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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讓你戒了煙麼,對你的身體不好。”

“嘖嘖,這口氣讓我想到某人,你和他打交道太頻繁了吧!”段硯行無奈,一手撐著臉頰靠車窗邊,“用得著對我這麼嚴格嗎?”

“既然受了人家的委托,當然要時時刻刻提醒你,不然就是對人家言而無信。”

“你還是這麼中規中矩嘛!”

穆染笑笑,看了看手表:“對了,一會機場接了人以後,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段硯行皺著眉頭轉向穆染:“我已經在裴家吃過了。”

“哎呀,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解風情,他特地轉機到Z市,恐怕就是為了見你。”

……………………

機場大廳燈光耀目,西裝筆挺的男人自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朝他們走來。

到了麵前,輕輕地一笑:“穆總也來啦。”

穆染不好意思地說:“看來我不該來做電燈泡。”

“您越來越愛開玩笑了。”那人視線轉向穆染身旁,淡淡的笑靨如清風送爽,“某人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段硯行上前小半步,回笑:“衍衍越來越有生意人的派頭了。”

林雲衍轉行金融投資,生意越做越大,沒兩年就成了跨國企業的大老板。

雖然是天天和金錢打交道,本人看上去還是那副不染塵囂,清清淡淡的模樣。

段硯行喜歡他這樣始終如一的性子。

三人小聚,聊得十分儘興。

散席後,林雲衍開車送段硯行回家,到門口時,趁他沒下車前,忽然問:“雲觴有消息了麼?”

段硯行看著車窗外,街燈照出的光影讓他的臉輪廓冷硬:“隻知道他最近在洛杉磯,過陣子誰知道又會飛去哪。”

“你沒有去找過他?”

段硯行沉默半晌,打開車門:“他的脾氣我不了解麼,決定了什麼事也不和彆人商量一下,自己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林雲衍忙拉住他,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在氣他忽然不聲不響地走了,可是已經過了四年,氣也該消了吧?”

“我沒什麼,問題是他的氣消了沒有。”段硯行%e8%83%b8悶,“那時候你情況那麼危險,我不該陪在你身邊嗎?就算隻是朋友,那種情況下擔心焦急也是正常反應吧!我就在醫院多住了幾晚上,他用得著氣量那麼小麼?”

林雲衍中了那一刀,三天後才%e8%84%b1離險情。

段硯行當時六神無主,一下子也沒想到要給雲觴報個信。等回過神來時,穆染告訴他,雲觴走了。

留了封信,說,林雲衍才是適合他的人,叫他不要辜負林雲衍。

那時候林雲衍還在昏迷中,他心裡七上八下,全無方向。不免責怪雲觴小肚%e9%b8%a1腸,這時候還來給他添亂。

情緒焦躁不安的時候,自然容易覺得,雲觴心%e8%83%b8狹窄,到底不如善解人意的雲衍。

“他是緊張你。”林雲衍微微的一笑,溫和地道,“會那樣使性子,是因為怕你不要他,其實我覺得他這方麵還蠻可愛的。”

“都四十的老男人了,還這樣……”段硯行表情複雜。

林雲衍笑道:“人在愛情麵前智商就和三歲的小孩子差不多,他跟你計較的越多,不就表示他越在乎你麼,反過來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就是個性比較要強,很多話拉不下臉來跟你開口,才選擇一走了之,做事是決絕了一點,但乾淨爽氣,就是他的作風。”

段硯行無奈:“衍衍,你也很要強,但你不會這樣。”

“是啊,我這麼通情達理,可惜你偏不喜歡。”林雲衍說笑,目光明淨,看著他,“明天就買張機票飛去洛杉磯吧,就當我求你們了,快點在一起吧,不然我當初那些事就白忙了。”

段硯行思索片刻,摸了摸林雲衍的頭發:“你就是看得太透徹,讓我一直沒辦法放下你不管。”

“說不定這是我的陰謀,所以不要讓我有機會趁虛而入。”林雲衍淺淺的露出一點邪笑。

如果林雲衍再多計較些東西,他心裡也不會有那麼多愧疚,也就不會對林雲衍無法割舍,人之常情便是如此。

想去洛杉磯也不是說飛就能飛,手頭上大量的片約和其它工作纏得他難以%e8%84%b1身。

後來也是因為拍攝取景的緣故,才到了洛杉磯。

林雲衍碰巧正在洛杉磯談生意,抽空和他碰了一麵,遞給他一張小紙條。

寫著一個地址,段硯行看了後有些意外。

那是郊外的一家鄉村酒吧。

“我昨天路過的時候,看見雲觴在這家酒吧裡。”

段硯行拿著紙條皺眉頭:“他還是那麼喜歡去這種紙醉金迷的場所。”

“他是在這家酒吧裡打工,做調酒師。”

入夜以後,段硯行驅車來到那家鄉村酒吧。

郊外的街道冷冷清清,醉漢倒在路邊,唱著不成調的抒情歌。

酒吧招牌閃著萎靡的紅光,門上掛著鈴,推開時可以聽見一陣輕輕的脆響,薩克斯風吹奏出的鄉村樂恬靜閒逸,黑人女歌手用嘶啞的嗓音唱著情歌,歌詞大膽奔放。

段硯行看酒吧裡客人不多,約略環顧了一下,坐上吧台。

邊上的男人操起濃重鄉村口音的美式英語和他打招呼調侃,迎過來的調酒師卻用地道的中文說:“先生,想喝什麼?”

段硯行抬頭看去,一盞霓虹燈正好在那人背後,描繪出那人高挑的身影,清瘦的輪廓。

那人的眼睛裡燈紅酒綠,麵龐上卻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看我喜歡什麼?”

那人想了一會,“我們這免費供應啤酒。”

過了會,一隻大玻璃杯盛滿了金黃的啤酒,擺在段硯行麵前。

“你在這乾了多久了?”段硯行用閒聊的口%e5%90%bb隨意說著,既不像對熟識的人,也沒有假裝陌生。

那人慢慢擦著透明精致的高腳玻璃杯,說:“三個月左右。”

“哦,挺長了。”

“還行吧。”那人低笑,嗓音非常低沉沙啞,“時間沒有想象中過得那麼快,我以為已經在這家酒吧乾了半年了,真想讓老板加工資啊。”

“嗬嗬,還是一樣老想著錢。”

“沒辦法,想過好日子嘛。”

段硯行忽然抓住那人的手,抬頭看去:“我讓你過好日子。”

邊上的人投來訝異的目光,吧台裡的調酒師麵色淡淡,把手抽回去:“客人,我們這是正常向的店,您要是有那方麵興趣,請去專門提供特殊服務的酒吧,這附近有能讓您滿意的店。”

段硯行悶頭喝光啤酒,放下玻璃杯:“我還會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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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酒吧,他在路邊板凳上坐了會,碰上一個健談的美國農夫。

那農夫經常來這家酒吧,說自己很喜歡那位在酒吧打工的中國人,跟那人學了點中文,在段硯行麵前現賣了一番。

後來還一個勁地聊那個中國人的事。

其實雲觴是美國公民,不過大家看他會說中文,他自己又沒特彆申明過,彆人就把他當中國人了。

他在這沒有對人提起過自己過去的事,謊稱是到美國來投奔%e4%ba%b2戚,到了這才知道%e4%ba%b2人過世了,身上帶的錢不夠,便隻好打工湊錢。住著住著,後來就不想回國了,說自己在這世上反正也是一個人,到哪裡過日子都一樣。

段硯行惆悵地望著異國的夜空,和農夫瞎扯了很久才走人。

預定行程不會在洛杉磯逗留很久,段硯行拖了幾天,到不得不走的前一天晚上,他在酒吧門口等著雲觴下班。

他看見雲觴肩上掛著一個美國佬,兩人一起走出酒吧,那美國佬色眯眯地看著雲觴說笑,手上動作很不規矩。

段硯行三兩步過去,什麼也沒問,便一拳揍在美國佬臉上。雲觴嚇了一跳,忙拽著他跑了好幾條街才緩過氣來。

“你找死麼,那人一拳可以打得你在醫院躺三個月!”

段硯行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趁著對方毫無防備,一把摟進懷裡:“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

雲觴一拳揍他臉上:“你喝多了吧!”

自從認識雲觴以來,他沒想過雲觴會住在擁擠的小房子裡,窗門都用百葉窗遮擋著,就算到了中午,屋內光線也十分昏暗。

不過這樣的環境卻有一種彆樣的溫暖,狹窄的床鋪讓人有借口能擁抱在一起睡覺,從百葉窗看出去,外麵好像永遠是日落黃昏時候的那種寧靜。

段硯行將視線從窗戶那裡收回來,慢慢撥弄著雲觴的秀發,把發圈扯鬆,讓他的長發披散下來,沾到自己的肌膚有一股涼涼的感覺。

雲觴躺在他身上一動不動,他憋了半宿,忍不住道:“你在那家酒吧打工,會不會經常被美國佬調?戲?”

“人家隻是開開玩笑。”雲觴腦袋動了下,沒有睜開眼。

段硯行想了想,“前幾天我在酒吧門口和一個美國農民聊了會。你是不是和那人很熟?我看他有點喜歡你。”

雲觴輕笑了一聲,腦袋在他%e8%83%b8口蹭了蹭:“他是店裡的常客,喜歡坐固定的位子。有一次他問我幾歲,我說四十,他偏不信,以為我騙他,還很生氣。”

“他真的對你有意思?”

“或許吧。”雲觴抬起頭來,調笑著,“乾什麼,你懷疑我會和這邊的壯漢上床?”

段硯行皺了下眉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雲觴撐起身子,終於把包裹在體內的硬|物抽離出來,慢慢的爬起來。段硯行看他搖搖晃晃在顫唞,想扶一把,雲觴推開他,自葛下了床。

頭頂上的吊扇漫不經心地轉著,發出輕微的咿呀聲,宛如催眠曲。

金黃的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裡透進來少許,雲觴光-%e8%a3%b8著身體肆無忌憚地站在百葉窗前,輪廓在昏暗的光線裡有些模糊。

液體的痕跡淡淡地留在他的大%e8%85%bf內側。

段硯行的視線從他修長的%e8%85%bf,到窄細的腰肢,再沿著清晰的脊線往上看,雲觴撥了撥披散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