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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你就彆出去了。”霍雋道。

“我就出門幾步,然後去廚房看看晚膳要準備什麼。”謝詡凰說著,已經跟晏西一道出了門。

兩人走了好一段距離,確定霍雋沒有出來,她才開口詢問。

“讓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我跟謝承顥提了,他倒是說派了人去,但現在也沒說有消息。”晏西如實道。

這個人自回來了,就暗中托她在追查龍靖瀾的事,隻是有霍雋在,暫時又不能讓他知道龍靖瀾過世的消息,一切就隻有偷偷摸摸的來。

可是她那些人,又哪裡能到江都查到什麼,於是隻能去求助於謝承顥。

“可這也一個多月了,也該有點消息了。”謝詡凰皺了皺眉,低聲道。

“先前探子回來稟報的消息,說她出事之前那段時日隻見過龐寧和燕北羽兩人,若其中真有什麼,怕也隻有他們兩個知道。”晏西謹慎地四下望了望,道,“你離開江都之前,燕北羽沒有跟你說過嗎?”

謝詡凰無奈搖了搖頭,道,“沒有。”

他當時根本不讓她插手,隻說到時候會給她個交待,她又哪裡就憑他這一句話,就能一直乾等著下去。

“可現在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了,要想知道到底誰是凶手,也隻有他們兩個人才有線索,現在再要追查出來,隻怕沒有那麼容易。”晏西歎了歎氣道。

雖然她眼龍靖瀾也有兩看相厭的時候,但也希望能儘快找出謀害她的凶手,如今看著霍雋在漸漸好轉,每每一聽到她們偶然間提到龍靖瀾的名字,眼中都滿是緊張的樣子,真的希望那個人的死隻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她還躲在什麼地方,一旦知道自己的男人還活著,就會自己蹦出來。

“罷了,有消息再說吧。”謝詡凰無奈歎了歎氣,與她道了彆離開。

孩子出生的東西都置辦齊全了,霍雋便也不怎麼再出去了,而是專心留在了島上休養身體,甚至開始嘗試著練功,恢複自己的內力,但總是恢複的效果緩慢微小。

一直練習了近兩個月,才恢複了以前修為的一半,不過這在謝詡凰眼中,已經是再好不過的喜訊了。

直到一日,霍雋在早膳時,突然提出道,“宛莛,我想出去一段時間,趕在你生產之前會回來的。”

一時間,同桌用膳的羅蘭和那寶珠兩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愣了,而後無聲望了望對麵坐著的謝詡凰,不知該怎麼辦。

謝詡凰抿%e5%94%87久久沒有出聲,她知道他是想去找龍靖瀾的消息,可是……那個人真的已經不在了,他又要

去哪裡找呢。

她一直怕他會知道龍靖瀾的事,可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她不可能真的瞞他一輩子不讓他知道,如今便是她不說,他離開中都,隻要稍一打聽,就會知道所有的事。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和龍靖瀾能夠幸福,可偏偏老天爺就是這樣的殘忍,讓他們蹉跎了十二年卻要陰陽相隔,無法聚首。

“大哥,師姐她……”話哽在喉間,她卻怎麼也難以將那殘忍的真相,向他說出口。

☆、誰的癡心,誰的情深。2(一更)

第253章

“她怎麼了?”霍雋看著她,麵上掛著溫潤的笑意。

他知道她有瞞了他什麼,隻是他問過數次,她也沒有說實話,如今他自己也恢複得差不多,她孩子出生的事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他想利用這中間的時間出去辦他自己的事情了。

謝詡凰微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卻還是難以開口道出那殘忍的真相配。

在她的記憶中,大哥和師姐雖然那些年未曾言明,但卻都是將彼此放在心上的,那樣的情份是任何人也替代不去的終。

她記得,在靖瀾師姐初入朝為官時,因為是女兒之身,故而總讓京中那些朝中官員看低,那時候她也並未坐到指揮使的位子,隻是京中軍營的一個小小副將,總遭上頭的排擠,而她又不想霍家插手。

大哥雖也沒有插手,但卻製造了幾次讓她立功的機會,讓她很快得到了升遷,朝中漸漸對她刮目相看,可那時候隻有她知道,每次龍靖瀾出京辦事,大哥隻要沒有戰事,都會暗中跟著,直到她能獨當一麵之後,才未再有暗中相助。

而在一次得知大哥出征的戰路有敵軍偷襲的消息,大師姐不惜耽誤了聖旨,連夜趕了過去援手,雖然助大哥解了圍,自己卻因為失職受了罰。

大哥年少有為,大燕入主燕京之後,多少門閥貴族爭著要將女兒嫁入到霍家來,可無論是什麼才女佳人,他也未曾有心去見過一個。

“宛莛,你到底還想瞞我到何時,你不說這話,便是我自己去找,也不行嗎?”霍雋對她說話一向溫和,此刻卻多了幾分嚴肅。

十二對他隻是睡了很長的一覺,可十二年外麵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一直等到如今一來是身體尚未恢複,不能長途跋涉,二來也是不放心她。

可是,不管龍靖瀾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終歸還是要去見她一麵,將要說的話告訴她。

雖然晚了十二年,可他也想告訴她。

謝詡凰緊緊的握著手裡的筷子,似是要以此驅散心頭的不安,低垂著眼哽咽說道,“師姐她……已經不在了。”

霍雋赫然站起身,沉%e5%90%9f了許久,才追問道,“你說什麼不在了?”

“在我回北齊之前,師姐她……已經過世了。”謝詡凰垂著頭,聲音低小得幾不可聞。

這句話,自回來便一直壓在她的心頭,每一次他向她問起龍靖瀾,都一瞬沉重得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再想瞞著他,他也終究會自己去找她的。

霍雋身子微微晃了晃,扶著桌子久久地站著,定定地看著說話的人,似是想要從她的神情之中找出謊言的痕跡。

他想過很多她要隱瞞他的真相,卻唯獨不曾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宛莛,看著我,說實話。”

他不願相信,這樣的結果。

謝詡凰含淚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壓抑的驚痛,卻再也沒有勇氣將那番話,再去重複一遍。

“大哥……”

然而,睿智如霍雋,已然她的沉默中肯定了答案。

霍雋一語不發離開,謝詡凰擱下筷子,扶著肚子起身跟著出了門,看著他進了房間,卻沒有跟進去。

“謝師姐。”羅蘭和那寶珠跟了過來,看著緊閉的房門,心頭滿是沉重。

“你們回去用膳吧,我在這裡就行了。”謝詡凰道。

“現在哪還吃得下。”那寶珠歎了歎氣道。

羅蘭聲音哽咽,說道,“若是師姐再等一等,等幾個月也好,就能等到他了。”

她等了十二年,心心念念了十二年的人終於回來了,她卻已經不在了。

謝詡凰沉默,在樹下的石桌邊坐下,若是自己早一點知道大哥還活著的消息,興許龍靖瀾就不會死,如今大哥也不會如此傷心。

她記得,大哥向父%e4%ba%b2提起婚事之事,父%e4%ba%b2問他自己選了不會後悔嗎?

那時,龍靖瀾剛剛坐上緹騎衛的指揮使,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凶悍,名聲也確實不怎麼好,燕京常有人說,這樣的女人一輩子也沒有人男人敢要。

大哥說,除了龍靖瀾,他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再娶彆的女人。

他一向穩重有度,說

tang出那樣的話,父%e4%ba%b2也是意外的,便也沒有再多問,答應了他的要求。

隻是,北疆的浩劫,卻將他所有的願望都打破了。

如今十二年過去了,他想回去完成自己的許諾,可卻再也找不到她了,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此。¤思¤兔¤網¤

半個時辰過後,霍雋從房內出來,已經收拾好了要上路的東西。

“大哥……”謝詡凰起身喚道。

“我去趟華州,會趕在孩子出生前回來。”霍雋道。

折劍山莊的人若是不在了,定是葬在山莊的墓園,大約她也在那裡。

“我讓晏西送你過去。”謝詡凰道,外麵兵荒馬亂的,他身體才剛剛複原,她實在放心不下他一個人去,尤其在他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之後。

“我自己去就行了,我答應的事何時食言過,會如期回來的。”霍雋說罷,已經快步朝著離島的方向去了。

他歸心似箭想要去華州,卻又怕自己去了,真的見到的會是冰冷的墳墓。

謝詡凰想再說什麼,追了過去,卻看到人已經進了密道。

“寶珠,你去告訴謝承顥,讓他放大哥出北齊,再去找一趟晏西,讓她一會兒過來帶上大哥的藥,暗中跟著去一趟華州。”

他費了那麼多周折才把人救過來,怕是不會那麼輕易放他出北齊境內,而且他的傷勢現在若是斷了藥,隻怕得落下一輩子都難愈的病根了。

“那直接我跟去就行了。”那寶珠道。

“照我說的話去做。”謝詡凰堅持道。

那寶珠性子太直,根本藏不住話,介時大哥問起龍靖瀾過世前後發生的事,她隻怕一股腦兒全都抖落出來了,大哥若是全知道了,豈會不去找燕北羽。

晏西平日沒個正經,但一向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都分得清楚,讓她去更為穩妥些。

“哦。”那寶珠應了應聲,連忙也跟著走了。

謝詡凰扶著肚子回了霍雋的房間,看他果然沒有帶上自己平日用的藥,於是道,“羅蘭,去看看大夫那裡還有多少藥,一會兒讓晏西都帶上。”

沒多久,晏西就被那寶珠給連拖帶拽的請來了。

“小謝,你哥他那麼大的人了,去趟華州你還擔什麼心?”晏西一臉不情願地抱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傷勢才剛剛恢複一些,而且知道了龍靖瀾的事,若是再去追查她遇害的事,介意必然就要追查到江都那裡,我讓你去是希望你能攔住他,也不要向他透露我讓你追查的進展。”謝詡凰懇求道。

那裡如今畢竟是南楚的疆土,若是大哥執意要追查龍靖瀾遇害的事,找到了江都被龐寧那些大周舊臣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可就危險了。

“我能攔得住嗎,你也太高看我了。”晏西道。

“務必讓他儘早回來了。”謝詡凰道。

她知道,大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自己去華州的,她攔不住的,可是又怕他到了南楚,會遇上什麼危險,自己在遠在北齊難以援手。

“好了,好了,我儘量。”安西起身,拿起了她放在桌上的包袱嘀咕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出遠門的,儘給我派些為難人的差使。”

“這次是必須要麻煩你了,不過你去了,其它的事他若問起,便讓他回來問我便是。”謝詡凰一邊送她出去,一邊叮嚀道。

“好好好,知道了,實在勸不住,我就說你提前要生了。”晏西一邊走,一邊擺手道。

她前腳剛從島上離開,謝承顥後腳就竄過來了,桌上還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