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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過是一名宮女而已……”

“皇上,她可不是宮女,臣已查過,宮女名冊上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

“可能,可能是漏了。”

“皇上,她現在可是位同三卿。怎可以用“漏了”搪塞過去,姑且不論出身貴賤,就是這一點,恐皇上難以自圓。”

那人的話很霸道,很淩人,對著當朝的天子居然如此出言不遜。難道這個人就是宇文邕曾經說到的“他”麼?大塚宰?熟悉又陌生的官名。對了,就是那一次,有人曾稟報說大塚宰宇文大人讓他移駕議事廳,當時他的反映是那麼莫名,不,那是一種仇恨,極度的仇恨。

我屏息著,不知道這個對話的進程和結局將會如何?

良久,簾外傳來他淡淡的話語,那種淡,淡的很無奈。

“大塚宰大人,你遞上的折子朕已經批了,從明日起,朕會下旨,八柱國及十二將軍除在軍戰期內將府兵調動情況報於大塚宰大人之外,平日府兵內任一調動均需向大塚宰大人稟報並由大塚宰大人批複。”

“哈哈哈哈,那臣就多謝皇上聖恩。”

那人的笑很誇張,也很肆意。我知道宇文邕在和他做著一場交易,一場息事寧人的交易。他勝了麼?沒有,他沒有勝。因為我,他付出的代價是帝王們最不願舍棄的一樣東西——軍權。

笑聲,本是歡樂,而此刻,卻是那般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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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第六十五章 明敬實諷,心惆悵

“大塚宰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朕想休息一下。”笑聲淡去後,跳出了他的話語。

“皇上,明晚臣母%e4%ba%b2壽辰,不知臣是否能請到聖駕賀壽?”

“朕差點忘了,明日是嬸母壽辰。做侄子的,於禮當去。”

嬸母?大塚宰也姓宇文,那就是說那個大笑的男人果真是他的堂兄?可是這個堂兄好像和他的關係很差。然而,他卻答應了那人的邀請。

“謝皇上,臣母%e4%ba%b2定會心悅非常。”

“嬸母與兄長已十多年未見,如今難得相聚,定是要好好尊奉老人家。”

宇文邕時才的“大塚宰大人”已轉成了兄長。然而稱呼的改變,似乎隻在表麵——我絲毫沒有感到他們之間對話的平和。他們,到底有什麼仇怨?

“謝皇上關心,臣這就回府裡準備,明日為母%e4%ba%b2好好過個壽辰。”

“退下吧。”

革靴聲再一次響起,由近及遠。

“吱——”門剛被打開,那人的話又再一次響起:“皇上,您武功雖好,可也不能隻留獨孤大人這,這位毫無武功的禦醫在外守著,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誰來擔當這個責任?是獨孤大人?禁軍?還是臣?皇上,請以您的安危為重。”

如此傲慢的口氣,不像是替宇文邕著想,更像是在找茬。可是,獨孤翎他不會武功麼?他在密室中的身手是那麼快,難道是我自己遲鈍?可是那個人的話分明是說獨孤翎不會武功。

“謝謝大塚宰大人提醒。”

本以為宇文邕的話已是這個不甚和諧的對話結尾。卻未料,我聽到了一個嗤笑聲:“嗬,獨孤大人,不好意思,提到你的傷心事了。嗬嗬嗬嗬嗬。”

門被關上,禦書房內頓時一片死寂。

隔著簾,我聽不到他的呼吸聲,但是無聲無息的外麵告訴我,此刻他的心正沉落在玄冰之底,深潭之中。

忘卻了他的話,我兀自地掀開了垂簾,漸漸現在我麵前的是他的側影——垂目低頜,雙眸緊閉,長睫相合,修長的指側撐著那已緊擰的眉間,發絲遮披著他的手腕,垂落在朱赤的禦幾上。

“你……”

——砰,猛地一個拂袖而掃,禦幾上的文書奏折順著那個力,悉數落到了地上,敲擊在青磚之麵,幾腳之上,散落一地。

“呃”,突然的驚嚇,迫地我不由發出一個小小的怕聲。

“我,我沒有想到……”

“出去。”他無力地說著,沒有抬頭,隻是低語。

“我沒有想到因為我,你會……”

我真得很愧疚,他們是因為我而爭吵,而他是因為我,將自己的軍權再讓三分。

“出去!!!”

他大吼了一聲,依舊沒有抬頭。

“可是,你是因為我——”

“不要自以為是!出去!!!”鬆開撐在眉間的手,微微發紅的眉宇下,一雙緋色而染的褐眸緊緊地盯著我,仿若用眼睛告訴我,讓我走,讓我離開。我,避開他的目光,看著地上四散的奏折和文書,彎下`身一本一本地撿起放在腰間。左邊的,右邊的,紅的,金的,藍的,綠的,散開的,略有摔撕開的。十多本奏折,文書按著顏色,我疊放在一起,站起身,放在禦幾上。

他的眸,紅色,卻不暖。

——砰,當著我的麵,他再一次地拂袖而揮,生生地將時才我放下的奏折,文書掃落在青磚之上。

我,並未作聲,隻是彎腰做著和剛才一樣的事情,撿起,疊好,再放上。

——砰,

奏折,文書,一揮落地。

彎身,撿起,一落禦幾。

——朕不想見到你!!!

他吼著,音顫,聲抖,眸中的那片紅色愈加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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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五.一二地震一周年,讓我們祝福已在天堂的人們。五千年的中華會延續著她堅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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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第六十六章 思鄉落淚,翎遞帕

“若蘭知道了。”微福著身子,我轉身退下。

他是帝王,他不願任何人看到他的無奈,他的脆弱,他所有不是那般堅強的每一刻。

他是男人,他不願任何女人看到他的麵失,他的敗北,他所有不是成功勝利的每一次。

我,是臣子,也是女人,所以我必須選擇離開。

門剛微啟,身後傳過他的聲音:“明日早朝,和朕一起。”

“是,皇上。”

我轉身行禮後跨出了禦書房的門檻,合上了門。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他的問,我的問,幾乎出在同一時刻,眸光的瞬間相碰後,他淡淡一笑,%e5%94%87邊的酒靨微微露著,略帶著些許淒涼。應著他,我笑了笑,略帶僵硬的笑。

“我沒事,隻是皇上他……”

“讓皇上靜一下。”

“那你呢?”

“我?你是說剛才宇文大人的話麼?”他的%e5%94%87依舊微彎著。

“你……”

“嗬,我習慣了,沒什麼感覺。”他在撒謊,因為他眸眶邊的紅線,因為他不自然的笑,因為他半遮在白袖內緊握的手。我知道他在掩飾自己,掩飾一切。

“你晚上有空麼?”

“你,你知道,我不會,不會對你解釋。”他看著我,有內疚,但卻不帶歉意。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解釋,可是對著這個曾經想殺我的人,我更執著於他的原因。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如果你不願說,那我也不會再逼你。我隻想要回我的東西,僅此而已。”

“晚上,靜鴻閣等我。”

我點了點頭,轉身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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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雲的紅色淡淡染成了深藍,缺了一角的月褪去了淺黃披上了亮銀。趴在貴妃椅上,我呆呆地看著那點點繁星的抖動。快到八月十五了呢?以往的中秋節,我都會和家人一起,團聚在父母%e4%ba%b2朋的周圍。可是,現在我卻獨自一人在隔著一千五百年的北周。

“多吃點,可以長胖點。”

“以後找個工作回來吧。”

“多打打電話回來。”

“怎麼才這麼點日子,就又瘦了?”

父母的話在我的耳畔是那麼清晰,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尋我這個寶貝女兒,可是,我該怎麼回去?沒有電話,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今年的中秋,我給他們的不是一聲問候,而是一個焦急,他們一定是心急如焚了。

頭垂下,埋在臂間,眼中的淚早已爬濕在頰邊“我要回家——回家——”

“若蘭。”

“若蘭。”

背脊上,一個輕輕的觸碰告訴我,是他來了,時才的思鄉,讓我竟聽不清身後的任何聲音,哭泣的淚水填埋了我的眼鼻,哭泣的力道堵住了我的雙耳。

“你,你來了?”

襯在下顎的手擦拭著臉龐上的水痕。

“你怎麼啦?”

“我,我想回家。”

“給你,不要用手去拭。”白色的衣袖遞過一條淡粉的繡帕,接過的那刻,我觸到一個凸起的地方。一個秀雅的“翎”刺在繡帕的下角。我愣了愣,心裡微微一涼,又將繡帕遞了回去。

“還給你。”撅著濕濕的櫻%e5%94%87,略帶酸意地低語著。

“為什麼?你還沒有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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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第六十七章 幸福愛侶,成絕戀

“那是紅顏知己給你的吧?”話剛出口,連我自己都能聞著那酸酸的味道。

“嗬。”他淡淡一笑。

騰——,我翻過身,抿%e5%94%87看著他,白衣下的他是這般俊美,眉邊落著的發絲曲在眼角邊,呼應著墨潭中那如花的瞳仁。兩鬢的發垂在雪色衣襟上,墨發,白衣,在他的身上,除了絕色的黑,勝雪的白,唯一的第三種顏色便是他淺紅的%e5%94%87。

“她……”

我正要繼續,頎長的指裹在淡粉的繡帕間,已落在了我的頰邊,柔柔地拭著水痕。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