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頁(1 / 1)

道了這些,哪裡還可能待得住,但現在的局麵他們是處於被動的,如果讓謝承顥瞧出知道已經知道了他在打什麼主意,隻會讓局麵更加不利。

一來是不想她知道消息著急難過,二來也是她不知道,反而能穩住謝承顥那邊,他們還能有時間和機會來破除眼前的局麵。

霍雋默然點了點頭,有些憂心地道,“以你估算,燕北羽能自己反敗為勝的機會有幾成?”

“四成。”龍靖瀾如實說道。

主要是他現在的傷勢,隻有醫治好了,他才有徹底翻身的機會,否則小命都沒了,可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謝承顥也就是占了如今局勢的便利,南楚初立根基未穩,內有龐寧為患,外有北齊和高昌虎視眈眈,還有一個宗正陵在暗處,燕北羽可謂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要防範的敵人也不隻北齊一個。

若是真在同等的條件下較量,謝承顥也不一定能占上什麼便宜。

“確實有點險。”霍雋擔憂道。

燕北羽是生是死對他並沒有什麼重要,可是對於宛莛和孩子卻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似乎他自己也有了打算,隻是我一直不在南楚,所以並不知詳細情形,他的密信之中讓我盯緊了高昌這邊,想來我們所想到的,他自己也早已經想到了,並且有了對策,如今棘手的就是他身上的傷勢。”龍靖瀾道。

大周老皇帝雖然是個亡國之君,但在位時也是個老謀深算的家夥,否則當年不會棄太子於不顧,而要將皇位傳給那時候才小小年紀的皇太孫宗正懿(燕北羽)。

大周老皇帝當年也確實是有些心想要改變大周的,隻是那時候朝廷的腐敗和問題都已經積年累月,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在他有生之年也很難完成,所以他才那般要將皇太孫培養出來,成為將來接任大周江山的儲君,隻可惜此事卻讓已經成為太子的宗正陵極度不滿,導至父子之間的殘殺,再加之外大燕起燕,終讓大周走上了亡國之路。

燕北羽這個人,除卻癡情這一點,確實很有身為帝王的才能,無論是戰場上的驍勇無敵,還是政事上的雷厲風行,且還是個極沉得住氣的人,也許並不會頻施手段對付敵人,但絕對會在最恰當的時機出手,一舉將對方擊潰,這從南楚一直以來的戰事手法上,就足可以看得出來。

“我回頭去一趟折劍山莊,師公見多識廣,也許有醫治他的辦法。”霍雋道。

既然他這麼說,想必燕北羽已經有了他的計劃,隻是如今最關鍵的,是他的傷勢狀況,隻要這件事解決了,一切都不成問題。

隻是謝承顥有心要置他於死地,想要醫治好,怕是不容易。

“這燕北羽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麼多人想他死。”龍靖瀾甚是同情地歎了歎氣,還連累他們都得跟著他受累。

義父龐寧不是個東西,%e4%ba%b2爹也一心要他死,還有些一個個也都不想他活著,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好了,先不說他們的事兒了,你還準備在高昌待多久?”霍雋問道。

一彆十二年見了麵,談論的不是自己他們,卻是宛莛和燕北羽兩個人的事兒。

不過,彼此也都不是喜歡兒女情長的人,便是什麼都不說,也都默契地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等找到了宗正陵的消息,一天不宰了他,一天難消我心頭之恨。”龍靖瀾眼中掠一絲寒芒,沉聲道。

誰不希望自己合家美滿,但卻在一夕之間被人給抄家處斬,就留下她一個人還活,即便這麼些年過去了,他也從來都忘不了府裡遭受抄家那一天的慘狀。

如今,那個罪魁禍首還活在世上,她又豈能容他再逍遙法外下去。

“好吧,我先把東西收拾下,一會兒再同你說。”霍雋說著,起身將桌上的碗筷收起,端到了一旁的廚房去清理乾淨。

再回來之時,龍靖瀾已經洗漱乾淨了,洗去了塗在臉上易容的藥膏,露出了本來的麵容。

雖然眉目之間%e8%84%b1去了當初的稚氣,卻多了幾分沉定從容的獨特氣度。

“怎麼,嫌我老了?”龍靖瀾秀眉一挑道。

十二年過去了,她確實已經不再是貌美如花的年紀了,倒是這家夥一走十二年,回來還一點都看不出變化。

霍雋走近,抬手撥了撥她因為洗臉沾在頰邊的濕發,微笑道,“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龍靖瀾到底見過大世麵的的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誇獎而羞紅臉,而是道,“既然要誇獎人,就不誇得再好聽點?”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並非是姿色過人的女子,所以在一開始雖然霍雋處處照顧她,她也隻當是他受霍元帥所托,又憐惜自己身世可憐,所以待她好一些罷了,從來不敢做過多的想法。

因為,那時在她的眼中,這個人是皎然如九天明月的所在,是她所不敢去奢想的,能與他匹配的應該的才學過人,高貴優雅的女子,而非是一身匪氣的她。

可是,偏偏最後就是燕京城中最臭名遠揚的她,配上了朝中最傾世無雙的少年將軍,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暴殄天物。

“你知道我不會誇人。”霍雋笑語道。

“謝承顥一說起肉麻的話就能說一籮筐,你在北齊日子也不短了,就沒耳濡不染學著點兒?”龍靖哼道。

“我學這些做什麼?”霍雋一聽到那個名字,麵上就難掩嫌棄之色。

“我喜歡聽啊。”龍靖瀾毫不客氣地表示道,誰都愛聽好聽的,她也不一樣,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好了,明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你明天不是一早還要回去。”霍雋道。

龍靖瀾點了點頭,進了自己房間,卻不見他進來,扭頭道,“你不進來,還去哪裡?”

“我去那邊空房間睡。”霍雋淺然笑語道,十二年的分離,他不認為同床共枕自己有那麼足夠的自製力,不會去做些失禮之舉。

“那邊臟都不成樣子了,怎麼住人。”龍靖瀾道。

他是剛才腦子真在水塘裡泡得進了水了嗎,她意思都那麼明顯了,他竟然還不懂。

“我下午收拾好了,可以住人,早點休息,明天見。”霍雋說罷,替她掩上了房門,然後回了另一個空的房間休息。

龍靖瀾看著關上的房門,鬱悶地在床上躺了下來,卻一直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雖是嘴上說著不介意片刻的分離,可是心中又豈會真的那麼想,十二年一麵都見不著,如今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都是難得的。

這麼一想,她也不是忸怩矯情的人,披上衣服離開自己房間,直接踹開他房門進去,直接在他床上倒了下來。

“你過來做什麼?”霍雋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我的宅子,我愛睡哪裡睡哪裡。”龍靖瀾拉了拉被子,鼻息間有著他的氣息,心口也不禁陣陣地溫熱柔軟。

十二年來,無數次的午夜夢回,夢到他這樣回來了,就在她的旁邊,可是每次夢一醒,空蕩蕩的房中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如今,他真的回來了,真的在她身邊了,自己卻又覺得是像在做夢一樣。

霍雋沒有趕人,悄然握住了她的手,幽幽說道,“十二年,我遲到太久了。”

“隻要回來了,多少年都不晚。”龍靖瀾道。

十二年,確實太過漫長,可是在他又回到她眼前的那一刻,她覺得這十二年的等待也是值得的,他還是那個他,那個她所喜歡的男人。

“可我讓你和宛莛都受了太多苦。”霍雋歎息道。

“我還好,隻是宛莛這些年確實過得不好。”龍靖瀾道。

他一向最疼那個妹妹,十二年讓她一個人背負霍家的仇恨,也難怪如今便是不顧霍家與燕北羽之間的恩怨,也願意相助成全他們。

霍雋微微握緊了她的手,說道,“你不輕鬆,我知道。”

她隻是比任何人活得都要堅強罷了,所以許多東西也都是放在心裡,不會與人言明,可是他知道,這十二年的等待,確實苦了她。

龍靖瀾無聲歎了歎氣,自己心中所想的,從來都逃不過這個人的眼睛啊。

“我好多次都夢到自己找到你了,可是每次都隻是遠遠看到你了,可是我再追過去的時候,你卻又不見了,那時候我就一直^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以為是你給我投了夢了,所以我去了很多自己夢到的地方,但是也還是沒有你的蹤影……”

——

大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不負你情深5

初夏的夜,靜謐而溫柔。

霍雋默然聽著躺在自己懷中語聲落寞的人,這大約是自認識她以來,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如此動情的話。

龍靖瀾半晌沒有聽到邊上的人出聲,一側頭才發現邊上的人一直看著自己,目光沉靜而溫柔,似是無形的漩渦緊緊吸住了她的目光,讓她無力再彆開目光,心也跟著砰砰直跳。

不管她在外麵如何張牙舞爪,不管周圍的人如何將她視為男兒一般,可是在這個人麵前,隻需他一句話,一個眼神,自己的心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女兒家的溫柔戛。

過了許久,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挑眉道,“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霍雋笑著%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道,“當然看不夠。”

龍靖瀾顯然不滿%e5%90%bb得隻是臉,一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e5%90%bb上了宵想已久的%e5%94%87,大約這也是他們相識以來,最%e4%ba%b2密的接觸了,加之又是闊彆多年的重逢之日,這一%e5%90%bb自是傾儘一腔纏綿的心思。

霍雋伸手捉住扯開自己衣襟的手,結束了綿長的%e4%ba%b2%e5%90%bb,低笑道,“不早了,早些睡。”

龍靖瀾手肘支著身體,挑眉瞪著說話的人,“%e8%84%b1都%e8%84%b1了,你讓我早點睡?”

霍雋理了理她敞開的衣襟,道,“我們還沒成%e4%ba%b2。”

“先入了洞房再成%e4%ba%b2,一樣的。”龍靖瀾說著,又要撲過去。

“不合禮數,婚姻大事豈可任意妄為。”霍雋%e5%90%bb了%e5%90%bb她臉上,將她按到了邊上躺下。

龍靖瀾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早知道下午那會兒自己就彆賭一時之氣先把堂拜了再說,現在也算能順理成章了,婚禮讓他以後再補一場就是了,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霍雋什麼都好,就是身為霍家長子,才學出色,卻也重視禮法,下午若不是一時頭腦發熱了,斷不會向她說在那月老廟裡成%e4%ba%b2的事。

她一扭頭瞅著他,哼道,“你該不是傷了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吧?”

沒有哪個男人會樂於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樣的質疑,霍雋沉下臉來,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睡覺!”

“姓霍的,你該不是在北齊勾搭了什麼年輕小姑娘,現在嫌棄老娘人老珠黃沒興趣了?”龍靖瀾惡狠狠的逼問道。

霍雋也知她是鬨著玩,笑語道,“我若有那心思,還來這裡做什麼?”

十二年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