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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27 字 2個月前

個手腳不乾淨的,一千兩銀子摳進摳出兩下子就沒有了,到時候看你們喝西北風。”

慕從琅當年粘著賀氏的時候,那叫一個蜜裡調油,如今人老珠黃了,他就翻臉離了心。

說起涼薄,誰也當不得他,說起勢利,誰又能比得上他?

慕從知將臉一寒,指著慕從琅的鼻子斥道:“作孽,作孽,你還有臉說?若不是這些年來你怠慢了二弟妹和澄哥兒,你妹妹需為了你去貼濟體恤?你以為小妹是昏了頭才把中饋給了二弟妹去管?就不想想平素你都做了些什麼?清流是你兒子,清澄難道就不是你兒子?”

慕從琅俊臉一扁,囁嚅道:“大哥……好些事情你肚裡知道就好,何必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說出來,小妹就快嫁人了,你好歹給我留一點好印象。遠香近臭這個道理誰還不懂麼?我心疼清流是因為他在那和尚廟裡吃苦,我待清澄嚴苛自是因為怕他在府裡嬌生慣養長歪了。”

慕從知氣不打一處來:“你才長歪了?你每月去多看那孩子兩眼,孩子就長歪了?不管怎麼說,慕清澄才是你的嫡子!都不知你成日裡在折騰些什麼!六個孩子沒哪一個是你管得清楚的,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做人爹爹的!”

慕丞雪退至一側自個兒坐下了,身邊的丫鬟輕手輕腳地上了新茶。

流光收起那些畫卷默不作聲地看哥兒倆吵,顯然都已經司空見慣。

而就在這一刻前,慕二爺還纏著慕小妹,死皮賴臉要跟著她一起“嫁”到顧家去。

饒是慕丞雪身體再好,都差點給他氣得嘔血。

慢說是姑娘家隨嫁帶著哥哥,就是這從七品的官銜,顧家這等行商也是受之不起的。

這樣好,妹妹未出閣,二哥便惦著要吃白飯了,二嫂便記得要掌賬了,這樣鬨一出是一出,慕丞雪隻恨不得現在就搬去顧家的雙禧園,畢竟落得個清靜。

蘭姨娘眼神好,趁兄弟二人吵得天翻地覆的當兒把那一摞卷宗遞給了慕丞雪。

慕丞雪便一邊喝著新茶,一邊翻看起來。

且說——

慕從琅有六個孩子,隻有賀氏膝下的慕清澄和夏姨娘膝下的慕清流是在府裡生產的,其餘四個孩子都是由外室所生,其中有三個已經被接回府裡了,都記在了賀氏名下,所以說賀氏打那中饋的主意本也無可厚非,畢竟慕二爺的二十七房小妾加上那四個熊孩子都歸她管。

說沒有委屈也是不可能的。

慕從琅最疼的就是和夏姨娘生的流哥兒。

這個慕清流是和慕丞雪同時呱呱落地的,姑侄二人恰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庚。

慕從琅愛極了夏姨娘,又疼極了自家小妹,所以愛烏及烏,對慕清流特彆好,後來隨著這孩子年紀漸長,小子越來越像夏姨娘,慕從琅就越發欲罷不能了。

隻沒想到,彆人想不到的事,慕從知一眼就看出來了。

到底是在官場廝混了幾十年的老人,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同樣,也瞞不過慕丞雪的眼睛。

將卷宗細看了一遍,慕丞雪的視線便盯在了顧夫人佟氏的身上。

這個未來婆婆一看就是個好相予的,這點倒是與大嫂有些相似。不過在顧夫人身上,又像是多了一重光輝與活力,果然,愛折騰的女人不會老。

“大哥不想我把這幾幅畫帶過去,可是因為工部那幾位大人?”

慕從知和慕從琅吵得正歡快,卻被慕丞雪出言打斷。

畫麼,沒有了可以再畫,但是拿著畫套關係走後門,慕從知斷然是不許的。

但商賈之家就愛做這樣事,明明是公事公辦的活兒,偏生要硬塞幾封銀子,把朝堂風氣全都兜壞了。

慕從知用力瞪了慕從琅幾眼,直到他訥訥地不再說話,才得幽幽一歎。

“既然小妹說出來了,大哥我便也不妨說些實話,工部的生意不好接,近來垮塌的橋梁也是格外多,彈劾的折子雪片似的飛來,大哥是不想未來%e4%ba%b2家也卷進這裡邊去,既然顧家一向與戶部交好,那就彆去趟旁的渾水,我知小妹體恤娘家,這份心思大哥且心領了。這樣罷,今次就讓大哥做主,將那九幅真跡送去當嫁妝,反正隨嫁過去了還是你的,總比帶著自己畫的贗品強。”

“大哥,這九幅真跡可是比那十六抬俗物還要貴重,小妹如何當得?”

慕丞雪未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我慕家就這麼一個妹妹,又是惠安郡主的嫡小姐,怎麼著也不能虧著了。”慕從知向著慕丞雪招了招手,又狠狠地剜了慕從琅一眼,道,“你啊,就這麼一個妹妹,你忍心讓她難堪?想去顧家吃白食的心思最好即刻給我打住,不然我攆你出慕府,讓你和你的大小妻房去吃那八十幾石的米糧!”

慕從琅心道:“說得好像我和大小妻房在京裡乞食就不難堪似的。”

嘴上卻應道:“是,大哥!好的,大哥!定不負重望啊,大哥……”

看得出,一點誠意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能在十二點之前更上了。抹淚。

☆、小小小小鳥

“你好,小鳥鳥,小小鳥,小小鳥鳥……”

那鸚鵡除了慘叫便隻會這麼一句。

慕從琅這個二百五每次聽到這鸚鵡叫,都忍不住往自己的襠處撇兩眼。

這鳥兒叫得太傷自尊。

他那副門夾的腦袋,隻會往齷齪裡想了。

鸚鵡收下了,也算是納采成事。

顧家請了戶部尚書田招香作媒,足見顧家將這門%e4%ba%b2事瞧得有多重。

慕從琅聽說顧家人丁單薄,便一門心思要跟慕丞雪“嫁”過去撐場麵,他是不怕丟臉,反正養外室這種事已經丟臉丟到琉球島了,他才不在乎。

慕丞雪望著這二哥就無比頭疼。

但看流花一臉陶醉的表情,提著個夜壺一頭紮在柱子上,她就愈發感到罪孽深重了。

慕從琅對這個小妹的疼愛不比慕從知來得少,但是方法卻不大對。

慕丞雪性子裡所有的離經叛道,都來自於這位二哥哥。

就連二哥要隨嫁這檔子事,她都不願明著表態。

由得他自個我去鬨。

隨嫁就隨嫁唄。

隻是這樣一個禍水似的哥哥往顧家的公子們麵前一站,還得留得幾寸光耀?

顧玉麟的真顏她%e4%ba%b2眼見過,是女人往他旁地一站都失色三分,遑論是年過不惑的二哥?

“小妹,你成%e4%ba%b2,清流也會回來,聽說智光那老禿驢難得準他一次假,這回,我們可得好好聚聚。”慕從琅扶了扶將臉扣在門柱上、尚自頭暈目眩的流花,一雙桃花眼衝著她脈脈一笑,流花細聲如蚊%e5%90%9f地喚了聲“二爺”,一路像踩在雲端似的了,飄飄然地走了。

慕丞雪執著片孔雀尾羽逗弄架子上的鸚鵡,將鳳眼微微一挑。

“二哥整天纏著我,可不會是為了要告訴我說清流會從少林寺回來罷,大哥已經開了金口,我嫁我的,你住你的,可不得再說那等渾話,慕府好歹也稱得是清流世家,你非要跳進那染缸裡拱一身銅臭做什麼?”

慕從琅苦著臉,哀聲道:“小妹,不是二哥臉皮厚,是我對著那婆娘委實吃下飯,這段時日能呆在府裡全仗你的麵子,你就這點忙也不願幫?便是不顧著我,也替我顧著外頭那個小侄子吧?你二嫂是個黑心黑肺的,眼裡容不得旁人,就是你夏姨娘那樣豪爽的性子,也一樣被她吃得死死的,四年前我們鬨得要和離,後來爹爹過身我也沒臉再提,但我看她,她看我,向來不對付又能如何?”

慕丞雪看了他一會兒,垂眸道:“新歡舊顏,結發一場總是夫妻,這世連理也不是仇人,你就是再討厭二嫂,也不該把她說成毒婦,她性子是不太婉轉,但也不置於要削尖了腦袋做惡人,你那一筆筆風-流債,可不都是二嫂幫著還的?做人怎麼能這樣沒良心?”

貪新忘舊本是人之常情,但是這樣露骨又有什麼好?

說得那婆娘一無是處,還不一樣和她有了澄哥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明明是自己不對,卻總把這冤孽往旁人頭推,說他不渣都難。

慕丞雪看著二哥,莫明其妙地想起了顧玉麟,想起顧玉麟那小兔子般眼巴巴怯生生的眼神,心裡便是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她是對的,嫁誰不是嫁?

世間女子究竟是以色事人的多。

今天難知明天事啊。

好在是皇帝亂點鴛鴦譜弄錯了,如果嫁進宮裡去,又何止遇上二十七房這個數?

說不得二嫂的現在,就是她的將來。

男人啊,喜歡你的時候,你的蠻橫,你的刁蠻,你的粗暴,你的無禮,那都是迷人的風情,可有哪一天不喜歡了,這些可都是拿捏得住的把柄。

世間伉儷,又有哪一對能像她爹她娘那樣白頭偕老的?

慕丞雪平複了良久,才得緩緩地鬆了口氣。

“二哥,這樣吧,外邊養著的那個孩子,我想辦法帶去顧家,這幾天我叫彤影去幫你看著,你就安生住在府裡。和離的事再也彆提了,二嫂子一把年紀,澄哥兒也還小,離了家沒個倚仗,你心裡可過意得去?小妹能幫的都幫了,彆再來我麵前花言巧語,我不讓你跟去顧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就風花雪月和彤影這五個得力的丫鬟,哪一個被你糟蹋我都過意不去,就此打住罷。”

慕從琅一臉委屈地說道:“小妹就是這般看你二哥的,我有那麼差勁麼?”

慕丞雪靜靜地攏了攏衣裳,沒回答。

倒是那鸚鵡在橫梁上拍拍翅膀,扯著嗓子衝著慕從琅大聲喊道。

“你好,小鳥鳥,小小鳥,小小鳥鳥……”

流風和流雪兩個都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流月不曉得她倆笑什麼,也跟著癡癡地一笑,小模樣嬌憨可愛。

慕從琅看見流月像看見了新大陸一般,兩眼睛放光。

慕丞雪卻容不得他目光放肆,趕緊叫彤影攆人了。

慕從琅走時,回頭就看慕丞雪披著一條狐毛大氅,站在廓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眼神兒幽深,有顯得有點他看不懂的倉皇。慕從琅心頭一緊,才驀然感受到一絲傷感。

小妹以後都不會再這樣站在廓下看他了。

慕丞雪目送慕從琅,直到人影不見了,才幽幽地一歎。

新為人婦,有一道最大的檻要過,那便是洞房。

這幾日常媽媽和她說了不少,她也抱著《黃帝內經》《抱樸子》看了不少,沒想卻是越看越惡心。想想慕從琅這樣冰雪英俊的爺們,卻在無數女子身上肉滾滾地碾過,她哪裡靜得下心來?罷了,不看了。

……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e4%ba%b2迎,這一串儀式除了納采鬨過了烏龍,彆的都還順順利利,流雪看自家主子悶悶不樂,幾次欲將顧玉麟與那衛小將軍不可見人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