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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覆去看了一番,手不由抖了抖,再一看福牌最下麵一個很小的印跡,頓時時呼吸一顫,朝著給她東西的人詢問道,“這個東西……從哪裡買的。”

這個印跡,隻有霍雋每次刻完東西喜歡留這麼個東西,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城裡一個挑著賣的老木匠那裡。”那人隨口說道。

龍靖瀾一把握著手裡的東西,道,“我……我還有東西買掉了。”

說罷,便快步走開了。

這件東西,很像是他刻出來的,再加這個印跡,不得不讓她有了一直不敢有的猜想。

後麵的人怎麼叫她,也顧不上了,她隻想快點找到那個木匠問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不可能……不可能那麼巧合,就有人刻上了和他一樣的印跡。

她一條一街一條街地奔走,想要找到她們所說的那個買東西的老木匠,一直覺得高昌城並不大,可是此刻卻覺得她大得讓她連找個人都這麼地困難。

再加之,天色也不早了,在城內擺攤的人也大多都收拾回家了,這讓她找起來,更加不容易。

跑了好幾條街,終於看到一個老人挑著東西進了巷子,她也顧不得許多,健步如飛追了上去,一把將人抓住,險些把人拉得摔倒在地。

“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你刻的嗎?”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

老木匠定了定神,看了眼她手裡的東西,點了點頭,“是我這裡賣出去的。”

龍靖瀾指著福牌上那個特有的印跡,追問道,“這個記號,這個記號也是你刻上去的?”

老木匠瞧了瞧,笑著道,“大概是最近給我幫忙的那個年輕公子刻的,這些東西都是他改了的,我做不出來這麼精細。”

“哪個年輕公子?他姓什麼,叫什麼?人在哪裡?”龍靖瀾心急如焚地追問,不經意瞥見貨擔上的東西,整個人一震。

她伸手拿起了那隻熟悉的木雕,每一處都雕得與她那個木墜子一模一樣……

老木匠看著她,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那位公子近幾日都在我家裡,說是他未婚妻失散多年了,說要是她看到這些東西,應該會來找他。”

龍靖瀾緊緊握著那個木雕,咬著%e5%94%87忍著自己那乾涸了十二年的眼睛,即將翻湧的淚水。

“姑娘要不要,去我那裡見見他?”老木匠笑問道。

龍靖瀾回過神來,道,“多謝了。”

老木匠挑著東西,前麵帶著路,不停地說道,“快到了,快到了。”

龍靖瀾跟著他走著,一顆心也不由緊揪著,這一切的東西都在告訴她,那個刻下這些東西的人是他……

可是,真到離得越來越近了,她又忍不住害怕了。

她怕那個人,又不是他。

自風雷原的事情之後,她到底過多少地方,找過多少的人,都

找不到他。

“到了,就在是前麵那個房子。”老木匠指了指前麵水塘邊的房子。

龍靖瀾抬眼看了看,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地朝那房子走了過去,站在了院子外看到了坐在樹下正低頭刻著東西的人,他似乎有些像他,可是又不是他。

“李叔……”霍雋聽到響動,一抬頭看到站在牆外的人。

都是陌生的麵容,可卻是彼此都熟悉的目光。

他知道,那是她。

她也知道,那是他。

——

☆、不負你情深3

十二年前,出征之前的燕京一切恍然如昨日,他以為凱旋歸日之時,便是他們可以相守之日,卻不想那一彆就是十二年。

這一次的重逢,不再是繁華熱鬨的燕京,而是在這邊陲小國的破落民居些。

他們都已經在這十二年的的分離中,蹉跎了最年輕的時光,隻是那一顆心卻依舊鮮活如初,情意如初,從未因為這十二年的彆離,而有半分的消減。

“靖瀾。”霍雋望著外麵的人,淺淺的笑了笑。

一如當年她公乾離京時,他送彆時的笑容桕。

他起身朝著院子外麵走去,一向行事穩定從容,此刻的腳步和神色卻都多了幾分急切,他站到她的麵前,對著麵色黝黑又長滿雀斑的人柔聲喚道,“靖瀾,你終於來了。”

隻是,原以為十二年的分彆,等待他的是愛人喜極而泣的擁抱,結果卻是龍靖瀾一腳將他踹下了邊上的水塘。

“你他娘的都死了十二年了,還死回來乾什麼?”龍靖瀾怒聲罵道。

他活著,這是她發自心底高興的事。

可是,一想到他一直活著,卻讓自己苦等了十二年,從風華正茂的年紀等到了徐娘半老,心頭這口氣就憋得難受。

十二年,不是十二天,也不是十二個月,是漫長的十二年。

她等得曾長出了白頭發,等得心都枯萎了,他現在竟然這麼雲淡風輕的出現在她麵前……

霍雋從水裡冒出頭來,拿下臉上泡了水有些%e8%84%b1離的麵具,看著站在岸邊的人,“現在氣消了?”

他一走十二年,確實是難為她了,所以這一腳是他該挨的,不過這女人下手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麵。

他從水裡爬起來,上了岸,一身滴著水走到她麵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他拉著她先離開,去了僻靜無人的一座月老廟方才停了下來。

龍靖瀾甩開他的手,抱臂陰陽怪氣地道,“霍大將軍,我們沒有那麼熟,規矩點。”

她曾經也寄予希望,他並沒有死,隻是在某個她沒有找到的地方,到後來宛莛回來向她坦白,告訴他真的不在了,也掐滅了她心裡的最後一絲希冀。

可是,他現在又活生生的跑回來,在她等的十二年裡沒有回來,在宛莛為霍家報仇的十二年裡沒有回來,在這所有的風波都過去,他卻回來了。

“宛莛告訴我,你在高昌,我都來找你好些天了。”霍雋說道,隻是眉眼間滿是春風般溫柔的笑意。

龍靖瀾瞥了他一眼,那一張黑黑的臉,那黑沉沉的眼睛,實在有些滲人。

上次宛莛追著她,就是想要告訴她,他還在世的消息。

可是,那已經數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他知道了,為何在隔了這麼久,才找到高昌來。

“那時候我受了傷,宛莛是到這裡尋找金曼陀給我醫傷的,傷好了才上路過來的。”霍雋知道她心中的疑,所以不等她開口問,便如實招來了。

龍靖瀾微微皺了皺眉,打量了他一眼,看他現在精神頭這麼足的樣子,想必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

“霍大將軍,你是不是該好好說說那十二年,你是什麼時候詐屍回來的?”

大約真是多年改不了的習慣,出口的話句句都不忘損人,便是對他也如是。

“我一直在北齊,隻是昏迷未醒,謝承顥又故意隱瞞了消息,連宛莛也不知道,直到她從江都回到北齊,我才見到她。”霍雋如實說道。

所以,謝承顥是救了他們兄妹,也讓他這十二年錯過了太多,更將他視為控製宛莛的棋子,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有好印象的。

“就知道那姓謝的肚子裡從來都是壞水,竟然壞得這麼喪心病狂。”龍靖瀾咬牙切齒道。

想來,當初也就是他拿了霍雋的消息,威逼利誘讓宛莛答應了遠嫁北齊,為了達到目的,他還真的是不擇手段了。

“好了,先不說彆的事,先說咱們的事。”霍雋道。

龍靖瀾隨手折了些根草咬著,完全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咱們有什麼事?”

“我要娶你,我們成%e4%ba%b2。”霍雋將這句遲到了十二年的答案,終於道出口來。

龍靖瀾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挑眉道,“成%e4%ba%b2。”‖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霍雋四下望了望,看到廟內的月老像,拉著進了殿內,道,“就在這裡,月老為證。”

龍靖瀾卻並沒有他的那般喜悅之色,擰著眉頭打量了一番寒酸的破廟,轉頭道,“在這裡?

霍大將軍是你方才腦子進了水,還是你當我傻,這麼個破地方,就想我成%e4%ba%b2,做你的春秋大夢。”

不可否認,此時的自己是心花怒放的。

當年走之前,他曾問他要不要娶她,可她等了十二年才等到這個答案,心中的喜悅可想而知。

可是,遲到了十二年的求%e4%ba%b2,竟然就想在這破廟裡娶她,他還真是想得美。

霍雋想好了想,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太心急了。”

但凡哪個女兒家,誰不想是風風光光的出嫁,已經讓她等了十二年,這樣的婚事也確實太過倉促了。

“還要說什麼,沒事的話,我得走了。”龍靖瀾瞅了瞅天,催促道。

“你要去哪裡?”霍雋麵色微微緊張道。

龍靖瀾拿著嘴裡的狗尾巴草,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這麼閒,跑人家那裡給人當木匠。”

重逢固然是喜悅的,但她也非隻執著於兒女情長的人,反正他人都來了,有了空她再尋機會出來就是,正事還是不能耽誤的。

“我一直找不到你,也隻有出此下策。”霍雋道。

從重逢第一眼的欣喜若狂之後,似乎他們還是一如當年說話的樣子,並沒有因為十二年分離,而有太多的改變。

“看來,這十二年死得腦子都壞掉了。”龍靖瀾斜睨了他一眼,毫不掩飾眼底的鄙夷之色。

霍雋卻並不與她爭論,道,“那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帶你去我在外麵落腳的地方,我辦完事就回來。”龍靖瀾一邊說著,一邊帶她前往自己在高昌秘密另一處秘密藏身的地方。

“好。”霍雋沒有多問,跟著她一道走著。

“對了,宛莛怎麼樣了,真準備一輩子待在北齊?”龍靖瀾一邊走一邊問道。

霍雋無奈歎了歎氣,道,“此事也由不得她,她現在帶著兩個孩子,要離開那裡沒有那麼容易。”

“兩個孩子,誰的?”龍靖瀾聞言難掩震驚,這什麼時候蹦出來的孩子。

“你說還能是誰的?”霍雋道。

“那倒也是,依她那脾氣,不是自己想要的,也不會生下來。”龍靖瀾點了點頭道。

“是對龍鳳胎,大的叫璟兒,小的叫沅沅,剛到一歲,因為她與謝承顥做了交易,孩子所以一直在暗處,外麵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霍雋笑語道。

“嗬,這燕北羽知道了,得樂瘋了。”龍靖瀾道。

她真是佩服燕北羽那一條道走到黑的執著,明明那時侯她都已經嫁去了北齊,還傳出消息連孩子都打掉了,他還能在一年多之後眼巴巴地追到這高昌來。

不過,所幸那兩個孩子還好好的,這若讓他早知道了,早發了瘋去搶人了,還得有耐心等到現在。

當初她幫著燕北羽隱瞞了那些事,最後得知消息她嫁去了北齊,她也嚇得有些失了方寸,可是那時候當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早已經去了北齊了。

“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