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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暮色中的庭院問道。

賀英怔了怔,道,“還未,說是明日一早啟程。”

“去侯府傳旨,讓他過來一趟。”燕北羽冷聲道。

賀英聞聲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怔忡問道,“陛下,是要去高昌?”

“朝中的事,朕會安頓好。”燕北羽,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陛下,怕隻怕這又是北齊王的另一個圈套。”賀英急聲道。

先前北齊的密使計劃失敗,難保北齊王不會利用王妃給少主設下圈套,而且高昌與南楚的關係也並正像表麵那般%e4%ba%b2和,若真去了那樣的地方,實在是險象重重。

“便真是圈套,朕也要去會一會他。”燕北羽冷聲道。

那是不是謝承顥設的圈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那裡。

賀英無奈歎了歎氣,可他根本不是衝著要和北齊王交手才去的,而根本是因為王妃在那裡,他千裡迢迢要去見的人,隻是她而已。

他原想再勸諫,可一想到自王妃走後,這個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便知自己說什麼也無法動搖他要去的決心,索性沒有再說了,默然離開了苑內,前去歸義侯府傳旨。

燕北羽獨自在庭院內站了許久,方才舉步回了房中,環視著空蕩蕩的房間,看著那一件件熟悉的東西,往昔的畫麵再度浮現在眼前。

初次相遇的時候,燕京大婚的時候,江都相守的時候,函北關外心碎決彆的時候……

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顯現著,縱使她已經走了那麼久,那一幕幕的畫麵還是讓他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短短一載的時光,卻仿佛已經蒼老了他一生。

許久,他走近窗邊,朝外麵道,“冥河。”

話音落,一直隱匿在黑暗中的人現了身,“陛下,有何吩咐。”

“宮裡那個人,不管是暴斃命病逝也好,意外身亡也罷,朕永遠也不想再看到她。”燕北羽冷然道。

冥河聞聲沉默了片刻,宮裡那個人,便隻會是莫皇後了。

“可是,現在動了她,隻怕會打草驚蛇,亂了您先前的計劃。”

想來,是因為方才那則消息,才讓他如此急於除掉莫皇後。

“朕等不了了。”站在窗邊的人,幽然歎道。

隻要她真的去了高昌,他如何還能眼看著她跟謝承顥再回北齊?

另一邊,謝詡凰一行因著謝承顥的耽誤,一路走走停停,在高昌王大壽的三天前才趕到高昌王宮,畢竟是頂著北齊王的身份,自是受到了高昌王族的盛情款待。

珍饈美食,美酒歌舞,這讓跟著她們風餐露宿,受儘了苦處的北齊王感動不已,感覺自己過這樣的生活,已經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謝承顥忙著與高昌王互相寒暄,謝詡凰和晏西則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殿內的人,想要儘快分辯出哪些是潛伏在宮內的密宗高手。

金曼陀是高昌王族的至寶,他們要肯定是要不來的,真下手去偷也必須一次成功,否則驚動了對方,便再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小謝,你可看出來要找的人了嗎?”晏西側頭,低聲朝她詢問道。

謝詡凰沉默著,手卻暗中在她手心寫道,彆亂說話。

武者修練到一定的境界,聽力視力都會比一般的人要厲害,換言之她們便是這般說著悄悄話,隻要對方足夠強大,她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被聽到。

晏西看她麵色凝重,便不敢再亂問了,鬱悶地喝著酒,等著這無聊的酒宴快點散場回客棧睡覺去。

然而,正

當殿中眾人酒興正濃,王宮外有侍衛快步進來稟報道,“陛下,王後娘娘,王子殿下回來了。”

“是璽王回來了,快請他過來。”高昌王欣然道。

稟報的侍衛聞言,卻是看了看被安排在上座的北齊王和北齊王後,而後說道,“與王子一起來的,還有……南楚皇陛下。”

誰都知道,如今南楚和北齊水火不容,這下兩個人都湊在了高昌,真不知道得鬨出什麼亂子來。

謝詡凰聞言,麵上瞬時一陣蒼白,緊緊地握著手中盛酒的銀杯,聽到殿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整個人連呼吸都提了起來。

“父王,母後,兒臣回來遲了。”闞璽進殿,朝著正座之上的人道。

“王兒快起。”高昌王說罷,望向與他同進殿中的玄衣男子,“南楚皇陛下……”

然而,燕北羽自踏入大殿內,便是目光如炬地盯著謝承顥身邊低垂著眉眼的女子,全然將其它的一切都視於無物。

可是,他千裡迢迢,星月兼程來到高昌,一心要見的人,在他的麵前卻也未抬頭看他一眼,她低垂著頭,恨不得要坐到桌子下麵去一般。

“北齊王,王後娘娘,彆來無恙。”

☆、高昌再會3(二更求月票)

“無恙,無恙,朕好得很,王後也好得很。”謝承顥舉了舉酒杯,笑著說道。

果然,一直都在瞅著機會,小詡凰一出宮,他就巴巴的跟來了僳。

他這正牌丈夫還在這兒呢,他還想把人搶回去不成。

他要真敢,除非不要他兒子女兒了。

謝詡凰低垂著眼簾看著自己麵前的桌麵,那一句王後娘娘確確實實是實話,可從他口中出來,卻是那樣的刺耳錐心克。

明明自己在分彆的無數個夜裡都在想著他,可此刻他真的站在了她的麵前,她卻不知所措,不敢抬頭去看他一眼。

她怕自己此刻眼中的淚光,還有那抑製不住的愛戀會暴露在他眼中,她已經不再是他身邊的那個謝詡凰,而是北齊王後謝詡凰。

當初,她在函北關那樣地想要留住她,她也決然走了,如今她想不出自己該如何麵對他,麵對他灼灼目光的質問。

燕北羽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如刀刃一般鋒利,可更多的是暗藏的希冀與傷痛。

這一路尋來,無數的話在他心間,可此刻真的見到她了,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見不到的時候是難過,此刻見到了卻更是心痛。

鳳凰,就算再看我一眼,見我一麵,對你而言就那麼難嗎?

“南楚皇,還要看著朕的王後看到什麼時候?”謝承顥笑問道,眼中卻滿是冷銳的寒芒。

不知怎麼的,一想到她聽到燕北羽也來了之時瞬間失常的樣子,對於站在麵前的這個人,更是沒了好臉色。

他就知道他會來,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他們前腳才到高昌,他就跟著來了。

燕北羽緊抿著薄%e5%94%87,望向了正座之上的高昌王,“朕久聞高昌地靈人傑,一直未能有機會看看,今日隨歸義侯過來,叨擾了。”

“哪裡的話,來人,給南楚皇備座。”高昌王笑道。

宮人連忙給他備了席位,設在了謝承顥的對麵,然而,他自入了席目光始終若有若無地打量著對麵靜然而坐的人。

她清瘦了許多,也比那時憔悴了許多……

同在殿中的高昌臣子卻是竊竊私語,議論著一南一北兩方霸主與那北齊王後的風流舊事,說起來也是出身名門,與南楚皇帝一起反出了大燕,可南楚皇登基為帝,娶的皇後卻並不是她,她卻反回到了北齊,做了北齊的皇後。

這等曲折的傳奇,簡直比戲文還要精彩。

如今,南楚皇帝這般千裡迢迢地跑到這邊遠小國來,從一進殿便直麵北齊王夫婦,可見根本就是衝著北齊王後來的,不由好些人有些期待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熱鬨。

周圍的人再說什麼,謝詡凰也不知道,隻覺得自己在那裡如坐針氈一般。

“小謝。”晏西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才發現手心全是冰涼的冷汗。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他們隻是想來取金曼陀給霍雋治傷,原本事情就不順利,現在燕北羽又跑來湊熱鬨,事情隻怕就更加難辦了。

本來是想借著這宴會打探消息的,現在坐在對麵的那個人跑來了,她哪還有心思去顧著彆的,就連坐在這裡都讓她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謝承顥微微側頭,低聲嘀咕道,“看吧看吧,朕就說這姓燕的會來逮你,果然來了。”

謝詡凰沒有說話,緩緩擱下了手中的銀杯,“我累了,先回去了。”

謝承顥扶著她起了身,朝正座上的高昌王道,“不好意思,王後有些不勝酒力,朕先送她回去休息。”

燕北羽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有些變形,到底是她不勝酒力,還是因為他的緣故想避開,他心知肚明。

晏西恨恨地瞪了一眼對桌坐著的人,起身跟著一起先離開了,因著先前謝承顥的提及,所以他們被高昌王安排在了王宮內居住,宮人帶著他們去了安排的寢殿。

“嘖嘖嘖,這麼小,這麼黑漆漆的,怎麼住人嘛,朕的茅廁也比這寬敞明亮啊。”謝承顥一進了門,便開始抱怨道。

領路的宮人,氣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敢多言得罪。

“你有完沒完了。”晏西沒好氣地數落道。

他們要住進這宮裡,是為了方便查探金曼陀的消息,他以為是讓他享

tang受來的。

謝詡凰始終沒有出聲,自己進了門,默然在桌邊坐下,隻是麵色明顯還是有些不對勁。

“現在燕北羽又來了,事情更要亂了套了。”謝承顥嘀咕道。

“還不都是你害的,路上要不是你給耽誤了,咱們早就來了,說不定都辦完事可以回去了。”晏西沒好氣地數落道。

原本就是隱藏行蹤悄悄走的,就是怕被南楚那邊知道了,沒想到燕北羽還是跑來逮了個正著,看他方才看人那眼睛,她都禁不住一陣膽顫。

以前倒也不是沒見過他,可那麼嚇人的樣子,確實還是頭一回看到。

雖然這是在高昌,可現在高昌歸順南楚,也算是他的地盤,他要真打定了主意,要這麼把小謝帶回去,就他們帶著的這麼些人,怕都攔不下來。

“那你們辦正事,我去搞定他。”謝承顥自告奮勇道。

“不需要。”謝詡凰冷然道。

謝承顥微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笑了笑道,“怎麼,還怕朕殺了他?”

“行了,就你那三腳貓的身手,去了還不夠人打的。”晏西道。

“那現在怎麼辦,咱們是來偷東西的,姓燕的一直糾纏不放,哪還有下手的機會。”謝承顥嘀咕道。

謝詡凰沉默不語,道,“我會找他解釋清楚的。”

“這能解釋得了嗎,解釋什麼,他也不可能再放你去北齊的。”晏西道,想當初為了把她從南楚弄出來,費得多大的功夫啊。

謝承顥慢悠悠地取了茶杯,還仔細地拿衣袖擦了擦,一邊倒水一邊說道,“王後,朕知道,你和他免不得會碰上麵,至於你想跟他說什麼,朕不想過問,可是有些事,不該他知道的就不能說。”

謝詡凰冷然抬眸望向站在桌對麵的人,“你到底要說什麼?”

“王後那麼聰明,知道朕說的是什麼,璟兒和沅沅在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