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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17 字 2個月前

認,她高興了,她滿意了?”

慧恩師太驀地睜大眼睛,手中木槌按下,一雙秀目中迸射出火花,炯亮嚇人。

她聲音顫唞,如夜梟哀啼。

“最毒婦人心!她對我如此,對年僅十歲的慕丞雪亦是如此,不就是因為先皇一句戲言,她便對慕丞雪起了防心,可笑是,十歲稚女,再是聰慧,又哪及得她萬分之一?她不過是不舍得大權旁落,不舍得兒子聽信枕邊女子的甜言蜜語,慕丞雪千般好萬般好,卻正是她所不喜的,就因為先皇垂憐,就因為她兒子喜歡,她便要不顧一切去摧毀,當年若不是我將慕丞雪從那些虎狼手中救出來,你便沒有這個好媳婦了。你不來謝我,卻來怨我?”

十歲!原來早在十年前,太後便對慕府起了戒心!

顧玉麟越聽越是膽戰心驚,如若晚來一步,他便聽不到這樣精彩的真相了!

十幾個男人,對上那稚嫩的身軀……以他的想象,根本無法形容那種褻亂的場麵!

原來她看見春圖會吐,曆經洞房花燭夜會躲,皆因此種經曆,可是他卻不能為她做什麼。

真相太可怕。

周念娘竟是譽王朱鎔的生母,難怪爹爹竟會許這個女人進門!

他和慕丞雪的婚事,竟都是這個女人一手策劃的!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吧!

如果慕丞雪進宮,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還好她嫁給了他!

慧恩冷笑著,一張因歲月而鬆馳的臉漸漸繃緊,她的話如同利劍,字字錐心:“玉麟娶慕丞雪,總比娶夏丞雪好,我在這庵子裡住得久了,與世隔絕,竟不知十步之內,有兩個丞雪。也對,以慕太師之深謀遠慮,看見小女兒受了這樣大的打擊,怎會不將她好好藏起來養傷?我一心慫恿著你家老爺聘夏丞雪為媳,甚至還編了一套‘顧家陽氣衰,陰氣重’的胡話,差點鑄成大錯,幸好是遇見了慕閣老身邊那位蘭姨娘……”

這事還和蘭姨娘有關!顧玉麟的腦子完全轉不過彎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就是這樣。

☆、將軍有禮

如果你欠了我一千萬兩銀子,該不該把我當爺爺供著?

慕丞雪抿著%e5%94%87不解釋,隻顧托著香腮,看香爐邊的水柱上下躥動。

書樓裡有許多這樣的好東西,自從顧玉麟交出了那裡的鑰匙,她隔三差五就會跑去翻翻,從不曾空手而歸。

這尊“玉袖攏香”便是她在一個箱子裡翻到的,那箱子裡還有好些小東西,都是她小時候求而未得的“罕物”,說是罕物,不過是些草編的小蜈蚣小螞蚱之類的,還有街上隨處可見的小麵人。

避開了夫妻關係不談,慕丞雪其實挺喜歡和顧玉麟在一塊呆著。

是的,喜歡。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是何種光景,何種心情,現在她隱隱約約地體會到了一絲絲的與眾不同,就是這一點不同令她明白,原來冬日陽光也是暖的。

顧玉麟說,心緒紛亂或者脾氣暴躁時,可以找些零碎小事來做做,做家務也好,做女紅也罷,做那種能拿起也能放下的事情,心情就能變得特彆好,所以他懂得描花樣,懂得做衣裳,懂得調製香粉,亦懂得印染漂色……他真是能乾得勝過身邊所有的丫鬟。

顧玉麟說,天下事江湖事,不及身邊事,所以認真活著,不聞世外煩心事,才是應有的態度,朽人憂天多不好……是啊,真的一點也不好,她無聲地笑了笑,心頭變得一片敞亮。

人和人在一起是會互相感染的,好的,壞的,不一樣的。她很幸運,遇見了好的。

“衛小將軍,戶部欠顧家銀子,皇上欠顧家銀子,乃至整個朝廷都欠顧家銀子,你說,田大人是不是要幫著這個大債主呢?”她笑%e5%90%9f%e5%90%9f地看著衛天真變幻莫測的臉。

有錢就是好啊。

有錢就能做爺爺,就算田香招是一品大官,也要看著錢眼做事,可不,田大人那邊都不需要特地上前打招呼,人家就自動自覺地閉門謝客了。在慕從知麵前連皇上都不敢明著胡來,他田香招會去自討沒趣?就算滿腦子長了板油,也該曉得慕閣老這塊硬骨頭難啃罷。

慕丞雪推敲過田香招的態度。

如果顧家沒有與慕府這段姻緣,田尚書還能當幾天官大爺、老祖宗,但從賜婚的聖旨下來後,田香招對顧家的態度就變了,迂尊降尊做媒人,竟是半點推辭也沒有,更連回禮的銀子也沒敢拿,成%e4%ba%b2那天,白花花的銀票便又乖乖地封了回來。

後來,她將戶部安插在雙禧園裡的耳目一把都捋走了,田香招也一樣連個%e5%b1%81沒敢放。

老頭兒心裡明明是忌憚的。

若是讓慕閣老知道了戶部征不齊稅銀,反借了顧家錢莊的存銀去補坑,少不得參他一本。

小辮子被人抓上手上,他還不老實?

但慕丞雪心中卻明白,田香招這一本是參不得的。

戶部向顧家錯錢,也就意味著顧家挪用了錢莊的存銀,事情要是捅了出去,顧家少不得商譽儘毀,這時,浮雲錢莊很快就會變成真正的浮雲。

可如果顧家被逼急了,少不得來個兩敗俱傷,田香招一樣輸不起。

這是一場博弈。

風往哪邊吹,官場的老狐狸們焉能看不清?

要是為了幾石大米和幾床棉被得罪了顧家的二少夫人,這後果不堪設想哪。

戶部稅賦不齊,為了應對吏部的考評,常有向商賈借錢借糧之事,這不稀奇。稀奇的是,顧家賬麵上的大事,居然會輕易透露給一個管內宅的女人。這女人,接了中饋才多久啊,居然就把袖子伸進錢莊裡去了。

在他衛天真的小眼睛裡,女人就是拿來玩的。

你哄她笑,你撓她鬨,你騎上去,她嚶嚶叫,養個女人不啻於養隻貓養隻狗,就算是管內宅管府院的女人,也不過是貓管狗與□□貓的區彆,女子極少能將眼界越過府宅的四邊高牆。

他也以為慕丞雪隻看著園子裡的賬就好,卻不想她連顧家的生意都插手了。

倒底是顧玉麟太糊塗,還是她太過精明?

皇上不借糧,是因為慕閣老,田尚書不待見,是因為財雄家厚的金陵顧家……慕從知表麵上恨死了官商勾結那一套,卻得了個富甲天下的%e4%ba%b2家,這算不算無心插柳?

不過念頭一轉,衛天真心頭立時通明透亮——難怪顧家的宅院裡鬥不起來,這樣大的家業,鬥一鬥也就散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商賈世家比大部分的世顯貴族明白這個道理。

顧家一早便分了家,哪間鋪子由誰來管,哪些生意由誰來接手,都分得清清楚楚,這叫做%e4%ba%b2兄弟明算賬,顧玉麟借蔣家的船過河,也是付了船錢的。

原來他不單隻是看錯了慕丞雪,也看錯了顧玉麟。

顧玉麟對慕丞雪這已經稱不上寵愛了,簡直就是栽培。

為搏紅顏一笑而一擲千金者,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乘。

比起顧二爺,皇上這……根本就是無理取鬨啊。

朱鉭和顧玉麟,從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我懂了。”衛天真這句意味深長,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流雪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了,一個小小婢女,也能將他輕看。他垂下眸子,沉默了半天,才喟然一笑,“沒想到皇上十年相伴,比不得顧玉麟的一朝一夕,慕丞雪,我能說你涼薄冷血麼?”

“涼薄冷血?”慕丞雪將這個四個字細細地嚼了一遍,突然展顏,仿若春花初綻,“與夫君以外的男人糾纏不清,這才稱得上是涼薄冷血,我嫁進顧家,是皇上禦筆%e4%ba%b2題,從進門的那天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就算再不喜歡,就算再是厭惡,他也是我的相公,難道有人騎到相公頭上來,我還得向著那人笑逐顏開?將軍也太抬舉我了。”

夫妻交拜,禮成,入洞房……紅燭搖曳,衣香入幕,從那一刻起,她便不能置他的生死於度外。哪怕是掛名的,也是夫妻,交換了婚帖,有官媒印鑒作準的。

想要找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很難,想要找一個不用猜來猜去的人更難,她很幸運,兩樣都遇上了。她看過他的書樓,就想,也許她可以和他做對摯友,每日品茗聊天,其樂融融;她領教過他的細心周到,就想,也許她可以和他攜手並肩,一路走下去,就算不能成為一對真夫妻,也能共患難,同富貴,不離不棄……而當他手把手地教她看鋪麵的賬本時,她才想起,為何自己會那樣愚頑,這樣好的人,又怎容得她私心揣度,步步為營?

跟他在一起,分明跟大哥二哥在一起是一樣的感覺,至%e4%ba%b2,至信。

要舍身相守也許很難,但要共同進退,她還是做得到的。喜歡一個人要勇氣,可也不是拋頭顱灑熱血的壯烈,喜歡一個人,是甜的,是看到想到,都會全身暖洋洋的。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直到她鼓起勇氣,將他推倒在門板上。

“咚——”

手肘撞在木門上,一聲悶響,也像是她心跳的聲音。

那一刻,塵埃落定。

難以置信的身體反應,明明是僵硬的,卻又熱血沸騰,仿佛整個人都被投入了烈焰火海,澆得直冒煙。她壓著他,感受到他身體慢慢的變化,居然一點也不害怕。

記憶裡的恐懼和骨血裡的熱烈變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列,她一邊在回憶裡害怕,一邊順應著思緒興奮叫囂,簡直要崩潰。是了,這就是喜歡,從接受開始,從淪陷開始,從占有開始。

為什麼不能試試呢?她小心地勸說著自己。

試一試,便什麼都有了。

十年前,她想活著回來,十年後,她想對曾經的自己說:“我活著回來了,而且還活得很好。”

她想做的,又有什麼不可以?她能與皇上叫板敢與太後對峙,焉能害怕舊患重拾,心頭流血?

“聖意不可違,二少夫人想將這百名家丁驅出雙禧園已無可能,相信二少夫人也不想傷及無辜,害得這些人無端丟了性命。然則,衛某能力有限,尚不能令這百人溫飽,如今衛某刻意尋來,是盼二少夫人網開一麵,賞這些人一口飯吃。”

衛天真這算是服軟了,他再是荒唐,也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皇上這樣做是有些無禮取鬨,但他是君,自己是臣,豈能說半句不是?

他再不是少年時候的衛天真,敢將太子摁在地上狂揍。

現在的朱鉭,隨時隨地可以叫千萬來人朝他吐口水。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也學會了謹小慎微。

“說得我好像故意為難你們似的。這樣吧,衛小將軍若是答應我,不再動園子裡的丫鬟,我便請大夥兒吃幾日,又有何妨?”慕丞雪拍拍手,指了流雪道,“流雪,這就帶衛小將軍去老管家那兒拿鑰匙,吃多少用多少,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