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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潛伏大燕推波助瀾讓霍家慘遭滅門之禍,可最後她卻愛上了這個本該恨她,也該被她所恨的男人。

“謝師姐,你彆信她說的,她故意激你的。”羅蘭看著她,慌亂地勸說道

“這一切龍靖瀾比你們早知道多了。”莫玥冷哼道。

“你什麼意思?”謝詡凰沉聲道。

“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你說……容得她活嗎,這南楚上下能製得住你們那大師姐的人,還能有誰?”莫玥冷笑道。

當初龍靖瀾為了盜取定魂珠潛入龐府,義父將她關入密室,故意那卷宗給她,之後她果真順著那線索一路追查,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龍家當初在大周為官,便遭了滅門之禍,再加之霍家的事情,她豈會再效力於南楚,自是與燕北羽反目了。

“你是說……大師姐是……是燕北羽害死的?”羅蘭不可置信地顫聲問道。

“龍家在大周曾遭滅門之禍,你說她知道了真相,還待得下去嗎?”莫玥冷哼道。

謝詡凰死死地抓著牢門冰冷的鐵欄杆,生生將那一截給捏得粉碎,就連龍靖瀾……也當真是遭他所害嗎?

莫玥看著她的樣子,心頭終於生出了報複的快意,哼道,“他是喜歡你,可是隻要他一天還是這南楚的皇帝,他就不可能娶你,天機閣和這些%e4%ba%b2信都是老主子留下的,霍家攻入燕京害死了老主子,這些人有哪一個容得下你?”

若不是她去折劍山莊,加之南楚現在主要是進攻大燕的戰事,她敢留在江都,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這些老臣老將忠於他,是因為他是大周皇孫,是因為要他複辟江山,為老主子報仇,他便是再喜歡你,也不會娶你,也不會讓南楚未來的儲君,流著霍家的血脈。”莫玥字字冷厲地說道。

一直以來,連她也不願相信,那個人竟這般的喜歡這個本該讓他視為仇敵的人,可是他再喜歡她又如何,這一回他是怎麼保不住她了。

就算他再還想留下她,隔著這麼多的恩恩怨怨,她也不會再願意留在他身邊。

霍宛莛,你拿什麼跟我爭,從你生為霍家人的那一刻你,你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了。

謝詡凰頹然放下握劍的手,斂目以頭抵在冰涼的欄杆,悲憤的冷笑出聲,笑得淚流滿麵,聲嘶力竭。

她以為這是上天給她恩賜的幸福,卻不想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

從今天開始,最近幾章都是重要部分,大家彆看漏了。

☆、癡心,難換情深2

第237章

淒冷的笑聲回蕩沉寂的大獄,讓人聞之揪心欲碎。

賀英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為尚在漪園的人心生歎息,他在想方設法的要從那群要置她於死地的老臣手中保下她,可是她卻已經對他心死成灰了。

立後,皇子,加之這段隱瞞多年的身世,以這個人的剛烈決絕,還如何回得了頭狸?

謝詡凰漸漸斂住了笑意,突地一把捂住嘴,羅蘭看著她指縫間溢出的血跡,驚惶失措地扶住住她,“謝師姐,謝師姐…躇…

“王妃!”賀英快步到了牢門前,緊張喚道。

莫玥冷眼看著一切,她的孩子死了,可是這個人也休想好過了,看著她嘔出血來,心頭陣陣痛快,冷笑著悄然離去。

謝詡凰癱坐在地,自嘲地冷笑,一口的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謝師姐,你怎麼樣,你彆嚇我。”羅蘭急得快要哭了。

半晌,謝詡凰抬手抹去了%e5%94%87上的血跡,喃喃道,“我沒事,我沒事……”

隻是不知怎麼的,心上似被冰刀挖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痛徹心肺,涼透骨髓,然後一寸寸地麻木了。

她扶著羅蘭的手,回了床邊坐下,手輕輕放在墜痛的小腹上,讓自己深深的呼吸,她不能難過,她不能自己傷了這個孩子。

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e4%ba%b2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羅蘭含淚看著喃喃自語要自己冷靜下來的人,恍然間似乎看到她眼底有什麼東西在寸寸冰封,漸漸又變成了她們初在燕京見到的那個眸光冷若冰雪的她。

她的心曾因為那個人活過來了,如今又被他碾得粉碎了。

“王妃怎麼樣了?”賀英站在外麵問道。

若是少主知道這一切,該是何等的心痛。

羅蘭聞言起身,撿起了謝詡凰丟在地上的雪影劍,指向站在外麵的人,“你早就知道的對不對,燕北羽向大師姐下手的事?”

“難道你們就真的相信那些話,龍大人的事情我跟你說不清,可少主絕不是害她的凶手。”賀英慌亂地解釋道。

他便再狠心,明知道那是王妃最在意的師姐,也斷不會下手去害她。

“可是大師姐,不就是知道了他的秘密才被滅口的嗎?”羅蘭冷聲質問道。

“都說了不是少主,明知道那個人說這些的目的,你們還都全信了她?”賀英望了望她身後的人,急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羅蘭被他一番話說得又心生懷疑,莫玥來這裡說這些話是不安好心的,可是……若不是她說的那樣,這南楚還有誰能置她於死地。

賀英歎了歎氣,快步離開了去了外麵,少主要他帶人在這裡守著就是不想有人進來,更不想讓裡麵的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現在什麼都敗露了,他還怎麼向他交待。

隻是那會兒,即便他能攔下了不讓外麵的人進去,也攔不下裡麵的人出來。

直到夜深,外麵才傳來響動,他看著匆匆而來的人垂首跪了下去,“少主,屬下未曾攔下皇後娘娘,罪該萬死。”

燕北羽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衛,一腳踢開跪在腳邊的賀英,舉步走向了大獄深處,在關押她的牢門外停下了腳步。

他才剛剛打發走那一幫老臣,便從前去稟報的侍衛口中得知這裡的情形……

他看著裡麵的人冷冽得讓人心顫的目光,恍然也看到了自己的愛情被冰封破碎的樣子,他最害怕的,莫過於此,他所愛的人……不再愛他。

霍家亡於風雷原之時,縱使全非他的錯,也有大周在背後的推動,那個時候他沒有找到她,何曾想過大周一心最想對付霍家,就有她在其中。

他找了那麼多地方,找了那麼多叫鳳凰的女子,卻在霍家故去之後,看到了她的畫像才知道是她,那一刻他找到了她,卻也失去了她。

他以為,他永遠不會再見到,所以再一次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他才不惜放下所有的一切回去找她,已經有過一次的錯過,他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他終於又一次找到她,也等到了她愛上了自己,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真實真份永遠都是埋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一旦被她知道就會不可挽回的結果。

他生在大周皇族,可是大周太子

tang也就是他的父%e4%ba%b2,因為要爭奪位不惜於死地,皇爺爺雖然栽培他,卻也一直嚴厲有加,在那%e4%ba%b2情涼薄的地方,他過得太冰冷了。

直到遇到了她,她衝著他笑的樣子,溫暖得都快要把他的心都化了,他第一次品嘗到了溫暖和快樂,可是她走了,他還是生活在了冰窖一樣的大周皇族。

所以,他好想找到她,好想緊緊地抓住她不放。

可是,當他終於抓住她了,他們之間又永遠橫著一道鴻淵,大周滅亡那時候已經是大勢已去,他潛伏大燕複國一是為完成皇爺爺交給他的遺旨和責任,二也是為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畢竟他這個大周皇孫的身份一旦泄露,便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他就有他必須要走的路。

他對於大周和宗正皇族更多是的責任罷了,沒有那麼深厚的情深,可是她不同,霍家對她太重要,在她心裡的分量太沉重了。

他如何敢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讓她知道霍家的事也有他們大周的推波助瀾,如何敢讓她留在江都幫她,接觸到大周的一切。

他怕失去她,怕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抵不過霍家,怕她知道了這一切,不肯再愛他,甚至憎恨他。◢思◢兔◢在◢線◢閱◢讀◢

可今時今日,他所懼怕的一切,還是如惡夢一般來臨了。

賀英讓人打開了牢門,朝裡麵的羅蘭使了眼色,示意她出來。

羅蘭看了看坐在破木床上的人,抿了抿%e5%94%87還是打開牢門出去了,可又不放心,所以不敢走太遠。

這一層的牢獄隻關了謝詡凰一個,所以顯得格外空曠安靜,燕北羽站在門外看著她,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能做什麼,才能換得她的原諒。

過了許久,他抬起沉重地腳步走近了牢門,輕聲喚她,“鳳凰。”

謝詡凰漠然低垂著眼簾,並沒有去看已經進去的人。

“我在萬福寺說的話,太重了……”他朝她解釋道,可那個關頭,他若在那些人麵袒護她,局麵更糟糕,看守她在這裡的人,隻怕就不隻是他的人了。

他隻得借口要治她的罪,要一起參與其中的人暫時拖延時間,再設法安排送她離開。

可是,還不等他安排這一切,她卻已經知道了最不該知道的秘密。

謝詡凰木然地聽著,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眼去看一眼說話的人。

燕北羽痛心地看著她,在此之前,她願意聽他說,甚至與他爭吵,可這一刻她連聽都不願再聽一句,甚至看也不願再多看他一眼了。

好似,他再說的一切,都已經與她毫無關聯了。

“那些刺客是北齊的人,你去廟裡,也是見北齊人了吧。”燕北羽自言自語地說道。

“對,是我和北齊聯手,殺了你的兒子。”謝詡凰麵目冷然而平靜,繼續道,“當年也是我們霍家奪去了你的江山,你若恨我恨霍家,現在還有機會報仇。”

她說著,木然抓起手邊的雪影劍遞了出去。

“你要我如何恨你?”燕北羽道。

最初,他是恨過霍家,可當他找到她時,一個她已經足以抵消所有的一切。

他不恨她,他隻愛她。

謝詡凰緩緩抬起眼簾看著兩步開外站著的人,冷然失笑道,“當年,你不也是想要霍家,想要我死的?”

“我若知道是你,如何會讓人害你?”燕北羽痛苦地解釋道。

謝詡凰冷嘲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語,留著給你的皇後娘娘吧。”

“我不想你知道,就是怕這一天,可這一天還是避免不了。”燕北羽走近,語聲沉重,“你若真恨我怨我參與了霍家的事,那便用你手中的劍消你心頭之恨。”

謝詡凰刷地執劍指向他,“你以為我不敢嗎?”

燕北羽一把握住劍,狠狠一拽任由劍尖刺進自己%e8%83%b8口“是否這樣,你的氣你的恨就能消了?”

謝詡凰手微微抖了抖,看著鮮血淋漓的手心口一陣陣抽痛。

燕北羽握著劍刃拔出劍尖,道,“若是不夠,你大可再多刺幾劍,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