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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34 字 2個月前

宮沒有?”

“哪裡敢帶他出來,最近剛學會爬,四處爬了,又長了兩顆牙,一邊爬,一邊見到什麼都往嘴裡塞,不許他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便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啃。”說到寶貝兒子,樂琰不免好笑道,“他奶奶心疼得不得了,直說是養娘的奶不夠吃了,他才要四處尋東西來磨牙呢。我這正尋好廚子做磨牙棒,禦膳房那些人,隻會虛應故事,叫想個新鮮玩意兒,都推三阻四的。”

黃娥還沒圓房,肩上沒有生育壓力,就隻是聽得好笑,並不羨慕,道,“上回我到張家去與年姐姐說話,見著她的小女兒,瘦弱得緊呢,也有六七個月了,據說一天要睡十個時辰還有多。——小皇子也將一歲了,大名可想好了?”

“這是他爹的事

118、美救英雄 ...

,看他爹那一天到晚吊兒郎當遊手好閒著三不著兩的樣子,我是不指望他還記得這件事的了。”樂琰提到朱厚照,就猶有一點怨氣,黃娥抿%e5%94%87微笑,道,“他對你還有什麼好挑的?再怎麼不著調子,你也沒得好抱怨的。”

“我怎麼沒得好抱怨呀,這福船的事正鬧得如火如荼呢,他倒好了,隻要是福船工程,便不管了,直叫那些官兒們來找我。王守仁這個月連個囫圇覺都沒睡,成日裡在京城四處搜尋曾出過洋的商人,錦衣衛也是連軸轉,他呢?一早起來就去校場練武,活像摔打好了身子,什麼事都能辦成了似的。”樂琰恨恨道,黃娥聽她的口氣,像是這一次兩人吵架,是因為樂琰不滿朱厚照的懶散,這事牽扯到朝政,她不好插口的,便轉了話題笑道,“我最近寫了一首詞,正要與你品評呢。自你嫁進宮裡,這詩詞歌賦,就沒聽你再提過。”

都進了朱家門了,敲門磚也無須再用,樂琰有些心虛,便又把責任推給了朱厚照,“他也不好舞文弄墨,我有千般精神,賣弄給誰看去?”說著,便催黃娥把那首詞默寫出來。

黃娥聽了樂琰的話,便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道,“皇上對你怕是太好了些,把你寵得通身都是毛病。這也不好,那也不是的,其實這居家過日子,哪有什麼都要依你的?福船的事我不懂,照我想,若是他把事兒攬去了,你什麼都不用管,你就又要猜忌他架空你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怎麼最近變得如此不討人喜歡了?”

樂琰聞言一怔,便說不出話來,黃娥看她麵露沉思之色,悄悄鬆了口氣,乘勢道,“雖說你心中也是苦的,但較之我們這群姐妹,你還有什麼不足的呢?人的眼不能老往天上看,也要腳踏實地才好,皇上現下與你恩愛情濃,才會順著你的小性子,可等……可萬一真的吵得認真了,最終吃虧的還是你那。”

“是我輕狂了些……”樂琰吐了口氣,誠摯道,“虧得有你這麼幾句話點醒了我。你也知道我的,這身邊竟是連一個能勸我的人都找不到,多虧你了。”

黃娥笑道,“這算什麼,我們是好姐妹嘛。”說著,她看了眼樂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我還想請你幫著對我婆婆說道說道,將來圓了房,讓她等幾年再為楊慎納人呢。——婆婆心急著抱孫子,已是說了好幾次要為楊慎身邊的大丫頭開臉了。”

樂琰皺眉道,“這怎麼能行,你們都還沒圓房呢。按著大明律,四十無子才能納妾的。你爹怎麼說?”

黃娥便搖頭道,“我爹人還在外頭,任滿回京也是兩年後的事了。再說了,後娘對這事也不大上心的。”說著就歎息起來,樂琰也歎道,“沒親娘,凡事都少了人幫著算計體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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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是在慶陽伯府,身邊都是秦氏的人,她便不再往下說了,而是勸慰道,“不要緊,乾娘那裡,我好歹也算是她的乾女兒,若是真的要為楊大哥納寵,我自會與她說的。”

兩姐妹又說了些知心話,樂琰原以為黃娥在楊家很是受寵,這下留神聽來,才知道楊夫人這兩年脾氣不大好,雖然楊慎不和黃娥圓房,也不是黃娥的過錯,但她老人家哪管這麼多?不管青紅皂白,對黃娥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這才曉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恃寵而驕了,自從過門到現在,張太後統共也就給過她兩三次臉色,也都是有的放矢,朱厚照更是等閒都不與她紅臉的,她不由得有些迷惘了:難道她的不滿,完全是因為自己已經被寵壞了,有些輕狂了?可想到張美美,她又的確是十分的不舒服……

在慶陽伯府吃過了晚飯,朱厚照便打發人來接樂琰回宮,樂琰有了心事,就不曾再拿喬,而是痛痛快快地上了馬車,她這次出宮沒有帶著芳華,而是給了她一日的假讓她回家看看,沒想到一進馬車,便瞧見了芳華坐在角落裡,手中還整理著一個大包袱,樂琰就怔住了,奇道,“你怎麼來了?”

芳華滿麵的為難,見樂琰有了此問,便歎氣道,“娘娘,皇上實在是太胡鬧了些呢——他今日巴巴地把我找回宮,便是叫我整理了好幾個大包袱出來,說是,說是要與您去江南……”

樂琰微微一怔,就奇道,“那他人呢?”

芳華見樂琰沒有一絲阻止朱厚照的意思,態度反而曖昧得很,不由得大急,可憐巴巴地望著樂琰,嘟著嘴隻是不說話。樂琰就笑道,“就算我要勸他,也得知道他人在哪兒不是?——他不會是已經先走一步了吧。”想到這個恐怖的可能性,她就有些著急了,這男人萬一在外頭見了什麼美貌的花姑娘,鬧出一通遊龍戲鳳什麼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該說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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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夜奔 ...

芳華見樂琰變了臉色,終究是不敢和她再強嘴,怏怏地道,“皇上在城門口等您,說是請您快些,再晚了城門就要關啦。”

樂琰這才放下心來,又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我們不是說好了……”

她本來要說,我們不是說好了等明年開春再去江南,又想起芳華是不知道這事的,便咽下了沒出口的話,芳華又哪裡還猜不到?便滿麵幽怨地道,“皇上是今日看了一封戰報便忽然想要出關的,奴婢也不知道戰報上都說了什麼。娘娘……您這,這名聲才好了幾天呀,就又要與皇上一道胡鬧起來了嗎?”

她雖然在樂琰身邊服侍,但到底不是穿越過來的,哪裡了解朱厚照的所作所為?樂琰猜到了朱厚照是想到宣大前線去看看,心中便越發著急起來,現在國庫空虛,為了福船的事,錢都已經快用光了,這時候打仗,兵費從哪裡來?朱厚照顯然已經是認定了張美美手中正攥著那筆不知去向的巨款——張永雖然已經在回京獻俘的路上了,但穀大用卻還是在忻州沒動彈,這筆錢,她到底該不該拿出來?

樂琰本身對這筆錢的想法也有不少,首先,她有心成立一批皇家特供船隊,等現在正在籌辦的官、皇合營的船隊來往於歐洲與中國之間幾次,賺取到一些利潤,水手們也熟悉了航路之後,再以這筆錢為本錢,重造大船,抽調熟練的水手,再跑幾次歐羅巴,慢慢的就跟著歐羅巴那邊的船隊走一次新大陸。新大陸的航線走通了……糧食和銀錢,全不費事!到那時再來提軍費的事——按照歷史,朱厚照也應該在正德十二年再來與小王子決戰才對。隻是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張美美的失蹤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變數,而朱厚照對劉瑾的財產是如此的如數家珍,也實在是樂琰所沒有想到的——他判斷出張美美手上應當有的那一千三百兩白銀,數目隻和劉瑾給她的差了不到一百萬兩。她終究是低估了這個小皇帝,劉瑾的錢袋子,他看得很緊!

這麼說來,她提前除去劉瑾到底是對是錯,是不是壞了朱厚照的計劃?畢竟,按原本的歷史的話,他是要到正德五年才會對劉瑾下手的,當然歷史上把功勞歸給了楊一清和張永、李東陽,但樂琰穿越這麼多年,哪還不明白歷史就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沒準是到了那時候朱厚照才覺得劉瑾可以退場了也不一定。

但她沒做錯,劉瑾的橫征暴斂,在當時已經讓臣民不安了……

樂琰歎了口氣,捂住額頭輕聲道,“高順人在哪裡?”

芳華精神一振,“他、他是宮裡的人,現下該是已經歇下了。但娘娘出宮,歷來都是秦勇等人暗地裡在身邊保護的,這駕車的雖然是皇上的親信,但……”

樂琰就冷笑道,“ 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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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親信?”她敲了敲車板,大聲道,“停車。”

車夫便立刻噓了馬,讓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時間已經很晚了,這條街也不大熱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他們這輛馬車孤零零地站在街心。

“皇上要夜奔出京,這麼荒唐的事也能縱容?你們真的是被皇上拿捏得夠緊了。”樂琰微微冷笑。“這一下出去了,你知道他是要往哪裡走?萬一去了宣大,在路上……到了宣大,有了什麼閃失,你就是拿一百條命都不夠抵!全族都要被抄家!”

車夫的聲音就傳了進來,“請娘娘示下。”

“皇上年輕貪玩,想到京外去看看,那是好事……體會體會民情,也沒什麼不妥。但他要去前線,那就不成了。”樂琰語氣堅定,“你現在下車找到錦衣衛的人,叫他們不要怠慢了,遙遙跟住我們與皇上。第二日我們一出城,馬上讓他們去找李閣老。”

皇後這是在兩麵賣乖啊,一方麵給李閣老賣了個天大的人情,一方麵,又不想失去皇上的信任。畢竟這能不能跟著他胡鬧,對皇上來說可是要緊的事。

芳華目光微黯,主動道,“娘娘,與其如此,倒不如等到了皇上身邊再來吩咐……”

“皇上這次出行是心血來潮,”樂琰淡淡地道,“也正因為如此,他肯定怕我不願意讓他去。所以連一晚都等不及,等到了城門口,咱們肯定沒有傳消息的空當。”

那車夫便不聲不響地下了車,在當街拍了拍手。

幾個黑衣人就出現了。

樂琰還是第一次見到錦衣衛的暗部,她饒有興致地掀開窗簾,讓芳華把自己的隨身對牌遞了一隻過去。

“等我回京了,若是沒把對牌還我……”她的語氣很淡。

車夫馬上說,“小人就提頭來見。這幾個兄弟的人品,小人是敢擔保的。”

他是朱厚照使慣了的人,自然富貴得很,這幾個暗部看起來也是訓練有素,應該不會拿了對牌去扯虎皮拉大旗的,樂琰放下心來,點點頭放下窗簾,車夫又上了車轅子,慢慢地駕著馬車,來到了城門口。

當時的北京城已經很是繁華,到了晚上快關城門的時候,總是有許多人要出四九城,或許是乘夜去天津,或許是到京郊的莊園過夜。樂琰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