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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88 字 2個月前

時卻也驚得手一抖,在宣紙上落了好大一顆墨點。珊瑚心疼地嘶了一口氣,忙上前搶過了毛筆放好,又是小心翼翼地裁下了墨汙的一條,一邊埋怨道,“這可是在親戚家呀,姑娘,這蟬翼撒金宣可不便宜哩……”

樂琰轉了轉眼珠子,心中湧上了無數問題,也不知怎麼,第一句卻是,“怎麼錦衣衛還有女緹騎呀……”

錦衣衛的結構素來不為外人所知,樂琰知道的也就是錦衣衛分南北兩個鎮撫司,鎮撫司下又分幾個衛所,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此時心中好奇起來,第二句話也就沖口而出,“你有品級嗎?是百戶還是千戶?”

珊瑚啼笑皆非,有些沒好氣地答道,“奴婢一介女子,怎麼能做軍官?”樂琰這才冷靜下來,曉得她大約就類似於錦衣衛手中的線民,珊瑚見她麵露恍然,便接著道,“奴婢是北鎮撫司京畿衛所下的一員小小女力士。”

好奇心滿足完了,接下來要問的自然也就明了。樂琰又問了幾句,珊瑚是有問必答,她當年賣身進入夏家,自然是有所為而來,所為何事,樂琰自然清楚,無非就是朱佑樘、張皇後想要全麵考察一下未來的媳婦人選罷了。這幾年來,倒也是向宮中傳遞了不少消息,今次自揭身份,卻是要提醒樂琰一事:京中情形已變,不早日回京,恐怕是歡心難保,要就此失寵了。

“宮中如今最受寵的,是鎮遠侯夫人的遠方親戚年永夏年四娘,聽說此女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顯出國色天香的樣子,知書達禮不說,一手好針線更是出神入化。很得皇後的寵愛,且皇上見了一麵,也是連連誇獎。皇後更是有意讓沈尚宮將她收為弟子。”

樂琰神色一動,追問道,“老師答應沒有?——坐。”

珊瑚微微一笑,撿了張圓凳坐下,淡道,“沈尚宮道,收姑娘已是破例,事務繁忙,無

42、真正的危機+珊瑚的要求 ...

心再收徒了。”

原來……老師也是關心自己的,樂琰滿意地笑了笑,又問道,“那……他呢?”

珊瑚忽然捉狹一笑。“姑娘為什麼不問問,是誰吩咐奴婢向姑娘投誠的?”

樂琰頓時麵紅起來,不知怎麼,隻覺得這一個多月以來受的苦楚,此時看來倒也都不要緊了。朱厚照此舉,的確比寫一萬封信還要來得有力,更有幫助。更是暗合了之前送給她的那顆白玉棋子之用,否則就算她有心借助錦衣衛的力量,又要到哪裡找人去?一時之間,她心中已是湧上了多個計劃,局麵也一下多了不少出口,路要比之前的寬得多了。“她是何時進宮的?我總算起來,也不過是離京三個多月,難道鎮遠侯夫人偏偏等到我走了,才把她帶進宮去?”

珊瑚笑容更有深意了,“正是。姑娘,京中關於你的流言,要比奴婢預計得多了些呢。”

樂琰眉頭一皺,已是不悅起來,這個鎮遠侯夫人,想讓自己的親戚上位沒什麼問題,為什麼還要對她落井下石?她可是從來沒冒犯過這位的。

“千言萬語,也隻好留待回京再說了。我倒要看看,那位年小姐是怎樣的花容月貌,竟能把別人都比進了塵埃裡。”她淡淡地道,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怎麼做才能占據有利形勢,卻忽然想起了那件事,呼吸不由為之一頓,“你……也說了那件事?”

珊瑚頓了頓,不自然地歪了歪%e5%94%87角,“姑娘,奴婢也是身不由己。但,身在這個位置,誰不都是這樣?姑娘的手段,已經是很仁慈的了。”

樂琰仔細地想著在那事之後與朱厚照的幾次相處,果然朱厚照是不露絲毫異樣,而想到幾年來,單是他們相處的那些時間裡,朱厚照隨手發作的人命,便也不下十條了。她這才漸漸地相信了對朱厚照來說,毒殺個把奴僕,不過是如擦擦嘴一般簡單,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喃喃地道,“我卻是小看了他……”她忽然覺得朱厚照不再是那個聰明絕頂淘氣異常的男童,而已經是一個變幻莫測,翻手雲雨的成年男子了。自己雖然自負要比他更加成熟得多,但其實又何嘗不是在他的羽翼之下?珊瑚一出麵,原本死氣沉沉的棋局立刻活躍了起來,這樣看來,他對自己終究是有情有義的。

樂琰自從入宮得寵以來,也經常想起歷史上正德的皇後也是姓夏的,隻是這樣沒有影子的事,她從來不往心裡去,此時也不由得思量起年永夏來,不過,這樣的事決定權根本不在她身上,甚至也和年永夏無關,現在他們的年紀漸漸地都大了,見上一麵是越來越難,那還是有沈瓊蓮授課這個借口,讓她可以常年出入宮闈,年永夏如果是瞄準太子妃的位

42、真正的危機+珊瑚的要求 ...

置,那沒個適當的借口,張皇後也不可能頻頻接她入宮做伴,就算是如此,太子已經出閣讀書,現在金陵遍地都也已經傳開了,太子喜好玩樂,被東宮的那八個太監布置出的百戲場給迷得神魂顛倒,他還有什麼心思和年永夏發展?到時候等自己回京了,好戲怕是才要開台吧。

既然已經對朱厚照有了幾分感覺,樂琰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瞇了瞇眼,已經是想好了幾道數學題。朱厚照和她好歹是青梅竹馬了這麼幾年下來,樂琰還不了解他的性子?那些個遊戲,恐怕他不到幾天就已經琢磨透了,智力挑戰才是朱厚照一直缺乏卻又渴求的,而隻要握住了他的這個命根子……

她甜甜地笑了起來,沖麵色平靜如水的珊瑚打了個響指,“珊瑚,你老實告訴我,跟著我,你求的是什麼?”

年永夏什麼的,就讓她暫且囂張,第一步,還是要從身邊的這個心腹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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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的要求

珊瑚怔了怔,沒想到樂琰問了句這話,她本來還以為樂琰要討論的是今後的對策,卻不想她卻關心起了自己。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卻也不是不感動的,考慮了半晌,才道,“奴婢自小就父母雙亡,受訓後,便進了夏家,唯一的願望,也就是恢復自己原本的名字。別的,便也……”

樂琰也沒想到是這個要求,默然片刻才道,“唉,你這麼說,我倒是難受了起來。其實主人家改了你的名字,又算得了什麼呢,在心裡你當自己是誰,你便是誰。”

珊瑚知道樂琰的性子,雖然也有急躁的時刻,其實卻是最講理的,並不討厭被頂撞,放膽冷笑道,“姑娘說得輕巧,婉玉身居下位,生死都在他人手中,就算心裡當自己是誰,又怎麼能做得了數呢。”

樂琰搖頭道,“你不懂……”但旋即又想到,在這個人身自由完全由一紙契書決定的年代,和奴僕說什麼‘你不以為自己是個奴僕,你便不是’,還不如直接扇珊瑚幾個耳光,便換了說辭,“你現下雖然是奴僕,卻並非終生都是。若是你有心上人,我許你以良人身份出嫁,如何?”

這個條件對別人來說倒是平常,但對珊瑚這樣手握主人家秘密的婢女,要說不優厚,那就有點貪心不足了,珊瑚猶豫了一下,起身跪謝了樂琰的恩典,樂琰抬手道,“不必如此,改名的事,還要找個機會,否則難免惹人疑竇。今後私下,說話可以不那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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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從這一刻起,婉玉才算是完全效忠於樂琰,人並不是機器,說聲效忠於某某就對他掏心挖肺,不許以恩典,樂琰也無法放心用她,而沒有這個承諾,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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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也沒有努力的目標,此時兩人反而要比之前來得更加融洽,樂琰當即就把修改過的計劃說出來與婉玉商量細節,婉玉也是盡心盡力地為她謀劃了接下來該走的幾步,隻是兩人怎麼計較,都沒法把回京時間安排在一年以內,最終,也隻得算了,婉玉是極為遺憾,樂琰反而安慰她道,“該是我的,縱使是隔了千山萬水,那也依然是我的。”

“姑娘生得也是極為俊俏呢,哪裡就輸給那個年四娘了。”婉玉自有一套自我安慰的手段,兩人又計議了一番,見快到了午飯時間,甜雪蘭雪也都快下課了,怕是沒多久就要來找她說話,珊瑚忙去開了門,見青金怔怔地站在廊下,臉上一片茫然,不由得皺了皺眉。招呼著她進屋服侍樂琰調顏色畫小像。

這是夫子前幾日布置下來的功課,不過沒有規定上交的時間,樂琰隻是見那蟬翼宣正好被裁成了相等的兩片,便來了心緒畫上幾筆,她的畫工那是難免帶有日本漫畫的痕跡,和當時流行的畫風並不相同,甜雪蘭雪進來時見到了,倒是都覺得新鮮,都道,“姐姐不愧是才女,連這小畫,看著都是那樣有趣。”

“這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不過是我們姐妹間流傳著好玩罷了。”樂琰大尾巴狼似的說,在這兩個妹妹麵前,她是不敢太過放肆的,好說也是自己的親表妹,要是帶出了自己的任性脾氣,那可就對不住外婆與舅母了。“這是甜雪,這是蘭雪,看看我畫得像不像?”

叫兩個明代仕女來評論大眼睛尖臉蛋的日漫風國畫像不像,那顯然是強人所難,但甜雪還是歡歡喜喜地收下了自己的小像,直說新鮮有趣,蘭雪的還差幾筆,樂琰承諾吃過午飯便畫完給她。一時老夫人屋裡傳飯,三姐妹便起身到了堂屋,王氏早已是站在桌子跟前打量著桌上的碗筷等物,見三人到了,笑著道,“今日有螃蟹吃,可別貪多了。”

蘭雪是最愛吃螃蟹的,不禁歡呼起來,旋又垂頭道,“唉,哥哥也是愛吃螃蟹的,不知道在書院能否享用到美味呢。”

他們兄妹情深,卻是勾起了樂琰的思鄉之情,樂瓊年紀雖然小了點,但也正是因為年紀小,對樂琰才是徹底的真心真意,兩人幾年下來,也是有些真感情的。隻是,為了讓纏足風波真正從壞事變好事,怕是短時間內她也隻能把樂瓊放在心底默默思念了,也不知道回去時樂瓊還記不記得她這個姐姐。

信很快就寫好了,樂琰在信裡重點點出了她離家的原因並非是與夏老夫人鬧矛盾,而是因為本來就說好了重陽節後要到舅舅家去玩樂,由於外婆思念心切,一大早就派了馬車來接,因此匆匆而去,由於重陽節時的爭執尚未解開就離家外出

42、真正的危機+珊瑚的要求 ...

,為此,惹得祖母誤會。這是她的不是,請祖母不要和她計較。

夏老夫人收到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