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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338 字 2個月前

開手腳,把木桶直接抬到井邊,徐長清彎腰去拿水桶時趁他們不注意,便將平日積攢的一滴綠液悄悄滴入井中,兩個漢子接過桶說了聲謝謝,便開始打水,來來回回一共打了四大桶水才離開,折騰了一下午。

雲姨晚上回來便見院子裡地麵有濕濕的水漬,叫來徐長清問了下,徐長清自然如實告訴雲姨,雲姨也不是小氣之人,鄰居借點水倒也不打緊,她若在家也一定會借的,就沒說什麼,隻是略微把院子收拾了下。

徐長清見雲姨額頭有汗,臉色也有些疲累,立即轉身回屋,合出櫃子裡的正方木盒,一掀開蓋子便有一股沁人的芳香撲麵而來,不由的讓人心頭一振,香味濃而不膩,清新自然,聞久不乏。

此時五,六隻紫薔薇的乾花苞正躺在盒底,一樣的顏色,一般的大小,個個倒如水滴狀極為柔美,尖尖處還帶著層層疊疊的花紋形狀。

徐長清取了其中兩朵乾花苞,然後泡上一杯薔薇花茶,微涼後便端出去給雲姨。

花苞一泡上水,尖尖處竟微微有些張開,似要開放一般,極為悅目,整懷水透著一股淡紫色,隔著老遠那一股怡人香氣便直往鼻子裡鑽,雲姨接過喝了一口後,便覺口中水質嫩滑,齒頰留香,略一品竟是香味悠長,整個人立即清爽多了,每天若喝上這麼一口,便會覺得整天口裡都帶著香氣,甚至於汗液都帶著一股花香味。

雲姨心裡極為喜歡,也學著將院子裡的薔薇花苞採一些下來曬乾製成花茶,雖然也不錯,卻沒有這般能讓人心清氣爽的感覺,之前雲姨問過徐長清,這花苞是在哪摘的,徐長清隨口說是在集市上小販那兒買的,幾文錢一小盒。

卻不知雲姨之後去了幾個相近的集市,都不曾見到有賣薔薇花苞的小販,後來也就無奈作罷。

雲姨自然找不到徐長清嘴裡說的小販,因為京城裡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小販賣這種紫薔薇的乾花苞,更不要提隻要幾文錢能買一小盒的這種話,若是說給紫紫聽,紫紫一定會瞪大眼睛哭給他看的。

這花苞別說隻有幾文錢,就是擲地千金也是沒地兒可買。

紫紫給的這些花苞極為珍貴,取得是它的花身最接近根部的那一根花枝上的苞骨朵,那根枝成花極慢,花苞顆顆精華,是吸收養分及靈氣最多的一枝。

每一次隻能摘五,六朵花苞,一個月隻有二十餘朵,極為稀少,可以說是無價之寶,徐長清平日隻捨得拿出一朵乾苞來泡茶,用兩朵是極為奢侈的。

花茶雲姨來回兌水喝了三遍後,待滋味有些淡了便放在桌上,起身去忙活做飯,徐長清卻是用井水將花苞涮了涮倒在院子裡的那粉薔薇的根部,就算是剩不多的精氣,相信對花也是極好的。

晚上雲姨用大鍋煮了熱水,徐長清洗之前從櫃子裡的另一個木盒中取了十餘朵淡粉色花苞扔至浴桶中,這粉薔薇是徐長清後來移進小山的兩顆野薔薇中其中一棵,雖不如紫薔薇,但也是經過小山上精氣的洗禮,如今已是脫胎挽骨。

粉色花苞紫紫給了少,徐長清隻拿了少許,剩的都在石洞裡存著,準備以後用時再取來用,他邊舒服的泡著,邊掬水到臉上,粉色花苞的香味竟是與院中那株粉薔薇不同,徐長清還從未聞過這種淡淡的卻極久不散的花香,紫紫說那枝粉薔薇是變異的野生花種,不是純種的薔薇,但徐長清卻半點不嫌棄,甚至極為喜歡它的香氣,覺得聞起來非常淡雅,應該很適合男子用。

相對於綠液如小魚般在皮膚穿梭刺癢感,這花苞要來得更加的舒服,更加柔和,那是一種全身溫溫的暖意,貼在皮膚上的水質極為嫩滑,溫度久久不散,徐長清邊閉著眼泡澡,邊想著小山上那滿滿的一片紫色,粉色,黃色的花海,長得蔥蔥鬱鬱,迎姿招展,再想到紫紫給的這些花苞,更加覺得當初留下紫紫在小山上這主意實在是對極了。

紫紫說過,花苞若能一直用,雖然不能長生不老,卻也是能延長壽命的,並且容貌相比常人不易衰老。

這對於愛美恨老的大宛人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誘惑,徐長清自己也不例外,前世醜陋,這一世便比別人更是珍惜,自是按照紫紫所說,日日用上。

大宛並不是隻有女人才能用香沐浴,男人也經常用香料泡澡,起先是遮蓋腋臭,腳臭和異味,後來便逐漸形成了一種大宛特有的禮儀習慣。

尤其是達官顯貴之家,香料用的更是講究,男人洗浴大多是以淡香料為主,不似女人香料那麼濃鬱,徐長清早年在徐家也常用,香料大多是一些名花香草製成,雖然不像現在這樣直接用花瓣,本質上倒也差不多。

隻是用花瓣顯得有些詭異,不過用薄棉包住花苞扔到桶底,看不著就不覺得了。

而對他來說,最滿意的莫過於以後能省下一滴洗浴用的綠液了,這樣意味著能多給雲姨用一些,也可以備用一些,實在是再好不過。

第十七章 賣宅 ...

過了一陣子,旁邊醉酒作坊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附近不少人聞名到酒坊裡買酒,就連旁邊的醉仙居也訂了幾壇,凡是喝過那酒坊釀的酒的人,幾乎人人豎指稱讚,很快那批酒就賣完了,酒坊略抬了價小賺了一筆。

但是之後釀出的酒水卻怎麼也無法與那一次釀的味道相比,買過的人都很失望,甚至有的人惡意說那酒坊見生意好,賺錢紅了眼,往酒裡摻水。

這確實是大大的冤枉了釀酒作坊,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拿自己的飯碗砸自己的腳,除非是腦子進水了,否則往酒裡摻水壞自己的名聲的事一般人是不做的。

釀酒作訪的掌櫃因為這事,幾天沒睡著覺,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每次釀酒的用料都是一樣的,連裝穀米的器皿都沒有不同,口感怎麼會相差的這麼多。

他思來想去,猛然間記起一件事來,上一次酒坊院子裡的井被雨水淹了兩天,一口井水都渾了,無奈便讓夥計便到隔壁那家去借了些水來,難道,這酒水前後兩次的口感差別,會是因為井水嗎?

第二日,酒坊掌拒又找了個借口,再次到徐長清那裡借了一次水,徐長清仍然往井水裡滴了一滴綠液。

水抬回去後,那掌櫃留了個心眼,用作坊井裡的水與隔壁那家的井水,用以相同的材料各釀了兩壇%e9%9b%9e鳴酒單獨放著,並做好標記。

待三日後掌櫃打開罈子封口,先用酒舀盛出一點酒坊後院井水釀的%e9%9b%9e鳴酒嘗了嘗,味道有點淡,卻也不功不過,然後又拆開另一個罈子封口,剛一掀開便是撲鼻的酒香,急忙舀出一點來品了品,滿口馥鬱芳香,比那地裡埋了十年的上好的米酒不曾多讓,掌櫃忍不住又多嘗了幾口,再三確認,最後終於承認這水釀出的酒比酒坊後院的井水釀出的酒要好上十倍不止。

好的水質對於釀酒的人來說,千金難買,可遇不可求的,這無疑讓酒坊的掌櫃欣喜若狂,也就直接忽略了為什麼兩家井離得那麼近,水質卻天壤之別這個問題。

第二日清晨,掌櫃早早來到徐長清家的小院,雲姨正在打井水洗衣服,徐長清則在一邊幫忙倒水,那掌櫃以前不知那井水的珍貴,如今知道了見用它洗衣服,不免的有些肉痛,急忙移開視線,跟雲姨客套了兩句,沒多久便說明了來意。

他自然不會傻到說出井水的秘密,隻是以酒坊最近生意不錯,酒也釀的比較多,但是酒坊地方拘限,想買下雲姨的這個院子放酒雲雲。

雲姨頗有些意外,沒想到先提出要擴建的居然是酒坊而不是醉仙居,但是無論是誰也好,雲姨都極想要早些賣掉這宅院,拿到銀錢找更加適合居住的宅子,因為現在天氣已入秋,氣溫一早一晚有些乍冷,這房子在夏天時住著倒也可以,但冬天若不修補恐怕會讓孩子遭罪,畢竟年久失修,很多地方木板都極為單薄,不甚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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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姨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臉上自然不會表露出來,言語間不僅不急迫,反而還婉轉的拒絕了酒坊掌櫃的要求。

那掌櫃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一直不停的勸說,最後將銀子漲至二百五十兩,雲姨原本就打算賣到二百五十兩至三百兩銀子,現在接近了目標倒是讓她頗為意動。

徐長清在旁邊看著捏了把汗,生怕雲姨會鬆口答應,這二百五十兩雖然到了底線,但絕對還有升值的空間,且不說這掌櫃還能不能再漲些銀兩,那醉仙樓如今還沒有露口風,一切都還有升降的餘地。

果然雲姨也考慮到這點,沒有輕易答應下來,委婉的回復說,自己孤兒寡母尋個地方不易,這事還需要再仔細斟酌斟酌。

酒坊掌櫃見狀便知再說下去恐怕會弄巧成拙,便說回去等雲姨好消息,離開前目光還停留在那口井處一眼,眼底竟是隱隱有些貪婪。

落在徐長清眼中,不免對這掌櫃的印象大打折扣,之前利用酒坊的那絲愧疚立即不剩半分,原來打算這宅子不賣酒坊的,省得讓人家賠了夫人又折兵,但現在卻是棄了這點偏坦之心。

一切都是願者上鉤,價高者得。

這件事幾乎沒隔夜便傳入了醉仙居老闆的耳中,當天下午便一臉氣急敗壞,急急忙忙的過來,見隻有徐長清在家,語氣間不免有些急燥,也不見平日的彬彬有禮,直接就問他是不是他娘要賣宅子。

徐長清早猜到他會來,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麼快,稍稍一想便把早上酒坊掌坊要買宅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對他說了出來,即不隱瞞也不多填枝加葉。

明顯那醉仙居的老闆已經從夥計嘴裡聽說了事情始末,來了隻是走個過場,想問個清楚罷了,聽徐長清說的跟夥計分毫不差,當即便惱火起來,臉色也不遮掩了。

惡狠狠道:「好你個趙酒糟,跟你沒完!」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

雲姨傍晚一回來,徐長清就把下午醉仙居老闆過來的事跟她說了,雲姨聽了心裡有點數。

第二日醉仙居的老闆進了院子,神情倒是如常,隻是話語間不斷拐彎抹角的問雲姨有沒有賣宅子的意向。

雲姨一直笑臉應付,並大大方方的告訴他自己並沒有賣宅子的打算,醉仙居的老闆聽完是又喜又鬱悶,喜的是暫時不必擔心落入那趙酒糟之手,愁的是自己同樣也撈不著。

他原本計劃著是先與這寡婦交好,以後納她為妾,這宅子到時算做嫁妝,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但這好好的一樁無本生意竟半路被那趙酒糟給壞了好事,以前沒人打這塊地的主意時,他倒也不急,但此時,有人在側虎視眈眈,那細水慢流的招數就用不上了,惟恐夜長夢多,他定要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