的任務也結束了,斯考特先生。”

路德維希試圖把那枚戒指摘下來,卻發現戒指卡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也沒去在意。

反正她不打算參加接下來的部分了,戒指戴著就戴著吧。

路德維希雙手交握,作出一副明明緊張卻不想被人看出的樣子:

“洗手間在哪兒?”

威廉挑眉,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

“左邊拐角處,”

“那麼你在這裡等我。”

路德維希提起裙擺歪歪扭扭地朝左邊的長廊走去:

“我一會兒就回來。”

威廉拉住她的手臂:

“不,夫人,我被囑咐了要寸步不離。”

“如果我去洗手間您也寸步不離的話,這就不僅僅是工作問題了,而是道德尺度問題。”

路德維希回頭,揚起下巴:

“況且我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還扭了腳,連路都走不穩,再加上五米長的裙擺……哦,我能跑到哪裡去?您指望我飛出去嗎?”

威廉探究地看著她,掂量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地放開她的手臂:

“好吧,不過您得保證就去一會兒。”

“當然,我不會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