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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80 字 2個月前

大且圓,天生蘊著三分濕意,看人的目光溫柔得可以溺死人。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現在興興頭頭地立在床邊,那雙大眼睛便似豔陽照拂之下的一泓秋水,既蕩漾又明媚,令人挪不開眼。

但顧玉麟站在床邊搓手的動作,怎麼就看著這麼猥-褻呢?

慕丞雪好不容易將自己從顧玉麟的眼波裡掙紮出來,心頭驀地一片哀涼。

是了,她嫁過來了,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是他的夫人,女子出嫁猶如潑出去的水,她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平淡日子,更不可能指望著能憑借幾包蒙汗藥便能打消了顧玉麟的念頭。

她往後縮了縮%e8%85%bf,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才將一雙冰冷的眸子迎了上去。

“咚!”顧玉麟乾脆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床邊。

“唰!”慕丞雪眼明手快,把他先前放在床上的長劍抱在了懷裡。

心頭千回百轉,全是些古怪念頭。

她想起了二哥,想起了朱鉭,想起了書籍典冊裡的零零碎碎的故事。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像是塞進了一團亂麻。

可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挫敗感卻令她無暇再顧及那麼多。

心裡反反複複疊著那句話: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的,男人隻要來了興致,管不得胖瘦美醜,也管不得喜歡不喜歡,甚至隨時隨地都可以乾那種事。

她如今是他的妻,他完全可以……繼續那洞房花燭夜……糟了!

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扣上了劍鞘上的機簧,用儘了吃奶的力氣去按,機簧卻還紋絲不動。

慕丞雪額角慢慢地流下一滴汗。

“丞雪,你、你真香,你用的是什麼香料?我怎麼從來沒聞過?”

顧玉麟家族生意裡有五分之一與絲羅香料、胭脂水粉有關的,他搓著手,緊張得沒話找話。

他本來是沒有惡意的,可是這話落在慕丞雪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這分明是一種輕薄。

稱呼從連名帶姓的“慕丞雪”變成了“丞雪”兩字的%e4%ba%b2密無間,這個轉變太大,她承受不來。

慕丞雪縮在床榻內側,顯然已經退無可退。

“顧玉麟,我們之前說好的,你不能食言而肥。”

她竭力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冷豔孤高,可是身體的反應卻出賣了她,她在發抖。

之前的角色好像顛倒過來了,被那雙手掬起的時候,她就恍惚明白過來,顧二是有底牌的。

慌亂之中,她的手曾滑過他的%e8%83%b8膛,掙紮之餘,她的指尖掐過他臂膀,他的力氣很大,就算是再餓三天,他也能輕鬆將她搞定。

顧玉麟,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也絕不是表麵上那般嬌弱。

想到每天晚上要跟一頭裝成小綿羊的大灰狼同榻而眠,她心底抑不住湧起一股驚濤駭浪。

“把劍放下吧,那把劍已經生鏽了,機簧摳不開的。”慕丞雪的反應儘收眼底,顧玉麟看著,心下一片黯然,他歎了口氣,“之前的約定依舊有效,我隻是想向你確認一件事……那天夜裡在彆院裡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他知道了?慕丞雪一愣,隨即想到了流雪。嗬,真是百密一疏。

是她叫流雪去還銀票的,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如果顧二是外間傳聞的那般懵懂,說不定還能糊弄過去,偏偏麵前這個,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枉他生了一雙那樣的多情妙目,稍不留神,就將人都繞進去了。

也對,金陵一桶金家大業大,怎麼可能生出個草包兒子來?

從血緣上來說,顧玉麟可是不折不扣的嫡長子啊。

她真蠢,方才龍婆和杠上花那樣無理取鬨,也沒能撼動他的心誌,不就已經表明了一切嗎?

虧她還自以為是,認為自己能拿捏住他。

慕丞雪想起了二哥和夏姨娘找給自己的卷宗,一股荒謬感油然而生。

什麼人丁稀薄,什麼主母和善,隻怕都是假的。

蔣千水大大方方地將名冊拿出來給她,更將賬房的鑰匙都借給了她,不就是借她的手來辦事麼?

這手借刀殺人不但能起到殺%e9%b8%a1儆猴的作用,還能保住自己溫和賢良的名聲,同時,也為描金居立了威,一舉數得啊。

至於那位出手闊綽、不理庶務的婆婆,說不得就是活%e8%84%b1%e8%84%b1一隻笑麵虎。

商賈世家裡的暗波洶湧,一點也不比皇宮內苑差,是她大意了。

“是我。”慕丞雪終於恢複了冷靜,她把劍放下來,微微理了理淩亂的鬢發,沉默片刻,才挪至床尾端坐在離顧玉麟三尺開外的地方,“我救你,隻是不希望因為一念之失,殃及無辜。”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她最不想看見的。

“也就是說……我沒有娶錯人?”

顧玉麟朗朗地笑起來,容光煥發的臉上染了一道綺麗的光,倒將慕丞雪震得一呆。

他高興地站起來轉了一圈,叉手道:“丞雪,我知道你討厭我,然而世間又有哪個男子能通過一夜相識便喜歡上枕畔人呢?隻有我,我可以不遺餘力地喜歡你縱容你。我們不隻是聖上賜得的姻緣,也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夫妻,更是……”更是上天於冥冥之中落下的恩典。

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不知道是JJ抽了,還是我的網絡抽了,還是我的電腦抽了,看了一集《八卦神探》才登上來。

好吧,弄得比昨天還晚,也是醉了。希望新章大家會喜歡。

偽更一下,捉個蟲。

☆、大小土豪一家%e4%ba%b2

然而,這份恩典來得太突兀,慕丞雪怔怔地盯著顧玉麟的臉,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自己?可是,為什麼啊?

慕大小姐從來不相信一見傾心。

用自家二哥慕從琅舉個例子,這位慕二爺看誰都是一見生情,再見就能變奸-情,家裡燕瘦環肥各種款都有了,男人相女人,就像姑娘家上街買衣裙,隻要手頭夠寬裕,誰也不介意將整個成衣鋪搬回家。要不,怎麼會有齊人之福這種說法呢?飯都沒得吃了,還得有妻有妾。

顧玉麟這句“喜歡”連著他那喜滋滋地表情,給慕丞雪帶來的隻有驚,沒有喜。

她的心思來像從前一樣,害怕被喜歡,害怕被關注,想她風華絕代,卻一直養在深閨無人識,也是有原因的。

陽光透過窗欞,從顧玉麟身後照進來,將他頎秀的身姿鍍上了一道亮邊。

他半側的臉,笑容乾淨,可是眼眉中勾勒的波光卻令她五味雜陳。

她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午後,灼熱的陽光灑在雨後的青石路上,兩間民居中間的草棚裡傳來婦人低啞的哭聲,像細細的貓啼,她還記得小巷裡彌漫的那股煙塵味,混著風乾的豬糞臭,□□著她幾近崩潰的意識。

她有氣無力地倒在一塊廢棄的墓碑後,眼睜睜看著幾個男人拖著個皮膚細滑的少婦按進草堆裡,他們在那如羊脂堆玉的身體上輪流發泄著屬於盛秋的燥熱。

後來,她逃了出來。

她騙了大哥,也騙了爹娘,她不是因為染上了瘟疫被人丟棄在路上,也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她是被人救出來,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府裡。

她還記得那個每夜在男人的圍攻下哭叫不停的婦人,她是那樣柔弱,卻又是那樣剛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沒有她,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慕丞雪。

“丞雪我……”

顧玉麟抓抓後腦勺,眸中清波收斂,又恢複了原本憨憨的表情,那亦男亦女的臉龐似乎可以變出千百麵,此一時,他仍是那個純良得像小白兔一樣的二世祖。

他紅著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無措,卻也有些釋然,但更多的,是心頭一陣緊似一陣的竊喜。他不敢直視她,隻好半側著臉,偷偷拿眼角覷她,烏黑的眼瞳,被細碎的光芒掩映,像是撒了一地的碎星。

有人說,大眼睛勾魂,小眼睛迷人,可顧玉麟這人卻是勾魂和迷人都有了。

慕丞雪費了好大的勁,把從目光從他身上撤回。

“嗯。”她靜坐著沒動。

一個悶悶的鼻音冒出來,沒有給他半分承諾,也算不得真心回應,可顧玉麟卻聽得心中一蕩,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門外,衛天真把錢錢捏在手裡甩來甩去,像甩著一塊舊麻袋。

一乾丫鬟婆子嚇破了膽子,完全弄不清這什麼狀況。

為什麼顧二爺和二少夫人那啥啥,會惹毛這個花花將軍啊?

難道說衛小將軍對二少夫人動了心思,見不得人家小兩口好?

常媽媽的臉黑了,趕緊推彤影一把:“去幫幫錢錢,他快被甩成拉麵了。”

彤影把佩劍解下,捋起一截袖子走上前去,衛天真不等她動手,就瞪著眼睛大叫起來:“顧玉麟,你答應我什麼?可還記得!”

流雪嚇得一個哆嗦,腦子裡躥出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畫麵。

英俊的男人和另一個英俊的男人,小丫頭想著想著,背上就忽溜溜冒出一叢白毛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她沒等常媽媽開口,便學著彤影的姿勢撈起袖子虎撲而上,扯著衛天真的衣袖就往外拉。千萬不能讓他壞了小姐的好事,小姐已經和姑爺洞房了,姑爺是小姐的人了。

顧家的主母佟氏帶著大媳婦蔣千水踏進院子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地上跪著一個婆子和三個小丫鬟,四周圍規規矩矩地立了一圈丫鬟婆子家丁護院,個個噤若寒蟬;由龍婆跪著的地方數過去十幾步遠的台階上,衛小將軍被一乾丫鬟七手八腳地扯著,裡頭穿的雪白深衣都被翻出來了。

衛天真是習武之人,麵對錢錢這樣的青壯小廝還好說,可麵對這嬌滴滴的丫鬟,他為難了。

“這是怎麼回事?”佟氏看得懂審龍婆,審杠上花是為的啥,卻看不懂那台階上的另一出戲,衛小將軍這架勢,是要衝進人家新房裡去?這像什麼話?

“夫人,你可要為老奴做主啊!”龍婆抬臉一看,救星到了,當即將大嘴一撇,眼睛一眯,擠出兩道貓尿,朝著佟氏嚎起來。

“哎!”

蔣千水隻顧看衛天真那邊的熱鬨,冷不丁被這老奴一嚇,差點崴著腳,偏那杠上花又陰魂不散地爬過來,一把抱住她的小%e8%85%bf咧開嘴就哭,蔣千水受驚,指著杠上花“哎哎啊啊”地叫喚,眼見著自己被蹭了一身鮮血,嚇得小臉都白了。

幾個丫鬟衝上來掰開杠上花的手,蔣千水已經差不多被驚得暈過去。

偏生那邊龍婆還不放過她,迷離著老眼還在哇哇哇地號啕大哭。

“阿煙,你這是做什麼,有話站起來好好說啊。”佟氏吃力地扶起龍婆,哪知龍婆不領情,掙開她的手一%e5%b1%81%e8%82%a1就墩在了地上。

“小姐,二爺命苦啊,娶了個這麼不知事的惡女人,才進門兩天就要打殺我那寶貝女兒,簡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