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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賴在床上不願起。

“高昌曾與大周來往頗多,雖然大周已經亡國多年,若是還有大周的後裔藏身在高昌,這一次的和談,隻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謝詡凰道。

燕北羽微眯著眼睛,沉默了許久笑問道,“你操心這些做什麼?”

“大周是父帥帶兵攻入皇城所殺的,若真有大周後裔,定然對我們霍家恨之入骨了,若這樣的人在高昌,隻怕是另有圖謀的。”謝詡凰道。

亡國之仇,滅門之恨,縱使霍家已經沒落到隻剩她一個,這仇恨隻怕也是沒消的。

“你現在姓謝,霍家已經過去了,不必想那麼多。”燕北羽輕撫著她的背脊,溫聲道。

“可我終究是在霍家長大的。”謝詡凰道。

“霍宛莛這個名字太沉重了,你該放下了。”燕北羽道。

謝詡凰枕在他的%e8%83%b8膛,幽幽歎道,“霍家給我的,是刻在骨子裡,隻怕這一輩子走到哪裡都放不下。”

就算更名改姓,就算遠走他鄉,她也從來沒忘記過,她是霍家的女兒。

燕北羽深深地歎了歎氣,%e5%90%bb著她的發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沒有霍家,你還有我。”

“我知道。”她說著,嘴角無聲的揚起了笑意。

他一直都在,哪怕在她遺忘他的歲月,他也一直都把她放在心上。

這樣好的人,是上天給她的恩賜。

“明天回去之後,趁著高昌也在出兵,前線的戰事可能要忙得更多,怕是沒多少時間再來看你了。”燕北羽說道。

“可以不來,但必須給我寫信。”謝詡凰抬頭望他,認真地說道。

他每次來雖然隻等兩天,可路上來一回也要好些天,浪費的時間還真是不少。

“一定會寫。”燕北羽笑語道。

“還有北齊,謝承顥雖然現在又按兵不動了,但一定是有他的目的,這個人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你千萬彆隻顧著大燕,把他給忘了。”謝詡凰鄭重地囑咐道。

“一直以來,真正的敵人就隻有他,我哪裡敢忘。”燕北羽說著,眼底掠過一絲銳冷的戾氣。

他從來沒有將長孫晟視為對手,真正視作對手的,從來都隻有北齊那一個。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他爭奪天下的對手,也是覬覦他女人的情敵,他豈能輕易放過了他。

“還有……”

燕北羽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惡狠狠地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非要來跟我說這些廢話。”

“不行,你……”拒絕的話,很快被纏綿的熱%e5%90%bb覆蓋。

……

第二天,她與闞璽送了他上路,而後與對方客氣地問了聲好,各自回了房間去。

“王妃姐姐,那個小白臉要在這裡住多久?”那寶珠問道。

因為他來了,把她和羅蘭住的院子都霸占了,害得她們隻得搬到一個小房間擠著住。

“你那裡還有東西嗎?”

“什麼東西?”

“下毒的,但不能短時間傷及性命的。”謝詡凰道。

“有啊,下了每個月要服解藥的。”那寶珠道。

“下到闞璽身上。”謝詡凰直言道上。

“那個小白臉怎麼了,要給他下毒。”那寶珠不解問道。

“以防萬一罷了,每個月把解藥放在他的食物裡,彆讓他發現就是了。”謝詡凰道。

她不覺得高昌是真心和談的,再加之前先前在甘州,她和龍靖瀾滅了高昌那麼多兵馬,這筆悵他們肯定是要算的,不如先下手為強,萬一到時候他們想耍花樣,他們也不會懼怕。

燕北羽將高昌王子送到折劍山莊之後,整整三個月都沒有再過來,但每隔幾日的來信,卻是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

她一向甚少過問江都的事,隻是偶爾在華州聽到前線的捷報,又打了勝仗。

高昌王子在折劍山莊也是格外規矩,甚至每天還與莊中一起練劍,一點也看不出是彆有圖謀的樣子。

日子久了,她也習慣了在折劍山莊簡單平靜的生活,直到初冬的一天,一則華州來的消息,徹底結束了她在這裡安寧。

秋末冬初,山裡的風也大了,她正要就寢,突如其來的風一下刮開了關著的窗戶,驚得她心頭一跳,於是披了衣服起來去關上了窗。

“謝師姐,謝師姐,華州那邊來消息,大師姐在虎丘山遇險失蹤了。”羅蘭焦急地拍著房門說道。

謝詡凰聞言慌忙開了門,追問道,“何時的事?”

“已經好些天了,江都一直在派人在尋找,老七出去辦事聽說的,華州這才知道消息。”羅蘭急得眼眶都紅了。

這麼多年,那個人一向強悍得無人是其對手,她們也從未想過她會有危險的一天,卻不想終究也有她會倒下的一天。

☆、靖瀾之死2

這樣的消息,且不說她不信,便是謝詡凰聽了也一時慌亂不知所措。

她們都從來不曾想過,那個強悍堪比男兒的女子,會有一天遇到連她也無法應付的困難,可她也終究是人非神,總有她也無法衝破的困境。

“謝師姐,我們該怎麼辦?”羅蘭驚惶失措地說道棱。

謝詡凰沉默了片刻,道,“準備馬匹,我們去虎丘山。礬”

“可是……可是陛下有旨意,你不能出華州……”羅蘭急得紅了眼眶,大師姐出了事他們固然著急,可若是這個人離開華州有什麼危險,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這個時候,還想這些乾什麼,快去。”謝詡凰一邊說著,一邊折回內室穿衣服,朝門外的人道,“把那寶珠也叫起來。”

她的蛇上次可以找到龍靖瀾送信,這一次把她叫上,興許也能幫上忙。

羅蘭見她準備上路,這才忙下去照了她的吩咐出門。

龍靖瀾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取了兵器上放了多日未曾動的劍,匆匆出了房門,沒睡醒的那寶珠揉著眼睛過來,“是不是搞錯了,龍靖瀾那魔頭怎麼可能出事?”

“彆問那麼多了,先去了再說。”謝詡凰拖著她,便往山莊外去。

“可是,你不是答應了不再離開華州,現在又食言?”那寶珠問道。

正說著,一直守在莊內的冥河也聽到響動趕了過來,截住要出莊的兩人,“王妃,少主有令,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你不得離開華州。”

“他要怪罪,怪罪我便是了。”龍靖瀾欲要繞過他出去,卻又被他給攔住了去路。

“王妃,還請不要難為屬下。”冥河攔住去路道。

“你這是要與我動手不成?”龍靖瀾眉眼頓生淩厲,這都什麼時候來,他還來攔路。

“為了王妃的安全,還請王妃留在山莊,若是有事,可告知江都去辦。”冥河死死攔著路,不願放人出去。

不管外麵發生什麼,現下這個人的安全最重要,這是少主一再叮囑他的。

“江都早就知道了,卻一直瞞著我們,誰知道是何居心。”羅蘭沉不住道。

“羅蘭,你去莊內讓人明天一早轉告師公,在我們回來之前,多注意著高昌王子的動向。”謝詡凰側頭對邊上的人說道。

她這一走,折劍山莊就沒有盯著闞璽的人了,可現在當務之急,也得先去找到龍靖瀾才行。

這個時候,她也沒時間去江都追問燕北羽,為何要瞞著折劍山莊這樣的消息,還是先自己去一趟虎丘山再說。

“是。”羅蘭應完,連忙又去向莊內的管事弟子交待。

“冥河,不管今天攔在這裡是你還是他,我都得出去。”謝詡凰一臉堅決地說道。││思││兔││網││

龍靖瀾是因為她才從大燕叛逃到南楚的,她不能不顧她的死活,她已經對不起大哥了,不能再對不起她。

冥河一手握劍,單膝跪地請求道,“請王妃回房。”

謝詡凰嗆然拔劍出鞘,抵上對方的眉心,殺氣凜凜道,“再不讓路,休怪我劍下無情。”

“王妃若執意要走,那便殺了屬下吧。”冥河直視著她,堅定地說道。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瞥了一眼邊上的那寶珠,冷然道,“那我就成全你。”

她作勢要出劍,冥河閉上眼睛準備受死,鼻息間卻是聞到一陣詭異的香氣,再睜開眼這時,自己已經無法自製地倒在了地上。

那寶珠拍了拍手,踢了踢倒地的人,“叫你讓路就讓路,哪那麼多廢話。”

“走!”謝詡凰收劍,直奔莊外而去。

兩人出莊剛上了馬,羅蘭交待完事情,也匆匆從莊內出來了。

虎丘山是位於安陽和樂陽相交的山嶺,也正是當年她和大哥掉下山崖所在的山脈,隻是樂陽雖已屬於南楚,可安陽還是大燕的國土,她去那裡……到底是要做什麼?

一行人奔馳了三天三夜,終於在第三天的清晨趕到了虎丘山一帶,山中還有江都派來搜救的人馬,是由燕北羽的%e4%ba%b2信侍衛帶得隊,看著出現在山穀的人,一時有些意外。

“人找到了嗎?”謝詡凰勒馬,一臉焦急

tang地問道。

“還沒有,山穀裡麵塌了一段路,我們在那附近發現了馬蹄印,猜想龍大人是不是……”那人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大師姐不會有事的。”羅蘭打斷那人的話。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道,“帶路,我們過去看看。”

“是。”那人上馬,帶著她們到了坍塌的山穀,指了指說道,“就是這裡了。”

羅蘭看著被山石掩埋的去路,麵上一陣陣的慘白,道,“怎麼可能,大師姐怎麼可能在這裡。”

他們許多弟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到了折劍山莊一直都是大師姐照顧他們,雖然一向凶悍又罵人,可卻是極護著他們的。

她那麼厲害,從來就沒有事能難得倒她,怎麼可能就被埋在這裡呢?

“寶珠,你的蛇看能不能找到她。”謝詡凰鎮定著,朝邊上的那寶珠請求道。

那寶珠拿出先前讓大寶找龍靖瀾嗅過的東西,讓它盤在上麵許久,一聲口哨下令,纏在手腕的蛇閃電般的躍了出去,爬行在山石土堆之間。

謝詡凰下了馬,一路追了過去,看到小蛇停在了一堆碎石邊上,噝噝地吐著蛇信子,整個人隻覺一股寒意,讓她從頭涼到了腳。

羅蘭和那寶珠怔怔地站在邊上,都定定地看著在原地徘徊的小蛇,一時不敢上前。

良久,那跟來的侍衛詢問道,“要清理出來嗎?”

謝詡凰沉默了很久,很久,“清理吧。”

說罷,上前幫著一起把石塊搬開,刨開堆積的泥土。

她也不知道是要找什麼,但她絕不是想在這裡找到龍靖瀾。

羅蘭和那寶珠也跟著過來幫忙,羅蘭越挖越哭,她們在這裡找她,卻又真的在這裡找到了她,這麼多天過去了,便真是人在這裡,找到了也是於事無補了。

山穀坍塌比較嚴重,一行人加之在這裡搜救的侍衛幫忙,挖了半天也什麼都沒有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