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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羽回去看了她好一會兒,方才轉身朝著莊內走去了,謝詡凰懸著心回到了機關布置的地方,默算著時間差不多他已經進去好一會兒了,方才開始動手去破壞周圍的機關。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莊子內陸續就有人出來了,她很小心地將人引開,沒有與人交手,不過一想到隻身進到莊內的人,心還是有些懸了起來。

莊內,燕北羽確實騙過了裡麵所有人的眼睛,最近歸義侯時常出入在他跟前,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也不算難事,故而學不得十分像,也有七八分。

看守金曼陀的是兩位稍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者,閉目沉思地坐在曼陀客外,絲毫沒有被外麵所驚擾。

“城中一直未有抓獲天火大盜,父王命我前來,與二位一起看守。”他不僅神色學得像,連聲音也學得如同闞璽說話一樣。

“王子殿下多慮了。”兩人眼皮也未抬一下,鎮定從容地說道。

“二位在殿外守著,我進殿內看守。”燕北羽頂著闞璽的麵容說著,便欲舉步進殿中去。

然而,他剛走近,打座守在門口的兩人便驟然出了手,“何方賊子,竟敢在我們眼下打金曼陀的主意!”

燕北羽知道自己被人識破了,但也並無一絲慌亂,“二位說什麼?”

“王子殿下,從來不會接近曼陀閣裡麵,閣下……到底是什麼人?”一位老者起身,一身殺聲凜然。

不過,竟然敢來這裡,自然是打金曼陀的主意。

“我等奉旨看守曼陀閣的寶物,閣下彆打它的主意,速速離去為上策。”另一人跟著道。

他等並不願跟人生死相搏,隻

tang要對方識趣離開,他們並不打算趕儘殺絕。

燕北羽知道想再混進去,怕是有點難了,不過也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空手而歸,“除非拿到裡麵的東西,否則恕難從命了。”

他有一瞬間是慶幸的,慶幸自己來了,否則以她一個人要對上這兩個人,怕是都沒命回去了。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們不手下留情了。”一位老旨說著,狠狠一拂袍袖,一道殺氣凜凜的勁風直向對方撲麵而去。

燕北羽側身避開的一瞬,也當即出手攻擊,對方兩齊齊圍攻上來,一時間原本靜寂的夜裡彌漫起無邊的肅殺之氣,隻聽到陣陣帶銳利的風聲,以及拳腳相撞的聲音。

對方兩人也未曾想到,對方一個年輕晚輩竟能敵得過他們兩人的聯合夾擊,於是相互望了一眼,出手更加淩厲狠辣。

燕北羽雖然勉強能應付得來,但畢竟是出自密宗的高手,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應對,生怕一不留神便會被對方中傷,隻是現在他被這兩人纏著%e8%84%b1不開手,但願她自己能儘快順利引開那些人趕過來,他現在根本%e8%84%b1不開身去拿金曼陀。

另一邊,謝詡凰已然成功將追出莊外的人引開了,也是怕燕北羽會遇上麻煩,在外麵等了不一會兒不見人出來,就放心不下地從正路進了莊子,還未到曼陀閣便聽到了打鬥之聲,但咬了咬%e5%94%87並沒有冒然衝上前去,而是繞到了另一邊,設法潛進了曼陀閣裡麵尋找金曼陀的下落。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金曼陀,隻要把東西拿到了,就能設法儘快離開,結束這裡的交手,不然再拖延下去,那些被引開的人發現異樣折回來,他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

她從另一邊的窗戶潛入屋內,放置在屋中央的錦盒,但是掃了一眼周圍,高昌王室果然看住這難得的靈藥,不僅藏得這麼嚴實,派了這麼多人看守,還在這周圍設了機關,重重防範。

她扯下了屋內掛著的簾子,迅還的撕開擰成了繩索一般,然後借用它將東西從她在桌上纏住狠狠一拽,周圍的機關一動,裝著金曼陀的錦盒,已經落到了她的手裡,她避開了屋內機關放出的箭矢,退到了門邊從門縫裡看了一眼外麵的情況,對方到底是出自密宗,功力純厚,燕北羽有些漸漸落下風了。

她抿了抿%e5%94%87,緊緊盯著外麵交手的三個人,緩緩拔出了手中的雪影劍,隻待到外麵時機一到,一把拉開門,刺向了不憎提防的一人後背,解了燕北羽被兩麵夾擊的困境,對方也未料到背後會有人從屋裡衝出來偷襲,雖然身手敏捷地避開了,便還是被她刺傷了。

她趁勢到了燕北羽身旁,低聲道,“可以走了。”

對方見她從裡麵出來,便知東西怕是已經落到她手裡了,再度出手更是狠辣,不過卻開始主要攻擊他,想要將金曼陀搶回去。

對方兩人功力高深,他們勉強能應戰,但是長久耗下去顯然是不利的,可是這一時之間也難以%e8%84%b1身走。

“你先走。”燕北羽沉聲道。

謝詡凰背對著對,各自應對著自己的對手,道,“要走一起走。”

這兩個人的功力非同一般,他方才已經漸漸落於下風了,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她根本不可能拿到金曼陀,如今要她留他一個人在這裡被人圍攻,自己去要先逃,她做不到。

“你還想不想救你大哥了?”燕北羽沉聲喝道。

謝詡凰聞言心頭一震,她當然想救大哥,否則不會千裡迢迢來到高昌,可是他也不能為了這顆金曼陀,而不顧他的死活。

“我說了,要走就一起走。”她咬牙道。

燕北羽眉眼微沉,頓生淩厲,道,“你不走,我才走不了。”

他們再不走,那些被引開的人就快回來了,到時候誰也走不了。

她再留下,他們不久就會被更多的人圍攻,就更加不可能離開了。

謝詡凰咬了咬%e5%94%87,道,“我在說好的地方等你!”

他的身手確實要比她好,自己先走一步的話,他也能無所顧忌%e8%84%b1身。

“快走。”燕北羽催促道。

謝詡凰咬牙一劍劈出,將一人逼退幾步,而後身形一掠消失在夜色之中,直奔莊外,但是卻沒有如答應那邊直接離開,而是將正回往莊內的人引開,給燕北羽解去外麵的危機,讓他能更快%e8%84%b1身離開。

她把人引進了布了機關的林子裡,確定

這些人短時間內不能再回到莊內援手,方才離開前往之前約定好的地方等他過來會合。

莊內,燕北羽被兩人纏鬥,根本無法%e8%84%b1身,且先年那半年的連番耗戰,自己雖未大傷,但修為畢竟不如全盛之時了。

他漸漸有些不敵,被人自背上偷襲了一掌,瞬時%e8%83%b8腔一陣血氣翻湧,五臟六臟都快要裂開的感覺,他咬牙暗自催動體內那一半的定魂,整個人頓時散發現一股邪煞之氣,交手的招式不再似先前那般剛勁,完全似一轉眼換了個人似的,連那雙眼睛都似帶著血光一般。

那兩人不由怔了怔,再一番交手之下,才發現明明已經被一掌中傷的,功力卻陡然之間提升起來,無形之中透著令人畏懼的凶煞。

燕北羽擊退兩人出了莊,可是利用定魂珠強行提升功力本就是損耗自身的行為,何況在方才重傷之下,體內的內力開始亂竄,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一般。

他咬牙忍著,一邊甩開追擊的人,一邊朝著與她約定好的地方趕去。

明明方才她人都還在自己眼前的,不知為何這一刻特彆的想見到她,好似再不看到她,便永遠都看不到了一般。

夜色中的山林靜寂得沒有一絲聲音,風漸漸有些大了,似是有雨將至。

她站在樹下等著,越等越等不住,開始來來回回地走著,不時望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可是依舊不見來人。

她緊緊攥著裝著金曼陀的盒子,不知是因為夜風太冷,還是心中害怕他會出事,整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是想救大哥,但並不想讓他因為要幫自己而受傷。

“燕北羽,燕北羽……”她忍不住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似是要借此驅散心中的恐懼。

風越來越大了,有零星的雨點落下,周身的寒意更甚了。

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有些冰涼,不知道是雨水,還是自己忍不住急得落淚了。

在北齊這一年多以來,雖然想到他的時候難過,可是有大哥和孩子在身邊,她過得並沒有那麼艱難,可是這一刻她才體會到,等到一個人是多麼折磨人的事情。

而他,就在這樣的折磨中過了一年多,也難怪在高昌宮裡見到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滿懷憤怒……▂思▂兔▂網▂

她也曾以為,自那函穀關一彆,自己不會再見他,更不會再有回南楚的念頭,可是世事無常,他們還是在這裡重逢了,隻是卻不再是往昔那般的恩愛了。

他是南楚之皇,她是北齊之後,縱使她並不將北齊王後這個身份放在心上,可在彆人的眼中,便是如此的。

而且,在他說出要帶她回去的時候,在種種矛盾之下,她是有那麼一絲的喜悅和希冀的,但她卻將它深深地壓了下去。

天都漸漸有些亮了,雨越來越大,她整個人都濕透了,終於忍不住了,起身折了回去,可是剛尋回去沒多遠,就看到有人從樹林裡隱隱約約過來了,身形有些踉蹌不穩。

她冒雨疾步奔了過去,“燕北羽!”

燕北羽看了看他,薄%e5%94%87牽起一絲深深的笑意,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燕北羽!”謝詡凰頓時慌了神,自她認識他以來,何曾見過他有倒下的時候。

她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咬牙將他背到了背上,可是她畢竟不他那般身形強壯,隻能兩手抓著他搭在自己雙肩上的手臂,背著他一步一步冒雨前行,燕北羽腳無力地在地上拖行著。

雨中路滑,下坡的時候她腳下沒踩穩,兩個人齊齊滾了下去,身上也被樹枝掛了破了好些地方,額頭也被樹給撞出了血,她不敢和他在這裡多做停留,唯恐莊內的人再追了過來。

畢竟,現在傷成這樣的他和自己,是根本無法應付的。

她咬牙將他拉到了背上,繼續拖著她往山下走,他們是易容過去的,隻要下了山去,拿掉了易容的麵具,混入到人群之中,那些人就沒那麼容易找出是他們盜走了金曼陀。

隻是山路難行,加之雨又越來越大,她背著個人走起來便越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清醒,隻是心中忍不住地害怕,害怕這樣倒下來的他,於是一邊走一邊和他說著話,“燕北羽,你彆睡,我們很快就下山了。”

“你說過的,下一次我們見麵,你要帶我回去的。”

“還有璟兒和沅沅,你不能不要我們。”

……

可是,背後的人一直沒有一點回應,她一句一句地說著,說出自江都之後壓在心中許多未曾說出口的話,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

☆、我隻有你4(一更)

天亮了,雨卻一直未停。

謝詡凰終於將人帶下了山,將他安置在了一處無人居住的破屋裡避雨,自己把了他的脈搏,才發現紊亂得嚇人,想起臨行前晏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