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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49 字 2個月前

要揮著鞭子追上去,我便陪她一起。”眾人自然都沒想到,隻是兒時的趣談,最終“夏皇後馬上揮鞭千裡追夫”,卻真的成了流傳千古的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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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慮到幾個孩子年紀究竟還小,程敏政才過二更就叫停了宴會,問朱厚照道,“你今日要睡在哪裡?”朱厚照拉過張侖,笑道,“我早已和他

21、魯班門前賣藝 ...

說好了,今天去他家打擾。”

程敏政點頭道,“如此便也罷了,以後不要再這樣魯莽了,這次,幸虧是遇見我,如果是遇見了獻吉大人,你們必定要被罰的。好啦,二徒兒,你回家時,如果父母責問,就說是在街上遇見了我,所以才回來得這麼晚,再好好的賠罪,想必也不會被過於責怪的。”

楊慎沒說什麼,他的家人早知道他和程敏政在一起,再說,他和張侖年紀也比較大了,家人也會放心一些,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在樓前分散了開來,楊慎和張侖騎上了小馬,樂琰與朱厚照則爬上一輛大車,樂琰甜笑著和唐寅等人道別後,便放下了窗簾,朱厚照還打起窗簾再說了一句再會,兩人這才去了。

程敏政看著他們去遠,對身邊侍候著的兩個下人道,“去,護送他們到家再回來和我說。”兩人慌忙去了,程敏政這才撫著胡須,對唐寅與徐經意味深長地道,“雖然徒兒年紀還小,但不得不說,這小孩子眼睛更清亮,說得也實在是有道理,希望兩位明年能一舉登科,老夫便先告辭了!”說著,自己上了馬車去了。

唐寅與徐經立在當地,徐經撇了撇嘴,道,“那個小男孩,實在是多事了。一席話,說得大家好生沒趣。”

唐寅目光悠遠地望著消失在人群中的馬車,哈哈一笑,道,“徐兄,你沒瞧見麼,那輛馬車雖然樸素,但並不寒酸。這幾個小鬼,本身自然是出身富貴,將來也必定都不是池中物,我大明後繼有人啊。”他緊了緊袖子裡的紙團,微微一笑,道,“我們回去吧。得了……那位一語指點,勝似十年苦讀啊。”

徐經仍然有些不以為然,但唐寅都這麼說了,他又不是個慣於和別人爭辯的,便淡淡地應了,與唐寅一起上馬回到客棧,唐寅打開紙團看時,卻是簡陋淩亂的字跡,似乎寫字人很是著急,用的是一根螺黛,上頭寫著唐寅是虎年虎月虎日虎時生,一生命犯白虎,如果自己不善加待人處世則注定萬事無成,會試前決不能招搖,必須閉門讀書,不與主考官往來。這是沈學士為他卜算出的結果,但沈學士不願招搖自己的本領,因此囑咐弟子,有機會便提點唐寅一生。自己已經仁至義盡,若是唐寅還不願聽從,便祝他好運了。

唐寅把紙團湊到燭火上燒了,望著火光凝思了起來,他本來就是個絕頂聰明的,得了樂琰的正色提醒,本來還有些嘀咕,但沈學士的才名,他是素來就聽說慣了的。不禁開始仔細思量自己進京後的所作所為,越想越是心驚起來。半晌,他歎了口氣,打開竹扇緩緩地扇了扇風,慢慢起站起身來。

第二日,自從進京以來就風光無限的唐解元病了,根據前

21、魯班門前賣藝 ...

去看望的學子們說,唐解元病得很重,連床都下不去了,他纏綿病榻足足有兩個多月,最後,甚至不得不到京郊的一所寺廟裡養病讀書,聽說唐解元在廟中很快就康復了,但並不打算過早回京,而是打算在廟裡過完年,直接去會試了。

樂琰聽說了這件事,也是真心為唐寅感到高興,雖然說文章憎命達,唐寅如果沒有牽連進科考弊案中,未必會有那麼高的文學成就,但如果讓唐寅自己來選,那他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的。讀書,不就是為了齊家治國平天下?

與此同時,她在端本宮的課程也到了告一段落的時間,程敏政在那之後,對她的態度並沒有什麼顯著的改變,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還好像竟然多了一份尊重,而這番對話,當然是瞞不過眾多有心人的。張皇後、朱佑樘驚訝於樂琰的早熟之餘,也覺得樂琰的話說得正大光明,又透著人情味兒,說明她很會為人處世,心地卻依然剛直,對她也是多了幾分喜愛。

進了臘月,樂琰離去的時間就迫在眉睫了,時常輪換著來給他們上課的老師大約有五位之多,樂琰已經分別拜見過,說明了自己就要離開了,最捨不得她的自然是也對數學很有興趣的王翰林了,不過,數學這東西未必是一定要天天見麵才可以交流,也能通過書信來往探討,因此,王翰林隻是和樂琰約定,日後有難題別忘了算他一份。

至於楊慎與張侖、朱厚照那裡,雖然說日後見麵的機會還是有的,但結束了同窗生涯,大家也要有點表示,楊慎送了樂琰一本新書,張侖、朱厚照也送了些名貴的小禮物,樂琰則一律回送了一本唐寅的詩集,也算是為伯虎兄盡最後一分心力,就這樣,臘月初八,正式開始放寒假的那天,她結束了自己為期一年多的伴讀生涯,離開了端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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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偽失學少女 ...

且說樂琰,離了端本宮回到家時,實在是身心俱疲,這一年多以來,她就好像是個連軸轉的陀螺,從睜眼到閉眼,中間能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不說別的,幾乎是天天早上六點多就要起,吃個早飯就趕到張家去,晚上五點多才從張家回來,冬天天黑的早,往往到家時天色都黑透了。這還不算完,除了端本宮的事情之外,還有女紅上的功課與沈瓊蓮那邊布置下來的作業,往往有時還要挑燈夜戰,精神長期高度緊張的結果就是,樂琰直接在家睡了兩三天,甚至連張老夫人的召喚都被她裝病推過去了。

卻不想,秦氏這邊正在打點年禮,眼看進了臘月,送往張家的年禮裡,卻少了樂琰親手給張老夫人做的針線,往年她都有送去,今年不送,難免讓人覺得失禮,因此盡管樂琰喊叫著身體疲憊,依然是親自過來把樂琰抓了起來,讓她加班加點繡一條帕子出來,樂琰一邊抱怨著,一邊打點了針線,窩在炕上乘著日頭好,仔細地比對著各色絲線。總算挑了兩三種顏色,打算趕著繡出一方花色新奇的帕子,當作孝敬給老夫人的年禮,過幾天自己親自帶過去,也算是全了禮了。

南齊自然是去針線房拿絲線了,因為金線價值比較貴重,一直是秦氏親自收著的,樂琰想到自從她的弟弟出生,自己還沒怎麼和他培養過感情,秦氏這一年多來也實在是滿辛苦的,便親自到秦氏房裡去。果然,秦氏正和兒子玩耍呢,見到樂琰來了,笑道,“你看,樂瓊已經會爬來爬去了。”

樂琰雖然和幾個庶弟不和,但樂瓊是嫡子,而且秦氏為人又好,那自然是有所不同了。當下耐心地與樂瓊玩了一會才道,“打算給老夫人做張帕子,問母親來討些金線。”秦氏便開了妝盒,繞了一些出來。樂琰一邊配著絲線,描著花樣子,一邊和秦氏說些閒話。秦氏見樂琰心情不錯的樣子,便若無其事地道,“說起來,到了京城這麼久了,我也還沒去拜望過老夫人。卻是怕前去拜見,反而讓她想起舊人,反倒增添了傷心,你是個聰明人,你道,今年我該不該去呢?”

這卻是個滿棘手的事,因為張氏的原因,夏家人自然是不得老太太的歡心的,但樂琰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要去張家上課,說起來,也很應該去拜望感謝一下,樂琰想了想,笑道,“不妨事的,年前他們忙得厲害,就不用去了,等到年後,上學這件事定下來之後,再用這個名義去拜訪,也是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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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個名義上門,不但顯示了秦氏對繼女的關心,還把兩家人的來往範圍限製在樂琰與樂瑜身上,不太會招惹老夫人的好感,的確是很聰明的。秦氏點了點頭,笑道,“好,那就這樣辦。另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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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頭的丫鬟都大了,我平時看著,也配不上你的身份,都是些蠢笨的人,年前家裡正好要采購一批人,因為你沒空,我也沒有叫牙婆過來。”

她頓了頓,樂琰立刻道,“我曉得了,正要和母親商議呢,原來在天津,因為院子比較大,院子裡用的丫鬟太多,要我說呢,我們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戶,兩個大丫環跟在我身邊,四個打下手,再要幾個婆子,也是完全夠了的。母親覺得呢?”

秦氏本來就是這個意思,但卻不太好說出口,因為樂琰屋子裡的編製還是張氏在的時候定下的,她是後娘,由她來削減,難免是招人詬病。見樂琰這樣知情識趣,她不禁暗暗點頭,心道,“當時堅持要嫁進來,如今看起來,果然是不錯的,這樣聰慧懂事的小姑娘,省了我多少心。將來,還不知道要帶給娘家多少體麵呢。”

說著,母女兩個便在一起吃了飯,第二日,秦氏果然派人把牙婆叫上門,叫樂琰自己來挑,樂琰身邊的丫鬟幾年來陸續嫁人,此時身邊隻剩下南齊,也是和外頭的人訂了親的,因為是侍候過才女夏二姐的丫鬟,極是搶手的,竟然也和一個有秀才功名的讀書人訂了親。樂琰見南齊站在自己身邊,眼神卻在這些待售的小女孩身上掃來掃去,便輕笑道。

“南齊姐姐,難免還要把你留到年後,把這些人訓練出來,你再出門子了。”

南齊這幾年在樂琰身邊,也頗學了些眉高眼低、待人處世,聞言笑道,“侍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姑娘要打趣奴婢,奴婢卻是不依的。”樂琰笑了笑,仔細看了那群女孩子,人大約有六七個,倒也被牙婆養得麵色紅潤,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長相不錯,聰明伶俐的。便問牙婆道,“可都識字?”

那牙婆卻是轉著一雙不甚老實的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樂琰,想看看這夏二姐究竟有什麼本領,見樂琰問了,忙道,“也都認得些張三李四的,卻都是極機靈的孩子。”樂琰注視著這群女孩子,在她的目光下,一個個都低了頭,有的還不老實的四處亂看,有的則隻注視著自己的腳尖,還一個長相平凡、頭發發黃的女孩,卻是沖著她微微一笑,這才垂下頭去。

樂琰便來了興致,指著她道,“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那女孩福了福身,脆聲道,“奴婢名叫婉玉,今年十三。”

牙婆忙補充道,“這個婉玉,原本也是個好人家出身的女兒,父親是個秀才,偏偏去年冬天大疫,父母親病了些時日,也都去了,家裡貧窮,隻得賣了身與婆子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