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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之上況且如此,他帶去的十二衛個個都不在緹騎衛之下,竟然除了冥河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可想而知那裡是何等凶險之地。

寶珠拿過了龍靖瀾手裡血跡斑駁的包袱,打開裡麵的盒子,看到裡麵一束細小,白得幾乎透明的小花,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婆羅花。”

傳說,是數千年的高僧圓寂之後,在她的舍利塔上長出來的聖物,世間罕有。

原本,她就沒有寄希望他們能去找回來,沒想到還讓他們帶回來了。

“羅蘭,你帶人再往南去,看能設法儘快把人找回來嗎?”龍靖瀾吩咐道。

寶珠一邊端詳著婆羅花,一邊道,“要是他死了,也記得把那一半定魂珠給拿回來吧。”

“你是今天毒藥吃多了嗎?”龍靖瀾沒好氣地訓道。

江都這麼大的攤子,燕北羽要是沒有活著回來,交給誰去?

“都彆爭了,龍大人還是儘快派人去接應他們回來吧,定魂珠就算拿到了,咱們不會用它也是徒勞。”孫嬤嬤焦急地催促道。

龍靖瀾催促著羅蘭帶了人上路,朝賀英道,“你帶老七下去,讓大夫好生醫治。”

“是。”賀英扶著重傷的人離開了水榭,屋內又靜寂了下來。

寶珠到床邊,給謝詡凰診了脈,望著昏迷未醒的人道,“要是有個男人也為我闖一回那樣龍潭虎%e7%a9%b4,我這輩子為他死了都值。”

“小毛丫頭,都想起男人了。”龍靖瀾拍了拍她後腦勺道。

寶珠回到榻邊,低著頭翻自己的東西,說道,“聽我姨娘說,我娘當年中蠱的時候正懷上我,我爹沒能盜出大周宮裡的婆羅花,雖然追查到了大澤深處還有一株婆羅花,他出了一大筆錢請人去幫他找,可是去的人再也沒有回來,於是他隻能給我娘續命,直以他將我生下來,可我偏偏又不是個他想要的兒子,我娘死了兩年,他又娶了個年輕漂亮的。”

龍靖瀾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她隻道她是苗疆毒王的女兒,並不知她娘的死原來是這樣的。

“雖然我沒有見過我娘,但姨娘說是她拚儘了最後一口氣才生下我的,可是我爹還是嫌我不是個兒子。”寶珠嘲弄地冷笑哼道。

所以,她一開始就說這個人是沒救的,因為就算開出了那樣的條件,她也不相信燕北發能夠辦到。

可是,他竟然真的把那大澤深處的婆羅花帶回來了,在她說出這樣條件的時候,他都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

甚至,龍靖瀾要替他去的時候,他都拒絕了,要%e4%ba%b2自前去。

“她要是死了,他再娶一個不就是了,這個孩子沒有了,也有彆的女人可以生,為什麼要去拿自己的命,就換這麼微乎其微的一線生機呢。”她喃喃自語道。

她不懂這是什麼樣的心境,她想如果有一個人願為她如此,她也一定願意以命相付。

“一個小%e5%b1%81孩,廢話怎麼那麼多?”龍靖瀾不耐煩地道。

至於為什麼,隻有等她自己以後長大了,遇到那麼

tang一個人,才會知道真正的答案。

真正喜歡上一個人,這世上就再沒有彆的人能夠取代那個人,即便有再出色的人,再對你好的人,也決不是心上的那一個。

她原本也擔心,宛莛跟上的這一個人會是錯的,可直至如今,她終於明白,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如此愛她勝過自己的一切。

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讓他去爭,而她……曾經連這樣爭的機會都沒有。

夜靜更深,她出了漪園又溜到了龐府附近,龐寧一定不會輕易把東西拿來出救人,隻怕便是燕北羽向他開口也沒有那麼容易,先前他可以有心置她於死地。

這個時候,隻要坐視不理,他便可以達成目的。

不過,她龍靖瀾要的東西,他不可,她隻有打得他吐出來為止了。

夜色沉沉,她縱身進了龐府,一路摸到了龐寧的書房,上一回過來發現書房內有密室,隻是她一直沒有找著辦法打開,東西若不是對方隨身帶著,便極有可能藏在那密室之中。

一名天機閣的人進到府門,敲響了書房的門,“龐大人。”

“進來。”龐寧應道。

“跟隨少主去南邊的人,隻有那個緹騎衛回來了,少主還沒有回來。”來人稟報道。

龐寧合上手裡的書,冷然道,“漪園那邊如何了?”

“婆羅花已經帶回來了,隻是,好像還需要什麼定魂珠才能救人。”來人如實稟報道。

龍靖瀾趴在房頂上仔細觀察著下麵的動靜,定魂珠的消息是她讓人故意放出來讓龐寧知道的,就是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定魂珠?”龐寧顯也沒有料到,還需要這樣的東西,沉默了良久抬手道,“你下去吧。”

“是,龐大人。”來人離開,掩上了書房的門。

龐寧在書房慢慢來回踱步,許久之後打開了密室繁複的機關,走近其中打開了藏密室的暗閣,“你能護得了她一時,還能護得了她一世,她的命也該到頭了。”

龍靖瀾已經悄然記下了密室的開啟辦法,悄然離開了房頂,在龐府外麵的酒館裡守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龐寧從府裡出來,她後腳又潛入了龐府的書房,照著昨晚記下的打開機關的辦法,終於把密倒給打開了。

“藏得是夠嚴實。”她說著,進了密室之中,打開了龐寧所看了暗閣,他昨晚%e4%ba%b2看到他從裡麵拿出了半顆珠子又放了回去。

若是估算不錯,這應該就是她要找的東西了。

她正要打開裡麵的盒子,密室的石門卻突地一下關閉了,她驚覺上當,再想%e8%84%b1身出去已然為時已晚,再一看拿到的盒子裡麵,根本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顆珠子,根本不是昨晚龐寧拿出來的那一顆。

“在老夫的府裡來來去去,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龐寧在密室外道。

龍靖瀾一劍劈在石室的門,卻根本難以撼動分毫。

“彆白費力氣了,這個密室便是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從裡麵打開的。”龐寧冷哼道。

“老東西,你是夠陰險。”龍靖瀾咬牙切齒地道。

自己太急於拿到東西了,結果卻反中了這老匹夫的圈套,他怕是早發現了她在暗中跟著他,所以故意回來在密室拿出了定魂珠,料定了她會來偷,實則在她走之後,就把真的換成了假的。

等到她進來,再讓人從外麵動了機關,將密室關閉起來。

他很老奸巨滑,不讓人活捉她,也不與她交手,就這麼把她關在這裡,隻要外麵的機關一開不開,她就一天出不去。

“想跟老夫玩心機,你這黃毛丫頭還太嫩了。”龐寧冷然一笑哼道。

他知道她不好對付,所以懶得跟她交手,而且好歹她如今還是江都總兵,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殺她,隻得先把她關在這密室之中。

龍靖瀾恨恨地踹了一腳密室的牆壁,自己一向無往不利,倒真小瞧了這老匹夫,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想他早發現了,給她設了這樣的套,自己還他娘的被他給騙了。

不過這老匹夫看來還不打算現在殺她,隻是想把她困死在這裡,但願寶珠和羅蘭那兩個蠢貨知道她沒回去,會想想辦法來找她。

不一會兒,外麵一片死寂,應當是龐寧離開了。

密室之內有存放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亮,她靜下心來等外麵的動靜,翻找著裡麵的東西,看到方才拿走錦盒的暗閣之中放著的卷宗,拿起夜明珠過去取了過來。

漪園那邊直到天亮也沒見她回去,寶珠瞅了瞅一旁有些著急的孫嬤嬤和賀英,“你說,那女魔頭不會已經被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說著,做了個滅口的動作。

不過,那女人那麼難纏,應該不會就一個晚上就被人給宰了吧。

“賀總管,你還是龐府附近看看。”孫嬤嬤道。

他們都知道龍靖瀾是去了龐府再沒有回來,可是除了少主,他們也沒有那個權力

去龐府追查此事,何況她還是偷偷潛進去的。

王妃命懸一線就這兩天的功夫了,少主又生死未卜,這下連龍大人也不知所蹤,這什麼事都湊在一塊兒了。

賀英雖然去了龐府,且還借口稟報要事進了龐府裡麵,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連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一點。

他很清楚龍靖瀾的身手,而且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可現在龐府什麼線索也沒有,他一時之間也找不出她人到底去了哪裡。

直到了最後一天夜裡,寶珠不住地診斷榻之上的人越來越紊亂的脈息,道,“他們再不回來,再過幾個時辰天一亮,藥效就要過了。”

孫嬤嬤在屋裡急得坐立難安,賀英起身道,“我去城外看看,興許已經在路上了。”

他剛起身出了水榭,就遠遠看到走廊燈影下一行人正朝這邊來,頓時喜出望外道,“是少主回來了。”

不一會兒功夫,燕北羽已經到了水榭,一身墨色的武士服有些殘破,峻冷的麵上還沾著血跡,徑直進了房內到床邊看了看昏迷未醒的人道,“人怎麼樣了?”

“還有幾個時辰時間,要是拿到定魂珠,應該還來得及。”寶珠如實說道。

原本一切都是緊張的,可這個人一進門,就算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都讓所有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沒有誰再坐立不安了。

燕北羽緊抿著薄%e5%94%87,道,“你準備吧,天亮之前我會把定魂珠帶回來。”

寶珠望了望他的麵色,道,“可是還要使用定魂珠為她護住心脈,你傷勢不輕,還能行嗎?”

定魂球是好東西,可是就算給她,她也不會使用它,而能用它的人除了他就是龐寧,總不可能指望那一個。

這個人雖然表麵看著跟沒事兒人似的,可從那樣的地方回來,又豈會真的毫發無損,雖然看不出他這一身黑衣上的血跡,可她也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不是那種已經幾天的味道,而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可想而知他身上還有傷口在流血,且還是不小的傷。

燕北羽沒有說話,自己去取了換的衣服和藥箱,去了浴房洗去了身上的血跡,自己簡單上了藥包紮。

“少主,這是寶珠姑娘的藥,她說……”賀英掀簾進去,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上藥的人,背上血淋淋的一片,傷口深可見骨,雖然有簡單處理過,卻一直不見愈合,還在不斷流血。

而且,似乎已經傷及到手臂的經脈,所以右臂一直垂著沒動,左手在艱難地拿藥包紮。

燕北羽回頭看了看,道,“幫我找一找止血的藥。”

賀英將拿來的藥拿了過去,道,“這是寶珠姑娘給的,說是她們族裡最好的金創藥和恢複內力的丹藥。”

燕北羽接了過去,咬開塞子往手裡倒,藥丸卻一下滾到了地上,他低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抬手揉了揉眼睛,伸手在地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