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頁(1 / 1)

一騎絕塵而去的人,心頭忍不住溢出喜悅。

他們許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大哥還在世的事,隻有龍靖瀾至今還不知,不過相信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

十二年的等待,蹉跎了兩個人一生最好的年華,所幸都上天還給了他們機會重逢相守,總不負這一世情意相許。

她自宮門折回,遠遠看著站在高台之上的謝承顥緩緩停下了腳步,不知怎的第一次發現,其實這個人是孤寂的。

隻是,很多的時候,他總是將這一切掩飾在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下,他們也並未去多加在意罷了。

他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有玉堂金閣的奢華宮殿,有三千佳麗的後宮妃嬪,他總是喜歡將所有的一切控製在自己計劃中,不容易有任何偏差,包括他自己。

但是這個人似乎早已將這一切習慣,習慣主載掌控一切,習慣去掠奪自己想要的一切,已經成為了他一種生活的本能一樣。

——

昨晚還沒寫完,家裡停電了,早上才寫完後麵的一千多,這是補昨天的二更,下午還有一更。

☆、不負你情深2

春末夏初,天氣雖算不得炎熱,卻也有些曬人了。

晏西兩人一路朝南而行,霍雋倒並沒有急著一出中都就%e8%84%b1身,而是真的依照說好去華州的路線,一連走了近三天。

“唉,你到底要去乾嘛,神秘兮兮的,小謝也不跟我說實話。”晏西一路好奇地詢問了好些遍了,可並騎而行的人卻隻是淡笑,並不回答她的話些。

“隻是我自己的一點私事罷了。”霍雋道桕。

晏西抓耳撓腮想了想,問道,“你該不是要去南楚找燕北羽那混蛋吧。”

“我和他沒那麼熟。”霍雋道。

晏西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不過隻要他不是去南楚找燕北羽那就好說了,不然他要跑去南楚和燕北羽合起夥來算計謝承顥,身為北齊臣子,她還是要有點忠義之心的。

霍雋看了看天色,與她一道進了城內,尋了客棧落腳,用了晚膳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到夜半時他提了一隻包袱敲響了隔壁的房門,“晏姑娘。”

晏西嗬欠連天地爬起來,眯著眼睛拉開了門,“這大半夜的,你敲一個姑娘家的門,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這是你的衣物,還有要去的地方的地圖,到了那裡等著,我辦完事過去會合。”霍雋說道。

晏西揉了揉眼睛,看著站在自己房門的人,“真不用我去幫忙?

“不用,你要去的地方,那裡臨近江河,正適合避暑。”霍雋道。

晏西將東西接了過去,皺眉道,“現在就要走。”

“嗯。”霍雋點了點頭。

他們一連走了三天,他才選擇上路,一是將晏西送到她待的地方,二是讓暗中盯著的放鬆警惕,以為他們並沒有發現他們在暗處。

這樣,他們並不會連夜裡也盯著他們,讓晏西也跟著失去蹤跡,那麼對方就會以為他們是走在一起的,而不是會是懷疑他彆有目的,回去了隻消說是以為南楚的探子所以甩掉了就行了。

晏西關上門,慢吞吞地回去換衣服,然後收拾了東西出客棧去牽馬。

霍雋早就已經在外麵等著了,等著她過來將韁繩給了她,叮囑道,“安全起見,在我過去之前,你彆亂跑了,以免回去不好交待。”

晏西翻身上了馬,嘀咕道,“這天氣這麼熱,我瘋了才會出來跑,隻要那裡有吃有喝又涼快,我才懶得出來呢。”

“那一路小心。”霍雋道。

“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彆到時候沒命回來,我回去可不好向小謝交待。”晏西說罷,一夾馬腹先行上路了。

霍雋待到她走了,方才啟程前往高昌的方向去,一路快馬疾行如風。

晏西自街角打馬出來,看著快馬消失在夜色裡的人,嘀咕道,“什麼事,要跑得這麼快去?”

不過,她也隻是好奇折回來瞄一眼罷了,看著人已經走了,便也開始朝自己要去的地方去。

這也得虧霍老大沒有爭奪的野心,不然謝承顥得氣瘋了,一點都不比燕北羽那家夥好對付,從中都出來這幾日每天習慣性的一樣,天黑就找客棧住下,天亮就上路趕路,就連走在一起的她都看不出他又想要跑的跡象,現在這會兒說走就走了。

當樞密院的人將兩人失去蹤跡的消息稟報到中都帝宮時,霍雋早已經進了出了北齊,到了高昌的地界兒。

明明並非是一心兒女情長的人,可此刻真的踏上這片她所在的土地,心中卻還是難掩喜悅和膽怯。

十二年的時間,她變了多少,自己又變了多少呢。

他牽著望了望近在眼前的高昌王城,易容改扮之後走在人群裡並不起身,但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卻又與彆人稍有不同。

雖然迫切地想要見到她,但他也清楚,龍靖瀾既然在這裡有意隱藏身份,那便不會輕易露麵的,而他也不可能逢人就去打聽她。

不過,就這大這個高昌王城,他總能把她找出來的。

他先去找了客棧坐下,然後在高昌城裡走了走,依著她的喜好,找了所有她可能會去出沒的地方,但也是一無所獲。

不僅第一天如此,一連三天也沒有找到她的一絲線索,若非是宛莛肯定地告訴她,她確實是在高昌的,他都快以為自己是來錯了地方。

tang這一向是能沉得住氣的霍雋,也有些坐不住了,會不會她已經走了,又或者自己又來晚了,她出了什麼事……

各種各樣不好的猜想,讓他更加焦慮難安。

可是,這高昌城內極有可能還有北齊和南楚的探子,他又不能露出真麵目來,但這樣一天一天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第三天,黃昏時的高昌城,有著中原所沒有壯美和風情。

霍雋一路左顧右盼,這幾日他都快看騙了這城裡的每一個人,也沒有看到一個與她相象的人,還是過了十二年,連他也認不出她來了。

“唉!”一名挑著貨擔的老人,不慎與他撞了個正著,東西也掉了一地。

“老人家,不好意思。”霍雋回過神來,將人扶了起來,看著撿起的東西怔了怔“這些,是拿出來賣的?”

“老朽祖傳是木匠,現在也就刻這些小玩意兒,拿出來換點銀錢。”老人笑了笑說道。

霍雋抿了抿%e5%94%87,抬頭道,“老人家,這些東西我能不能幫你重新改一下?”

老人一聽,以為他是要自己雇他,連連擺手,“小夥子,我換這點銀錢也隻能勉強糊口,請不起人的。”

“我不是要你出錢請我,是我方才撞了你的東西,實在不好意思,剛好我也精通木藝之術,要是能幫你刻出些東西,也算是聊表我的歉意。”霍雋淺然笑語道。

“那怎麼好意思。”老人有些尷尬地說道。

“無礙,我先送你回去。”霍雋說著,幫他挑起了東西,準備送他回去。

老木匠的家比較偏遠,領著他進了家門,給他倒了水道,“公子,老朽家中簡陋,你莫見怪。”

霍雋接過碗喝了口水,道“老人家是一個人住?”

“老婆子前些年病逝了,女兒嫁去了甘州,幾個月才回來一次。”老人歎了歎氣說道。

霍雋打量了一番屋內,便坐在了桌邊拿起刻刀,將老木匠先前刻下的東西,重新給修改了一番,不過短短幾下的功夫,雕出來的東西就比原先看著要精致多了。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這樣的手藝了。”老人站在一旁瞧著,欣然笑道。

而且,那樣一雙手一看就是出生富貴人家的,並不是做這些粗活的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也是自小沒事,刻著打發時間。”霍雋笑了笑說道。

他相信,隻要龍靖瀾在高昌城內,看到這個老人挑出去賣的東西,一定會認出來是他刻出來的,也一定會尋到這裡來。

他找不到她的蹤跡,隻能引她自己現身找過來了。

霍雋將老木匠原先雕好的東西,都修改了一遍,而後尋了一塊兒上好的木料,重新刻了一件東西,那是與當年她送給龍靖瀾那個木墜子是一模一樣的花樣。

“老人家,這件東西,放在你這裡,但是暫且不要賣出去,如果有人要的話,你讓他到這裡來找我做。”

老木匠到底是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笑著問道,“年輕人是要找什麼人嗎?”

他看得出,他刻那東西的時候,眼神都是不一樣的,想來是要把東西交給重要之人的。

霍雋笑了笑,道,“老人家慧眼,我未婚妻子失散許多年了,前些日子才輾轉知道她在這裡,可是我又找不到她,所以她要是認出我刻的東西,應當就能找到我了。”

“原來是這樣,那有沒有老朽能幫上忙的?”老木匠慈愛地笑了笑,詢問道。

“老人家把這些拿出去賣,她若是看到了,應該就能認得出來了。”霍雋道。

如今,他能將她找出來的辦法,也隻有如此了。

老木匠次日再將東西挑出去叫賣,東西確實賣出去不少,但並沒有人過來詢問那件木雕的事兒,他又空等了一天。

之後,老木匠每次出去,都會將高昌城內的大街小匠都走遍,逢人都要問一問要不要買他的東西,雖然是有好些人買了東西,卻還是沒有要來認那東西的人,這讓他也不由跟著有些著急了。

可是,龍靖瀾早就混在高昌王宮做著雜役,怕會暴露了惹人懷疑,一般不會輕易出去露麵,自然不知道王宮外麵的這一番事情了。

直到,王宮裡該出去采買東西了,

她這個打雜的才有機會跟著一道出去,平日裡臉上又是雀斑,皮膚又黑黑的,算是宮中宮仆裡最醜的一個。

一夥人出去把要買的東西全扔給了她,各自出去買胭脂水粉去了。

她待到幾人走遠了,火大地罵罵咧咧道,“一群死丫頭片子,有老娘收拾你們的時候。”

好半晌,罵得氣消了,方才背著竹筐去采買宮裡總管吩咐要買的東西,好不容易買齊了到了王宮附近等著,幾個同行出來的才一路嬉笑著回來,各自炫耀著自己買了什麼好的東西,聽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這要不是有事還需要待在這個鬼地方,她早就把夥人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我們……我們可以回去了嗎?”龍靖瀾小聲地詢問道,說話也故意地結巴著。

“急什麼,時辰還早呢。”一個宮女說著,朝邊上幾人道,“對了,我忘了去看城西那家的首飾,上一次去說要過些天才會有新樣式出來。”

龍靖瀾在一邊等得牙齒都快咬碎了,可也隻能耐著性子等著。

“黑姑,這個給你。”一名宮女將隨買回來的東西,遞給了她。

龍靖瀾接了過去,隻是一隻普通的福牌,不過做福牌的木匠手藝似乎不錯,她低著頭道,“謝……謝謝。”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