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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314 字 2個月前

了幾分喜歡,連忙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倒是樂琰,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細,羞得連頭都不敢抬,退了幾步,

20、江南四大才子之伯虎兄 ...

藏到楊慎背後。

朱厚照本來還不如何,看樂琰被誇得暈生雙頰,倒不開心起來,暗想自己的聰明也不下於樂琰,怎麼說了半天都不見提起。遷怒於樂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恰被程敏政看個正著,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妒忌你……”

“老師,表哥和我隻是在玩鬧而已。”樂琰忙說,唐寅卻也因此注意到朱厚照,看小男孩虎頭虎腦,倔頭倔腦的樣子,不禁舉扇掩%e5%94%87微笑。樂琰又被他的文雅舉動給迷倒了,不禁再度哀歎:怎麼沒人想在他們倆之間牽條紅線啊,偏偏要被張皇後,把她和朱厚照綁在一起,真是老天無眼。

朱厚照不服氣得很,叫道,“老師,我看唐解元誇夏二姐,表弟像是也知道自己愚笨,不好意思起來,羞紅了臉。總算他還懂點事情——”

“胡說!她哪裡笨了!”程敏政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拍了拍桌子,楊慎張侖都離席齊聲道,“老師息怒!”

樂琰卻是火上加火,叉腰道,“就是!我哪裡笨了!你不服,劃下道兒來!咱們也來以文會友,比一比誰更笨!”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時間:

唐伯虎的命運其實是非常悲慘的,他一生命運的轉折點就在於四個字:科考弊案,當年的科考弊案可以說是眾說紛紜,簡要地介紹一下(看過明朝那些事兒的就無視),當年唐伯虎與富家子弟徐經結伴赴京趕考,徐經作風招搖,夥同唐伯虎日日在京城鑽營結交考官。程敏政就是在這個時候與他們勾搭上的,他非常欣賞唐寅,甚至在自己主考官身份已經確定的情況下還給唐寅的詩集作序,這就給日後給事中華某人的彈劾埋下了伏筆。科考結束後,主考官被關在考場裡判卷,而判卷還沒結束給事中就彈劾程敏政賣題,因為今年的考題非常冷門,據說當時隻有徐經和唐寅能解出出處。

總而言之,經過一大段訴訟過程,判決結果充滿了爭議,徐經與唐寅都是終生不得入仕,唐寅當時可說是失魂落魄。那之後命運就一路衰到底了。樂琰的評論,就是針對這件事所發的。

我本人非常喜歡唐寅,也希望在文裡給他一個幸福一點的結局~呃另外科考弊案是弘治十二年-十三年,樂琰與朱厚照正好是8-9歲,唐伯虎30-31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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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魯班門前賣藝 ...

楊慎大急,本想再說點什麼,但看程敏政雖然麵沉如水,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還歉然對唐寅等人道,“小徒無狀,實在是得罪了。”

唐寅已經興致勃勃地看著樂琰與朱厚照擄袖子找紙筆,要比試起來了,聞言忙道,“不妨事的,我也想見識一下高徒的風采。”徐經也連連點頭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笑著摸了摸樂琰的頭。

樂琰與朱厚照哪還管得了這麼多,樂琰道,“怎麼比,劃下道兒。”朱厚照找來紙筆,冷哼道,“還不就是互相出題?”他們已經比試過多次了,所以,他言下頗有嫌煩的意思,氣得樂琰恨不得沖他豎根中指。

兩個人沒過多久都刷刷寫好了題目,樂琰氣得要死要活的,直接給朱厚照出了道幾何題,還很有心機地寫了個答法並沒有超越時代的,朱厚照出的題則是樂琰最不擅長的策論,樂琰一看題目就傻了眼了。倒不是因為這個題目本身多難,因為他們畢竟是出自一批老師之手,而是因為這題目,赫然便是出自於元代劉靜修的《退齋記》。

題目如下,問:學者於前賢之所造詣,非問之審、辨之明,則無所據以得師而歸宿之地矣。試舉其大者言之:有講道於西,與程子相望而興者,或謂其似伯夷;有載道而南,得程子相傳之的者,或謂其似展季;有致力於存心養性,專師孟子,或疑其出於禪;有從事於《小學》、《大學》,私淑朱子者,或疑其出於老。夫此四公,皆所謂豪傑之士,曠世而見者。其造道之地乃不一如此,後學亦徒因古人之成說,謂其爾然。真知其似伯夷、似展季、疑於禪、疑於老者,果何在耶?請極論之,以觀平日之所當究心者。

事實上,以朱厚照的年紀,他是出不了這麼一題的,而他身為太子,當然有時候可以加點功課,看程敏政的臉色,應該是他私下出給太子或者僅僅是與太子討論的一道題目。樂琰已經是不記得唐寅那年的考題是什麼了,但世事哪裡巧到這個地步,科考就在明年二月,程敏政也不可能從那本書裡再找出第二個題目了。這人的心思,當真是深不可測了,想來,他是已經得到了自己要成為主考官的消息,有意向麵前這兩人賣個人情。樂琰垂下眼,不動聲色地道,“換題吧,這次,算打平了。”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你先說的,那算你輸了。”他正在琢磨那道數學題,已經感覺有點眉目了。唐寅和徐經也不時低聲指點兩人,隻是見樂琰神色有異,覺得這題對她實在是難了點,多半都去幫朱厚照了。他們是應試舉子,學識淵博,還真能出上幾個主意。

樂琰心亂如麻,不耐煩地道,“我說你解不出,你就是解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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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搶過紙筆,刷刷寫了幾行式子,冷笑道,“不用這個法子,你就是想破腦袋也解不出來。”

幾個人都查看起了樂琰寫出的答案,隻見上頭用了極罕見的二次代換法,雖然看著簡單,但立意卻是自己想不到的,徐經、唐寅都不禁叫起好來,程敏政也不由得含笑點頭,楊慎、張侖卻是早習慣了樂琰的厲害,都不覺得什麼。朱厚照歎了口氣,仍是不服氣地道,“但我也有些眉目了,你卻一看這題目就不說話了,我依然是比你厲害一些。”

樂琰咬住下%e5%94%87,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朱厚照居然也就不敢再說話了。程敏政含笑道,“二——徒兒,你為何不答?此題雖難,怕是卻也難不倒你吧。時間有限,寫不出所有,寫個大概給我看看,也是好的。”

想到程敏政平時對自己的諄諄教誨,樂琰在心底歎了口氣,低聲道,“老師,這題出得很偏,怕是不適合考校別人。而且,老師身為主考官,也應該有所避諱,與應試舉子往來,並無不妥,但講解題意,卻是有些誤導的嫌疑。雖然老師是出於一片愛才之心,但身處朝堂之危,亦不得不謹言慎行,徒兒自知冒犯,還望老師明察。”

這一席話說出來,雅間裡已是鴉雀無聲,聰明者如楊慎,望著樂琰的目光已是深沉復雜了起來。而唐寅徐經兩人,更是尷尬得無地自處,唐寅便要抗聲作答,卻冷不防樂琰轉身對他道,“唐解元的名聲,我在家已經聽說多次,解元本是江南神童,名氣極大,卻也並不是沒受過苦楚,為何不懂得韜光隱晦、居安思危的道理,與徐舉子鎮日四處招搖。須知,本朝神童並不止解元一人,這樣的狂態,落在有心人眼裡,實在是令人生厭,狀元還未到手,為何就作出這樣的神態。多少天才人物,就因為這洗不去的傲氣,一生困苦,難道解元想學青蓮居士嗎?”

她掃了眼徐經,見徐經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暗想,橫豎都說到這一步了,不如再多說一些,便又道,“徐舉子攜美上京一事,連我都聽說了,徐舉子,你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如此放浪形骸,國子監是有權管束你的。”

徐經本是有些不服氣的,但不知怎麼地,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孩,似乎充滿了威嚴,竟然讓他也無法回答,不由得低了頭,學唐寅一樣反省起來。樂琰見此,再說了句,“錢可通神,卻不是到哪裡都管用的,徐舉子需要牢記,瓜田李下。”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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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這麼一發威,眾人都沉默了下來,朱厚照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忽地笑道,“哎呀,可以用飯了。我很少在外麵吃飯的,老師,這兒有名的菜都有什麼?”

程敏政雖然麵子上有點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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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但樂琰疾言厲色時,自然有一股風度,他是心機深沉之人,轉眼便把一切壓下,如常笑道,“徒兒,你怎麼忽然發作起你的脾氣來了,兩位不要介意,她素來是有些恃才傲物的。來來來來,店家,點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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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醉此間酒樓,也實在是有些真本領,朱厚照等四人從小出入宮禁,什麼好菜沒吃過?但是有幾道菜還真的是相當不錯,因為並不是正經的宴席,不需要先上羊鵝,小孩子吃得很是開心,難得的是,上菜次序很有文化,最後,上了一碟毛豆與一碗%e9%9b%9e麵,毛豆是常吃的,但因為是中元節的緣故,大家都拿了來吃,%e9%9b%9e麵則相當的美味,是今年流行的新菜,孩子們都沒吃過,朱厚照與樂琰又故態復萌,開始爭食。從天文比到地理,再從地理比到天文,小孩子憨態可掬,大人們看了直笑,多少也緩解了一番尷尬,最後,唐寅喝得性起,竟然敲著碗%e5%90%9f誦了他創作的《把酒望月歌》。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長安眠。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桃花月滿天。”

他的聲音清朗好聽,伴隨著叮叮當當的敲碗聲,眾人都似乎融進了那萬樹桃花月色滿天的美景中去,唐寅念完了,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這是前幾年自詡狂生,四處遊蕩時所作。”見樂琰麵露向往之色,心道,“你自小生活在富貴之鄉,怎麼知道住茅草屋的滋味。”

樂琰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她羨慕地對唐寅道,“唐大哥,我還沒去過蘇州呢,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真想去看看啊!”

朱厚照沒吭聲,但顯然也是這個想法,唐寅笑了笑,道,“你們才這麼小,將來,有機緣的。唉,我也想念老家的風月呀。”

大才子的誌趣,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過千裡蓴羹未下鹽豉,這種思鄉之情,一貫是被認為十分風雅的。程敏政就大見贊賞之色地拍打著大%e8%85%bf,稱贊了唐寅的詩篇,樂琰看了朱厚照一眼,見他麵露思索之色,不由好奇起來,凝視著他,朱厚照見她看著自己,便露齒一笑,悄聲道,“若是有一天能去蘇州了,我便帶你去玩。”

樂琰不禁失笑,想到朱厚照還真去過蘇州,便點頭道,“好,你若不帶我去,我就揮著鞭子追上去。”

張侖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一笑,悄聲說,“我可是記住了,若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