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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言心頭微跳,是不是自己氣性太小,導致杜懷瑾格外小心,自己不過稍稍一變臉就給了他要著惱的感覺……

想到此處,微微有些愧疚,就反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喚道:“三郎,三郎……“她的聲音濡軟,落在杜懷瑾耳中就化成了一汪春水,一遍遍的拍打著心田,找不到邊際。杜懷瑾剛剛才平息下去的渴望又悄悄浮了上來,但想到她方才的惱怒,又不敢造次,她身上的清香讓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唞,強忍著不敢亂動,汗水浸濕了滿頭的黑發。

沈紫言與他緊緊相依,哪裡感受不到他的隱忍,暗暗歎了口氣,主動迎了上去,咬了咬他的%e5%94%87角。杜懷瑾眼中一亮,眼裡的熾熱就燃成了一片火海,但還是不敢如方才那般急躁,隻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光滑細膩如同錦緞一般,讓他心裡一蕩,更是難以自抑的%e5%90%bb在了她的肩頭,印下了一朵紅色的小梅花。

沈紫言身子軟綿綿的,軟軟的依偎在他%e8%83%b8口,不住的喘熄,就聽杜懷瑾急促的呼吸聲一陣一陣的傳來,而他的聲音喑啞無比,“紫言,你剛剛怎麼叫我的?”沈紫言臉上一熱,沒有說話。

杜懷瑾對於她的沉默顯然有些不滿,就在她腰間一陣亂揉,“再叫一次。”雖帶著命令的意思,口氣十分柔和,根本沒有多少威懾力,沈紫言還是低低叫了聲:“三郎。”然後垂下頭,將頭埋在了他%e8%83%b8口。

杜懷瑾心裡暖暖的,說不出的歡愉,亢奮就兵臨城下,“不對,你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一聲聲的,帶著極大的蠱惑性。沈紫言腦中一片空白,身子微微有些顫唞,依言叫了起來,“杜懷瑾,杜懷瑾……”

不過是三個字的名字,杜懷瑾從小到大不知聽過多少次,早就習以為常。可從她口中出來卻讓他心裡高興的不知該怎麼好,一次又一次緊緊的%e5%90%bb住她,然後下`身一挺,將她緊緊抱住……

沈紫言一麵穿衣服一麵和杜懷瑾說話:“消息今日也該傳出來了吧。”

杜懷瑾卷著她長長的黑發,斜靠在床柱上,褻衣皺巴巴的披在他身上,露出大半個光潔的%e8%83%b8脯,聲音有些慵懶,“也就是這幾刻的功夫了。”沈紫言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這接下來是怎樣的一場風波。見著杜懷瑾似乎沒有起床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待會還要去給娘請安呢。”

“不急。”杜懷瑾從容的替她撩著長發,幫她係上衣帶,“娘沒有讓媳婦在跟前立規矩的習慣。”話雖如此說,沈紫言可絲毫不敢怠慢,加快了手下動作,不多時便已收拾妥當了,就去催促杜懷瑾。好說歹說的,他才不情不願的起身,沈紫言見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不由失笑。

這人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果然如杜懷瑾所說,天微亮的時候,就有內侍從宮裡出來,將消息送入了福王府和安王府。而後皇帝駕崩的消息立刻傳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而六月的天,陰沉沉的,似有一場暴雨隱藏在那烏雲滾滾的天際。

沈紫言想著杜懷瑾該有話和福王妃說,也就早出發的半個時辰,因昨日一夜荒唐,雙%e8%85%bf有些發軟,走路比平日慢了些。也不知杜懷瑾擦的是什麼好藥,不過一夜的功夫,腳踝就沒有昨日那種火辣辣的疼痛了。走路時依舊有些不穩,但比起昨日已經好得多了。到正房時也沒比往日早了多少。

福王妃已換上一身素服,坐在榻上,吩咐林媽媽一些事情。見了他們進來,解釋道:“從明天開始,我們都要去宮裡哭喪,整整七日府上沒個主事的,也讓林媽媽幫著管管。”見著沈紫言走路有些不自然,吃了一驚,“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裡了?”語氣很急切的樣子。

沈紫言想到昨日眾目睽睽之下的那一次跌倒,有些尷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杜懷瑾說道:“昨晚上天黑,我們那段路上多了塊石頭,她磕到了腳腕,已經上了藥,現在沒大礙了。”福王妃卻有些不放心,“不如找個太醫來瞧瞧,彆是傷到了骨頭。”

沈紫言哪裡好為了這點小傷鬨得不太平,忙道:“擦了藥以後,現在好多了,也不覺得大痛,隻是走路還有些不自在罷了。”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模樣。杜懷瑾卻大刺刺的站在了福王妃那邊,“我看還是找個太醫來看看的好。”

福王妃和杜懷瑾都這樣說了,沈紫言也無彆話可說,想到明日進宮的事情,正欲向福王妃討個主意,就見簾子一陣晃動,杜懷瑜大步走了進來,麵色發白,寬闊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娘,皇上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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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喪禮(四)

第一百六十一章喪禮(四)

福王妃從昨晚就知道此事了,聞言眉眼也沒有動一下,但見著杜懷瑜六神無主的模樣,又看了杜懷瑾一眼,在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淡淡說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們都進宮去哭喪。”杜懷瑾顯然沒有料到福王妃是這樣的反應,微微一愣。

又看了眼神色自如的杜懷瑾和沈紫言二人,一怔一下,隻當他們是不清楚其中的輕重,冷聲斥責杜懷瑾:“聽說你這幾日成日裡不見人影,也不知在哪裡廝混,從今日起,可不得再如此了。哭喪一事非同小可,你七日內都要小心謹慎,免得被彆人抓住把柄,連累了福王府。”

屋子裡頓時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靜。

長兄如父,杜懷瑜訓導幼弟也是理所當然,隻是,這些話落在福王妃耳中,卻有了些諷刺的意味,叫她心裡泛起了一絲絲的苦澀。從前,她也曾這樣教訓過杜懷瑾,而他總是嘻嘻哈哈的要麼認錯,要麼混過去了,對於自己所受到的誤解,卻從來不提。

福王妃心裡微酸,看向杜懷瑜的目光十分複雜,有失落,有黯然,甚至還有一絲悲憫。杜懷瑾輕聲笑了起來,神色如常,“大哥說的是,我定會循規蹈矩,不敢有絲毫違抗的。”杜懷瑜這才鬆了一口氣,語氣略略柔和了些,“也不知爹和二弟得到消息沒有。”

福王妃的目光穿梭在杜懷瑾和杜懷瑜兩兄弟之中,神色黯淡得如同遙遠天外的星光一般,“已經差人去通知了。”語氣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哀樂。心裡卻不是個滋味,臉色十分黯然。

沈紫言看了看福王妃和杜懷瑜二人,心裡微動,總覺得福王妃好像對杜懷瑜很失望似的。略想了想,也明白了八九分。杜懷瑜得到皇上駕崩這個消息以後第一反應就是來告訴福王妃和杜懷瑾,根本沒有派人去告訴福王的打算,也沒有應對之策,決定好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身為世子,這種行為往輕裡說是沒有應變之力,對突發的大事缺乏應有的判斷力。下意識的就將希望托付在了彆人身上。往重裡說,就是處在世子的位置上,卻沒有世子該有的擔當事情的能力。隻一心想著將大事說與福王妃和杜懷瑾聽,而自己卻采取了作壁上觀的姿態。

杜懷瑜對福王妃的臉色渾然不覺,見著杜懷瑾今日好說話,心情也愉悅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算是進益了。”杜懷瑾但笑不語,待早膳過後,有意無意的放緩了步子,待到福王妃屏退了眾人,才同福王妃商量:“明日要去朝天門哭喪,您也想想法子帶著紫言見見太後娘娘,六皇子那邊我去說。”

福王妃看了沈紫言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想法子的。”語氣十分慎重。沈紫言不由汗顏,似乎福王妃以為她有什麼話要和太後娘娘說似的,可事實是杜懷瑾在來正房之前根本連提都沒有提過要做什麼事情。

既然沒有刻意提起,也沒有交代要說些什麼話,而隻是讓她去看看太後娘娘,想必就是想看看太後娘娘現在的狀況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最是心酸不過,太後娘娘雖然貴為太後,可也是一個母%e4%ba%b2,和普天下所有母%e4%ba%b2一樣,也會為自己死去的兒子傷心難過。

回到自己的院子時,滿院子的四季海棠正開得燦爛,緋紅色嬌嫩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看上去華美端莊,好像閨中不知愁的**。陽光下沈紫言出了一身薄汗,在花蔭下立了一陣,便覺得燥熱不已,就見杜懷瑾站在門前招手,“快進來,怎麼大日頭的,站在那裡出神?”

沈紫言哪裡好說是自己看花迷了眼,不過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了。杜懷瑾看著她滿頭大汗,無奈的搖了搖頭,%e4%ba%b2自絞了帕子替她擦汗,滿屋子的丫鬟看著,沈紫言微微有些不自在,沒話找話的問:“三少爺今日怎麼不去書房?”

杜懷瑾微微一笑,回答的很乾脆:“今日無事,何必去書房討罪受。”說話的那口氣就好像是不喜歡念書的孩子,沈紫言聽著不由失笑,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杜懷瑾攔腰抱起,進了內室。事出突然,沈紫言尚在愕然之中,就被他放在了內室的榻上。

沈紫言正欲說些什麼,就聽杜懷瑾說道:“昨晚上薑大人的門客馬霽來見我……”頓了頓,怕沈紫言不知道,解釋道:“我父%e4%ba%b2臨去滄州之前讓薑大人有事隻管找我說道,所以薑大人就派了馬霽來見我。”

沈紫言心頭一跳,“怎麼說?”杜懷瑾麵色凝重了起來,“薑大人讓馬霽傳話給我,說金陵城最近多了不少駿馬,還湧進來一大批人,都不知道什麼來曆,也不是遊民……”現如今正是千鈞一發的關口,一點點不尋常的地方就足以叫人思量千百回了。

現在金陵出現了不少陌生人和駿馬,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泰王派來的人了。沈紫言想到了上次方宮女回宮的驚險,又想到了杜懷瑾和沈二老爺的遇襲一事,頗有些擔憂,“那薑大人是怎麼打算的?”

“薑大人正在查那夥人的來曆。”杜懷瑾神色微凝,“應該就是泰王派來的人,隻不過薑大人沒有真憑實據的,也不好隨意抓人,免得人心惶惶。”現在皇帝剛剛駕崩,金陵城正是謠言紛紛的時候,自然不能再出彆的岔子,鬨得人心不安了。隻是,沈紫言有些奇怪,“怎麼泰王的副將渡過了漢水,這消息竟沒有人傳到金陵城來?”