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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28 字 2個月前

師太這話說得真好笑了,哀家此來,自然是為了看望皇兒。”太後居高臨下。

“我兒子不用你來看!你已經害得他成了這樣,還有臉來看他!”慧恩迎了上去,寸步不讓。

“我害他?我有金銀美人相贈,怎麼會是害了他?師太,你說話也風趣,你一個出家人,哪來的兒子?就算有兒子,也不該鬨到王府裡來丟人現眼啊,胡總管,你說是也不是?”眼風掃過那盛著的眼珠的盒子,太後的眸色陰沉,似利刃般刺向了胡總管,胡總管終於扛不住,撲通一下跪下來,太後了然地收回了視線。

“他是我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是向太妃,有靈鳳作證,我是向太妃,我才是他的生母!你什麼也不是!”慧恩將整套的靈鳳頭麵摔出來,摔在了眾人麵前,滿園子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沒想到,由胡總管請來為王爺祈福的人,居然會是當年的向貴妃。

太後從門邊折返,緩緩地蹲下`身子,將靈鳳頭麵一件件拾起來,又一件件重新塞回到了她手裡,她放柔了語調,輕聲說道:“哀家已經說了你我乃是故人,妹妹又何必發這麼大脾氣?難道你我之前,就不能平心靜氣好好相處麼?先帝在世時,你要同我作對,如今舊人已逝,你怎麼還那樣不穩重?”她默了默,又道,“哀家早就知道你回來了,隻是近來事忙,不便相見,妹妹這是在怪我麼?”

慧恩氣得嘴%e5%94%87發抖,一抬手指著門口大聲道:“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太後不動,凝眸看了她半天,忽地露出幾分淒苦來:“妹妹,可是有什麼弄錯了?還是胡總管沒和你說清楚?當年,我皇兒身染惡疾,一直高熱不退,好不容易治好了,卻變成這般癡癡傻傻的樣子,他雖為太子,卻無力再承社稷之重擔,哀家鬥膽,將鉭兒與鎔兒對調,才有了今天的結局。譽王爺不是你的鎔兒,妹妹,你的鎔兒好好的,哀家養他視若己出,養他撫養成人,現在他已成一國明君……”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可她又不是傻子。

先拿徐樹同的眼珠子來威脅胡總管,還顛倒黑白一通亂說,她怎麼可能會信?後宮之大,人人趨利而往,九天宮闕,哪個不想鳳展淩霄,何必將自己說得一塵不染,如同出水芙渠?替彆人養兒子的人她見過,把皇位拱手讓人的,她還真是沒有見過!

慧恩氣得全身發抖,心中更是認定了譽王爺便是自己的兒子。她不相信太後,自然而然會將她的話曲解,太後越是說真話,她便越是不相信,她甚至以為太後這一趟是來示威的。

太後的聲音沉悶而遙遠,可是裡邊的哭意卻一點也沒變:“……原本,哀家以為這一世可以安泰無憂,以為皇上能視哀家若%e4%ba%b2生母%e4%ba%b2,沒想到,他卻誤信奸人饞言,要與哀家刀戈相向……你勸勸他……”

真作假時,假亦真。

“刀戈相向?姐姐你這樣子是做給誰看的?既是刀戈相向,那你為什麼遲遲不發兵開戰?”

倘若當今聖上不是太後的%e4%ba%b2生兒子,她又怎麼圍城而闕,領兵不戰?如果那不是她的%e4%ba%b2生兒子,她應該恨不得他去死了乾淨,怎又能容他蹦噠到現在?想騙誰?

太後看著慧恩一步步進了圈套,心裡的積鬱瞬間被清空了,她嘲諷地看著眼前這位容顏憔悴的婦人,嘲笑她十幾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她不恨?她怎能不恨?十幾年來,每每她看著“朱鉭”活蹦亂跳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她能做什麼?回去打自己的兒子?遷怒於身邊的宮人?不,她絕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報複,她的手段應該更高明!

沒錯,她要把“朱鉭”培養成為她的傀儡,要讓他一生孤立無援,讓他這一輩子,隻能靠她,隻能信她……可是她失敗了。

失敗了沒有關係,她會用更完美的方法還解決這根心頭刺。

比如,讓他的%e4%ba%b2生母%e4%ba%b2,%e4%ba%b2手殺了他。

太後掩麵痛哭,可是心裡,卻在張狂大笑。

……

朱鉭在校場打了個大噴嚏,抬頭一看,陽光正好,春風正茂。可是等他回過神來,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沈群跟在他身後一迭聲地喊著:“禦醫,禦醫!”

慕清泠從吊床上爬下來,虎著臉就罵開了:“叫叫叫,叫魂啊,他又沒死,打幾個噴嚏而已!”一邊罵著,一邊沒好氣地晃到了朱鉭旁,一巴掌擰過他的手,粗暴地捋起了他的袖子,“左手,右手,張嘴,來,叫幾聲!”

“叫什麼?”朱鉭伸手兩隻手臂,耷拉著兩隻爪子,一臉怔忡地張著嘴。

“汪!”杜州在旁邊應景地叫了一聲,配合著皇上此刻的造型,連累校場上所有的人都笑了。

“慕清泠!”朱鉭想掐死麵前這紅衣怪,長那麼一張迷惑人的臉,心腸卻是這樣歹毒。

“皇上沒什麼,昨天喝了酒又吹了風,染了點風寒,曬曬太陽,多喝水,打幾套拳就能好了。”慕清泠刷刷刷寫好方子,想了想,又咬著筆頭看了一遍,抬手把其中兩味藥劃去了,“姑姑說打仗要省錢,先就這樣吧,這兩味藥也挺貴的。”

集體飆汗。

皇上可真倒黴,攤上個這麼樣的瘋姑娘,由她陪著一路向北,不出三日,皇上也要發瘋了。

“以後少喝酒,張嘴口臭,熏得死蒼蠅。”慕清泠將方子拍在朱鉭臉上,大搖大擺地走了。

“朕口臭嗎?”朱鉭一臉狐疑地對著掌心嗬了口氣,忘了去怪罪,等到想起要找慕清泠的麻煩,卻又已經尋不著人。他有些鬱悶地看向兩棵樹中間一搖一蕩的吊床,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上,外頭有位師太求見,皇上……”

沈群打量皇上這一臉癡呆的樣子,一時糾結該不該這麼大聲。

朱鉭猛然聽到“師太”這種字眼,先是一愣,跟著就驚跳起來。

師太?可不就是碧水庵裡那位?是他母妃回來了?

慕清泠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把揪住了沈群的衣袖,道:“師太來化緣,千萬彆給錢,姑姑說,得省。”

所有人都冒出了一頭黑線。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個人

慧恩師太這一趟回來,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除了朱鉭。他大概,是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現在就是由八頭牛來拉他,也無法拽回他雀躍的心。

因為慧恩的到來,衛天真等人進向蒸霞關的日子便要往後推了,這一點讓幾個帶兵的都不爽。

兵貴神速,這個時候,這個地點,還來認%e4%ba%b2戚,委實太巧合。

久不露麵的顧玉犰突然出現在描金居裡,神情低落。

慕丞雪和顧玉麟都曉得他被挾持那件事,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開解。

現在%e4%ba%b2生母%e4%ba%b2回來了,卻隻認哥哥不管弟弟,這本身也說不過去。

慕丞雪依舊是覺得,慧恩欠了顧玉犰一句解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顧玉犰摸摸慕丞雪掛在架子上的毛筆,又摸了摸她畫了一半的圖紙,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倒讓顧玉麟以為這貨是來慕丞雪手裡撈好處的。

慕丞雪自懷了孩子之後,就不怎麼做那些精細設計了,現在畫的不是攻城工具,就是木馬搖籃,有時候顧玉麟也幫著畫一些簡單的部件。沒了朱鉭在麵前聒噪,小倆口也是難得清閒。

顧玉犰看著那畫紙的木馬出神。

“三弟喜歡這個?改天也讓你二哥給你做一個?”顧玉犰雖然已經過了騎木馬的年紀,但玩心還很重,慕丞雪隻想逗得他開心,便也不介意把相公來當牛當馬。

“木馬?”顧玉犰轉頭看向慕丞雪,卻見她倚在顧玉麟身邊,正自笑得眉眼彎彎,原本淩厲的鳳目變得柔和,含情帶笑的模樣少了幾分女子慣有的嫵媚,而平添了一縷慈和的溫柔。他一下子就看呆了眼。

這眼神,當初在揮金居他也見到過,那個女人當初就是用這樣慈和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偷了東西卻不逃走,也是為了見自己。

“二哥二嫂,我、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娘……不,慧恩師太,她原本是想認回我的,現在她有機會,把我和大……皇上都認回去,她為什麼卻隻去了皇上那兒?她……我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就是覺得很怪,覺得她不像是要真的與皇上相認……”顧玉犰站起來,急得像個陀鏍似的亂轉,可是千頭萬緒纏在起解都解不開。

“三弟,你彆急,能不能將當日的情形詳細再說一遍?”經顧玉犰這麼一說,慕丞雪越發覺得事有蹊蹺。平心而論,朱鎔、朱鉭、顧玉犰三個人其實長得很像,向太妃不一定能從三個人當中一眼就認出自己的%e4%ba%b2生兒子,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彤影回來了沒有?”怎麼能忘了這個?不是說讓彤影去查查慧恩麼?慕丞雪想起件事來,“流雪,去看看彤影回來了沒有?流風,你去清流那兒,叫他過來一趟。”都說懷孕的人直覺十分靈驗,可是慕丞雪卻希望這不是真的。她這些日子過得太閒散,竟將這件事給忘了。如果那天她和顧玉麟在王爺房裡演的那出戲是給向太妃看,那也就說明,太後娘娘早已知道向太妃在王府之中,那演戲的目的是什麼?

向太妃如果認定了譽王是她的%e4%ba%b2生兒子,那她看見兒子前一天還生龍活虎的,第二天就成了歪鼻子斜眼,又會怎麼樣?彤影……彤影的武功那麼高,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吧?

慕丞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顧玉麟慌神了:“丞雪,丞雪,有什麼事情慢慢來,慢慢想,不會有事的。”

慕丞雪定了定神,扶著他的手緩緩坐下,卻因為小腹一陣墜痛而失去了神智,竟一把將桌上圖紙掃落在地,慕清流奔進來,一眼就看見了一臉冷汗的淋漓的姑姑,他也慌了:“姑姑,你怎麼樣?我去叫清泠……”

慕丞雪驟然抓緊他的手,搖了搖頭:“清流,你聽我說,聽完了,立即去譽王府……之前在譽王府時,我問過彤影,問她……為什麼這麼久不來見我,她說……她被人跟蹤……”

話未說完,人先暈了過去。

顧玉麟嚇得六神無主,趕緊叫了顧玉犰去找慕清泠,回頭見慕清流還愣著,不覺大怒:“沒聽明白麼?讓你去譽王府救人!叫衛天真和杜州一起去!快!”

慕清流一跺腳,轉身躥上了屋頂,卻見腳下早已經亂成一團。他心頭思念轉圜,反反複複就隻有一句話:“姑姑你不能有事,師姐,你不能有事……”

朱鉭自然還認得自己的母妃。他與向太妃之間並無隔閡,當初他以為她死了,哭得肝腸寸斷,現在突然重逢,自是保留著失而複得的歡喜。但他還來不及向母%e4%ba%b2共敘天倫,就被流風打斷。

小丫頭看也沒看他一眼,先把在一邊看熱鬨的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