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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伸臂攬著她的肩膀,道,“什麼也彆多想了,好好在這裡住著,以後的事有大哥呢。”

若是彆的人倒也罷了,可那是大周皇族的人,大周

tang是被霍家所亡國的,對方若是因為此將這恨意轉於她的身上,宛莛得受多少委屈。

隻恨自己,現在這副身子這般無用,什麼也幫不上她。

謝詡凰頭枕在他的膝上,幽幽說道,“其實,他真的待我很好,這世上我都找不出再有第二個待我如他這般的人,可是這世上的許多人和事,不是真的兩情相悅就能有好結果。”

霍雋無聲歎了歎氣,伸手輕撫著她的頭,不曾料到她對那人竟執念如此,霍家遭受那樣的大劫,就連長孫晟都那樣待她,讓她再去喜歡上一個人是何等的不容易,既然這般喜歡上了,卻又不得不放了手,實在太苦了她了。

“宛莛,你當真那麼喜歡他嗎?”

他都不知道是哪個臭小子,讓她這個妹妹這般牽念不舍。

“嗯。”她哽咽地點了點頭,儼然還是當年那個會將心事向自己哥哥訴說的小姑娘。

霍雋沉默了良久,道,“好了,既然要住下來,我們先去收拾你房間。”

如今,自己哪兒也去不了,什麼也做不成,能做的也就是在這裡陪著她,等她平安將孩子生下來,以後的事情待以後再說吧。

他說著,扶了她起來。

“我就帶了換洗的衣服過來,沒什麼要收拾的。”謝詡凰起身道。

“說的什麼話,這島上夜裡冷,不收拾好了回頭再著了風寒,你和孩子都得受了罪。”霍雋說著,催促著她過去。

沒想到,這一轉眼,他都要當舅舅了。

“好,聽你的。”謝詡凰推著他離開,去找自己要住的房間。

“孩子幾個月了?”霍雋側頭問道。

“四個月了,明年春末夏初就出生了。”謝詡凰笑語說道。

霍雋看了看周圍,指了指自己住的房間附近的樓閣,“那裡現在是幾個大夫住在那裡,讓他們換個地方,你住那裡,離得近也方便照應。”

“不必,我住其它地方就行。”謝詡凰道。

這些大夫住得近是要照顧他傷勢,便於平日為他診治,她占著這地方,讓人住到後麵,總歸不太方便。

“這裡向陽,早上太陽一出來就能照到這裡,外在的路也平坦,你出入也方便安全。”霍雋道。

這附近方便他的輪椅通過,路麵都比較平坦,後麵住的地方都是青石小路,不然就是有台階,她這再過些日子行動不便,豈不是太過危險了。

謝詡凰拗不過他,隻得聽從了她的安排,幾個大夫搬到了後麵去居住。

她忙著將東西重新歸置,霍雋也幫著收拾,屋裡都安頓好了,他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褥子,“床有些硬了,再鋪床褥子。”

“我一會兒自己鋪,你就歇會兒吧。”謝詡凰倒了茶遞給他,他身體現在還孱弱,她實在不敢讓他太過勞累,再引發舊傷。

“彆忘了。”霍雋接過茶杯,囑咐道。

兩人剛清靜了大半日,黃昏的時候謝承顥便竄過來了,帶著著聒噪的晏西。

“你你你……”晏西一進門,看著坐在她身旁的霍雋盯了好一陣,笑嘻嘻地問道,“美男子,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看著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了,可是長得這麼賞心悅目,她竟然還記不起來,真是沒道理。

“這是我大哥,霍雋。”謝詡凰直言道。

晏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謝承顥你不是人死了嗎?”

他們可是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小謝當年還難過了好久,現在又這麼活生生的在這裡,要不是小謝自己站在她邊上,真以為活見鬼了。

“他命大,我哪知道。”謝承顥沒好氣地哼道。

“我說,既然人沒死,你把人藏在這裡,還從自己的床底下打密道,你該不是有什麼新怪癖不僅看上人家妹妹,還想把人兄妹兩通吃,太下流了。”晏西一邊說著,一邊極近鄙視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謝承顥。

“你再廢話一句,以後就彆想再過來了。”謝承顥冷然道。

謝詡凰前腳走了,她後腳就進宮來了,跑去棲梧宮不見人,在他那裡賴了一天不肯走,他隻得將她帶了過來。

晏西識趣地閉上嘴,又圍到了霍雋跟前,“這都十幾年了,竟然一點沒變樣,這張臉還是這麼俊,難怪那姓龍的一直念念不忘了……”

霍雋聞言眉宇微沉,“你也見龍靖瀾?”

謝詡凰朝晏西使了個眼色,她才愣了愣說道,“啊,見過,之前我陪她一起去燕京,還跟她打過一架,那女人完全就是個女魔頭。”

可惜,真是可惜,這麼英俊又儒雅的男人怎麼就看上了龍靖瀾那樣的,真是暴殄天物。

“是嗎?”霍雋微微笑了笑,看來她還真是沒什麼變化,這麼多年了還是那性子。

“晏西你過來有事嗎?”謝詡凰怕再說起龍靖瀾,朝著晏西問道。

晏西經她一問,

這才想起來自己要來的正事,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道,“我來送九哥給你的方子,一個是安胎的,一個是幫助清除你體內餘毒的。”

九哥猜想大婚過後,謝承顥應該把解藥給她了,不過毒在她身上太久,便是吃了解毒的藥,也會有餘毒在體內,若是不及時清除,再加之這一胎孩子,隻怕身體又得耗損不少。

“替我謝謝你哥。”謝詡凰接了過去,感激說道。

“他給了我方子就走了,也沒說去哪裡。”晏西說道。

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彆人娶了,他還留在這裡乾什麼,虧她這兩天說得嘴巴都快起泡了勸他看開點,他倒好,直接拍拍%e5%b1%81%e8%82%a1走人了。

謝詡凰抿%e5%94%87沉默了一陣,久久沒有說話。

“對了,能不能再挖條密道到我家,我方便過來串門。”晏西朝謝承顥詢問道。

不然,每次過來了還要他的玉佩,還要鑽他的龍床底下,實在太不方便了。

“不能。”

謝承顥怨念地坐在一旁,自己完全成了透明人,王後不願跟他一塊兒住,大舅子也不待見她,將來還要養情敵的孩子,這婚成的,著實委屈。

“宛莛,你去看看晚膳準備得怎麼樣了,多了兩個人,隻怕不夠。”霍雋說道。

謝詡凰起了身,道,“我去廚房看看。”

晏西跟著起身,道,“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於是屋裡便就隻剩下兩個大男人。

“姓謝的,你救了我們兄妹,我很感激,自然也不會白欠著你這人情,可你若是想用我和她的孩子要挾宛莛什麼,或是想拿宛莛和孩子去威脅旁的人,我勸你趁早彆打那主意。”霍雋直言道。

雖然他與這個人也隻是第三次見麵,甚至不怎麼了解,但天生直覺告訴他,此人非良善之輩。

“有沒有搞錯,我這是救了個人,還是救了個白眼狼,你不向著我妹夫,這言下之意還向著她那舊情人不成?”謝承顥冷笑問道。

“你到底是真救我,還是借著我來控製宛莛,你我心知肚明。”霍雋沉聲道。

這十二其間,他曾有幾次已經可以感知到周圍的聲音快醒來,可是他又過不了多久陷入昏迷,隻怕是這個不願讓他醒來。

而他這一次醒過來,就偏偏那麼巧,宛莛就回來與他成婚了。

“我怎麼控製她了,彆太冤枉我,你看她天天把我堂堂一國之君趕出房門,我都不跟她計較。”謝承顥一臉無辜地說道。

霍雋冷冷地看著他,顯然很不滿意他這個妹夫。

“我都答應讓她生下舊情人的孩子,這綠帽子我都認了,你還想我怎麼樣?”謝承顥道。┇思┇兔┇網┇

他才剛剛大婚,王後就懷了彆人的孩子,還要把孩子生下來,他頭上都綠得發光了,這娶王後娶得容易嗎?

“是嗎?”霍雋卻絲毫沒有相信他的意思。

恩情他認,可是想借著恩情行不軌之徒,他就算現在受製於他,將來也不會讓他好過了。

中都自帝後大婚之後,宮中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謝詡凰住到了霍雋休養的島上,晏西時不時地會過來待一兩天。

南楚江都,燕北羽高燒了好幾日才退下去,人醒來之後卻全然變了個人似的,日日麵容冷肅,對待朝臣下人也嚴厲得可怕。

這讓先前一乾提議讓上陽郡主遠嫁北齊的人,皆是寢食不安,生怕哪日被抓著了什麼把柄,惹得龍顏大怒,輕則遭貶,重則逐出朝廷,永不再用。

賀英也知他是擔心那人和孩子在北齊的境況,故而暗中派了人前往江都打探消息,直到半月之後,才有消息回到江都。

“賀總管,咱們的人進不去王宮,不過前些日從北齊宮裡當差的一名禦醫口中打聽到,北齊王後小產了,隻不過北齊王一直壓著消息,故而沒怎麼傳出來。”

“小產?”賀英聞言麵色大驚,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禦醫說是用了落胎藥。”稟報的人低聲回道。

賀英深深地歎了歎氣,道,“你下去吧。”

那個人,可真是狠呐,少主那般追上去救著她,她都不肯回頭,如今……連他們的骨肉也不肯留著了。

他看了看周圍,轉身準備回書房去侍侯,剛一轉過拐角卻撞上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人。

“少……少主。”

☆、鳳凰,你真是太狠了

他什麼時候過來了,又聽到了多少,一想到去年夭折的那個孩子,那時候這個人痛苦如狂的樣子,他甚至此刻都不敢抬頭去看他的麵色。

他連大周的亡國之仇都不管不顧了,一心想要將那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可卻終敵不過那人冷硬的心腸謫。

函北關,他風雪之中苦等了三天三夜,那人也決然而去做了北齊王後,如今再得知她連他們的孩子都舍棄了,又該何等痛心。

半晌,站在他麵前的人什麼也沒說,隻是將一道公文遞給他,“即刻派人發出去,彆耽誤了。”

他說話的語氣那麼平靜,平靜得讓賀英難以置信,抬頭看著說話的人,怔怔地接過了加急的公文,看著徑自朝書房而去的人幻。

也許,他隻是剛剛過來,並沒有聽到方才那番話吧,否則也不會連問也不會問一句的。

燕北羽獨自回了書房坐下,薄削的%e5%94%87抿得緊緊的,提起的筆一大團的墨落到了折子上,他也久久未曾落筆,直到筆杆生生被折斷,刺破了掌心,鮮紅的血也隨之滴在了紙上,顯得格外刺目。

他聽到了,賀英與那探子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他都聽到了。

不管是否迫於謝承顥的威逼,她終究……舍棄了他們的骨肉,當真要絕情到這個地步,與他再不願一絲瓜葛,甚至不惜連自己的骨肉也不要了。

去年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