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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爽快地答應道。

話音剛落,一人匆匆進了園子,拱手稟報道,“王爺,南邊有急報入京,皇上召您和太子入宮商議。”

“南邊這些年不是一直挺安份的,出什麼事了?”燕北羽道。

“洪澤湖匪卷土重來,不僅重創洪澤水師官軍,就連水師統領都被害了,現在那洪澤湖一帶全都落入他們手裡了。”稟報的人一臉凝重地說道。

燕北羽沉%e5%90%9f了片刻,對謝詡凰道,“抱歉,我先入宮一趟。”

說罷,帶著人急步匆匆離開了。

晏西看著邊上似笑非笑的人,湊近低聲問道,“你乾的?”

她剛才說就這幾天功夫,大約等的就是這件事。

“三年前洪澤湖匪被朝廷圍剿,我順道搭了把手而已。”謝詡凰說著,繼續修剪著花木。

“順道?”晏西順手折了朵花,一片一片地撕著玩兒,“我記得那個時候你離開中都有半年吧,那個時候你根本就是回大燕了是不是?”

三年前,那個時候正是太子長孫晟接手洪澤水師下令圍剿洪澤一帶湖匪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卻去“順道”幫了那夥人,恐怕就是留著今日之用吧。

“都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麼?”謝詡凰道。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晏西興奮地詢問道。

謝詡凰轉身,將手中剪掉的樹枝遞給她,道,“等長孫晟和燕北羽離開燕京。”

這兩人在燕京,她的一舉一動都很被人盯著,現在他們要去洪澤剿湖,自是顧不上這邊了。

果然,次日宮裡便下旨,太子和鎮北王一同前往洪澤重建水師,圍剿洪澤一眾作戰的湖匪。

☆、37

早朝聖旨一下,燕北羽匆匆從宮裡回了王府辭行。

謝詡凰帶著晏西一路送到了燕京城外,正好撞上一身便服太子妃和十公主幾人,對於她的出現顯然不怎麼歡迎。

燕北羽看了看太子妃幾人,囑咐道,“那邊情況不明,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在京中若是有什麼困難,便入宮去向皇上言明就是了。”

這朝中當時不主張和%e4%ba%b2之事的大有人在,他若不在燕京,這明裡暗裡想要為難她的人恐怕也不少,但和%e4%ba%b2是皇帝下旨的,真有了什麼事他不會坐視不管。

“好。”謝詡凰含笑點了點頭,道,“王爺此去,小心保重。”

晏西站在一旁,實在是佩服這演戲演得爐火純青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給他們設了套,要把他們弄出燕京,這時候還一副賢淑的樣子。

若非當年她救了那夥湖匪,又教他們造了新的戰船,還給他們定好了襲擊水師的計劃,僅憑那些江湖草莽豈能那麼簡單就重創了朝廷的水師。

“我這也馬上要啟程了,你先回府去吧,不用再送了。”燕北羽接過侍從牽來的馬,說道。

那邊太子妃和十公主幾人明顯不怎麼待見她,一會兒指不定又得起什麼爭執來。

“好。”謝詡凰瞥了一眼不遠處話彆的太子一行人,叫上晏西準備離開。

哪知,那邊太子剛上馬離開,十公主便大步走了過來,“王妃也來送行呢?”

謝詡凰全當作沒聽見,帶著晏西幾人自顧自地朝城內走著。

“謝詡凰,本公主跟你說話,沒聽見?”十公主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擋住了去路。

“你跟我說話,我就一定要理你?”謝詡凰淡笑道。

這火爆脾氣的小丫頭,這麼多年也沒點長進。

“你……”十公主氣得咬牙切齒。

“王妃,上次大婚之日人多匆忙,皇後娘娘一直想見見你,過兩日宮裡辦了賞花宴,王妃可否入宮一趟。”太子妃蓮步輕移,走近溫聲詢問道。

“有空就去。”謝詡凰說罷,帶著晏西離開。

十公主突地一眼看到晏西背著的劍,上前一把拉住她,“你這把劍,哪裡來的?”

謝詡凰不耐煩地轉身,道,“這是本宮的,有問題嗎?”

“這是太子哥哥送給莛姐姐的赤霄天子劍,你到底從哪裡得來的?”十公主激動的地質問道。

霍家軍出征的時候他們%e4%ba%b2自相送,就是在燕京城外,太子哥哥將這把劍送給了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卻一去再沒有回來。

謝詡凰瞥了眼神色有些慌亂的太子妃,淡然一笑道,“這是王兄帶回宮的,好像是大燕一個走江湖的在安陽郡的一個什麼廟附近撿到的,他看著是把好劍就買了。”

“你休要胡說,什麼安陽郡,莛姐姐是戰死在北疆的,是你們北齊殺了他們,還跟我扯什麼安陽郡。”十公主憤恨地瞪著她吼道。

可是,她全然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後的太子妃早已麵色慘白了。

謝詡凰沒有再說下去,道,“你愛信不信,晏西我們走。”

“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十公主想要再追上問個究竟,卻又被邊上的南宮沐月給拉住了。

“十公主,我們先回宮吧,這件事父皇不是已經派人去查過了,你要想再問,也是去向父皇問最好,北齊人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的。”

謝詡凰聽到後麵的話,嘲弄地笑了笑,十公主不知道這把劍為什麼會在安陽,她南宮沐月可是一清二楚。

☆、38

三日後,謝詡凰在寧嬤嬤的一再要求下,換上了素雅的高腰襦裙宮裝,方才出門入宮去。

沒有直接去設宴的地方,反是悠閒地花園裡轉了一圈,看到園了一角正結著果子的樹,不由怔然地停下了腳步。

那是沙果樹,是小的時候她還住在宮裡的時候住下的,那時候有大哥,有長孫晟,有才剛剛會走路的長孫茜……

她舉步走近,伸手從樹上摘了個果子,拿著帕子擦了擦,咬了一口卻是滿口酸澀。

“王妃,太子和太後一向不喜人靠近這裡,咱們走吧。”寧嬤嬤上前提醒道。

謝詡凰點點了頭,正準備走開,果林深處卻有人匆匆走了出來,語聲焦急地喚道,“莛莛,你和雋兒都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話音剛落,那人跑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縱使以為自己真的心冷如鐵,聽到這蒼老焦急的聲音,她也不禁心跟著一顫。

“太後娘娘金安。”寧嬤嬤帶著一眾隨從跪下行禮道。

林子裡的人匆匆追了出來,扶住抓著謝詡凰不肯撒手的老人,道,“太後娘娘,這是鎮北王妃,不是郡主。”

老太後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被自己抓著的人,喃喃道,“胡說,這宮裡就隻有那個饞嘴的丫頭喜歡到這裡來偷果子吃,哪會不是她。”

謝詡凰沉默了許久,道,“太後,你真的認錯了,我是鎮北王妃,是和%e4%ba%b2來大燕的北齊公主。”

老太後身邊的林嬤嬤拉開了她的手,解釋道,“太後這幾年眼睛不太好了,所以總會認錯人,王妃見諒。”

“無礙。”謝詡凰扯出一絲笑意道。

她對這宮裡誰都可以狠心,可是麵對這個老人,她無法不動容。

小的時候父帥常年征戰在外,母妃也時常不在身邊,她都是在老太後身邊長大的,比起長孫晟他們,她倒是疼愛她更多。

她總是闖禍,但太後總是護著她,連皇上皇後都管不下,這片沙果林是他們幾個拔了貴妃最愛的山茶花種成了果樹,貴妃氣得去向皇帝討公道,太後反把這園子一角全種上了果樹……

隻是,她走的那一年,她的頭上還沒有這麼多白發,她還沒有這般瘦削蒼老。

“王妃,咱們該過去了。”寧嬤嬤提醒道。

謝詡凰向著老太後微一欠身,道,“告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罷,快步拐過了石子小路,離開了沙果林,心頭卻還是難以平息的酸澀難過。

八年來,已經很少有人和事能讓她難過了。

不管她是不是知道霍家軍被剿殺的事,但她還是很感覺激這個老人在她的童年給了她無儘的寵愛和快樂。

也許,在她讓長孫皇族身敗名裂之際,她會恨她的狠毒,但她已經無法回頭,無路可退。

——

不要急哈,隻是讓太後老佛爺來打個醬油,關鍵時候還要用到她的。

小鳳凰也會很快去找小燕子(我這是在寫動物園麼),感情戲會進展一步,太子哥也就要倒黴一步了。

☆、39

禦花園的西北角,各色的薔薇花開得嬌豔絢麗,與沈園那片薔薇園不相上下。

鄭皇後正與妃嬪們說著話,看到從花林間的石子小路走近來的人,漸漸沉下了臉上的笑意,就連坐在她邊上的太子妃也瞬間跟著緊張了起來。

謝詡凰走近,款款行禮道,“見過皇後娘娘,各位娘娘。”

“王妃這一聲各位娘娘倒真是省事呢。”一位紫衣妃嬪笑語晏晏道,可這言下之意卻也在說她不懂禮數。

“那就請賜教,你是哪位?”謝詡凰站著笑問道。

“王妃,這是俞嬪娘娘。”太子妃南宮沐月熱心地介紹道。

俞嬪執著絲絹執了執%e5%94%87角,低聲哼道,“都說北地的人刁蠻,還真是不假,難怪先前鎮北王要拒婚了。”

“正好本宮也不想待在鎮北王府,不如俞妃娘娘好好跟皇帝陛下說說,讓他叫她燕北羽把本宮休了?”謝詡凰一副請求的樣子道。

皇後眼見氣氛不好,這才招呼宮人給她搬了繡凳過來給她坐,“俞嬪一向心直口快,王妃也莫放在心上,公主與鎮北王那是天定的姻緣,豈能是說分就分的。”

謝詡凰剛一坐下,先前在沙果林遇到了的老太後也跟了過來,皇後帶著眾嬪妃紛紛起來,“太後娘娘怎麼過來了。”

皇後讓了主位給太後,太後剛一坐下便朝著謝詡凰招了招手,“來,坐哀家跟前來。”

謝詡凰皺著眉頭站在那裡,林嬤嬤向皇後說了緣由,便道,“王妃請移步到這裡坐吧。”

她隻得硬著頭皮過去坐下,太後伸手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哀家讓人摘了沙果,送去給你做糕點了,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多謝太後。”謝詡凰淡聲回道。

南宮沐月心神不寧地看著坐在太後身旁的女子,道,“太後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

太後卻拍著謝詡凰的手道,“那是莛莛回來了,哀家心裡邊兒高興,月兒你們不是以前最要好了,你不高興她回來了嗎?”

南宮沐月勉強扯出幾分笑意,順著她的意思道,“月兒自然是高興的。”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哀家還記得,有一年呐,東夷那邊和大燕結盟,要月兒嫁給那邊五大三粗的王子,你這丫頭膽小嚇得哭了好些天,到底莛莛夠義氣跑去硬把那把王子給打了一頓,逼著人退了婚,結果可是把他爹給氣壞了,狠狠教訓了她一回。”

然後,笑的人始終隻有太後一個,謝詡凰麵無平靜的聽著,恍似一個聽故事的局外人,隻是一旁的皇後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