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凶手追求的美感了。”
他蹲下,撿了地上一顆石子遞給路德維希:
“看出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路德維希也蹲下:“……太黑了,看不清。”
話音剛落,一束小小的,橘黃色的光束,就從夏洛克的另一隻手上,自下而上地照射上來。
夏洛克舉著手機,半張臉掩在光芒之後,灰色的眸子因這光芒,有了幾分波光流轉的意味。
路德維希這才發現兩人離的太近,夏洛克的鼻子幾乎就在她的側臉邊。
她不自在地向後靠了靠。
夏洛克語氣淡淡:“如果你有手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所以下次我再建議你買手機的時候,請不要拒絕,因為拒絕無效。”
他把光束打在石頭上。
“現在呢?”
路德維希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在手電筒光芒下,微微泛光的側臉。
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就十分明顯了。
福爾摩斯先生這是……在幫她梳理思路?
而且他的說話速度,也難得的放慢了一些。
雖然不仔細去分辨,根本聽不出來。
承蒙大偵探福爾摩斯%e4%ba%b2自指導,路德維希有點緊張地動動手指:
“嗯,石頭……石頭有些發綠,紋路很美……等等,發綠?”
她靈光一現:“……難道和佐久間相子的祖母綠有關係?”
“沒錯,這種石頭的成分,和埃及綠鬆石的成分相似,但是雜質更多,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品種,協助者應該花了一些周折才找到這裡。”
手機在夏洛克靈活的手指上轉了一個圈,閃光燈暗了下來:
“佐久間相子送給竹村安娜的是祖母綠,一人一串,並且要求竹村安娜不能摘下。”
路德維希摸了摸鼻子:“為什麼覺得這麼曖昧呢?”
他低沉的聲音在漆黑的房間裡響起。
“不是覺得,說不定,就是曖昧。”
“……”
路德維希驚悚了,她難以置信地說:
“你是說竹村安娜和佐久間相子……曖昧?”
夏洛克不耐煩地轉頭:
“這點難道不是一直都很明顯嗎?我以為隻有雷斯垂德沒有看出來,佐久間相子從來不在雨天坐車是因為……”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他的目光,突然凝結在木質的門框上。
他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以這個高度,伸手摸了摸門框。
大衣的衣擺落在地上,沾了薄薄一層灰。
他再度打開手機的閃光燈,伸出一隻手指,仔細把門框從上到下地查探了一遍,銳利的眼睛眯了起來。
然後他撥開路德維希的%e8%85%bf——沒錯,就是直接抓著她的腳踝,把她的%e8%85%bf移到了一邊。
路德維希:……再也不在出來破案的時候穿裙子了,福爾摩斯先生簡直是不分場合的耍流氓。
更可怕的是,這個耍流氓的人,還毫不自知自己在耍流氓。
他從大衣裡取出一塊手帕,從地板上沾了一點灰,小心的包起來,放進口袋裡。
路德維希心癢難耐,卻不敢開口詢問,生怕打擾他的思路。
夏洛克站起來,順手把手機丟給路德維希,從另外一邊大衣口袋裡拿出一把小銀尺子,走到房間中央,借著窗外的燈光,半跪在地上測量著什麼。
儘管身邊有另外一個人,他也沒有開口,讓路德維希幫他舉一下手電筒。
——好像,每當他真正陷入思考的時候,他總是孤獨的。
他總是獨自做實驗,總是獨自梳理案情。
他難得讓路德維希插手他的工作,比如上次讓她抄寫凱撒隱文密碼——也是因為有其他目的,並非真的需要她的幫助。
雖然,是他一直在強調,她是他的貼身助理。
路德維希滿心的疑問,卻識趣地沒有打斷他,隻是自覺地走過去,舉著手機,為夏洛克照亮地板。
察覺到身邊多出了一束光,夏洛克抬頭,詢問地看著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朝他不自然地微笑了一下:
“我隻是覺得,光線那麼暗,你看的太辛苦了……我的意思是……”
她聳聳肩,為自己沒來由的心疼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你的貼身助理,不是嗎?”
……我拿工資的,先生,千萬不要忘記,你早上剛剛承諾了,如果我做你的助理,不僅房租全免,還能隨便刷你的卡哦~
突然覺得福爾摩斯先生的助理真是一個美好的工作~
夏洛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然後他低下頭,像是不經意般,接上了之前,他因為被新線索打斷,而忘記說完的解釋:
“除了手鏈,佐久間相子隨身攜帶的戒指達碧茲,也是一種祖母綠——她對祖母綠情有獨鐘,但表現得非常低調。”
路德維希回想起上午看到的,佐久間相子的幾張生前照。
在那些照片裡,佐久間相子除了手上那串有特殊意義的手鏈是祖母綠外,其他的首飾,沒有一件是祖母綠的。
“你說的沒錯。”
夜晚的倫敦,空蕩蕩的房間裡有一點冷,路德維希一隻手打光,一隻手抱著自己,沉思著:
“隻有具有紀念價值的首飾,她才會選擇祖母綠——所以,這種偏好,不是相當了解她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她苦笑了一下:
“怎麼辦,我被你動搖了——現在我也開始覺得,凶手是上原二郎先生了。”
夏洛克抬頭嘲諷地說:
“恭喜你終於找對方向了——幸好用的時間不算長,春天還沒有過去。”
路德維希:“……”
福爾摩斯先生你太記仇了……不就是沒有同意你的推理嗎?所以說,至於嗎?
他繼續淡淡道:“另外,日本並沒有在人稱後加‘先生’的習慣,所以,你不用每次都對上原二郎單獨用尊稱。”
路德維希:“……”
這個問題,福爾摩斯先生已經計較了不止一次了……所以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因為缺乏維生素A,有一點點的夜盲,湊近後,才發現夏洛克測量的是地上的幾個腳印。
然後她就激動了。
——還記得柯南-道爾《血字的研究》嗎?
在那裡麵,從腳印的間距判斷人的高度,可是福爾摩斯聞名世界的經典公式!
突然覺得室友高大上了怎麼破!
可還沒等她激動完,夏洛克已經站起來,銳利的目光再次掃過牆壁和地板,確定整個房間裡,沒有任何的線索被遺漏,才開口:
“維希,拍照。”
路德維希立馬狗%e8%85%bf哢嚓哢嚓了兩聲,然後把手機遞給夏洛克。
她背著手,朝夏洛克眨了眨眼睛:
“所以,先生,和你的室友路德維希解釋一下,你剛剛的發現是什麼?”
夏洛克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的室友路德維希一直在我身邊,卻一直都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路德維希:“……其實在你解釋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帶我來伯明翰做什麼……”
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抓著她的手跑過了整個考文特花園劇院。
她連思考都來不及,哪有機會知道?
她歎了一口氣:
“說到這個,為了你好,你回去的時候還是和探長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吧……他的誤會有點大,這件事情很嚴重,會影響你的終生幸福的……”
夏洛克完全沒有理睬路德維希後麵那句話。
路德維希一直覺得夏洛克有這麼一種逆天的功能——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他什麼都聽見了,但是他的大腦會自動過濾。
這些語言,在經過大腦皮層裡的語言區時,就已經自發地把無關緊要的信息剔除了。
可是這一句話很重要啊啊啊!萬一華生來了誤會你是異性戀怎麼破!
……
夏洛克和路德維希一前一後走出公寓的大門:
“你不是沒有思考,你是沒有觀察。”
路德維希無所謂地笑了笑:
“有你在我身邊,我的觀察簡直是多餘……那麼%e4%ba%b2愛的快告訴我,剛剛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e4%ba%b2愛的”在西方,是非常常見的稱呼,在路德維希明顯開玩笑的語氣裡,這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在這個非常常見的稱呼下,福爾摩斯先生,傲嬌了。
他這回很有進步地忍住沒有扭頭,卻在瞥了路德維希一眼後,把目光筆直地投向了前方。
然後,看在這句“%e4%ba%b2愛的”的份上,他勉勉強強地開了金口:
“剛剛的發現是……凶手的協助者,是個女人。”
他的眼睛在黑暗裡,像月亮下的泉水一般閃動著幽光。
“以及,這個女人的名字是,竹村安娜。”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覺得這一章有點胖嘟嘟?
有沒有覺得案情變快了一點?
因為春韭腦補搶婚情節不能自已了……
我要寫搶婚!我要寫逃婚!我要寫夏洛克後援團!我要寫監禁blabla!
所以,偵探君就不大意地變快了……
☆、第55章 論日本社會
路德維希:……臥槽,在之前那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神馬!
她不過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塊讓她很想死的糕點……為什麼凶手全部都跑出來了!
福爾摩斯先生不是和老太太聊家常嗎,不是在討論家貓和家具嗎,不是才量了量腳印嗎?
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發現的線索啊摔!
果然,她和福爾摩斯先生的大腦是不同步的。
……
“我們要走了,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
夏洛克把他的黑莓手機放回大衣口袋:
“雷斯垂德剛剛發短信過來說他發現裝在鋼琴裡的是石頭,急不可耐地告訴我他的重大進展——隻是很可惜,這個結論已經被我們找到了。”
他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我們不僅找到了石頭,還找到了石頭的出處,不僅找到了出處,還鎖定了嫌疑人。”
路德維希一臉麻木:“不,不是我們,隻有你發現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夏洛克安慰地說:“這不是你的錯,我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