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經驗……你、你儘量……輕點兒吧……”

像是克製著恐懼,他吞咽著顫唞的聲音,把臉往枕頭裡埋。段硯行看著他緊閉上眼卻掩飾不了長睫的顫唞,用手撫摸了下眼瞼,低頭去%e5%90%bb了眼尾的濕痕。

感性上,他是想破罐子破摔,不得不承認林雲衍玲瓏有致,靈巧貼心,確實有幾番令人心動的滋味,讓他把持不住。

可是畢竟還有一份理智在,他想到裴家小太子的身體實在不乾不淨,便不好下手。

他附在林雲衍耳旁不自覺地低歎了一聲,林雲衍心思敏銳,一下子便沉%e5%90%9f著劇烈哽咽了起來。

段硯行於心不忍,用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既而從他身上下去,背對著坐在床邊。

“這都是雲觴教你的吧?”他憋了很久,這才道,“他自以為做個媒人,把你塞到我這,算做件好事?你跟著他拍戲,好的不學竟學壞。”

林雲衍的低%e5%90%9f聲忽然止了,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段硯行歎道:“我承認對你是有點想法,但是我曾經在一個人麵前發過誓,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人,直到如今,我仍然放不下他。”

話語頓然止住,他想到林雲衍其實也有委屈,被硬塞了過來還遭到拒絕,如此的難堪,還要聽他訓誡。

自己簡直豬狗不如!

“衍衍,我心裡有彆人,卻還跟你在一起,這不是既背叛了他,又對不起你麼。”段硯行一邊坦白,一邊又有些悲哀,“如果我騙你,那更加禽獸不如,你明白嗎?”

良久以後,林雲衍訕訕地無力吐出字音:“……明白。”

想起過往,段硯行吸了口氣,又說:“不過我跟那家夥已經沒有可能,我也打算放下以前的感情。你看,要不咱們一步一步來,你沒談過戀愛,什麼都不懂,我一樣一樣的教你,這樣,是不是比禽獸稍稍好一點?”

段硯行拿準了時機轉過頭去,溫柔地探向床頭:“那你現在肯乖乖吃藥了吧,總不見得要我用嘴喂你?”

第二天一清早,茶桌上擺了手製烘烤的點心,一杯牛奶和一杯綠茶,綠茶杯子底下壓著張字條:

【先喝牛奶,茶給你漱口。點心是我做的,不是外麵攤頭買的,放心吃,吃不完帶著,拍戲時當零食。

要是不合口味,可以不吃。

我不好意思吵醒你,所以先走了。手機聯係。

PS,以後%e8%a3%b8睡的習慣還是改掉吧?】

筆跡流暢柔韌,字如其人。

段硯行撓著頭,一邊喝牛奶一邊打哈哈:“將來肯定是個管家婆嘛……”

第三十四章 角逐

八月,隨著《月觴》在各大衛視持續熱播,出片遍布全國各地,娛樂圈近期兩大頭角楚寒詠和薛婧忽然爆出緋聞。

薛婧對此事矢口否認,並一再強調自己和裴易尋的感情十分穩定,絕不會有第三者插足。

被喻為成名速度匹敵當年段硯行和雲觴的新人花旦楚寒詠為避嫌而沒有發表任何言論,但他的經紀人堅決斥責媒體造謠,宣稱要控訴那位撰稿記者。

然而事情往往越描越黑,楚寒詠和薛婧兩人不但沒有為自己澄清,反而引來更大的輿論。

兩人在《月觴》中的曖昧表演被拿來大談特談,說他倆若不是有真情實感,怎能將月梢和秦觴的愛戀演得如此撼動人心。

段硯行繼續恪儘職守地在公眾麵前扮演薛婧的“戀人”,為薛婧辟謠。楚寒詠和薛婧的緋聞無可避免地把他也卷進公眾口%e8%88%8c,讓他近日出門總有狗仔隊尾隨,大大減少了與林雲衍見麵的機會。

儘管如此,他在餐桌上聽了薛婧的一番哭訴,心裡還是不由迸發出保護女性的責任感。

他在電話中與林雲衍談論起薛婧,林雲衍卻說:“我認為這時候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好,以不變應萬變,免得無意間將自己推入火海。”

林雲衍平常說起話來慢條斯理,溫謙恭謹,恬美的聲音如清泉碧波自心中流淌,深得他喜歡。可是那番話,卻頗不得他的心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段硯行就是愛管閒事。

本想在戀人那裡得到支持,卻反而被堵了口,心裡的鬱悶自是溢於言表。此後的一個月裡,他極少與林雲衍通電話,也不再談論公眾輿論之事。

《蘭陵王》於九月中旬首播。

一個清秀%e8%84%b1俗,卻剛毅冷傲的智將形象躍然於銀幕,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林雲衍雖然首次出演電視劇,卻毫不遜色於大腕明星,文戲或武戲都演繹得很有感染力,情感爆發時張揚熱切,收斂時亦細水長流。

與薛婧飾演的女主角同時出現在銀幕上時,也沒有青澀稚嫩的感覺,氣度的淩然與眼底的一絲柔情都掌握得恰到好處,動人心扉。

可惜,段硯行那陣子忙於《劍門世家》的拍攝工作以及密密麻麻的宣傳行程,完全沒有時間去看《蘭陵王》。

林雲衍打電話尋問他是否有空去參加《蘭陵王》劇組的慶功宴,他當時正忙於拍戲,腦子裡塞滿了台詞,敷衍幾句便掛斷電話,事後回想起來,才懊悔不已地給林雲衍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糊塗了我忙昏頭了,那天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就掛你電話……”

他在電話這頭點頭哈腰賠不是,電話那頭,林雲衍歎了口氣,聲音依舊溫潤如水:“沒關係,我知道你忙。下個月12號是我生日,我想,那天我們再見麵吧。餐廳我來預訂,安排好了給你消息。你隻要能過來就好,要是不能過來,提前告訴我一聲。你看怎樣?”

段硯行欣然答應:“你的生日,我當然無論如何都會過來陪你。”

10月12日,林雲衍生日。段硯行把這個日子記錄在自己的行程表上,又讓冷僷欣備錄一份:“我記得那之後我有幾天的假期是吧,我應該可以自由安排吧?”

冷僷欣看著他臉上一副打算出去郊遊的喜滋滋表情,皺眉毛:“楚寒詠和你差不多時間入這個圈,人家現在什麼身價,你是什麼?人家的經紀人現在被幾大商家搶著預約,我這裡卻還要到處幫你跑單,你給我再賣力點,彆想著偷懶!”

“……”段硯行憋屈地衝工作狂冷大美女努嘴,“楚大牌身邊可能還缺個如花似玉的小秘,你挺符合條件的,要不考慮看看跳槽過去?”

就這麼一句無傷大雅的抱怨,由冷僷欣之口傳入穆染耳朵,再傳到了裴邵賢那裡。

穆染傷愈重出江湖,頭一件做的事竟是在裴邵賢那裡告了段硯行一狀。

某日,他溫文爾雅地將工作報表遞交到裴邵賢辦公桌上,再溫文爾雅地湊近一些,低聲說:“林公子近日似乎和裴三公子走得很近,年輕人誌趣相投,卻怕是容易衝動。”

裴邵賢眉角上的青筋跳了一下,立馬把他家不檢點的三弟召喚到辦公室,打算嚴加管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穆染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方為妥當。

段硯行一肚子冤屈,無辜地走進大辦公室,碰上正要離開的薛婧,臉色極其難看,見了他這個“假情人”招呼都沒有一句。

段硯行納悶地到裴邵賢辦公桌前,問:“薛婧怎麼了?”

裴邵賢坐在椅子上,西裝革履卻依舊敞開領子大大咧咧,拿著鋼筆在桌上敲了敲,表情閒適,勾嘴一笑卻透出幾分奸詐:“我剛才跟她談了金豫獎影後的事。本年度的評委組成員中有不少我帶出來的門生,薛婧的影後提名等於是囊中之物,但假如她不服從公司的決定,會連參選資格都沒有。”

“公司決定讓她乾什麼?”

裴邵賢悠悠然微笑著,眼底有一絲狡黠:“我要她在媒體麵前把和楚寒詠的關係處理得曖昧一些。”

尾音飄飄然上揚,更顯得居心叵測。

裴邵賢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態與往常並無二致,可段硯行卻覺背脊一股寒意竄上了後頸:“你不是要我和她假扮情侶嗎?”

“你和她的戲碼演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讓你退身出來。”裴邵賢露出任意而為的表情,略微揚眉,看段硯行,“之前是為了借她的名氣捧紅你,但現在再拖下去就沒有必要了。”

“哦,很好嘛,過河拆橋。”平常溫和慵懶的段硯行難得露出刻薄。

裴邵賢臉上毫不動容,還是笑嘻嘻說:“我是為了保護你不受輿論指責,你明白嗎?如果是她出軌在先,輿論對你的壓力會減少,會把更多的同情偏向你這方。”

“所以你的決定是犧牲薛婧?”段硯行恍然大悟,冷嗤一聲,“她和楚寒詠的緋聞原來是你暗箱操作的。”

穆染捧著一疊文件夾,站在首席總監座位旁,恭敬而溫和地道:“這是同行之間競爭的策略,楚寒詠畢竟是葉氏娛樂公司的藝人,最近大紅大紫氣焰過盛了,我們也要為自己公司的藝人謀路。”

“薛婧不虧。”裴邵賢接著穆染的台階而上,邪笑道,“楚寒詠和樂駿會是本年度角逐最佳新人獎的熱門人選,他們倆目前都屬於葉氏旗下,這個新人獎一定會進葉慎榮的口袋。而我們公司會幫薛婧力爭影後獎,各取所需各謀利益,薛婧不算有什麼犧牲。”

段硯行在辦公桌前的客座上坐下,眼睛咕嚕一轉,下意識漏出一句:“角逐新人獎的可能還有林……”

“林雲衍的競爭力弱了點,《蘭陵王》目前雖然風頭正猛,但林雲衍出名的時機不如楚寒詠好,楚寒詠畢竟活躍了大半年。”裴邵賢說到這,忽而意味深長地對著段硯行眯縫起眼,“《月觴》和《蘭陵王》兩部電視劇出自同一個導演之手,新人獎花落誰家,雲觴早就十拿九穩。”

段硯行被這個結論怔住,心裡頭一陣翻騰的潮湧。

楚寒詠和林雲衍等於都是雲觴捧出來的演員,林雲衍簽約於K.S.A會所,實名是K.S.A會所的藝人,雲觴當然沒理由胳臂肘往外拐。

今年的金豫獎評委組名單中也有雲觴的名字,在導演這一行,雲觴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自己當年能憑借人脈幫助雲觴奪得影帝,更何況雲觴如今在娛樂圈的影響力。

裴邵賢此時又道:“《劍門世家》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