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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71 字 2個月前

才會有的了。青金和她相比,就要少了分大方,便含笑示意青金接過,道,“倉促之間,也找不出什麼回禮,好意心領了。未知是哪家的姑娘?”

那丫鬟遲疑片刻,樂琰目注青金,青金忙道,“我們姑娘姓夏,老爺乃是禮部郎中,才出了服。”

這話也是很有水平,不但是交代了樂琰的來歷,而且也暗示了他們家的地位,尤其是那輛青布小車,形製和夏家沒法相比,青金會特地強調出夏儒才除服,也不是沒有用意的。樂琰滿意地看了她一眼,那丫鬟卻是又驚又喜地道,“難不成,這位竟是才

44、太子的心思+秦氏的心思 ...

女夏二姐不曾?”

若不是她這驚喜的表現,樂琰幾乎都要忘了自己還是個頗有名氣的才女,也快忘了,對於一般人家來說,以往的那點風波,早就被忘得一乾二淨了,就算還記得的,也不過是笑著說聲‘果然是有些脾氣’,便輕輕放過了。她精神一振,淡笑道,“些許虛名,見笑了。”

那丫鬟喜得撲倒在車板上,輕聲連叫道,“姑娘,咱們可是撞了大運啦,你心心念念想會上一會的夏二姐,卻可不是被咱們撞上了?”

樂琰也注目隔壁車窗,好奇地等待著那邊的回話,小車很快便有了動靜,一隻欺霜賽雪的纖白小手挽起窗簾,簾後的人不疾不徐地道,“霜晨,你又莽撞了不是?還不快向夏姐姐賠禮?”說著,竹簾子也被卷起了一半,裡頭一個白玉般的小姑娘,含羞帶怯地對樂琰道,“妹妹姓黃,單名一個娥字,家父是兵部尚書。素來仰慕姐姐的才華,小妹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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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心思

樂琰貨真價實地囧了一下,強笑著道,“哪裡,快別客氣,黃三娘的才氣,我也是聽說過的。今次相見,也算是緣分了。妹妹家住何處?他日愚姐有暇,倒要請妹妹上門做客。”

黃娥也不和樂琰客氣,痛快地說了個地名,車流終於動了,樂琰隻來得及說了一句“後會有期”,便不得不放下簾子,以免被路人看到了自己的容貌。但仍舊是禮貌地請黃娥的車輛先行,青金看著她們遠去,不無欣賞地道,“小姐,難得也是個有貌又有才的呢!”

樂琰這時也放下了心事,把抄襲者正麵遇到原作者的心虛給推到了一邊,微笑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誰家這麼有福氣,生了個這樣的好女兒。”

青金便不敢接話,樂琰歎了口氣,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若是為她著想,倒不如不要那才名來得好,這東西,就是惹禍上身的根本。”她卻是想到了自己當時大展身手,先後得到了張老夫人和張皇後的喜愛,才落到今天這個尷尬的境地。

一時無話,回到家,秦氏等人尚未用飯,樂琰這幾年來,與她是真有幾分感情的,吃過飯還在正屋盤桓了一刻,把今天去張家的見聞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等到父親回房,這才告退回到自己的屋裡不提。

這邊秦氏聽了樂琰的話,一時隻是發呆,夏儒晚上卻是被相好的同事拉去吃酒洗塵了,醉醺醺地回到正房換衣服,見妻子在燈下出神,不由含笑問道,“怎麼,是樂瓊又淘氣了?”

秦氏被他打斷了思路,沒好氣地瞪了丈夫一眼,才起身為他寬衣,一邊心事重重地問,“怎麼樣?謀缺的口風如何?”

44、太子的心思+秦氏的心思 ...

儒苦笑著搖了搖頭,歎道,“我說不必那麼著急上京的吧?現下人人都笑我還謀什麼缺啊,索性等到選秀後再封官算了。隻可惜,咱們的孝期太尷尬了,不然真不該這麼急的。”

因為有風聲說明年正月,皇上要給太子選秀,這選秀一向都是在京畿地區選的,沒有選到南京的道理,夏家害怕到時候再上京,反而更落人口%e8%88%8c,因此一出孝就拖家帶口地回到了北京,沒想到還是沒避過這個話柄。秦氏也歎了口氣,蹲□為夏儒拉平了衣角,猶豫著道,“要不然,為二小姐說門親事?”

夏儒眉頭跳了跳,半開玩笑地道,“怎麼,你捨得那誥命了?”秦氏身為五品官的妻子,當然也是有誥命的,隻是和皇後父親按例會被封到的伯爵相比,那當然是相形見絀。

“和你說正事呢,”秦氏沒好氣地道,“現在年家是那個樣子,我們家未必爭得過人,到時候,又是笑柄一樁。你的謀缺也會被耽誤,倒不如……”

夏儒想的卻不同,他到底是樂琰的親爹,雖然與樂琰素來不算親近,但到了這個時候,也總有幾分真心是為她考慮的,想了想,終究搖頭道,“按二姐的材料,進親選那關,總不是夢吧?從來進了親選的秀女,官宦人家都是爭相聘取的,萬一事情不成,也有個退路。我不過一個五品官,哪裡又礙著什麼了?”他說得也是道理,當時消息閉塞,官宦人家要娶老婆也是很不容易的一回事,選秀中能進最後幾關的,至少滿足頭腦聰慧、舉止得體、長相標致、身家清白四個要求,所以秀女們一向是很受官宦富戶的歡迎的,夏儒能說出這番話來,是見得為女兒考慮過的。

秦氏還能說什麼?也隻得道,“你是老爺,你覺得好,那就是好嘍。”心下卻犯起了嘀咕,她倒不是那等嫌貧愛富,捧高踩低的人,隻是樂琰這幾年來受的苦,她是看在眼裡的,不免也有點為她不平,一樣是好人家的女兒,隻是因為運道不好,被別人冒起,行事就是千錯萬錯,到哪裡都沒有好臉色。這幾年下來,瞧著她是穩重了許多,私底下受的苦,又去哪裡哭呢。倒不如索性放棄了太子這個念想,在官宦人家裡物色一個家境殷實、家風嚴謹的,嫁了過去,不也一樣逍遙?隻是樂琰本人要強,且她沒有纏腳的名聲已經出去了,不好說得婆家罷了。

早知道,當年真是狠狠心也要把腳給纏了,秦氏歎息了聲,她對這個繼女,還是很有幾分疼惜的。隻是到底不是親生,什麼事都不好著手,反而讓她自誤了。現下,也唯有希望事情能如夏儒所說的那麼順利,樂琰可以順利進到親選,到時候,說不準也有一等不在意腳大腳小的上門來求取,再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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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南夫人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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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幾日,張老夫人果然邀樂琰與她一起進山上香,秦氏與樂琰早有準備,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不想到了末了,張老夫人臨時又取消了行程,因為皇太後王氏欠安,張皇後禮佛的腳步,自然也被耽擱下了。這麼一來,沈瓊蓮等人也是忙於侍奉皇太後,無暇叫她進宮。直到過了又一個九月初九,宮中與張家都依然是杳無音信,樂琰終日等候消息,實在是氣悶得緊。好在與此同時,年永夏也一直在家中不曾出門,沒有聽說被召進宮中,否則她的壓力就更大了。

這一天終於有人上門了,卻並非是宮中來人或是張家那邊的消息,而是黃娥終於忍不住遣了人上門來問好,小女孩也是可愛,生怕樂琰忘了那場偶遇,還讓來人帶來了半籃子蓮蓬,樂琰一看就笑了,忙回了秦氏,找了天請黃娥上門做客。本來還想請麗雪作陪的,可惜麗雪自從及笄開始就一直在忙活著她的嫁衣工程,到現在,樂琰都到張家請過五六次安了,也才和她忙裡偷閒碰了個麵,兩邊眼淚汪汪才訴過別情,那邊就來人催她回去繡花了。

那天初見黃娥時,樂琰隻覺得她生得和白玉人兒一般,這話倒也沒錯就是了,她的皮膚天生雪白,隻是五官隻能說是清秀整齊,要比樂琰遜色許多。好在兩個女孩子都不是計較這個的人,至少表麵上不是。在一起舞文弄墨,消磨了一天時間,看得出黃娥對樂琰的學問還是很佩服的,一再地表示很羨慕樂琰有沈瓊蓮這個師父,這就更勾起了樂琰對沈瓊蓮的想念。分別三年多了,雖然沈瓊蓮並無隻言片語捎來,但隻看她拒絕了年氏這個弟子,就知道師父心裡終究是掛念著她的。隻可惜現在時機太過敏[gǎn],怕是她也不好貿然把自己叫進宮中。要把這個主動權讓給張皇後,其實樂琰倒並不想走沈瓊蓮的門路見朱厚照,但是瓜田李下,也隻得含恨接受自己可能真的要被迫出師這個事實了。

好在,張皇後雖然寵愛年氏,但並不是真正地忘記了樂琰。她始終掛念著樂琰的天賦,想著即使做不了太子妃,也可以進宮當個女官,走紀妃的老路子。畢竟雖然年永夏生得花容月貌,但,沒有婆婆會嫌兒子身邊的女人太多的。十月,借著張老夫人進宮的機會,她指明了要在自己的生日那天與樂琰、麗雪說說話,反而是年永夏沒有受邀。宮中、張家人聽了,自然是知道皇後已經將年永夏當成了準太子妃人選,要讓她避開可能與太子見麵的機會了。一時間,張老夫人、秦氏都不知是悲是喜,卻也都抱著最後一點希望:樂琰的長相、才華、為人,都是沒得挑的了,即使是張老夫人都承認,年永夏也不過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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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個不相上下,春蘭秋菊,這樣的人才要是還打動不了張皇後,那就隻能說是天命了。

懷抱著各種心思,十月初八那天,樂琰早早來到張家,與麗雪一起裝扮一新,在張老夫人的帶領下踏上了進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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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琰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前世要去公司麵試一樣,不管心裡如何催眠自己,總是有點呼吸不暢心跳加速。反觀麗雪,卻是一路上隻顧著貪看秋景,開心地把握著難得的出門機會,她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算起來兩世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卻還是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看不開。就算是嫁不了朱厚照,那又如何?那個荒唐皇帝,她還不想嫁咧。

說是這麼說,內心深處,她卻也是知道自己是想嫁的。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她也不是沒見識過頂尖精英,唐伯虎、楊慎、張侖、顧仕隆,都是年青俊彥、一時之選,但誰也比不上朱厚照和她性格合拍,錯過了這個村,難道和黃娥去搶楊慎嗎?要隨便找個人嫁了,她又哪裡甘心?隻是到底心裡還有三分把握:正德的皇後,終究是個姓夏的,怎麼輪也輪不到別人頭上,這才讓她不至於過於緊張罷了。

這次進宮,卻不是和往常一樣直入坤寧宮了,眾命婦都是進宮來恭賀張皇後芳辰的,自然是分了品階、大小按班站立,張老夫人身為英國公府的掌門人,站的位置倒是離皇後很近,前頭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