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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了,晏九雖然來了也是嫌棄她,但卻從來沒有一次拒絕她的求助。

她很羨慕這樣的晏西,曾幾何時她也有著這樣兩個什麼都護著她的哥哥,可是一個早早戰死沙場,另一個如今卻也不在身邊了。

偌大的霍家,隻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了。

“現在事情一步一步越來越危險,你真的能應付過來嗎?”晏九側頭望著她詢問道。

這裡畢竟是在燕京,她從中都帶來的人並不多,而那個鎮北王也存著自己的心思,最後的關頭是敵是友也不一定。

“一切都順利,我會小心的,你在宮裡行走,也要小心行事。”謝詡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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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九點了點頭,突地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她道,“先前在東海尋藥的時候,得了一株紅珊瑚,托人做成了手串,前幾日才送到燕京來。”

“今天是你生辰,怎麼反倒你送我東西了。”謝詡凰笑了笑,並沒有伸手去接。

晏九見她不接,自己將東西打開,將裡麵的珊瑚手串拿出直接套到了她手上,“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件小玩意兒罷了,你也知道晏西從來不戴這些東西的。”

謝詡凰抿了抿%e5%94%87,看著手腕上質地瑩潤的手串,抬頭道,“謝謝。”

紅珊瑚何其名貴,又豈是小玩意兒而已。

“來來來,酒來了,咱們接著喝。”晏西抱著一壇酒回來,朝她邊上一坐,又給她倒上了一碗。

“咱們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謝詡凰道。

從下午出來,這會兒都已經天黑許久了。

“這壇喝完了咱們就回。”晏西說著,自己已經先乾了一碗。

謝詡凰望了望晏九,無奈搖了搖頭,隻得一邊陪著喝,一邊等著。

“小謝,你說我生辰許了願的話,你能做到的話就會答應我,我能不能現在許?”晏西喝得有些醉了,微眯著眼睛朝著她說道。

“行,你說。”謝詡凰瞅著她的醉鬼樣子,有些頭疼一會兒要怎麼回去。

“我要許的願啊。”她說著,長臂一伸搭在晏九肩膀上嘿嘿笑了起來,“明年你嫁給我九哥做我大嫂。”

“你喝多了。”謝詡凰道。

“我沒喝多。”晏西擺了擺手,道,“我九哥太喜歡你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他喜歡女人,你是第一個,可他就是個悶葫蘆,什麼話都放在心裡不肯說,又怕說了你為難,所以……所以你就當我是提前替我九哥跟你求婚了。”

謝詡凰哭笑不得,晏九嫌棄地推開喋喋不休的醉鬼,起身道,“我送你們回去。”

“喂,九哥,你彆走啊,我們婚還沒求完呢。”晏西大著%e8%88%8c頭叫道。

晏九將她拖起來,一手拎著朝外走,“再口無遮攔,讓你當一輩子啞巴去。”

“你……你彆不識好歹,回頭媳婦兒讓那姓燕的搶走了,你彆跟我哭。”晏西說著,打了個酒嗝。

晏九嫌棄地彆開頭,將她扶出了門。

謝詡凰幾步上前扶住了晏西,道,“我自己帶她回去吧,你過去讓人瞧見了不方便。”

“可是……”他瞧著晏西那醉鬼模樣,實在不怎麼放心。

“也沒有多遠的路,你也早些回敬國侯府去吧。”謝詡凰說罷,扶著晏西便離開了。

晏西喝醉了酒,一路並不怎麼安份,一口一個大嫂叫得她都想掐死她,兩人剛出巷子走上大街沒多遠,便正撞見騎馬出來尋人的燕北羽。

“這就是你說的有要事?”

謝詡凰扶著晏西,瞅著眼前麵色黑沉的男人怔愣了一會兒,“是你啊。”

雖然喝得沒有晏西那麼多,但這會兒酒勁兒上來了,人還真有點懵。

“大嫂,這誰呀?”晏西打著酒嗝,眯著眼睛瞅著攔路的人。

大嫂?

燕北羽眉頭皺了皺,朝後麵的冥河道,“把晏西帶回去。”

晏西一聽,一把抱住謝詡凰的手臂不肯撒手,“小謝是我哥的,是我大嫂,你們誰敢搶?”

謝詡凰看著被冥河拖走扔上馬背的人,頭疼地揉了揉額頭,就知道她喝多了沒好事。

“你還能走嗎?”燕北羽扶住她問道。

謝詡凰點了點頭,眼前有些暈乎,舉步一走直接撞到了他%e8%83%b8膛。

“回頭再跟你算帳。”燕北羽咬牙切齒地將人抱上馬背,策馬回府。

下午,冥河莫名其妙的送信過去,她信上隻說有事要出去會晚些回府,果真他回府之後人就不見了。

結果他帶人都找了小半個燕京城了,她卻和晏西喝成這個模樣,還成了人家口裡的大嫂,想來兩個人偷偷出府,還故意支開了冥河,就是去見晏西口中的大哥去了。

燕北羽帶她到王府的時候,先一步回到王府的晏西,正在王府大門口吐得昏天暗地,酒氣熏人。

謝詡凰想過去看看,卻被怒氣衝衝的男人拉著先進府了,結果一回到寢房也一樣吐了一地,燕北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王爺,醒酒湯好了。”寧嬤嬤道。

燕北羽扭頭望了望已經收拾乾靜的屋裡,道,“放桌上,你們都下去吧。”

“是。”寧嬤嬤將醒酒湯放好,帶著仆人退了下去,掩上了房門。

燕北羽自己將東西端到了床邊,將倒在床上的人拉了起來靠自己身上,“把湯喝了。”

謝詡凰就著碗很配合地喝了下去,趁著他起身去放碗,一骨碌滾上了床去,連鞋襪都忘了%e8%84%b1。

燕北羽壓下心頭的火氣,給她把鞋襪%e8%84%b1了,蓋好了被子,然後坐在床邊問道,“王妃,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今天是去見誰了?”

她平日一向冷靜自製,不過就出去了下午,就喝成了這個樣子回來,可見還真是玩得開心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卻眼都沒睜一下,更沒有出聲理會他的問題。

“謝詡凰?”他伸手推了推她,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他現在一肚子的話要問她,她竟然就這麼倒頭睡了?

她跟晏西那大哥到底什麼關係,那個人又是什麼時候來燕京的,晏西連大嫂都叫上了,關係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那麼不願留在他身邊,那麼一心想要回北齊,是不是就是為了要回去找這個人。

他在床邊坐下,又站起來,一會兒坐下,明明都已經夜靜更深了,卻被晏西那一聲大嫂攪得沒了心思睡覺。

謝詡凰喝了酒沒晏西那麼鬨騰,一覺就睡到了天亮,由於晚上隻喝酒沒吃什麼東西,一早便被餓醒了,一睜眼就撞上黑著一張臉瞪著自己的男人。

她望了望窗外,道,“你起這麼早?”

“你該問,你怎麼還沒睡?”燕北羽咬牙切齒地道。

謝詡凰打了個哈欠,一邊準備下床找吃的,一邊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燕北羽被她氣得頭疼,一把將她按著坐在床上,逼問道,“你們兩個,昨天去見什麼人了?”

“昨天晏西生辰,一個老朋友來燕京了,就去見一麵。”謝詡凰如實說道。

“老朋友?”燕北羽一副不信的樣子,繼續追問道,“晏西昨晚一口一個大嫂的,口口聲聲說你是她大哥的,還隻是老朋友?”

謝詡凰愣了愣,這才想起昨天晏西鬨出來的事兒,自己一覺睡到現在竟都忘了,反正也抵賴不了了,索性就承認了。

“他們兄妹倆是同胞出生一天生辰,所以就一起聚在一塊兒見了麵,吃了頓飯,你這麼氣急敗壞的乾什麼?”‖思‖兔‖網‖

“自己的王妃偷溜出府跟彆的男人見麵喝酒,直到深夜才回府,你還問我急什麼?”燕北羽站在床邊,著實被她氣得不輕。

原本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不怎麼牢靠,如今還半路殺出個情敵來,他都愁得一夜睡不著覺了,她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謝詡凰起身,繞過他到桌邊找了盤糕點,坐在桌邊就著茶水就吃了起來,側頭望著還不見出府的人問道,“你今天不用出門嗎?”

“我再出門,你就該出牆了。”燕北羽沒好氣地道。

已經讓天機閣去查晏西那大哥的消息去了,隻要他還在燕京,他就一定能把他逮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謝詡凰一瞬噎住,拍了拍%e8%83%b8口咽下嘴裡的東西,“燕北羽,你彆無理取鬨行不行?”

平日裡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這時候就這麼不講道理起來了。

“那你就明明白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你們又到底是什麼關係,不要讓我去胡亂猜測。”燕北羽看著她,有些一夜未眠的疲憊,更多的是緊張。

他一直在努力接近著她的心,可是現在突然有那麼一個男人蹦出來,還與她是多年的舊相識,而且照晏西那樣說,那個人絕不僅僅是她的老朋友。

他們之間這段並不怎麼牢靠的夫妻關係,再禁不起彆人的橫插一腳,他更怕,自己在她心上,還不及那一個人。

縱使在大事上如何睿智精明,可感情的事,他卻還是個毛頭小子般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應對,也學不會冷靜。

“該說的,我都說了,要怎麼想那是你的事。”謝詡凰淡淡道。

“謝詡凰!”燕北羽沉聲道。

謝詡凰麵目冷然地起身,目光寒涼地望著氣忿的男人道,“你要喜歡我是你的事,我不喜歡你是我的事,不是你喜歡我了,我就必須喜歡上你來回報。”

她說罷,不忍去看他驚愕轉為心痛的目光,轉身拉開門便走了出去。

天才剛剛亮,園中寂靜而冷清,她在園中的石階坐下,抱膝愣愣看著自己種下的幾株葡萄樹……

她隻是,不知道要再怎麼去喜歡一個人了,到底有什麼錯?

她也不想再去喜歡人,她怕自己一旦動心喜歡上了,而當那個人有一天不再喜歡她的時候,她會難過得心碎。

☆、真郡主,假郡主8

寢房內,燕北羽怔怔地望著大開的房門,自己並不是想跟她這樣爭吵的,為什麼又到了這個地步。

他隻是聽到她避著他出去和那個人見麵,就什麼冷靜都沒有了,他唯恐她對自己的一再拒絕,隻是因為心裡裝著那個人,他怕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這樣的念頭在他心裡來來回回了一整個晚上,她一醒來卻還不肯說那個人的隻言片語,這讓他更加無法冷靜下來才。

晨風自大開的房門卷進入,帶進一陣輕寒,他想起她就隻著了單薄的睡袍,連忙取了披風快步追了出去,尋了一圈看到抱膝蜷坐在園中石階上的人。

他始終不明白,為何她對感情的事如此抗拒,可是她說的也沒有錯,不是他喜歡她了,她就必須要喜歡他做為回報…摹…

可是,他太著急,又太害怕了,他怕她心裡裝了彆人,他怕燕京的事情一了,她就要千方百計地回北齊,從此與他天各一端,此生難見。

他不是不曾想過介時強留下她,可是她又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