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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190 字 2個月前

道你是個人物,果然,這海防、紅薯、劉瑾三樣事,就知道你的不凡了,如今又多了個什麼玉米,從此天下再無饑饉啦。”

她話說得好聽,眾人都笑了,樂琰道,“我才沒那麼好呢,都是皇上的功勞。”一語帶過了,便問麗雪婚後如何,麗雪隻道,“他對我沒得說,公公也極省事,隻是婆婆難纏了些。”

鎮遠侯夫人自從嫁了紋賢,便到江南與家人團聚,此時一家人住在一起,婆媳有些矛盾也是肯定的,樂琰沒往心裡去,便笑對麗雪道,“好便罷了,不好的話,我可要打上門為你討個公道了。我們麗雪這麼漂漂亮亮的一個大小姐,顧家還敢薄待了,那我可是不依的!”說得麗雪心中一暖,報以微笑。

幾姐妹又說了些閒話,樂琰便不得不出去與張老夫人應酬,又有青雪玲雪、蘭雪甜雪等姐妹都上來問好,樂琰見青雪神色還不錯,玲雪卻是大見憔悴,穿著打扮也有些寒酸,便知道她在夫家不大如意。雖然說當年兩人有些齟齬,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樂琰如今也未曾放在心上,見玲雪落魄,心中倒是有些為她難過,便和顏悅色問了她的好,這才沖蘭雪甜雪點頭道,“想不到如今又在京城見麵了,倒是大舅舅、二舅舅與外婆還在外地,不得相聚。”

蘭雪甜雪是樂琰的嫡親表妹,關係自是不同,兩人的夫君本都是南京人,進京乃是趕考,偏偏兩人這科都沒中,都留在國子監苦讀等著正德六年的那次科考,兩姐妹便跟來了夫君身邊照料飲食起居。一向也未曾入宮與樂琰相見,此時見樂琰親切招呼,兩人對望一眼,都甜笑謝過了樂琰,又問了小皇子的好,便不再奉承。樂琰心中倒是暗暗點頭,知道這兩個表妹的家教,終究是很過硬的。當下便道,“在京城若是有什麼委屈,隻管與叔外婆說。叔外婆下回進宮時,也把兩個妹妹帶進宮陪我說說話吧。”

張老夫人自是連忙笑著答應了,蘭雪甜雪卻是麵露難色,樂琰見了,心中倒有些納罕,以她現在的身份,會主動結交這兩個表妹,她們還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換了青雪玲雪,隻怕都要狂喜得跳起來了,她便沖麗雪使了個眼色。麗雪掃了那兩姐妹一眼,微微一笑,竟帶了些不屑,樂琰心中

117、進展中的逃家 ...

便有數了,麗雪與這兩姐妹的往來是多的,想必知道她們為何不願進宮請安。

她先將此事揭過,隻等著來日再問麗雪,又陪著張老夫人坐了一會,便起身笑著告辭了。老夫人忙將她送到院子外頭,看著她去遠了才回屋。眾人都興奮道,“祖母/外祖母好大的麵子,居然連皇後娘娘都親自來祝壽了。”當下更添了十二萬分的喜氣,熱鬧個不休。

樂琰這邊,她是私下來的,隻是乘了一頂朱輪華蓋車,此時秋高氣爽,她在車裡不時撩開簾子往外看,忽地,就看到了宋嘉德的臉從車窗外一閃而過——這高大而又有些稚氣的少年人,正被幾個吊兒郎當的無賴,步步逼向角落。

作者有話要說:鄙人最喜歡的麗雪小姐重新出場啦~

118

118、美救英雄 ...

樂琰揚了揚眉毛,敲敲車壁,駕車的便喝住了馬兒,他們都是常年在樂琰身邊保護的老人,自然認得宋嘉德的樣子,隻是沒有樂琰出聲,也不敢上前乾涉罷了。樂琰也不開口,隻是撩著窗簾,飽含興趣地望著宋嘉德。

宋嘉德被那幾個人逼到了牆角,才皺眉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他雖然是黑發,但白膚綠眼,很明顯並不是中土人士,生得又高,平時走在路上,隻有被人指指點點四散躲避的道理,還不曾見過有人主動上來找麻煩的。

那幾人對視了幾眼,嬉皮笑臉的也不搭話,隻是作勢要拉扯宋嘉德,樂琰心中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便低聲問芳華道,“你道他們是看上了他的什麼?”

芳華還未曾答話,駕車的薑勇已是在車外頭咕地笑了起來,道,“娘娘不知道,那幾個人的手都是往那小子的袖子去的,想來,是他剛才把錢財露了白,便引來了這幾個有心人的注目。”

宋嘉德在遠洋船隊裡地位顯然不低,這樣的人自然是極有錢的,錢財露白招來有心人的覬覦,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了。樂琰失去興趣,淡淡地道,“到底是我們的合作夥伴,薑勇你上去把人趕散了吧。”說著,便放下了窗邊的簾子,薑勇果然叫了兩個兄弟上前乾涉,自己又趕了車,緩緩地走遠了。

宋嘉德被這群人逼得不過,心頭也正自起火,他自幼行走遠洋,自然身懷武藝,隻是不曉得這幾個人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一時也不便出手,隻得靠在牆邊冷冷地望著這幾人的舉動。待得發覺這幾個人無非是沖著他方才無意之間露出的一點金銀,反倒放下心來了:他雖然不懂得大明律法,但也知道這種小毛賊極易打發,更別說現在他還算和官家有些合作關係,若這幾人沒有什麼別的圖謀,事情反倒好辦了。

他正要出手時,隻見兩個打扮樸素的中年男子已是緩緩走了過來,這幾個人也就停下動作,警惕地望著攪局者,有個眼尖的叫道,“呀,是錦衣衛!”

這一聲不要緊,幾個人頓時一哄而散,那兩個中年男子相視一笑,也就轉身離開,宋嘉德心中一動,追著他們望去,果然見得一輛漆成暗紅色的華貴馬車在夜色中緩緩離去,跟在車邊的,正是他那一日在醉此間也見到過的小閹人。

“原來是她……”他不無玩味地低%e5%90%9f著,細長的丹鳳眼中,那落難小狗般的可憐不知何時已然斂去,剩下的,乃是無盡的算計與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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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琰回到宮中,不免又要到張太後那裡說說英國公府的熱鬧,太皇太後王氏正巧也在張太後宮中說話,她與張老夫人乃是多年的交情,聽得張老夫人兒孫滿堂,不由得就欣羨道,“都說天家的好,其實這說起

118、美救英雄 ...

天倫來,始終是他們老百姓熱鬧。這各地的藩王一生也難得上京幾次,恐怕就算是見了麵,親戚們都互相不認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到藩王,樂琰就想到了安化王的事,今年夏天,安化王終於還是借清理屯田的名義起兵造反,但張永當時正在左近,飛馬調了一支兩千多人的軍隊來,不到十日,這場所謂的叛亂便被剿滅了,人還被張永押著慢慢地往京城走。這事本身並不大,連一絲波瀾都沒激起來,在原本的歷史上,安化王還借朱厚照的身世來攻擊過小皇帝來著,但如今朝野之間談論的都是那芳蹤渺渺的張美美,這謠言還沒來得及傳開,就失去了生命力。

張美美的身份,雖然被朱厚照栽贓成了張彩的女兒,但這位老姑娘長相平庸,而且一向深居簡出,群眾們發揮了自己的智慧,拒絕相信這就是那傳說中應當是傾國傾城,才能與朱厚照一晌貪歡的張美美張姑娘,而忻州距離京城並不算遠,當地人誰不知道張美美這姑娘?張永到了忻州連番追查,也隻查出了這姑娘的確在劉瑾事發後不久就回到了忻州,但沒多久又不知去向了,隻是這一次連張家人全都收拾了行裝與她一道離去了,對外隻說是去投親。張美美的下落,到此是徹底失去了蹤跡。

樂琰倒不怕張美美是不是真的懷了朱厚照的小孩,就算是,她也有很多辦法讓這個是變成不是,更何況現在又沒有DNA認親技術,隻要不是生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誰知道小孩是隨便抱來的還是張美美自己生的?隻是這人不見蹤影,終究是讓人煩心的事,朱厚照更是直掛念著她身上那莫須有的巨額銀票,這就讓樂琰頗費思量了,劉瑾獻給她的這些銀子,她是準備有大用處的,並非隻是想為夏家留點家底,但若是說了出來,小皇帝能不要這筆錢嗎?可若是不說,追查張美美的腳步就始終也不會停下來,這女人能被劉瑾挑選出來誘惑朱厚照,長得有多美是可想而知的,她巴不得朱厚照下一秒就忘掉這人叫什麼名字。

又一次,現實與理想,愛情與事業之間發生了沖突,並且這件事沒有對與錯,選哪個端看樂琰的心情了。至少現在,她依然沒能向感性屈服,隻是不時會想起這個定時炸彈般的存在,叫皇後的心情,時不時便被這根刺給蟄上一下而已。

要說這古代與現代不同,尤其是當樂琰從事的,乃是皇後這一高風險高危險的職業時,她便失去了真正的朋友,古代又沒有心理醫生,也沒有網上千千萬萬的匿名網友可以給她安慰,因此這幾個月,每當朱厚照提到張美美與那失蹤了的巨額銀兩,她的心情便不大好,難免要尋事與朱厚照吵架,這一日兩人又鬧了別扭,樂琰索性回了娘家,直叫著要在娘家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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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朱厚照知錯了來接她,才肯回去。

她與朱厚照鬧脾氣乃是家常便飯,秦氏等人早都慣了,不痛不癢地勸了幾句,“都是做娘的人了,別老和他置氣。”便也丟開不管,樂琰樂得自在,又去請麗雪、永夏、黃娥到慶陽伯府做客時,不料年永夏又診出了身孕,因為之前勞累,有滑胎的跡象,隻能在家臥床靜養的,而麗雪已是被小侯爺接回了江南去了,隻得黃娥一人有空,知道是樂琰相請,也不敢怠慢,忙盛裝打扮了過來。

這幾年下來,黃娥也長成了個嬌小玲瓏,玉雪可愛的小美女,因她沒有誥命在身,樂琰已有許久沒能和她相見,此時見麵,自然開心,兩人敘過了離情別緒,樂琰便問道,“怎麼肚子還沒有消息?”

黃娥臉上頓時換上了三分害羞,也有三分的愁容,歎道,“公爹說過,要等夫君考上進士才肯與我們圓房的。原本想著去年那一科是穩穩的,不想楊慎考試時不小心把燈花落到了卷子上,便又要等後年了。”她也有十六歲了,正是圓房的好時機,樂琰才有得此問,聽得楊廷和那樣古板,不由得為她發愁道,“等到後年,你便十八了,隻怕萬一兩年沒有身孕,婆婆著急呢。”

黃娥也正為此事煩惱,隻是她生性樂觀,曉得這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問題,便笑答,“楊慎比我還心急呢,倒不怕他考不上的。”

當時楊慎已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子,樂琰也知道他的確是正德六年的狀元,便點頭壞笑道,“也好,此時還能嘗嘗做女兒家,被夫君寵愛的滋味,兩個人得了閒出來走走,就好像……”她本想說就好像是後世在談戀愛一般,又收住了,改道,“等到有了寶寶,見麵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也無味得很。”

“你這樣說,是又與皇上拌嘴了?”黃娥哪裡還不了解樂琰,刮著臉羞她道,“虧你還是做娘的人了,與皇上這一時好兩時壞的,還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小皇子呢?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