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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晏西道。

霍家村的人恨她這個北齊公主,可又哪裡知道這個人卻是一心在為他們謀算著,今天賽馬跑到這裡,撞上尚書府的官兵行惡,一切都是她處心積慮安排好的。

這些年若非她早從北齊安排的人到這村子裡待著,這霍家村還能不能存活到現在都是未知了,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他們謀一份安定生活,卻反被他們恨之入骨。

“他們也不是好應付的,彆露出破綻了。”謝詡凰叮囑道。

長孫晟他們隻要在那裡問下去,接下來就會查到兵部尚書貪墨,若再深入調查就會查到當年兵部尚書丁其善在霍家軍出征北疆在糧草上動手腳的事,進而查到更多參與其中的人。

這件事隻是個開端,同時也是為了觀察朝中幾方勢力對於霍家一事的態度,從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布置。

晏西從懷裡扯出塊帕子遞了過去,道,“那死孩子咬得還挺狠的,你先包一包。”

謝詡凰接過帕子,隨身將手上流血的地方纏住了,“最近我不方便出去,外麵的事你就多費心了。”

“可是這件事,隻怕沒那麼容易查到底的,起碼有人不會容許。”晏西道。

“隻要有人查下去,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想要把事情壓下去,不怕他們動手,就怕他們不動手,這本來就是引蛇出洞的。”謝詡凰淺笑道。

同時,也是為了看清她這個夫君,在各派勢力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不過這件事,真不需要那姓沈的參與嗎?”晏西有些不放心的道,雖然他們也有安排北齊的眼線在燕京,但畢竟對這裡沒有那姓沈的了解。

“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些事讓他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謝詡凰一想到那個邪裡邪氣的男人,煩燥地皺了皺眉。

在沒有弄清楚他的底細之前,霍家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長孫晟是皇帝的%e4%ba%b2兒子,鎮北王又是皇帝的走狗,隻要皇帝發現苗頭不對,不想讓他們往下查,咱們收集那麼多證據恐怕也會白費的。”晏西怎麼想,總感覺引那幾個人去查靠不住。

謝詡凰扭頭望了望霍家村的方向,冷冷一笑道,“這件事如果他們不查到底,那麼一直緊盯著太子一派的豫%e4%ba%b2王等皇子,又豈會善罷乾休,介時隻要咱們稍加引導,他們自會替咱們把這件事越查越深。”

“你早有對策那就再好不過,我隻擔心以長孫皇帝的多疑,恐怕很快就會懷疑起霍家還有人活在世上,進而會懷疑到你頭上。”晏西道。

謝詡凰深冷一笑,一拉韁繩策馬道,“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燕京城沒有人會認得出我就是霍宛莛。”

包括,她曾經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長孫晟。

☆、一劍定情

夜幕降臨,鎮北王府的燈火次第而亮,新房內一片清寂。

謝詡凰一覺剛剛睡醒,便聽到寧嬤嬤在外麵稟報,“王妃,王爺回府了,在前廳等你一起用晚膳。”

“知道了。”謝詡凰掀帳起來,披上外袍理了理妝容方才出門。

前廳,燕北羽看到多外麵進來的人,順手斟了杯茶遞給對麵落坐的人,“手上的傷如何了,請大夫過來瞧過了?”

“不勞王爺費心,這點傷死不了人。”謝詡凰接過茶杯,語氣一如繼往冷淡。

燕北羽扭頭朝人吩咐道,“去馮太醫府上,請他過來一趟。”

“我說,不用費心,聽不懂人話?”謝詡凰煩燥地皺眉道。

“你我既是夫妻,我不為你費心,誰為你費心?”燕北羽笑意溫醇,儼然一個深情款款的丈夫。

謝詡凰卻清楚他眼底波瀾不興的淡漠,扯開話題問道,“霍家村的事,怎麼樣了?”

燕北羽吩咐了寧嬤嬤傳膳,方才回答道,“太子殿下已經入宮稟報了皇上,皇上命我協助太子殿下徹查清楚,所以近幾日恐怕難有時間在府裡陪王妃了。”

“朝廷大事要緊。”謝詡凰道。

燕北羽夾了菜到她碗裡,笑了笑道,“王妃到底知書達禮,等這件事過了,我再陪你出京走走散心。”

謝詡凰埋頭吃飯,隻是暗笑道,以後都有的你忙了。

晚膳過後,燕北羽先去沐浴了,回房之時看到擺在桌上的劍,拿起細細端詳了一番,朝坐在榻上看書的人問道,“王妃從何處得到此劍的?”

“不過一把劍而已,王爺那麼好奇做什麼?”謝詡凰頭也未抬道。

燕北羽拿著赤霄劍走近,拔劍出鞘看了看劍刃鋒芒,緩緩說道,“據本王所知,這是長孫皇子的帝王相傳的天子之劍,燕帝在立儲之時將此劍傳給了太子長孫晟,而長孫晟在霍家軍出征北疆之時,又將此劍贈與了上陽郡主做為定情之物。”

“是嗎?”謝詡凰狀似好奇的抬頭,看了看他手中之物,“是王兄從北疆帶回中都的,我出嫁之時便賞給我了。”

當年長孫晟是將此劍贈給了她,說這把劍再回到他手裡的時候,就是她入主未央宮成為大燕太子妃之時。

她輾轉重歸,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位太子妃。

她不恨他另娶他人,但長孫皇族不該對霍家如此背信棄信,趕儘殺絕。

“原來如此。”燕北羽收劍入鞘,轉身放回了原處,道,“不過這樣的東西,王妃還是莫要留在身邊為好,畢竟這是長孫皇族的東西。”

“用著順手罷了。”謝詡凰道。

燕北羽出了門,不一會兒帶回一柄劍到她麵前,“這把雪影跟隨我多年,用它。”

謝詡凰饒有興致打了一陣劍,抬眸望向送劍的人,挑眉道,“王爺這是……吃醋?”

“本王不希望,本王的王妃卻留著彆的男人的東西,雖然不是送給你的。”燕北羽理直氣壯地說道。

謝詡凰伸手爽快地接過了,反正那赤霄劍也是要物歸原主的,正缺件趁手的兵刃。

隻是,誰也沒想到,這柄雪影劍見證了他們的初識,也見證了他們之後許多年的生生死死,最終也在他們最慘烈的決裂回到了他的手裡。

——

今天開始兩更,這是一更。

☆、一劍定情2

一連數日,燕北羽都是早出晚歸。

謝詡凰趁著他出府,暗中將王府翻查了個遍,也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午後出府閒逛的晏西回來,支開了寧嬤嬤的人,方才說道,“他們已經開始查到了入年霍家軍糧草被動手腳的事,隻是丁其善一直嘴硬,他們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要說了,隻怕死得更快。”謝詡凰冷哼道。

當年是燕帝的意思要除掉霍家軍,他若招出來了,燕帝又豈會給他一家活路,他自然是咬死了不會招出來的。

“可這樣下去,也隻對付了他一個,他背後那些人還是毫發無損。”晏西道。

他們要的是從丁其善開始,順藤摸瓜把當年參與其中的人一個一個拉出來,最後再對付大燕皇宮裡的那一個。

“八年前皇帝就知道丁其善貪汙軍餉之事,那時候他還不是兵部尚書,霍家軍戰死後,兵部參與其中的彆的人都先後被處理了,他卻爬到了尚書之位,你不覺得奇怪嗎?”謝詡凰神秘一笑,反問道。

“他幫著乾了壞事,皇帝升他的官,有什麼奇怪的?”晏西不解。

“丁其善在官場多年,是個做任何事都會給自己留後路的人,在丁府的眼線不是說他藏了一封密函嗎,這封密函就是他升官發財的秘密,也是他的保命符。”謝詡凰道。

“你是說,他手裡握著彆人的把柄。”晏西恍然大悟道。

“我昨天晚膳前去丁府找了,沒找到。”謝詡凰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問道,“今天丁府有人去探視嗎?”

“有,丁其善的二夫人剛剛去了刑部。”晏西道。

謝詡凰滿意地笑了笑,叮囑道,“你%e4%ba%b2自盯著那二夫人,若有異常舉動,發暗號通知我。”

她昨天去丁府,故意驚動了府裡的人,讓他們知道有人在府裡翻找東西,就是為了讓丁其善知道有人在找那封密函。

他不知道她是霍家人,定以為是宮裡或是上頭有人在找,一定會讓二夫人去藏好那封密函,她隻要等著就能把那東西拿到手。+思+兔+在+線+閱+讀+

隻是,到時候彆遇到燕北羽和長孫晟兩個瘟神才好。

天黑之後,燕北羽差人回來說有事不能回來用晚膳,她一個人用了晚膳說要泡澡,進了浴房卻是換上了夜行衣,等著晏西的信號。

不到一柱香功夫,夜空便出現了晏西放出的白色焰火,她趁著夜色翻牆出了王府前去會合,果真看到丁二夫人一個人悄悄到丁家祠堂。

她吩咐了晏西在外接應,自己跟了進去,等到丁二夫人找到了東西,順利去將東西取走了。

誰知,剛一到手,燕北羽和長孫晟兩人也衝了進來,當即施展輕功逃離,那兩人卻也跟著追了出來。

長孫晟兩人追了一段,突地停了下來,問道,“鎮北王,不知你的王妃現在何處?”

不知為何,從見到那明凰公主的第一眼起,她就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深深的敵意。

那天賽馬闖到霍家村撞到那樣的事,他不認為就那麼巧合。

“王妃自然在王府裡。”燕北羽道。

“本宮突然想去看看,鎮北王妃現在在做什麼?”長孫晟說著,一掉馬頭往鎮北王府的方向去了。

☆、一劍定情3

鎮北王府,燈火通明。

燕北羽直入王府,見到管事一邊往後園走一邊問道,“王妃在哪裡?”

“這會兒應該在泉室沐浴。”管事如實回道。

燕北羽與長孫晟兩人快步如風進了後園,徑直往泉室去了。

寧嬤嬤看到夜色中匆匆而來的兩人,慌忙行了禮,“見過太子殿下,王爺。”

“王妃在裡麵?”燕北羽問道。

“是,進去好一會兒了。”寧嬤嬤如實回道。

燕北羽還沒說什麼,長孫晟已經直接推門而入,轉過偌大的輕紗屏風到了後麵的浴池,可是漂滿花瓣的池子裡,哪裡還有鎮北王妃的身影。

“人呢?”燕北羽沉聲問道。

寧嬤嬤環顧室內,“這……明明進來了的……”

長孫晟看到一邊大開的窗戶,舉步走了過去,望著外麵的夜色冷冷一笑,“鎮北王,本宮就在這裡等著,看看你的王妃何時回來?”

話音剛落,池子裡嘩啦一聲水響,謝詡凰破水而出抹了把臉上的水,掃了一眼站在池子邊上的幾人,冷冷望向燕北羽,“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長孫晟沒想到人會從池子裡出來,轉身看到站在池子裡一身水淋淋的人有些難以置信。

“你一直在這裡?”燕北羽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道。

“我不在這裡,我該在哪裡……”謝詡凰驚怒之下要起身,又想到自己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