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頁(1 / 1)

那寶珠有些鬆了口氣道,“也許是大寶搞錯了,龍靖瀾並沒有在這裡……”

羅蘭聽了她的話,看了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謝詡凰,“謝師姐,可能我們真的搞錯了,大師姐她……一定去了彆的地方。”

謝詡凰也正要放下心來,可是不經意看到了泥土中的一截東西,整個人不由一震,一步一步走近前去,一點一點刨開泥土把東西挖了出來,

“這是……大師姐的劍……”羅蘭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她隻要出門在外,雙劍從來不離身的。

謝詡凰握著挖出來的劍,一時沒有了勇氣再去繼續挖掘出最終的答案……

搜救的侍衛見她挖出了劍,連忙帶著人往下挖,不知過去了多久,聽到有人道,“找到了,找到了。”

謝詡凰腦子裡嗡地一聲,霍然轉過頭去,看到已經挖出一條%e8%85%bf的人,呼吸都不由顫唞了起來,那是龍靖瀾時常穿的衣服,就連靴子上繡的花樣都是她所獨有的。

她僵硬地扭頭著,看著他們將她從碎石堆裡一點一點地挖出來,卻始終不敢上前去。

羅蘭踉蹌著撲了過去,想要找出這個人不是龍靖瀾的證據,可是這是她穿的的衣服,身邊也是她的另一把劍,就連手臂上曾經受過傷留下的傷疤也都和他們要找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唯獨因為山石撞擊,臉上和另一隻都血肉橫糊了。

“謝師姐,她不是大師姐……是不是?”她淚流滿麵的抬頭望向一旁一直靜默著的人。

謝詡凰沒有說話,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跪在那具屍首旁,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泥土,卻一把捂在了她的臉上,含淚仰頭望著天上,不忍再去看那已經扭曲變形的麵容。

“謝師姐,你說話啊,她不是大師姐對不對?”羅蘭固定地想要得到她口中地否認,讓自己不去相信眼前這樣殘酷的事實。

謝翊凰深深地沉默,她也不願相信,可是這個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讓她們昭示了她是誰,讓她想否認,都無法否認。

“大師姐她那麼厲害的,這麼多年再難對付的人她都能對付了,從來沒有人能打倒了她,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死在這裡呢?”羅蘭哭泣著說道,不願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們要找的人。

詡凰顫唞地伸手剝開她的衣領想要找什麼,卻發現空無一物,眼中現出一陣狂喜,“這不是……”

她正要說,卻驀然看到那人手中似攥著什麼。

她深深地吸了吸氣,方才去扳開那人死死緊握的人,從她手心裡摳出一個染血的紫檀木雕墜子,頓時崩潰地哭出聲來。

這個木墜子是當年大哥%e4%ba%b2手雕的,是送給龍靖瀾及笄的禮物,這些年她一直寶貝似地帶在身邊,若說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無法讓她相信這是她,可這件東西……卻讓她不得不相信。

或許,她上一次見她,就不該向她說起大哥的事,讓她最後一絲念想斷了,也斷了她想活的生機。

難怪,她上一次走的時候,那麼的不正常。

她若細心一點,就該有所發覺的,卻一心隻顧著自己,忽略了她的心思。

“你不是說要替他報仇的,你都沒有做到。”

“龍靖瀾,他一直想你好好活著,才不準我告訴你那樣的話,你為何就是不明白。”

……

那寶珠站在邊上怔怔地瞧著哭出聲的兩人,隔著幾步站著,還是難以相信此刻躺在地上的這就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女魔頭。

苗疆平亂,那麼要殺她,她都沒有死,現在怎麼可能就死在這裡呢。

天不怕地不怕,連閻王都懼怕她的龍靖瀾,怎麼可能會死呢。

“王妃,人已經找到了,先帶出去吧,這裡若是再有坍塌你也會有危險的。”侍衛過勸說道。

“走開,都走開。”羅蘭發瘋似的推開要過來抬走屍身的侍衛。

謝詡凰緊咬著下%e5%94%87,都破得流了血,卻也絲毫減輕不了心中的愴痛。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遍一遍地朝著已經再也起不來的人道歉道。

若不是她,大哥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如今天連這個人也走上了死路。

兩人跪座在亂石堆裡,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卻又找不出證明她不是龍靖瀾的一絲證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侍衛過來勸說道,“王妃,天已經快黑了,還是先離開這裡再作打算吧。”

原本就瞞著華州那邊的,也不知她們是怎麼得了消息,比少主還一步趕來。

謝詡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將地上的人扶起,邊上的羅蘭見狀也趕緊過來扶著另一邊,兩人跌跌撞撞地架著早已經周身冰冷的人朝山穀外走去。

那寶珠撿起地上的雙劍,默然捧著走在了她們身後。

燕北羽剛剛策馬到達虎丘山下,看著夕陽從山穀內出來的一行人,麵上一陣凝重之色,她就怕她知道了會來,終究還是沒瞞過她。

“詡凰。”她下馬走近。

“我幾番拜托過你,要好好注意她,好好代我照顧她,為什麼她在這裡,為什麼?”謝詡凰血絲遍布地眼睛,冷冷地直視著來人質問道。

燕北羽看了看她們扶出來的人,道,“她說到樂陽布防,我並不知她來了這裡。”

謝詡凰和羅蘭小心地將人放在了草地上,細細地整齊了一番她身上的衣物,伸要擦去她身上手上的血跡,卻因為血跡已乾,怎麼都擦不掉了。

“詡凰,讓她好好去吧。”燕北羽蹲在她邊上,抓住了她顫唞的手。

“如果她沒有離開燕京,也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謝詡凰嘶啞著聲音道。

若不是因為她叛逃離開大燕,她還是赫赫有名的緹騎衛指揮使,決計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她將緹騎衛都派在華州保護她的安全,自己卻孤身一人,遇險連個搭救的人都沒有,就這麼被埋在這麼冰冷的山穀裡。

燕北羽伸手抱著她,低聲道,“詡凰,不是你的錯。”

他說罷,吩咐了身後的賀英帶人紮帳。

天漸漸黑了,她們所在的地方已經紮了帳蓬,帳內燃了燈火,卻沉默得一片死寂。

燕北羽吩咐了人安排後事,進帳道,“明天帶她回華州安葬吧。”

他原想定墓地,可依她們折劍山莊的規矩,是要葬回去的。

謝詡凰隻是一動不

動地跪坐在草地上,手裡緊緊攥著從那人手裡摳出來的紫檀木墜子,一句話也不說。

雖然龍靖瀾不是霍家人,可她們也早將她視為霍家的一份子,若是大哥未死,他們……該是多麼幸福的兩個人。

帳內壓抑的沉默,被掀帳衝進來的那寶珠所打斷,“王妃姐姐,山穀的坍塌不是意外,是有人動了手腳,有人要害死她!”

——

不想讓這個文太沉重,所以放棄了剛開始直接描寫龍靖瀾死,而是換了謝詡凰等人的角度去寫了,哎,我真是個溫柔的%e4%ba%b2媽。

彆掐我,彆掐我,先讓她死一死,我高興了再讓她活一活也是可以的。

☆、靖瀾之死3

一句話,讓沉浸於悲痛的謝詡凰和羅蘭兩人一震。

“你發現什麼了?”謝詡凰起身追問道。

那寶珠從包裡掏出自己找回來的東西,是從山穀裡拿回來的石塊,遞給說道,“這是我在山穀裡撿回來了,這石頭上麵沾了硝石和硫黃,我以前練丹的時候看書上記栽這兩種東西混在一起,若是再加些東西是可以爆炸的,因為已經過了幾天了,加之又有人刻意清理過痕跡,所以當時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我對氣味一向靈敏,一直覺得那裡有些奇怪的味道,剛才打著火把又去了,就找到了這樣的東西。”

“謝謝你。”謝詡凰由衷答謝道梓。

自己和羅蘭隻顧眼前已經過世的龍靖瀾,卻並沒注意到周圍的異常,若是就這麼將山穀坍塌認為是場幸福,這個人該是多麼死不瞑目。

“隻是,這都過了好些天了,查找到凶手,怕是不好找了。”那寶珠歎了歎氣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總會有辦法的,不管他是誰,我一定要他以命相償。”謝詡凰說著,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石塊。

她不知道龍靖瀾為何會到那個山穀,但是下手的人很巧妙,選在了那樣狹窄的山穀下手,把一切做成是山東石坍塌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出意外事故。

好在,那寶珠發現了異常。

燕北羽看著她麵上頓生的狠厲之色,上前道,“此事,我會讓人去追查的,你就不要插手了。”

“這是折劍山莊的事,也是我的事,我必須%e4%ba%b2手把凶手找出來。”謝詡凰側頭望著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不能,讓這個人白白死在了這裡。

“詡凰……”燕北羽喚她,她終究還是信不過自己的。

她怨他沒有照顧好龍靖瀾,致命她死在了這裡。

“我想安靜一會兒,江都也有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吧。”謝詡凰打斷他的話,建議他先離開。

燕北羽看了看她,沒有再多問,帶著侍衛離開了大帳,將地方留給了她。

“少主,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有攔下王妃。”剛剛趕至虎丘山冥河過來請罪道。

“罷了,她真要來,莫說是你,朕也攔不下。”燕北羽望著周圍濃濃的夜色,歎道。

出事的是龍靖瀾,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少主,龍大人不在了,那江都總兵一職怎麼辦?”賀英詢問道。

這是朝中人人都眼紅的位置,如今龍靖瀾意外身亡,隻怕都要上趕著爭搶這個位子了。

“待回去再說吧。”燕北羽說著,側頭朝賀英道,“去準備些晚膳送過來。”

“是。”賀英和冥河接連退了下去。

燕北羽踱步到了帳外,卻沒有再進去,隻是靜靜地帳外站著,夜色中頎長的身影有些難言的寂寥。

帳內,謝詡凰和羅蘭兩人忙著給已經全身冰冷的人擦去血跡,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淚卻止不住地落下。

兩人做完了一切,給她整理了儀容,默默地跪坐在邊上。

“謝師姐,你說……到底是誰要置大師姐於死地?”羅蘭含淚望向對麵的人,低聲問道。

下手的人不管是還是時機都選得恰到好處,那麼狹窄的山穀,一旦山石崩踏根本避無可避,而便是輕功再厲害,也不可能安然逃%e8%84%b1。

“不管是誰,總會把他找出來的。”謝詡凰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也很想儘快找出害她的凶手,可是眼下最要緊的,是這個人送回折劍山莊安葬入土。

“隻要找他,緹騎衛上下定不會放過他。”羅蘭咬牙切齒地道。

兩人正說著,燕北羽從外麵進來,蹲在謝詡凰身旁道,“我讓人備了晚膳,你過去用些。”

她來這裡也一天了,滴水未進,這樣下去人怎麼撐得住。

“我不餓。”謝詡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