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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94 字 2個月前

的表情。樂琰正生氣時,忽然想到秦小姐也是一雙大腳,便忙道。

“此時纏腳,如何拜見繼母?倒讓她覺得是我不懂禮數,還不快給我解開,若由她給我纏足,豈不是更好?”

陳嬤嬤一想,的確也是,纏足女孩,數年都不良於行,的確有失禮數,便讓那兩個婆子下去了,親自剪開了已縫了一半的布條,樂琰輕撫腳麵,嚇得是連連歎息。靠,自己還真她媽穿錯年代了,寧可穿慈安也不穿這個破爛朝代,什麼孽都沒造呢就整一殘疾,這誰能消受得了。

在她的巧言令色之下,陳嬤嬤深信不疑地走了,臨行前還讓樂琰在婚禮時留意一下女眷們的小腳,欣賞一下她們的美姿。或許她認為這樣能讓樂琰為了美麗多點乾勁,樂琰簡直無語到了極點,靠,美個%e5%b1%81啊,剪掉布條誰見了能不吐出來,那誰就是嚇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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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足危機在婚禮後的第二個月再度降臨到她頭上,新婦 秦氏過門一個月後,乘著大家清早聚在一起請安的時刻,陳嬤嬤便向她提出了給樂琰纏腳的要求。

秦氏雖然長得不好,又是雙大腳,但她聰明懂事,知書達禮,雖然出身旺族,但行事間卻不動聲色。夏儒這個月都在她房裡休息,此時聽了陳嬤嬤的話,因為這陣子奶娘一直給他上眼藥,勸著他多關心女兒,便也點頭道。

“現下開始纏足,倒也是時候了。將來給你說親的話,纏得漂亮一些,也好說婆家。”

他本是無心之語,卻不巧村著了炕上坐著的秦氏和炕下站著的李氏兩人共同的痛處,兩個女人都瞪了他一眼,又都看了對方一眼,秦氏見樂琰滿麵苦相,眉頭便微皺起來,不疾不徐地道。

“話說的是,大姐前幾日有信過來,也和我說了這事,她在京城給樂琰相看了一戶人家,對方卻是也不願媳婦纏足,因此,恐怕還得緩緩,若是親事不成,再纏足不遲。”

樂琰頓時眉開眼笑,李氏笑道,“什麼樣的人家不要媳婦纏足,怕不是嫁過去要如農婦般下地乾活吧?雖說我們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也沒有讓小姐吃這個苦的道理。”

夏儒和秦氏都還沒發話,樂琰便立眉沖她喝道,“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我姐姐做事用得著向你交代麼,下地做活又怎麼了,士農工商,卻連商戶都比你這個不入流的奴才高貴些!”

李氏這些年耳濡目染下來,也認了百十個字,曉得士農工商的意思,漲紅了臉強道,“二姑娘好大的氣性,我也是好心一說。”

秦氏見她不願纏足,便順著她的意思先推了一段時間,不管用心是為了籠絡樂琰,還是不在乎樂琰是否纏足,或者兩者都有,但樂琰是領了這個情的。李氏插嘴沒有規矩,該罵,但卻不好由秦氏來罵,正好讓她出馬,當下她也不容情,冷笑道,“姨娘哪裡說來,素日都知道你是個小心人,這幾年來,多虧你的照顧。”

她照顧二字咬得極重,夏儒想到二女兒身上發生的幾件意外,便也皺了眉,把要說的話吞了進去。李氏看著神色倒還自然,但開口時火氣小了不少,道,“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樂琰也沒打算再追究以前的事,沒證據說什麼都是空的,但她會任人糊弄就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胡樂琰了,又冷笑了一聲,別具深意地望了李氏一眼,垂頭不說話了。

這麼一來,房裡的氣氛便尷尬了起來,李氏一方麵也是心虛,一方麵也是有事——她那三個寶貝兒子已經病死了一個,兩個都是病秧子,院子裡離不了人,匆匆告了退,夏儒也起身到衙門去辦公了,秦氏讓樂琰在她身邊坐了,隨指一事把陳嬤嬤打發走了,笑著

5、繼母進門 ...

對身邊泥塑般站著的四個丫鬟道。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家裡的事情多著呢。”

那幾個丫鬟便走了三個,還有一個留下來給樂琰端茶,樂琰知道她便是秦氏最心腹的丫鬟了,認真看了她一眼,秦氏笑道。“細雨,你去把我的那個鵲登枝玉佩找出來,看看二姐,也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姐,穿得卻這樣樸素,連個掛飾都沒有。”

細雨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到裡屋翻東西去了,秦氏這才握住樂琰的手,笑道。“雖說我現下是你的繼母,但究竟我們年紀相差不大,當時張姐姐在世時,我常常受她照顧,就如同姐妹一般的,日後無人時,你便喚我秦姨好了。”

她上來開誠布公,倒是頗得樂琰的好感,當下點了頭,秦氏見她大方,也是滿意,又道。“說實話,我是先取中了你們姐妹倆,才取中了老爺,雖說老爺也是詩書滿腹,但他性格過軟,終究難成大事,怕是再升一品,官路也就到頭了。”

樂琰心想,能以正五品退休,算得上不錯了。秦氏不知是否看出了她的心思,續道,“但你們姐妹倆,你先不說,樂瑜人品溫良、行事大方,夫婿又好,將來定是能誥命加身的,樂琰你嘛,聰明絕頂,爽快利落,也是個極好的人才。”

她沒頭沒尾說的這番話,樂琰卻心領神會,先取中她們姐妹,這是在擺明合作的意思。說起來也的確是,夏儒的兩個嫡女,嫁妝都是早就備好了的,和秦氏沒有什麼矛盾,反而如果她們嫁得好,還可以拉扯娘家,秦氏自然是要和她們搞好關係。她笑了笑,這秦氏也的確是個高手啊,最難得的是,說話並不會老留一截,讓人不耐煩。

“事到如今,倒也不瞞秦姨,當時在幾個女兒中,是我取中了秦姨,輾轉請大姐出麵,父親方才上門提親的。”她大方道,心知秦氏說不定早有猜測,索性為她解惑。

秦氏聽了,並不驚訝,而是微微頷首,樂琰就知道猜得沒錯。接下來,秦氏就不再兜圈子了,直接問起了兩個少爺的身體情況,剛才已經算是樂琰過關了,有了和她合作的資本,現在有些話就沒必要說得太明白。樂琰望了門外的夾竹桃一眼,笑道,“這兩個弟弟,實在讓人不省心,大病接著小病,這幾年家裡為了請醫生買藥,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卻還是病懨懨的。”

秦氏目光一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樂琰會說這麼多,無非其實還是為了不願纏足,當下又和秦氏囑咐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從此,秦氏待她越發客氣親切,對兩個庶子也不吝惜藥錢,但卻不過問他們延醫買藥的事,因此,夏儒很是滿意。隻可惜這兩個庶子命薄,沒過兩個月,一場風寒也都去了。

5、繼母進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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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庶子的死,固然讓夏儒頗為悲痛,但打擊最大的還是李氏,她的年紀不大可能再生育了,依靠一去,在家中地位立刻一落千丈。但秦氏並沒有落井下石,還是維持著給李氏的月例,甚至有時還會催著夏儒去她院子裡休息。夏儒漸漸覺得秦氏才是真正賢惠,對她倒多了幾分敬重。

這時,婚事的回音來了,夏樂瑜經過調查發現,這戶人家門風不好,有在成親前納通房的習慣,愛美心切的她連提都沒提這事就淘汰了候選人。秦氏經過多番勸說,依然無法動搖樂琰拒絕纏足的決心,無奈之下,也是為了做給陳嬤嬤看,便和她商量,正好樂瑜來信中說了,自己很是想念小妹,而京城有娘家給產婦送產婆的習慣,年禮、催生禮也要送去,不如讓樂瑜來勸,恐怕樂琰還會聽些。

陳嬤嬤已經看過了秦氏準備的禮單,她是心明眼亮之人,一眼就瞧了出來,秦氏的這份禮雖然不張揚,但卻很實惠,南家雖然殷實,但南雅俸祿不多,小夫妻的日子不算特別寬裕。禮單裡的東西,足夠小夫妻過個肥年了,生產後的一些嬰兒用品也有準備,很是滿意,也覺得秦氏的提議不錯,便請纓親自送樂琰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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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才女能吃嗎 ...

樂琰自從穿越以來,出門的次數不上十次,還都是從一戶人家走到另一戶人家,連街景都沒能看上兩眼,能出門,自然是樂意的。秦氏便和夏儒商量了,夏儒也為此頭疼,他對樂琰這個嫡女是有所虧欠的,兩人的感情並不親近,因此倒不好由他來勸她裹腳,到時候鬧出什麼事情被張家聽去了,反而更不好,如果能讓樂瑜勸服了,自然也是好的,當下便點了頭。秦氏便讓陳嬤嬤和王媽媽陪樂琰過去,隨身服侍的丫鬟,樂琰就撿了南齊。

這幾個人收拾停當,很快就動身了,即使在明朝,從天津到北京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不過是從早上走到晚上也就到了。樂琰一直盤膝坐在馬車裡,因為天氣寒冷,兩邊窗子上的棉簾子都是直接縫死了的,她什麼也看不見,隻得遺憾地算了。陳嬤嬤似乎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便安慰她道,“二姐還沒纏足,自然是可以出門逛的,隻是要有人領著。先見過了大姐,別的再慢慢說好了。”

王養娘也笑道,“小樂琰這是隨了當年小姐的性子,想當初她還做姑娘的時候,也是常常溜到街上玩兒的。”樂琰想到自己那素未謀麵的母親,不由得有些悠然神往。

說到這張家,王養娘和陳嬤嬤都添了心事,英國公張家自從永樂靖難以來便榮寵不衰,可說是大明第一世家,這樣的人家,即使隻是旁支兒女,也不是夏家可以得罪得起的。雖說這張氏和現英國公都快出了五服了,但她自小聰穎,很得老英國公夫人的喜愛,倒是時常被接去說話。當年她嫁到夏家後,因夏儒和她感情不睦,偏寵李氏,便常寫信向老夫人訴苦,這老夫人也是個烈性女子,自張氏在月子裡被李氏氣著了,得了產後風去了之後,便一直隻手壓住了夏儒的前程。要不是張氏還有兩個女兒在夏家,怕不是要整得夏儒丟官去職?

還好,樂瑜雖然姓夏,但卻也是頗得英國公老夫人的喜愛,這半年多來才漸漸的消了氣,否則秦家也不敢把女兒嫁進來。這樂琰也是很招人喜歡的,若是能投了老人家的緣分便好了。

兩個老人家正胡思亂想時,樂琰聽得一聲馬嘶,車子便緩緩停了下來,知道這是到了南家。果然陳嬤嬤王養娘忙下了車,一邊一個把樂琰扶了下來,此時天色還有些亮,樂琰腳下踏著新雪,回頭看了眼街景,隻見這是條幽深的巷子,兩邊都是高高的圍牆,隱約可見裡頭雕梁畫棟,鬆柏森森。又看了看眼前的小院,夏儒是天津府同知,算得上是個肥缺了,但居住的院子也沒這麼體麵。雖然門麵不大,但裡外裝潢都還是簇新的,門匾上是善餘堂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