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300 字 2個月前

她可以到處去玩了。

朱佑樘極為重視對兒子的教育,他希望朱厚照不要因為養在深宮,便成為了不知人間疾苦的紈褲子弟,大概每過一兩個月,他總會讓翰林們帶著太子到各處走動,一方麵也是讓太子看看世情,另一方麵,也讓他接觸一下這個社會,不至於到時候對下頭人的手段迷惑了眼睛。身為伴讀,這個時候自然也是一起出去的了。因為身邊都是錦衣衛保護,所以有時他們甚至自己出去——反正,朱厚照身邊總是有二十多個各色護衛的,就算發生什麼沖突,也有他們當人肉盾。

樂琰從沒想過,自己穿越後居然還能逛街,她實在是盼著這個機會太久了,秦氏與樂瑜對此都極為羨慕,她們就算是要采購東西,頂多也隻能叫牙婆、脂粉娘子到家裡來,或者派男僕去聯係店鋪什麼的。哪裡有樂琰的福氣?

這次出門,又是隻有四個人,因為京中的各色名勝都去過了,大家正不知道去哪裡好,樂琰便提議去逛街。朱厚照聽到逛街兩個字,頭都痛了起來,忙不迭道,“不行!不要!不去!不聽!”

他說得有趣,楊慎與張侖都是一笑,樂琰卻不驚惶,微微一笑,大有得色地道,“太——少爺,我和你昨晚打的賭,你難道忘了嗎?”

昨晚,樂琰是留宿在宮中的,自然又是連番大戰,朱厚照的象棋已經完勝了樂琰,但圍棋卻還處在不斷被虐的學習階段,樂琰贏了一個晚上,最後朱厚照也沮喪起來,叫著要樂琰教他,樂琰便借機和他談判起了學費問題。朱厚照想到這個,可愛的小臉一垮,唉聲歎氣道,“唉,願賭服輸!好吧,那就去逛街吧。”

楊慎抿%e5%94%87道,“小表弟,你此番就錯了,我們是四個人,就算少爺願賭服輸,願意和你去逛街,我和表弟卻未必願意,是不是?”

張侖見朱厚照大喜的樣子,不禁輕笑道,“是是,我聽表哥的。”他們日常經常在外行走,都是互稱表兄弟,反正一表三千裡。有時候叫朱厚照少爺,有時候也隨便稱呼。

樂琰不禁氣得鼓起了嘴,不悅道,“你們怎麼這樣,”見楊慎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露出了女兒態,便聳肩道,“算啦,那表哥你說去哪吧。哼,你

18、朱厚照的可怕 ...

笑得很開心麼,別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哪裡笑得開心了。”朱厚照不禁有些生氣,粗聲道,“難怪你叫那名字呢,果然眼神不好使!”

這幾個月來,小孩子們很快都熟稔了起來,但朱厚照還是第一次拿樂琰的名字開玩笑。正好觸到了樂琰的心事,不知怎麼,她眼圈一下就紅了,跺了跺腳,轉頭不理朱厚照,啞聲對楊慎道,“大表哥,我有些不舒服,我要早些回家了。”

楊慎看了看麵露不自在的朱厚照,又看了看紅了眼圈的樂琰,不知怎麼地,忽然有點想笑,張侖在一邊溫言道,“表弟,少爺也不是有心說你的,你別和他計較不就完事了。”

朱厚照雖然麵上不顯,但是這幾個月來,端本宮的人誰不知道,夏二姐是他最要好的小玩伴,兩個人平時,嘴也絆著,追來追去打來打去,也追過了打過了,傷人的話也不知說了多少。什麼“你這樣的水準也配叫才女?”這樣的話,樂琰聽了都有幾車了,有時候輸得厲害起來,說得更難聽的都有,但樂琰從來也沒有生氣過,就算有,不過佯怒,今日卻紅了眼圈,心下早就著了慌,害怕樂琰從此不理他了。但他這一生,哪裡向人賠過不是?就算有心要說幾句,張侖和楊慎在一邊,卻也說不出口,急得臉不知不覺間就漲紅了。看樂琰依然偏著頭,鼻子一抽一抽地忍著眼淚,就沖楊慎使眼色,叫他說幾句話。

楊慎是什麼人?明朝三大才子誒,雖然現在還是個測試版的,但也沒漏氣,眉頭一皺,就道,“好啦,小表弟,那就送你回家。”因為幾個人才下了馬車,便轉身示意樂琰進了馬車,道,“少爺,你稍等等,我和張表弟去去就來。”說著,拉著張侖一下就溜得人影也不見了。

樂琰進了馬車,心裡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自己和一個小鬼計較什麼,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娘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還真就是這個用意。但是,想到自己的尊嚴問題,她也決定不去道歉,頂多改天上課時和朱厚照和好也就是了。今天早點回家,正好把女紅練一練。說起來,她也是很適應這種充實到有點疲憊的日子,要每天讓她閒著,她也會主動去找事情做。

正這麼想著,忽然車簾子一掀,朱厚照鑽了進來,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樂琰心裡還沒好氣,沉了臉把頭轉到一邊,朱厚照也不理她,低低地道,“對不住,我不是有心的。”

樂琰原本還不十分委屈的,朱厚照這麼一說,不知怎麼地,忽然覺得很是委屈,眼淚走珠兒似的滾下臉頰,穿越以來受過的苦,一下都湧了上來,抽著鼻子把臉埋進膝蓋裡,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朱厚照一下慌了手腳,連忙

18、朱厚照的可怕 ...

放下兩邊的簾子,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怪怪的,想來想去,也不知該怎麼辦,索性長歎一聲,學著父親母親的樣子,拍了拍樂琰的頭。隻覺得她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仍然是哭得厲害,卻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話了,想來她雖然每日笑嘻嘻的,但自小沒了娘,心中也有許多苦楚。

想到這裡,不禁憐意大起,覺得自己才幾歲就被封為太子,父親母親極是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原本就不該與樂琰這個苦命人計較生氣,平時也該多讓著她一些。朱厚照正這麼想著,卻感覺樂琰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從手腕中抽出帕子擦了臉,這才抬起頭,抽答答地道,“你要是敢和別人說,說,說我哭了——”

“哎,我和誰說去。”朱厚照好氣又好笑,忙保證道,“絕不說,便是錦衣衛,我也叫他們不要和父親母親說,好了吧?”

樂琰這才點了點頭,終究是十分不好意思,偷眼看了朱厚照一眼,見小男孩十分關切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關心,不覺心中一暖,便把前事揭過,微笑道,“好啦,今兒是我不好,本來想要你替我臨幾張字兒的,如今我自己臨了,也就是了。”

朱厚照不禁失笑,又著急道,“你這一哭,看起來就像是個女孩子了,唉唉,這可怎麼辦。”樂琰按了按眼皮,果然浮腫,便遺憾道,“那我還真的隻能回家了,下回再一起出來玩吧。”

朱厚照滿是不情願地應了,掀開窗簾吩咐道,“送小少爺回張家。”說著,本來想拍拍樂琰的肩膀安慰安慰的,手放到半空又停了下來,在心中暗想,“她是個女孩子呀。”低頭看了看她,隻見樂琰眼睛紅紅的,就像隻小兔子,倒是滿可愛的,便付諸一笑,下車去了。

樂琰忽地掀開門簾,探出頭對他說了聲謝謝,這才叫車夫開車,朱厚照站在當地,望著車馬去了,這才瞥了劉瑾一眼,冷聲道,“你都聽到了?”

“奴才什麼都沒聽到。”劉瑾也是個機靈人,朱厚照麵色稍霽,冷冷地哼了一聲,似是對著空氣說。

“這件事要是傳到父親母親那裡,哼,你們就別來見我了。”

楊慎和張侖就站在對麵街道上說話,見車子走了,楊慎走來道,“小表弟氣性真大,少爺,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朱厚照道,“我哪裡會和她認真生氣,我還要人陪我下棋呢。”說著,又換上笑臉,和楊慎、張侖談笑著去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19

19、她是女孩子呀 ...

這件事從表麵上來看,的確是沒傳到朱佑樘與張皇後耳朵裡,誰也沒拿這事來取笑樂琰,日子就這麼規規矩矩地過了下去,隻有麗雪對樂琰的態度忽然更溫柔了,令她心裡有數:這件事,其實誰也沒能瞞過去,隻是大家都沒有說破罷了。

張皇後是這樣對朱佑樘說的,“你那未來的媳婦兒,實在是個大氣的,受了那麼多苦,卻從不在人前顯露,偏偏,卻對大郎哭了。可見得兩人是有緣的,大郎隨爹,也是個會疼媳婦的。”

朱佑樘也是這樣想的,多少有些自得,微笑道,“唉,都說女大不中留,這兒子大了,心也就偏到媳婦那裡了,偏偏你倒是個賢德的,竟然也不吃醋。”

張皇後還是第一次聽朱佑樘把樂琰當媳婦看待,不由得精神大振,嬌笑著看了丈夫一眼,卻不再說話。

事兒也就這麼水過無痕,樂琰與朱厚照仍然和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在一處玩鬧,但在皇宮與張家,她得到的尊重更多了。而小才女的名氣,卻漸漸地被楊慎蓋了過去,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出風頭了。

時間就這樣波瀾不驚地走動著,一轉眼,樂琰已經在端本宮讀了九個月的書,再過三個多月,她就不能再到端本宮來念書了。要說不捨,的確是挺不捨的,要知道,朱厚照日後他們是肯定還會見麵的,隻要張皇後心裡還存在這這個心思,她就會給兩個人製造機會,張侖和她的血緣關係很近,近到他們是不能結婚的(明代也講究優生優育),日後見麵的機會也很多,但楊慎和這一年間的男老師們,日後見麵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想到楊廷和多次表示對樂琰的欣賞,甚至還感歎要不是錯了輩,他一定不會放過這門親事,樂琰心裡就有點怪怪的感覺,對古代常識有所了解的她,也知道,南雅和楊廷和的親戚關係其實已經出了五服了,隻能算是沾親帶故,很有可能,有一天楊家人真的會上門提親。

楊慎這個人,不是說不好,也不是說很好,總而言之,是個很優秀的男孩子,這是肯定的,長得不錯不說,身高也大有希望超過一米八。學識自然是沒得說的,性格剛直,卻也知道變通,反正,的確是個理想的夫婿人選,盡管麗雪一團孩子氣,但也已經很仰慕他了。做丈夫不是說不好,但總覺得不能和她一起胡鬧,差了點什麼,不管怎麼說,樂琰還是把他當成朋友的。但是說到做夫妻,還是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麵,不過,以後真的不能再見麵了,她還是有點小不捨的。樂琰沒對任何人表露她的情緒,因為按她的年紀來說,她連想到這件事都不應該。

總之,就在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下,朱厚照對樂琰也是前所未有的容忍,能在端本

19、她是女孩子呀 ...

宮念一年的書,本身已經是破例了,除非母後把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