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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25 字 2個月前

樂琰會客了。

前右春坊大學士唐寅的夫人沈氏,一麵也的確為樂琰的懷孕而高興,一麵,卻也是暗暗著急,不知自己的丈夫,何時才能從南京回來。奈何要見樂琰,此時真是難於登天,她被包圍在了豹房中,不要說個人,連一滴水都要經過三層過濾才能進去,一應國事隻由劉瑾處理,朱厚照也深居內幃日日守著妻子,就算真的進了豹房,也沒有見皇後的機會。沈氏隻得退而求其次,想在樂瑜身上打主意,這一日聽得南家終於把法事做完了,便套了輛車,往南家去了。

樂瑜連日裡忙碌,今日本來打定主意不見外客——自從這皇後有孕的消息傳了出來,也不知多少人到夏、南兩家奉迎——聽得是沈氏來了,想到當時正是她送去了張美美的消息,心中也是有三分感激的,忙請了進來笑道,“妹妹好久不見。”

沈氏知道皇後有了身子,那張美美,便不那麼要緊了,也未敢挾恩自重,忙笑道,“姐姐連日辛苦。”兩人相視一笑,樂瑜要說話時,有人來報道,“鎮遠侯夫人遣人送了東西來。”樂瑜又要出去應酬,想了想,對沈氏道,“我明日要到八大處上上香,請善靜大師為腹中胎兒祈福,妹妹若是無事,不妨與我一道?”

這正中沈氏的下懷,她也正想找善靜大師卜算一番唐寅的前程,忙應了是,又笑道,“我聽得黃太醫

93、飛天 ...

道,娘娘寸脈極為活潑,想來這一胎定是太子無疑的了!”

樂瑜嘴邊,就出現了一個微笑,她親親熱熱地拍了拍沈氏的手,道,“承你吉言了!”

沈氏又客氣了幾句,方才感歎道,“這婦人家終究是要為夫君生育子孫,在夫家說話才響亮些。”

樂瑜此時已是把沈氏當作了自己人,這話正搔到了她的癢處,當下擊節歎道,“可不是?且等著吧,咱們夏家這個姑奶奶,可了不得呢,若是有了太子傍身,這宮中的風雲,怕是又要變色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小蝦有了XD大家都猜得對,我先去吃飯再來回復留言哦,以及,大家猜猜看小蝦這胎是男是女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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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恃子行凶 ...

皇後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雖然還有近七個月才能分曉,但已然在民間開了大大小小數千個賭局,官員們不但沒有禁,私下裡也是議論紛紛,都把眼睛盯到了夏皇後的肚子上。甚至於在宮中,人們雖然也為皇後懷孕而大肆慶祝,但已經有意識地稱呼起皇後肚子裡的孩子為小皇子。而太皇太後、皇太後在為這孩子祈福的同時,也都祝願上天,賜給她們一個皇孫,甚至最不信天地鬼神的朱厚照都私下裡對樂琰提議,由內庫出錢為送子娘娘裝裹金身,以求生下個小太子。

對比起周圍人近乎狂熱的態度,樂琰就顯得有些格外的淡然了,對她來說,這消息最好的一點就在於肯定了朱厚照與自己的生育係統大致上還是正常的,至少不會出現不孕不育這種疑難雜症。對於孩子是男是女,她反倒不是很在乎,當然樂琰也希望能夠一步到位生個太子,但這也不是她的肚子能決定的,早在受孕的那一刻胎兒的性別就已經定了,古人對生育過程的想象,她是半點都沒有興趣,樂琰現在最在乎的還是她的孕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準媽媽生理年齡不過十九歲,身體還沒完全做好生育準備,自從發現有孕那天開始,她就吐得個天昏地暗,吃什麼吐什麼,全天下的山珍海味,隻要是有的都被搜羅了來,變著花樣地擺在她麵前,沒用,照吐不誤,藥才喝下去又吐。無奈之下,樂琰隻得放下所有心事,隻把養胎當作第一要務,每日裡就是在院子裡散散步,努力吃些東西,如此到了她的肚子漸漸有些看得出來時,害喜終於消失,眾人都鬆了口氣,此時已是九月上旬,黃太醫把了脈後,判斷樂琰此時懷孕已經進入了第四個月。

這女人閒了下來,無事就是胡思亂想,朱厚照自從樂琰不再害喜,便恢復了日常的生活規律,每日早上起來,與樂琰共進早餐,便到校場去吆五喝六,或是玩耍,或是打熬筋骨,下午與劉瑾說些國事,也偶然召見大臣,到了晚上,便與樂琰玩幾局牌戲,因為樂琰有了身子,他便不敢與樂琰睡在一起,在房間另一邊支了床睡下。過的是完完全全的和尚生活,樂琰倒是不擔心他會不會趁機出軌——她有免死金牌胎兒在身,誰敢惹她不快?她害怕的,乃是張太後借機選秀,為朱厚照充實後宮。

不過,或許是她到底有些多慮了,雖然她與張太後的關係,在去年的選秀事件後有些疏遠了起來,但這位近年來憔悴了不少的寡婦,似乎並沒有借機往兒子身邊塞人的想法,而是盡力關心樂琰的起居,樂琰雖然不知究竟是為了什麼,也多少鬆了口氣。到了這時候,她也終於有了心思來操心朝局,卻愕然發現,自己就算是想介入,都沒了渠道,紅薯試種的確

94、恃子行凶 ...

大獲成功,李首輔已經在著手安排進一步推廣的事宜,而玉米、咖啡的種子,不用她再催繳,也送到了豹房,現在正在試種著,辣椒的種子還在尋訪,但對方已經承諾會盡力搜尋。她已經沒有多少再使用錦衣衛的借口了,當然在這個她可以橫著走的時間段裡,朱厚照也不會去收她的權,隻是在養胎期間,錦衣衛早就成了沒娘的娃,現在她要再度與錦衣衛接觸上,還真得有個借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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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了懷上這個寶貝,花了多少的精神。現在有了這個護身符,怎麼做事還是得受掣肘。”樂琰嘟著嘴抱怨道,隨著懷孕進入第四個月,她的變化也就越發明顯,幾個月前那個冷靜理智殺伐果斷的夏皇後,已經被情緒波動極大,貪睡貪吃的夏孕婦給取代了。往常那個如蚌般不願吐露心事的皇後,此時嘴巴也鬆了不少。

朱厚照微微一笑,從棋局上抬眼看了看妻子,有些好笑地道,“我怎麼還更愛你現在的樣兒呢,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真比得上我的大膽了。也不知咱們兩個人的兒子,又會是多聰明。”

樂琰摸了摸肚子,斷然道,“聰明不算什麼,要緊的是要老成持重,英明神武,可不能學他那荒唐的爹。”

朱厚照碰了一鼻子灰,悻然哼了一聲,不再與樂琰抬槓,而是琢磨起了眼前的象棋局,此時樂琰的棋子,已是左支右絀,他尋思了半日,才找到了一個於己無益,於敵方大大有利的昏招,把棋子推過去,果然樂琰歡呼一聲,大笑道,“怎麼不走卒?偏偏要動相,哈哈,你的帥露出來啦!”

朱厚照笑看著小妻子開心拍手的樣子,在心中苦笑道,“是否婦人懷了孩子,就都是這樣笨笨的。”搖了搖頭配合地做心痛狀,作勢要悔棋,樂琰忙按住他的手,笑道,“我贏了,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贏了,我為你做一件事,好不好那?”

她自從懷孕以來,倒是美了不少,別有種成熟的韻味,此時做小女兒狀,朱厚照看了,直從心底癢上來,微笑道,“好,怎麼不好——你要為我做什麼事?”

樂琰收回手神神秘秘地笑了一笑,並不答話,朱厚照倒是有些好奇,便不再留手,隻三步就贏了,樂琰推盤道,“果然剛才是在哄我,我隻是懷孕,又不是忽然變傻了。不算!”

“這哪能不算?!早曉得,剛才就哄到底!”朱厚照傻了眼,樂琰大笑起來,將朱厚照拉到裡間大床上放下帳子,也不知她做了什麼,朱厚照忽地大叫起來,很快,聲音裡便帶上了喘熄,斷斷續續地道,“你……你這個……快!快些!”

樂琰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好似含了什麼東西,帶著些不耐地道,“曉得啦,不許亂動!”芳華紅了臉屏退宮人,搖頭暗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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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分寸。”但仍是守在了外頭,不許別人進去。

過了半日,朱厚照才整頓著衣裳走出來,眉頭雖然是皺著的,但笑得卻如偷了腥的貓一般,樂琰緊隨其後,麵上帶著一絲羞紅,到案前先喝了一大杯茶,才笑道,“再來下嘛,朱壽。”

朱壽這個假名,乃是朱厚照出宮時所用,不知怎麼的,朱厚照聽了她這麼一叫,倒有些心虛起來,乾笑了幾聲,道,“不如來下圍棋?”

圍棋是樂琰所擅長的,他就能輸得名正言順些,樂琰瞟了他一眼,本待要說不,又想到朱厚照身為九五至尊,對她俯就至此,已經是夠難得的了,若是還張牙舞爪的,難免惹人討厭,隻得捺下了心中那無理取鬧的欲望,笑道,“好,看我殺得你丟盔卸甲。”

朱厚照聞言,就摸了摸下巴,曖昧道,“你要我丟盔卸甲,倒也容易,何必要下圍棋?”樂琰抓了個象棋子丟他,嗔道,“登徒子。”兩人相視而笑,果然拿了棋盤來,認真拚殺了一盤,雖然樂琰懷孕後心思容易分散,計算力也隨之下降,朱厚照卻也費盡心思,方才輸得不露痕跡,以三目之差敗在樂琰手下,故作惋惜道,“本來就要贏了,偏偏又出昏招。”

樂琰拍手笑道,“好哇,那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朱厚照望了望樂琰%e8%85%bf間,莫名其妙地紅了臉,支吾道,“你想做什麼?”

樂琰有無數想要朱厚照做的事,無數想要完成的事,唐寅還在南京巴巴地等著她的消息,劉瑾還在外頭耀武揚威,張美美的事還是個隱憂,她咬著%e5%94%87想了半日,到底抵不過心中的渴望,央求道,“我就想出去走走。”

朱厚照頓時是一臉難色,望了望窗外川流不息的宮人,苦笑道,“換一個吧。”

樂琰頓時就委屈起來,紅了眼嗚咽道,“懷個孕嘛,又不是%e8%85%bf被打斷了,怎麼就不能出去走了……我討厭你!”說著,就奔進臥室,伏枕抽噎,朱厚照無奈得連連歎息,見芳華端了一碟點心過來,便對她抱怨道,“怎麼自從身上多了塊肉,她就性情大變起來。”

芳華也極是無奈,樂琰本來還和她商量得好好的,想要借著自己有孕的機會,把唐寅與楊廷和拉回北京,為最近的大事做準備,沒想到這女人有了孩子,情緒便如同係在一根弦上似的,動不動就崩斷了。也隻得勸道,“孩子下了地就好了呢,娘娘現□子金貴,還請皇上多體諒些。”

朱厚照捂住額頭歎了口氣,臉上一片沮喪,半日才道,“有誰把她搶走就好了。”

“那孩子生下來算誰的。”芳華本來對朱厚照一向甚是尊敬客氣,此時不客氣地沖了一句,朱厚照倒被她噎著了,訕訕進屋安撫樂琰去了,不多時,樂琰的笑聲便傳了出來,芳華站在屋門

94、恃子行凶 ...

口往裡看了看,見小夫妻並肩坐在床邊,樂琰靠著朱厚照的肩頭,臉上還帶著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