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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杜懷瑾幽幽的聲音傳來,“各人有各人的命途罷了。”沈紫言隻覺得心口有一處似要炸開來一般,忍不住紅了眼眶,“我母%e4%ba%b2就死在妻妾算計上,想不到我弟弟如今……”

再也說不下去了。

杜懷瑾伸指,輕輕按住了她的%e5%94%87。

沈紫言麵上的淚,簌簌的落下來。連她也不知為何,此時此刻,隻不過是想這麼哭一場罷了。

或許,不過是埋藏多年的愧疚。

她從來不敢深想,若她早些處置了那些人,她的母%e4%ba%b2,如今的結局會不會不同。

說到底,就是她一時的疏忽,或者說,是從來便懶怠的性子。

從前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到現在自己做了母%e4%ba%b2,屢屢看著一雙兒女,便想起當時母%e4%ba%b2的辛勞和不易。

杜懷瑾一直靜靜的摩挲著她的後背,默默的替她擦拭著眼淚。

依稀記得有許多年,未曾這麼哭過了。

杜懷瑾的手慢慢撫上了她的麵頰,伏低下`身子,輕輕落下一%e5%90%bb,“紫言,不要哭……”愈是這樣,沈紫言愈是覺得心酸,肩頭微微抖動,似要將從前的委屈儘數傾瀉出來才好。杜懷瑾任由她眼淚鼻涕塗了他滿身,慢悠悠抱著她進了淨房。

輕輕將她放在一旁的軟榻上,徑直站直身子開始一瞟一瞟的舀著熱水。沈紫言愣住,哭聲漸微,好容易才問道:"你在做什麼?”杜懷瑾優哉遊哉的朝著木盆裡倒水,聽見她問起,頗為風騷的使了個眼色,“難道你不知道我打算沐浴?”

沈紫言木然的回望著他。

杜懷瑾如同看著白癡一般,抖了抖自己的衣裳,“你眼淚鼻涕抹了我滿身,我總要清洗清洗”沈紫言臉上微熱,然而還是強辯道:"與我何乾,說不準就是在哪裡蹭了蹭……”杜懷瑾就慢悠悠走了過來,在軟榻便蹲下了身子,微微抬起了下顎,“是嗎——”刻意拉長的語調,帶著些許慵懶和戲謔。

沈紫言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神情,然而每一次瞧見,都免不了一陣臉紅心跳。

這種神色下的杜懷瑾,總是顯得,格外迷人。

或者說,是擾人神思。

杜懷瑾自己似乎並不知道如此,總是無意識的做出這副神情來。然而就是這種無意識,先更是魅惑人心。杜懷瑾拍了拍她的頭發,又用力揉了揉,“好了,我們彼此彼此,扯平了”沈紫言僵住,難以置信的斜睨著他,“你還是三歲小兒?”

杜懷瑾眉梢微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成天和子寧曉月那倆孩子在一起,自然而然也就變得一般無二了。”沈紫言頓時無言。

第三百二十一章 因果(五)

自知在插科打諢一事上,從來就不能和杜懷瑾相提並論,也就撇開了頭。

偏偏杜懷瑾不肯消停,在她嘴邊啃了啃,“娘子,我們共浴如何?”“什麼?”沈紫言大吃一驚,顯得奪門而逃,“不行”這事想也不用想。杜懷瑾顯然早料到她會有此反應,眼裡有一閃而過的促狹光芒。

而後竟當真鬆開了她,一步一步的,在她目光的注視下,走向了門口,打開了門。

“你不洗了?”沈紫言看了他一陣,沒底氣的問。眼看著浴桶裡熱氣苒苒升起,彌漫在兩人身邊,怎麼看怎麼都是要下水的模樣。

“自然是要洗的。”杜懷瑾背對著她,雙手正擱在門閂上,似乎隨時可能邁出一腳。驀地嘴角一勾,在沈紫言還在發愣的當口就一腳踹了上去,兩扇門應聲合上了。隨後一把扯開了外袍,隨手扔在了不遠處的榻上,慢悠悠走了過來,雙手托住了沈紫言的下巴,細細端詳著她,“既然紫言舍不得我,那就不走了。”

“你請便。”沈紫言白了他一眼,站起身來,就欲離開。卻被杜懷瑾攬住了纖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說了要一起洗,那就要一起洗。”杜懷瑾眉頭皺了皺,雙手撐在了沈紫言雙肩上,垂下頭盯著她,“你是打算如何?”

他高大的身影,投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將沈紫言籠罩在了其中。

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壓力。

總覺得此刻的杜懷瑾看起來有些危險。

哪知下一刻,杜懷瑾又綻出了燦爛的微笑,“紫言,可要我替你更衣?”沈紫言渾身立時打了個寒戰。杜懷瑾這廝,看起來越是溫柔之時,反而更是叫人不寒而栗。立刻擠出了一抹笑,“不必勞動你了。”

“是麼?”杜懷瑾目光下移,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眼,雙臂環繞在了%e8%83%b8`前,眉梢微挑,“那你便自己動手吧。”一麵說,一麵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沈紫言麵上騰地紅了一片,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見著她久久沒有動靜,杜懷瑾再也忍耐不得,傾身上前將她抱住,嗬氣如蘭,“那便讓我代勞了。”論起力氣,沈紫言哪裡是他的對手,連掙紮也免了,隻冷冷的看著他,“你若是敢胡來,我饒不了你”

“是,娘子。”杜懷瑾笑嗬嗬的,解開了她的衣帶,似乎對於她的警告,並沒有多放在心上。沈紫言緊張得身子微僵,在他手下微微的顫唞。隔得這麼近,又是在%e4%ba%b2自替她寬衣,杜懷瑾不可能沒有察覺,衣裳解到一半,露出了她圓潤的肩頭。

杜懷瑾卻住了手,沿著她的肩頭,一點點%e5%90%bb了上去。

沈紫言的肌膚本是欺霜賽雪般的白皙,此刻卻一點點透出了些許嫣紅。

撩得杜懷瑾更是欲罷不能,手下的動作也就急促了些,重重的%e5%90%bb上她的%e5%94%87,幾乎令人無法呼吸的炙熱襲上心頭。隨著嗞的一聲,衣衫儘解,輕飄飄落在了地上。杜懷瑾牽引著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身側,“紫言,你也替我解衣裳……”

沈紫言渾渾噩噩的,早已失去了意識。雙手一陣亂抓,卻始終尋不到衣帶的結頭。

杜懷瑾輕笑了一聲,“真是傻女子……”沈紫言麵紅耳赤的,無意識的反駁:"你才傻……”“嗬——”杜懷瑾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一把拉開了自己的褻衣,露出了瑩潤如玉的大片肌膚。

不知何時,沈紫言雙手已攬上了他的脖頸。

杜懷瑾離了她的%e5%94%87,伏低身子,如蝴蝶一般的%e5%90%bb,帶著些許濡濕,一點點下移,最後落在她%e8%83%b8`前**上。沈紫言身子一軟,幾乎站立不穩。杜懷瑾雙臂將她緊緊抱住,在她腰間一陣亂揉,而後將她打橫抱起,跨入了浴桶。

溫熱的水很快就覆蓋了上來,沈紫言手忙腳亂的,幾乎踩不到底。隻得胡亂攀住杜懷瑾的肩頭,低低的喘氣。杜懷瑾哧的笑了一聲,目光熠熠生輝,如同春日裡波光粼粼的湖麵一般,“紫言……”

他的臉,貼著她的,聽著二人之間彼此交纏的呼吸,在這夏日的黃昏,添了些許曖昧。

沈紫言默默垂下了頭,雙%e8%85%bf纏上了他的腰。

杜懷瑾順勢而入,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水花亂濺,整片地麵,幾乎沒有半點乾燥的地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事了後,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一輪彎月高高的掛在柳樹梢頭,還可見到遙遙的寒星幾顆。

杜懷瑾溫柔的替她擦拭著身子,柔聲說道:"既然心裡不痛快,那便尋個時候,和青鈺開門見山的說說,也就罷了。”“自然是要說說的。”沈紫言疲憊的半合著眼,靠在桶壁上,任由他手上軟巾輕輕拂過她的麵頰,“說起來,這幾年,我們姐弟,也有許多時候,未曾坐下來好好說過話了。”

杜懷瑾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這也是好事,真到了不得不好生談一談的地步,多半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了。”方才的歡好已然耗去了她渾身的力氣,沈紫言頭歪了歪,靠在桶壁上,已經沉沉睡去。

杜懷瑾的話,自然是散在了騰騰升起的水汽裡。

手上用力更是輕了些,眼裡流淌出毫不掩飾的寵溺。見她睡得香甜,忍不住伸出手去,一遍遍撫摸她的額頭,麵頰,鼻子,嘴角,最後,點了點她花瓣色的%e5%94%87瓣,露出了一抹笑意。

隨著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沈紫言緩緩睜開了雙眼,渾身上下,有微微的酸疼之意。想到此處,忍不住暗自埋怨起杜懷瑾來,也不知是誰昨兒個似出籠的猛虎一般,幾乎耗儘人所有的力氣。

隻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見一道緋紅色的影子撲了上來,“娘%e4%ba%b2”沈紫言頓時大感頭疼,擠出了一絲笑,“曉月,這麼早就起來了?”“不早了”杜曉月小小的嘴高高撅起,“我都用過早飯了,是爹爹不許我們來打擾娘%e4%ba%b2,我才等了一個多時辰的。”

童言無忌,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叫沈紫言沒來由的臉一紅。

杜曉月已爬上了床,連被子將她抱住,“娘%e4%ba%b2,你是不是生病了?”沈紫言斜睨著她,“說什麼呢?”杜曉月委屈的望著她,“那為何娘今日起得晚了?”沈紫言頭疼的垂下頭去,苦苦尋思著該尋個什麼理由才好。

哪知杜曉月接下來得一句,徹底將她拋到了無底的深淵,“我去問祖母,祖母隻是抿著嘴,笑眯眯的望望林媽媽,又望望我,卻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這下子,連福王妃也知道了……

沈紫言在心底哀嚎了一聲。

不過是貪睡晚起了一回,這下子大家可有了茶餘飯後的新談資了。

卻說福王妃見著杜曉月小小的身影慢慢跑遠,望著林媽媽直笑:"看樣子我們曉月很快就能添個弟弟妹妹了。”林媽媽掩袖而笑,“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爺的心思,自上次三夫人產子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以後,三少爺再也不肯提起此事,似乎生怕再出什麼岔子的樣子。”

福王妃笑著搖頭,眉梢微挑,“那可說不好,有些時候,來了就是來了……”林媽媽忍不住笑著嗔道:"您這哪裡是做母%e4%ba%b2的,分明就是看三少爺笑話”福王妃不以為意,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也閒來無事,不過是看看小輩們的笑話度日罷了。”

林媽媽替她揉捏著肩膀,掌不住笑了。

用罷午飯,沈紫言和福王妃說了一聲兒,%e4%ba%b2自邀沈青鈺出府品茶。

這還是首次。

沈青鈺詫異之餘,很快就應約而來。姐弟二人坐在綺夢樓一處廂房內,靠窗而坐,朝外望去,還能看見連綿的秦淮河靜靜流淌。“我從前不知道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