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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來往,關於高昌的事,謝承顥該有動靜了,龍靖瀾那邊一直還沒有個結果,也不知還得等上多久了。

宗正陵啊宗正陵,若非南楚初立之後的偶然之機,他隻怕如今都沒有發現,這個曾經一心要置他於死地的生身父%e4%ba%b2,竟還活在世上的。

兒時在未見過他之前,他確實對父%e4%ba%b2有過憧憬的,但自那一麵,他要置他於死地,他也就對什麼%e4%ba%b2情沒有了一絲奢望了。

他曾經欲殺他而不成,如今隻怕更想置他於死地,隻是他確實藏得太深了,直到如今他也未能把他找出來。

甚至,還不曾發現他與北齊還有龐寧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往來。

所以,在等到龍靖瀾這一個結果之前,他還需要再等等。

孫嬤嬤待到他用完膳,收拾了東西離開,到冥河回府之時,傳了話讓他過來麵聖。

“陛下,緹騎衛這幾日發現,京中來了十來了身手不低的人。”

“查出底細了嗎?”燕北羽擱下手中的書,問道。

“此事是九城兵馬司那邊注意到的,老七跟蹤了幾日,見其中有人悄然去過歸義侯府,看來是高昌來的人。”冥河回道。

燕北羽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高昌派來的,密宗的高手,隻要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就夠了,不要打草驚蛇。”

“緹綺衛說,此事交由他們看著,這京中他們本就熟識,加之還有好些以前的眼線,平日也常在街麵上走,倒是更方便行事些。”冥河說道。

“也好,隻是要他們也小心些,那些人身手不低。”燕北羽囑咐道。

緹騎衛的人跟了龍靖瀾那麼多年,自然都是信得過的,當初她準備離開之時,也說過這些都是可用可信之人。

動用天機閣的人,勢必會讓龐寧有所察覺,所以這些總是在燕京城裡走動的九城兵馬司,卻是會無聲無息間,看清這朝中所有人在燕京城內的一舉一動。

“隻是,這些人留在燕京,早晚也是大患。”冥河擔憂道。

賀英說,陛下從高昌回來,便是在那些密宗的人手裡吃了虧,如今這些人到了燕京來,其目的也是可想而知。

“此事,告知兵馬司統領,由她讓人回一趟折劍山莊,詢問關於密宗之事,想必老莊主應該會有答案的。”燕北羽道。

現在有太多的人盯著鎮北王府,他的人出燕京有任何舉動,都會被人知曉,而隻是讓緹廳衛出麵,那便簡單多了,她們本就出自折劍山莊,平日也都有往來,不致於太引人注目。

“此事,他們已經派人前往華州,去向老莊主詢問了。”冥河笑了笑說道。

這些人,不愧是龍靖瀾帶出來的,遇事那機敏反應真是非同一般。

燕北羽讚賞地點了點頭,道,“那便好。”

“還有一事,昨日在歸義侯府附近,發現了一具死屍,九城兵馬司那邊追查,說是北齊的人。”冥河說道。

燕北羽冷然笑了笑,問道,“還查到了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這應該是謝承顥故意安排出的。

“追查到了那死者的藏身之處,發現了幾封密函。”冥河說著,將帶回來的東西呈了上去。

燕北羽接過打開掃了眼,麵色更是沉冷得駭人,“朕知道了,等從折劍山莊那邊回來的人有了消息,及時稟報於朕。”

不管是這個死人也好,還是這密函也罷,都是謝承顥故意安排的,就是要他的人發現,歸義侯府與北齊之間的事,以及關於那瘋婦人的一絲線索。

隻是,他謝承顥打什麼如意算盤,他也清楚得很,自然也不會讓他那般輕易得逞。

“這密函之事,不用再繼續追查嗎?”冥河問道。

方才看他那神情,應當是重要之事,可這會兒卻又絕口不提了,實在有些奇怪。

“不用,朕知道這些,已經夠了。”燕北羽冷然道。

其實,自己也猜出了幾分,隻不過謝承顥透露的這些,更加印證了他所猜測的結果罷了。

“最近,宮中的禁衛……都換成了龐大人的%e4%ba%b2兵。”冥河低語道。

“朕知道了。”燕北羽道。

“陛下,還要眼看龐大人的勢力把持南楚到什麼時候?”冥河不解問道。

雖然一開始,他也還是有些不信的,畢竟龐大人從大周亡國開始跟隨少主,一直到建立南楚,這麼多年也算是鞠躬儘粹,可在陛下傳出身染重病之後,他愈發開始擴張自己的勢力。

一開始是將陛下任用的官員,一個一個貶出燕京,再是將宮中禁衛換做了他的人馬,這不知再什麼時候,他就有膽子圍困鎮北王府逼宮了。

陛下重病難愈,將來這南楚要成為什麼局麵,實在不堪設想。

可是,他一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如今卻一再退讓,任由這些居心不良之人在朝中橫行無忌,他不知道他到底還要等什麼……

“你也知道,朕這病……怕是好不了了。”燕北羽平靜地說道。

“陛下!”冥河一撩衣袍跪下。

這個人不是一向都說人定勝天,怎麼這個時候,反倒說出這等自暴自棄的話了。

“罷了,起來吧。”燕北羽微微皺了皺眉頭,道,“賀蘭關那邊,情形如何了。”

“房將軍連番派兵出戰,隻是那裡實在天險難攻,怕是一時之間很難拿下。”冥河起身,回話道。

“確實不容易勝,讓房將軍也不必心急。”燕北羽道。

房將軍帶兵征討賀蘭關,不過是想讓這些%e4%ba%b2信兵馬暫時遠離燕京這個是非之地,待到時機成熟再召回京。

他們應對賀蘭關的戰事,

暫時也不會有人去找上麻煩,而賀蘭關距離燕京也不遠,所以待到要用到他們之際,也是方便的。

隻是,謝承顥布了一盤大局要把他送上死路,而他要在這死路上翻身,還要將北齊,龐寧,高昌,以及他那還沒有露麵的生父宗正陵一網打儘,就必須要有萬全的安排,恰當的時機。

不過,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今年冬天踏雪山莊的梅花再開之時,他們也該回來了。

☆、不負你情深13

雖已至盛夏,但山林遍布的賀蘭關卻涼爽宜人,隻是幽居在此的人早沒有了當初在燕京那般的意氣風發,隻有愁緒滿麵的凝重。

泱泱大燕,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在南楚的手中連連潰敗,直到躲在了這山林之中苟且偷生,所有的一切都殘酷得向是一場惡夢,偏偏這惡夢又是真實的。

長孫茜幫著軍中放了馬回來,原是去找長孫晟,卻發現屋中空無一人,正要離開卻發現隔壁園中傳來吵鬨之聲,皺著眉頭尋了過去刀。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送來給人吃的東西嗎?”南宮沐雪衝著跪在那裡的兩名侍從訓斥道。

“夫人,這已經是廚房裡最好的東西了……”侍從低頭道恍。

“還敢頂嘴,這樣的東西孩子吃了,生病了你們擔待得起嗎?”南宮沐雪揪著辯解的侍女頭發道。

“夠了!”長孫茜沉聲喝道。

南宮沐雪見是她,鬆開了手,“公主怎麼過來了?”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你那聲音吵得,這整個宅子都能聽到了,我又沒聾了。”長孫茜走近,掃了一眼跪著的兩人,“你們都起來吧。”

“謝公主。”兩人戰戰兢兢地起來,退到了一旁。

“行了,彆乾看著了,帶小少爺到園子裡玩會兒,本宮有話同韓夫人講。”長孫茜道。

兩名侍從進了門,將站在門邊的孩子牽走了。

“公主要說什麼?”南宮沐雪不耐煩地道。

長孫茜進了門,一邊收拾著摔在地上的碎盤子碎碗,一邊道,“沐雪,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在燕京城裡了,你有些脾氣,是不是該改一改了。”

雖然如今皇兄還掛著個皇帝的名號,可是他們在這賀蘭關過得又與平民百姓有什麼兩樣,除了皇兄身邊有那麼幾個人伺侯著,上上下下就隻有給她這裡撥了幾個伺侯的人,想著她一個人還要照看孩子,總是有些顧不過來的。

可是,從來了賀蘭關,南宮沐雪這樣發脾氣的事,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如今落到這般局麵,難道是我害的嗎?”南宮沐雪道。

“南宮沐雪,你以為這是哪裡,這不是永安侯府,更不是你們南宮家,若不是因為你是韓少欽的夫人,你以為你還有命站在這裡?”長孫茜怒氣衝衝地喝道。

“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裡?”南宮沐雪道。

自小出生在富貴之家,何曾踏足過這樣的地方,如今卻在這鄉野之地過活,且還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她心中又豈會沒有怨氣。

“那你想待在何處,燕京皇宮?還是鎮北王妃?”長孫茜冷笑問道。

是啊,當年她是險些嫁進鎮北王府的,如今燕北羽君臨天下做了南楚皇帝,這個人可不是就一萬個不甘心了。

“你……”南宮沐雪麵色微變,卻辯解不過。

“你一定在想,要是當年你嫁進了鎮北王府,如今就算不是南楚的皇後,也該是個貴妃什麼的吧。”長孫茜毫不留情戳破她那些幻想,重重擱下手中的碎盤子碎碗,“可惜,人家一開始就沒打算娶你的,她認識宛莛也早於你之前,婚禮錯嫁不過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

“你那麼崇拜的宛莛姐姐,到頭來還不是殺了的父皇母後,把大燕害得國破家亡的地步,你現在還念著人家,人家可早就把你們長孫家視為仇敵了。”南宮沐雪反%e5%94%87相譏道。

“南宮沐雪!”長孫茜咬牙切齒道。

“不過,要怪也該怪你那父皇,若不是他要將霍家趕儘殺絕,也不會讓大燕落到如今的地步。”南宮沐雪道。

“難道,你南宮家就真那麼乾淨嗎?”長孫茜怒然喝道,冷冷望著說風涼話的人,“大燕現在是不風光了,可好歹也保了你一命,你若不想待在這裡,大可以滾得遠遠的,看看出了這賀蘭關,你還有命回來嗎?”

若非她那時侯已經嫁入了永安侯府,否則南宮家的滅門,她又豈會逃得過,這個時候還在這裡說這番話。

她也不得承認,自己那時候真把所有人都想得太簡單了,在那麼多年裡都沒能識破南宮家,鄭家這些人的居心,直到一切的真相,以最殘忍方式擺在她的麵前,她才明白一切。

南宮沐雪一時無言以對,她確實不想待在這裡,但是這個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她是大燕的人,隻要一離開賀蘭關落入南楚的手裡,必然是死路一

tang條的。

“要想留在這裡活命,最好學會規矩一點。”長孫茜拍了拍手上的臟物,舉步走出了門,又停了下來,扭頭道,“你最好保佑,韓少欽會一直對你不討厭你,不然……”

若非是因為她已經嫁給了韓少欽,離開燕京之時,就不會有人去顧忌她的死活,這裡是不比在燕京的生活,可她還一副侯府少夫人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